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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林苗将碗筷扔到水槽,又溜去門邊。

劉勇餓得前胸提後背,跟林莉商量回去。

“就這麽走了,不是白等?”

林莉很不甘心。

“這麽長時間,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肯定是沒人。”

劉勇拉林莉。

“左右她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還是趕緊回去,不然晚了,可就沒飯了。”

“你就知道吃,”林莉沒好氣的罵。

劉勇心裏驀地湧起一股氣。

借着昏暗的光線,也就沒遮掩難看的臉色。

林莉撐着牆,一點點起來。

見劉勇一點扶她的意思都沒有,就踢他。

“你是死人啊,不知道幫一把。”

劉勇面頰劇烈一抖,沉默的撐住林莉後腰。

林莉站穩腳,用力跺地。

樓道頓時一片明亮。

“今天就便宜她了,”林莉恨恨瞪着鐵大門。

“好了,走吧,”劉勇拉着腿腳發麻的林莉下了樓。

聽得腳步越來越遠,林苗直起身。

才轉身,便貼上溫暖的胸膛。

林苗急忙貼上大門。

羅晏淡掃她一眼,轉身走了。

林苗撓撓臉頰作亂的碎發,鑽去廚房。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清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林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

打開門,羅晏從屋裏出來。

兩人正好看了個對臉。

看着那一頭亂蓬蓬,毛茸茸的頭發,羅晏手指動了動。

林苗眨巴下眼,看門口。

“這麽早,誰呀。”

該不會是林莉知道自己在這兒,找上門來了吧。

羅晏瞥她一眼,面無表情走到門口。

“誰?”

“我,快開門。”

聽到有人應答,餘芳趕忙回道。

“是小舅媽,”林苗趕忙走過去,把門打開。

羅晏垂眸,看走到自己身前的女孩。

蓬松的頭發四下支棱,有幾根更是調皮的連連刮着他下颌。

羅晏喉結快速滑動。

好想順一把。

林苗忽的轉頭,“我出去一趟。”

羅晏回神,淡淡嗯了聲。

林苗從他和牆之間穿過,直奔卧房。

羅晏重又抓回發散的注意力。

“很嚴重?”

“還不好說,”餘芳面帶愁容。

“不過醫生說,我婆婆年級到底大了,腦震蕩這事可大可小。”

“她現在就是有點不大認人,以後到底怎樣,現在不大好說。”

羅晏繃着臉,淡淡嗯了聲。

心裏則在吐槽。

就那一下,最嚴重的就是輕微腦震蕩。

失憶,不記人什麽的,可跟他沒關系。

林苗換了衣服出來。

“走吧。”

餘芳朝羅晏點了下頭,便帶着林苗直奔住院部。

一進病房,就看見林莉和劉勇坐在床邊。

韓春妮正拿着個削好了的香瓜。

臉上挂着開心的笑。

看到這一幕,林苗頓時止步。

餘芳也呆了呆。

“四姐,你們怎麽來了?”

“我不來,怎麽堵人?”

林莉兩步沖到跟前,來抓林苗。

林苗一躲,退到門邊。

“你幹什麽?”

餘芳忙站到林苗身前,以己身護着。

“幹什麽?”

“自然是給丹丹讨個公道,”林莉豎着一雙眉毛,猙獰的盯着林苗。

“什麽公道,你在說什麽?”

劉丹挨打那會兒,餘芳還在醫院。

回去之後,就忙着韓春妮的事。

所以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劉丹被打的事。

“丹丹被她打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林莉不善的盯餘芳。

餘芳咧了下嘴。

她還真就不知道。

林苗盯着林莉攥起的拳頭,推開餘芳。

“小姨,你口口聲聲說我打劉丹,那請問,你可有證據?”

“你還頂嘴?我說是你,就是你。”

林莉瞪起眼。

林苗淺勾嘴角,側頭。

幾人說話聲音不小,房門又是開着。

周圍走動的人很自然的聚了過來。

“我問你證據,你卻用長輩身份壓我。”

“該不會是想把罪名硬栽到我頭上吧?”

門外,衆人點頭。

人家孩子好言好語的問話。

她卻像個潑婦。

還她說是就是。

她以為她是誰呀。

要是都像她這樣,那還要警官法官幹什麽?

“你這嘴皮子可真是厲害,”林莉氣極反笑。

“我家丹丹素來乖巧得緊,跟人從不結仇。”

“倒是你,表妹登門探望,你卻把人生趕出去,還把她新買的涼鞋給扔了。”

“你知道那鞋多少錢?”

“你的心腸怎麽就那麽黑?”

“小姨,你這話我可就聽不明白了。”

林苗冷笑。

“首先,她過來,可不是我請的。”

“再有,她一進門就直奔廚房,只可惜我才剛搬來,家裏什麽都沒有,不像我家,碗架子随時備着鹹鴨蛋,讓她偷吃。”

“她不滿意,非要跑回去,我難道還能攔着?”

“至于那鞋,”林苗側頭,見衆人面色各異,她淡淡的道:“她自己非要丢在門外,我知道她是要還是不要?”

“我又不是撿破爛的,随便什麽都往裏劃拉。”

衆人聯想到林苗說的鹹鴨蛋,頓時嗤笑。

“你說什麽?”

聽到此起彼伏的笑聲,林莉氣得臉色鐵青。

韓春妮擱了甜瓜,擰眉。

“你小姨問你話,你幹了就承認。”

“說那些有的,是嫌不夠丢人?”

她看劉勇,“去把門關上。”

劉勇趕忙過去。

才拉門,就被林苗一下擋住。

“事無不可對人言,只要道理站得住,就是有再多人聽,又能怎樣?”

餘芳挑着眉毛看林苗。

第一次發現,這個以為柔弱綿軟的外甥女原來這麽厲害。

“就是,這孩子說得沒錯,”門外,好事忙不疊叫着。

有兩個年紀輕的更是探出腳,技巧的把門別住。

劉勇擔心傷着人,還要花醫藥費,只能為難的松開手。

再看淡然到毫無懼色的林苗,他忽然不确定早前的想法是不是對的。

他悄悄給林莉使眼色。

林莉與他夫妻多年,怎會不知道他的意思。

她立時轉開話題。

“我就問你,丹丹是不是你打的?”

“不是,”林苗否認得斬釘截鐵。

“不可能,”林莉瞪眼,“一定是你。”

“絕對不是,你別冤枉我,”林苗挺着腰杆。

“你說是,拿出證據。”

“沒證據就是誣賴,我可以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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