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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餐桌上的銀燭臺還仍舊閃爍不停地亮着昏黃的燈火。

“聽說你今天帶了一個男人回來。”行之天的聲音很穩,聽不出喜好,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音,他脫了外套,坐了下去。

行之若低頭,攪和着牛奶,貓似的哼唧着,“白洛兮,哥哥你也認識的……我們碰巧遇上的。”

行之天臉上蕩起了然的笑,眼眸卻是極冷。

“是嗎。”

他那“是嗎”就簡簡單單二字,話也很輕很柔,卻讓行之若沒來由地縮到桌子下面了,仍不住的點着小頭。

行之天也不在多說什麽,他微起身,一只手奪了妹妹小心捧在手裏的牛奶,聞了一下,淺嘗順便試了溫,蹙眉,朝關在門外的仆人喝道,“怎麽回事,怎麽是冷的,把今天管事的辭了,換一杯熱得過來。”

— —||

就知道,每次一生氣了,就拿旁側的仆人開涮……

辭了,

犯得着麽。

行之若眼神飄忽着,望向他那愈發冷冽的眼,做賊心虛的迅速收回了眼。

得,您愛辭就辭。

反正這城堡的一切都是你的。

行之若低頭,雙手伏貼地放在膝蓋上,等着那份熱騰騰的牛奶。

“哥。”

她輕咳一聲,身子不露痕跡的往椅後縮了縮,猶豫了半會兒哼哼唧唧了一下。

“說清楚點,聽不清楚。”行之天抿嘴,不動聲色地将椅子搬過去緊靠着她,擡眼接過仆人恭恭敬敬拿帕子捧着遞來的一杯牛奶。

“住宿舍。我要和他們一樣去皇家學院住宿。”

砰的一聲,

極清脆的聲響,玻璃被砸碎了,牛奶濺出來,滾燙地幾滴沾到了行之若的臉上。

不愧是……熱牛奶……

這個燙。

龇牙咧嘴的,疼。

仆人像是吓住了,愣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傻傻的站着。

行之天沉着臉站了起來,把那礙手的人推來,力度極大,聽見撞着桌上的聲響了,那人卻也疼得沒哼出來。

犯得着麽……又不是仆人的錯,誰都看見了……這杯滾燙的牛奶明明是你死命地往地上砸的。

行之若不動聲色的捂着臉,撸着袖子,擦着臉上濕漉漉的東西,火麻麻的,應該是被弄紅了。

“疼麽……讓哥哥,瞧瞧。”行之天似乎是真的心疼了,眼神專注的往她臉上瞅,手卻摟着她死死的,不讓她掙脫。

“不疼。”

“是麽。”他額頭頂着她的,側頭輕輕的吻了吻她被濺着牛奶的地方,有什麽軟軟的東西滑膩地擦過,驚得她一激靈,他卻眉頭深鎖,手掌控着她不讓她躲,“應該讓你更疼些,這樣就不會想着要搬離我。”!

“還是……”他捧着她的臉,指間滑過那紅潤的地方,“你就那麽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嗎?我的妹妹。”

“我已經長大了,我想和他們一樣住在外面,想交更多的朋友。”還有想離開你,離開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堡,越遠越好……

當然,她沒膽子說,只好在心裏默叨念。

他的手收緊,臉被他沒輕沒重的弄得很疼,被迫地望着他那複雜的眸子,異樣的情愫在裏面翻滾,似乎在發怒又似乎在隐忍。

總之……引人入甚。

“你在激怒我對不對,嗯。”

行之若淡然的望着他,嘴角夠着笑,無辜。

一聲咳嗽突然打斷了兩人“深情款款”的對視。

“少爺,呃……”陳嬸有些無措的搓着手,站在餐桌旁,有些擔憂的望着兩人,最終視線望向行之若,“那個,要不要請醫生,我拿了些冰塊和濕敷的毛巾。”

“不用,我沒大礙。”行之若想起身,朝陳嬸感激的一笑,伸手就想拿帕子,身子卻一踉跄,無力地又跌坐下了,她根本無法動彈。

禁锢在她腰上的手愈發的緊了,行之天當着陳嬸的面将她摟在懷裏,想要抱起來……她吓住了,反射性的抗拒,卻被他壓得死死的。

幹什麽……

他想幹什麽,放手。

“陳嬸……”她求助似的看向陳嬸,從他哥哥後面伸着手,想要陳嬸幫忙,推開他……

“陳嬸,之若精神不穩定,看來似乎又要發病了,你讓人幫忙把我房裏布置一下,我帶她一起睡。”

陳嬸後退一步,吶吶地收回了原本想回握着行之若的手,改為緊緊攥着盤子裏的東西,“少爺,真的不用喚醫生來麽?”

