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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的兩年,各國形勢雲谲波詭,暗藏諸多變故,先是明國惠貴妃得怪病去世,而後只剩七皇子在明國無依,而皇後娘娘因思念三皇子過度成疾,日日在榻上以淚洗面……

“噗……”那位說書人說到這身後傳來一陣嗤笑聲,各位聽客見他打斷不喜,雙雙怒目相視。

只見是一位二三十左右的年輕人,衣着倒不見華貴,只是氣質高貴,如今他此時坐的只是一個青磚白瓦的小茶館的角落,桌上點的那壺也是再普通不過的清茶,可偏偏他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倒似華屋高坐。

那年輕人見自己的笑聲驚擾了諸人,向四方抱拳行禮以示歉意。

諸人見那年輕人和氣,倒也不再為難,繼續将注意力轉到說書人的身上,這個年月信息不發達,百姓對外面的了解全靠去酒館喝酒聽到的只言片語,再有的便是說書人每日在說完書後,也會将如今四國的局勢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而這也百姓茶餘飯後唯一的樂趣了。

再說那說書人見衆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他身上了,清了清嗓子後,方才接着說道:“明國皇後日日在榻上以淚洗面,明皇實在不忍,七皇子孝心有加,四處搜羅上好的補品跟藥品給皇後送去,皇後受用,身體倒是好了許多,明皇見七皇子與明後頗有緣分,便允七皇子認明後做母,以慰藉明後的思子之情!一時,七皇子身份從庶子變成了嫡子,身份更加高貴,風頭無量啊!”

說書人說完之後,底下一片議論之聲。

“這人比人,就是不一樣,我們一天累死累活,每日吃的飯還不如那些富人家養的一條狗的呢!”憤世嫉俗的有之。

“哎……哎……話可不能這麽說,投胎雖是門技術活,可你胎投好了,也要有這個腦子啊,就拿明國原三皇子來說,胎投得好吧,可他就沒那個命!”幸災樂禍的有之。

聽了這一句,一旁原坐在一旁聽戲的那位年輕人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而後悄無聲息地走了。

明國皇後會思子成疾?!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日他被冤枉查出弑父謀逆之罪,她生怕連累與她,都未去看過一眼,在他離開明國之時,更是送都未送!

只有他才能明白她是有多無情!

而這場議論并未因他的離開而停止,諸人叽叽喳喳地議論了許久。

等到說書人的驚堂木拍了幾拍,方才陸陸續續地靜了下來,等着說書人的後話。

“再說到楚國新皇繼位這兩年來,荒淫無道!每隔半年一次大選,凡及笈的女子都要參選,大選期間一律不許婚嫁!不光如此,近年來聽說這位,女子玩膩了,竟昏淫到選小倌,送進宮裏供他玩樂,光好色也就罷了,還萬事主奢靡,三天兩頭一次宴會,宴會之時俱不是鮑參翅肚,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可嘆楚國如今朝堂上下都是昏君佞臣,百姓為滿足豪門貴族的□□,骨肉分離之外,還要忍受苛捐雜稅,處境日益艱難,民不聊生啊!”說書人唏噓不已。

這一番感嘆,引得一旁的群衆都傷感不已,他們同楚國受盡剝削的民衆一般同是位于底層的民衆,或因昏君或因戰亂,都不能安穩度日。

如今天下尚未一統,周邊大國小國,時有碰撞,不定哪一日他們變成了戰亂下的亡魂,所以等到說書人說完這番話後,一時之間茶館裏鴉雀無聲,衆人無一不是思及楚國人民如今的處境,沉浸在以己度人的悲傷之中。

“其實……這般看來,我國君主還是一位明君!我等應該慶幸得此一位勤政愛民的君主!”場中一位圍觀者見衆人傷感不語,開解道。

衆人如醍醐灌頂,愈發惦記瑾淩的好來。

說書人聞言也精神為之一振,驚堂木拍得啪啪響,豎着拇指道:“此言不虛!別看我們陌國這位君主年紀不大,可本事不小!自他握得實權這幾年來,對朝堂內外進行大刀闊斧地改革,對待貪官污吏,仗勢欺人者更是毫不手軟,如今陌國朝堂上一改往日唯親任親的風氣,有能者居之!我老頭活了大半輩子,連他的父皇我老頭都不說服,唯獨他,我老頭才是大大地一個服字!”

見到說書人說到瑾淩時這般亢奮,衆人被他帶得情緒高漲,一掃方才的萎靡,交頭接耳地贊起瑾淩的好處來。

“俺前幾年因俺媽得了病,錢都花得差不多了,到了交稅,手中都拿不出錢跟米,本以為要将家中的唯一那頭耕地的牛賣了好交稅金,誰知道,俺家族長說,如今有個什麽政策,每個村可得兩個借條名額,今年族長把這名額給了俺,俺今年的稅可以拖到和明年的稅一起交”這位說話是位農夫,手舞足蹈的模樣引得一旁的人大笑不已。

有位認識他的打趣着道:“這是你家族長擔心你娶不上媳婦,特意給你開的後門吧”

那農夫憨厚地撓了撓頭,“誰說俺娶不上?今年俺媽就給俺介紹了一位大閨女,年底俺就去接人!”

“哈哈哈”衆人再一次被他這副模樣逗得大笑,這場說書在衆人的嬉笑聲中散了場。

這兩年時間,柏居從一次次險之又險的暗殺中逃生之後,漸漸相信了木子的說法,他只要一出明國便會沒了性命!

而弑淩這時也已經是個八歲的孩子了,這幾年他跟着蕭旬學武,日日苦練再加上他天賦異禀,武藝倒是小有所成。

瑞雪兆豐年,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冷,可對于貧苦百姓來說這這意味着明年是個豐收之年,他們在大年三十團團圓圓地吃過年夜飯後。

大年初一一早,紅紅的燈籠沿街挂起,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一位位滿臉帶着笑意去廟會趕集,三五成群地擠在一處,似乎連寒冷都沒了容身之所。

廟會最熱鬧的一處還屬一外域來的雜耍團,雜耍的技藝倒說不上多高明,引人注目的是他們奇特的長相,一個個金發碧眼,高鼻深目,這還就罷了,最吸引人的還是他們這一群中的那位穿着裹胸,雖是寒冬臘月,可依舊露出半個白嫩飽滿胸脯的女子。

如今四國雖習俗不盡相同,可對女性社會風氣皆是保守,非風塵女子,斷斷沒有露出半個胸脯的道理,可風塵女子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攬客,男子簇擁在這是何緣由自不必說,就是衆女子也是一邊捂眼一邊看,是以,這幾人這裏被獵奇的人群圍得水洩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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