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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木子派蕭旬去給五皇子盧氏宇秘密送去一句口信,入夜後,盧氏宇如期而至。

木子将那張寫着明國奸細的名單遞給他,他打開,只見上面赫然寫着惠貴妃。

盧氏宇一驚,不可置信地看向木子,得到她的首肯之後,眼裏的驚疑散去漸漸籠上陰霾。

當今明皇的惠貴妃乃盧氏宇的生母,地位尊貴。

在明皇還是王爺之時便以侍妾身份入府,受明皇寵愛多年,後更是因生下盧氏宇——明皇的第五子而母憑子貴,于明皇登基時,毫無背景後臺的她被冊封為妃。

而自明皇登基後,各位寵臣投其所好地為他搜羅了不少美女,無情最是帝王家,明皇好新鮮,漸漸地便将寵冠六宮的惠妃抛之腦後,失了寵的惠妃,将全部身心都放在盧氏宇身上。

而最近這幾年來,盧氏宇的優秀讓明皇想到了已被他忽視多年的惠妃,為做彌補,便升了她的位份,晉封她為貴妃。

想着相處多年來,血濃于水的母妃竟是明國丞相派過來潛伏多年的奸細,盧氏宇心中一沉,也許,自己對她來說不過是李丞相——她的主子布在明國這棋盤上的一顆随意擺弄的棋子而已。

可盧氏宇終究不是一顆任人宰割的棋子,他有野心有抱負,将皇位看得高于一切。

他若無其事地将此事瞞下,依舊向惠貴妃請安,與她虛以委蛇,并按照明皇的吩咐去了楚國拜賀柏伱登基。

只是,他回了明國,再去拜見了明皇之後,也去見了他的嫡母皇後。

這時的皇後正苦于親兒子盧明川被廢黜,她沒了依靠。

見平日裏與她并不來往,如今風頭正盛的“兒子”來請安,也疲于應付,本想敷衍兩句就打發他走的。

可盧氏宇投其所好,知道她愛惜自己的容貌,在去一趟楚國後,千裏迢迢為她帶來了秘方調制的養顏珍珠蜜粉,此時楚國僅有,甚是珍貴,皇後自然喜不自勝,見他識趣,便留下他在宮中用晚膳。

與他用過膳後,明後召來她的心腹太醫為她細細查過這珍珠蜜粉,确定未曾有人動過手腳之後,當晚便歡天喜地地用了。

之後,盧氏宇隔三差五地便會送去一些護膚養顏的珍品,去明後的宮裏去得比自己生母惠貴妃的宮裏還要勤,這一番下來,讨足了明後的歡心,對着明皇說了不少他孝順知禮的好話。

而惠貴妃也發現了這段時日盧氏宇的不尋常,這日黃昏後,她做了盧氏宇平日裏最愛的吃食,守在他的王府裏等着他回來問個清楚。

等到月上柳梢頭時,才見到盧氏宇氣宇軒昂地從府外回來。

盧氏宇一進府就見到惠貴妃守在桌前等他,桌上還備了不少好酒好菜,他不見絲毫意外,向她施了一禮後,毫不拘禮地坐在桌前自飲自酌起來。

惠貴妃是個年過不惑的婦人,雖青春貌美不在,可氣度雍容,渾然天成。

她看着盧氏宇吃得香,臉上笑得很是慈祥,眼裏露出絲絲愛意:“宇兒,這次你去楚國收獲如何?”

盧氏宇眼都未擡,不加隐瞞地答道:“楚國新皇縱情聲色,我倒未放在眼裏,倒是這次見到陌國派去的官員,手段倒是頗為高明”

果然,再聽到盧氏宇說到陌國,惠貴妃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而這,被盧氏宇敏銳地捕抓到了。

他盯着惠貴妃道:“母妃,你今日來是有何想要跟我說的?”

惠貴妃舉起面前的筷子為他夾了幾夾他素日裏最愛吃的菜,笑道:“沒有什麽,左右是母妃太久沒有見你,記着你日日在外奔波,擔心你吃不好,特意做了你愛吃的菜,送過來給你”

盧氏宇見惠貴妃不準備向自己坦白,笑了笑,不再多說,繼續夾着飯菜,再無話可說。

他不知惠貴妃這些年是怎麽想的,只一味教他為君之道,從未向自己提過半句她的身份,提起她與陌國的那番淵源,也許,這幾年在楚國養尊處優下來,她早已不複當年那個用大半輩子潛伏在明國只為在關鍵時刻一用的奸細的初衷了!

畢竟,她在這身居高位,還費盡心思地撫育了一位優秀的皇子,前途一片光明!

她又有何理由要破壞這一切呢?

可不論如何,抛開這一層,她是奸細這一身份來說,他也不會允許在他登上皇位的那條路上有任何的絆腳石和污點!就是他的親生母親也不可以!

在欲望的驅使下他的眼裏劃過一絲狠戾,一閃而逝,快得惠貴妃沒有任何察覺。

二人閑敘一番,過了子時,惠貴妃方才告別回宮,待到她走後,一直躲在後院的暗處一襲白袍,額間配着一只十厘米長的翎羽,明國國師走出來。

“五皇子”國師在暗中等了半日,态度不冷不淡。

盧氏宇一臉歉意,“國師海涵”他恭敬地給他作了一揖。

國師見到五皇子如此,也不好多加為難,可态度依然是淡淡的:“你要我與你做的一場戲,我都辦到了,如今你我互不相欠,三皇子如今已不知所蹤,你做不做得了皇帝,這還是得要看你的造化!”

原來早年,國師還沒有如此地位修為之時,遭逢劫難,幸得五皇子出手相助,得勢之後,國師感念恩德,故應允他一件事。

這麽多年以來即使他絲毫不得明皇看中,即便他知道明皇迷信,對國師言聽計從,可從未想過要将國師給他的一個承諾用在這上面。

他要等,等到一擊即中,讓三皇子永無翻身之地!讓他在明國的地位誰都無法取代!

國師言語中對自己謀害自己親兄弟的行為似乎頗為不屑,急于與他撇清關系,以後都不想與與他再有瓜葛。

五皇子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更加恭敬地給他作了一揖,“這是自然”

國師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盧氏宇看着國師的白袍隐于黑暗之中,臉上的順從恭敬被鄙夷所取代,他對着黑夜罵了一句:“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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