“不用了,”行之天威脅性地死摟着行之若,輕輕地說,“對了,把這些冰敷的東西一起送到我房裏。”

“哥……放我下來……”

“你要乖。”行之天側頭,輕輕在她耳邊吐着氣說,“我親愛的妹妹。”

他輕輕安撫着她的背……

像是被摸到了哪兒,行之若身子一僵,哆嗦着便不再動彈了。

陳嬸一步一步的跟在他們後面,眼神憐憫地望着行之若,無奈地撇開頭,最終嘆了一口氣,默不作聲了。

[卷三]ACT14[二]

行之天斜靠在床上,雙臂死死摟着行之若,眸子卻望向門外,蹙着眉頭,神情有些不悅,“陳嬸,把東西擱在床頭就好了,你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少爺,”陳嬸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說,嘴最終還是動了,“小姐近年來身子才好些,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了。”

行之若怔愣地坐在雪白的被褥上,聽着他們的對話,心裏有些不大明白,她見行之天颔首,陳嬸似乎是舒了一口氣……

卧室的門一點一點的關上了。

可那掌控在她腰間的手卻愈發的收緊了,力道是那麽的大,那掌上灼熱的溫度雖是隔着一層衣料卻仍傳到了她肌膚上,心怦怦跳得很快,他的指尖輕輕蹭着她的衣料,讓她心緒煩亂不堪。她仰頭卻突然對上行之天那別有所思的笑容,他摟着她,輕聲說,“你看陳嬸多緊張你,她對你那麽好,你舍得搬出去讓她傷心麽?”

— —||

這和陳嬸有什麽關系,

這搬出去完全是因為……

行之若瞟一眼哥哥,便迅速地垂下了頭,默不作聲了。

行之天斂笑,肅沉着臉,摟着行之若,傾身去拿床頭濕冷的毛巾,他像是故意地靠她那麽近,那麽緊。

……哥哥的味道,溫熱的體溫,熟悉卻讓人心悸……和恐慌。

他熟稔的将帕子弄好,捧着她的臉,輕輕的敷着,神情仍舊肅重,可是下手卻極小心翼翼,“家裏有什麽不好,吃穿用住都是給你最好的,司機也另外給你請了一個。”

“疼麽……”他的聲音像是極懊惱,手指也輕輕的摸上那被敷的地方,一寸一寸,眉也蹙得更緊了,“哥哥以後再也不傷你了,我們從沒有分開過,你搬出去我該……多寂寞。”

行之若愣怔住了,她不知道平日裏強勢的行之天居然會露出這麽寂寞的臉,會說出這麽示弱的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她只知道,現在哥哥離她很近,呼吸的氣息也拂過她的臉頰,濕熱……

他的喉結在動,白衫的領子也有些開了。

她撇頭,管住自己的眼神,咦……奇怪了,胸口一陣涼意竄了上來……她低着頭,卻突然發現行之天拿着濕帕子的手卻已經放到了她的胸襟處……等等,被燙的是臉,這……這地方不記得有被沾到奶漬啊。

而且……

一粒衣領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滑掉解開了,胸襟處的衣料也被濕帕子打濕了一塊。

“哥……”

哥,你在幹什麽。

行之若有些懵懂,無辜的望着他。

行之天身子一顫,收了手,他神情複雜,丢了帕子卻摟抱着她,愈發的緊了,“之若,你聽好,從小到大為了你我做了很多事,你如果堅持要搬出去,那麽皇家學院你也別想讀了,懂了嗎?”

他說得認真,話裏的威脅不言而喻。

他這句話,似乎在說,不是将你除去皇家學院的學籍,而是……世界上不會再有皇家學院,因為沒有了,所以……你也別想讀。

寒一個,

手段果然狠。

行之若輕聲哼唧了一回,算是小小的反抗,但最終是妥協了。

行之天向來說到做到,不容置疑,她犯不着為了自己一個人害這麽多學子因學校遣散而中途退學,還有……白洛兮,皇家學院若是沒了,他們家産怕也所剩無幾了。

她渾身哆嗦着讓行之天給她換了睡衣,他笑着,像小時候一樣抱着她摟着她一起睡。

被窩裏面很暖和,

可是她的心卻很涼,自己就像是玩具,從小到大,只屬于行之天一個人的……洋娃娃。

夜深了,淩晨三點。

窗戶開着,涼風嗖嗖的,月光很黯淡。

“之若,睡了麽?”行之天輾轉反側,輕輕的摸着她的臉頰。

行之若閉着眼蜷縮在他懷裏,不敢動彈。

他嘆了一聲,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鼻,軟軟的東西也輕滑過她的唇角,他的手不安分的挪到她手肘上,一路下滑,摸到了她的手。

他,想幹什麽……

他的手汗涔涔的,他猶豫了片刻,停頓了一會兒。

她雖是閉着眼,仍感覺到黑暗中似乎有雙極亮的眸子在盯着她,臉頰上火熱的視線片刻也沒消停。

那雙手緊緊握着她的,就往一處引導。

動作很輕,觸到了……卻讓她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嗡嗡作響,來不及想別的。

一聲男性的輕輕呻吟,像是極滿足又有些難耐。

她,一輩子也忘不了手上的感覺。

雖是隔着柔軟的布料,但還是有什麽抵着她的手,堅挺且勃發,炙熱得讓她想丢開,她的手被大掌緊緊掌控握牢,來不得任何抗拒。

行之天摟得她很緊,握着她手的動作卻也一刻沒緩過,嘴裏聲聲念叨的也是她的名字,情欲味十足,這一切都讓裝睡的行之若感到莫大的失措與厭惡。

他在讓她幹什麽……

“恩……甜甜圈……”行之若一翻身,像是在說夢話,睡得極不安穩。

明顯的感覺到手下那個人的身子僵住了,手也沒握得那麽緊了。

行之若輕哼唧了一聲,抽回了手,往那人身上蹭了蹭,夢呢着也不知道說什麽,有些滑膩的手就這麽一揮,PIA的一聲,好大的聲響。

徒然間驚醒了兩個人……

行之天猛得一坐起,開了床頭的燈,沉着臉,臉上紅彤彤襯着一爪子印。

行之若躺在被窩裏,蓬松着頭,睜開了迷蒙的眼,揉着……“哥,你做什麽,現在……幾點了。”

“咦……”她詫異地望着他的臉,眸子裏漸漸恢複清明,伸着手便要去摸,“哥,你的臉怎麽了。”

行之天眯眼,認真地看了她半晌,怒氣起床的同時卻也不忘關了燈,趁着黑夜去了浴室,“沒事,你先睡,我去沖個涼。”

“怪了,這麽晚還洗什麽澡啊。”行之若嘟哝着,聲音也不小。

砰的一下,好大的關門聲。

行之若忍了眼中的笑意,低頭望了望自己的手,神情異樣,死命的在被上擦了擦,拿被子蒙着頭倒下便睡。

次日。

麥Connie坐在桌子上,拿手一個勁兒的戳着伏在桌上蒙頭大睡的行之若。

“喂,我說你昨晚作賊去了?”

沒,抓賊去了。

行之若頂着兩熊貓眼,睡眼朦胧地望着麥,“說吧,把我吵醒一定是有什麽事。”

麥Connie一喜,撐着手,笑得這叫一個勾人,“你和那個白洛兮是怎麽回事?”

“小時候認識的。”

“青梅竹馬?!”

“我還和行之天是兄妹呢。”

“切,去你的……”麥Connie一臉你耍我的表情,她湊近了頭,輕聲說,“對了,你答應過今天陪我去看三皇子的校內演唱會,準備一下。”

— —||

祁秀明……

“不去。”

麥Connie撓着她胳膊,義憤填膺的說,“你怎麽能這樣,說了陪我的,這時候反悔……有你這麽欺負人的麽?”

寒……

有答應過她麽?

不記得啊,行之若狐疑地盯着她瞅,她面不改色心不亂跳,像是真有那麽一回事似的。

不過,那可是公衆場合,說不定會遇到白洛兮和……行之天派來監視她的人。

這,昨晚上已經很吓人了,要是再發生什麽事。

那豈不……

“小芝小芝小芝小芝,我就只有你這個朋友。要不……”麥Connie側過身,神秘兮兮的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忙點頭,行之若跟她也混了這麽久了,對這種三姑六婆的八卦小秘密也……感興趣。

麥咳嗽一聲,盯着她仔細看着她的表情,認真地說,“我是英姆不侖多的女兒。”

英姆不侖多……

怒,英姆不侖多不是XX大不列颠德國王麽,那她她她她她她……真是公主?!

麥Connie手忙腳亂的捂着她的嘴,輕輕噓了一聲。

不像啊……

行之若飄忽着眼神往她身上瞟。

“所以這次祁秀明開的演唱會,一定是送給我的,你一定要陪我去。”麥Connie拍着行之若的肩膀,說得這叫一個感動,似乎不去肩膀就會被她擰脫臼。

— —||

可為啥,你是公主,這演唱會就是送給你的……!

不留神,行之若還真将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卻迎上了麥Connie一個大媚眼,呃……暫時把它當作是媚眼。

麥Connie摟着她,一副小心肝兒,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看你就不知道留意國家大事,沒看電視也該瞅見滿學校的海報啊,祁秀明獨家聲稱,要送給公主。”

— —||寒一個,

這是哪門子的國家大事啊,這公主可當得真夠國際化的。

不過,這事是有聽說過……

行之若望着興奮地麥Connie,突然止不住打了個抖,總覺得這事不會這麽簡單。

[卷三]ACT14[三]

演唱會人山人海。

麥Connie拉着行之若擠進人堆的時候,大型舞臺上,祁秀明已經拿着麥克風唱了起來……臺下衆歌迷熱情洋溢,無數拿着熒光棒的爪子精神抖擻的揮着……平日淑女極的美女們只差沒爬上臺了。

夢幻般的白霧從舞臺上慢慢消散,一個修長的身影漸漸顯現。

那一刻,行之若呆愣掉了。

臺上的祁秀明耀眼極了,清秀白皙的臉,炫黑的碎發挑染幾縷酒紅,纏綿地垂在耳邊,他眉微蹙着,輕哼唱着,像是深情等待前世戀人的王子。

像是感應到她的視線,祁秀明驀然睜開眼,詫異地望着她,那眉眼下的七枚亮鑽像是淚一般,若然欲滴……在大家都癡迷在他的視線中時,他一瞬間綻開極絢爛的笑容,如最烈的陽光,那麽的醉人。

天籁般的歌聲戛然而止。

臺下的人們騷動了,“怎麽不唱了?”

“咦……怎麽回事……”

“難道麥克風壞了?”

“秀明……秀明秀明我愛你……啊啊啊啊。”

— —||

行之若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轉念便想走,“那個,麥……我有事,先走。”

只是麥Connie正在興頭上,汗濕濕的手鉗子似的,抓牢着行之若的,她小臉紅彤彤的,“怎麽來了就想走,陪我……”

不不不不,再呆……玩命兒,真得走了。

急得行之若這個汗,手光是擦着都抖得慌。

麥Connie環顧四周,輕輕拿手肘碰她,嘴朝一邊努着,一臉不懷好意的笑,“你還說有急事要走呢,你看……你小青梅竹馬在那邊呢,難道是想和他偷偷約會?”

小青梅竹馬……

誰啊?!

行之若朝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見吵雜的人堆裏,一席白衫的白洛兮明眸專注的望着她,甚至撥開人,朝她走來。

啊啊啊啊

怎麽回事兒啊,他來湊什麽熱鬧。

麥Connie這邊還在威脅,笑得賊兮兮的,“你要是不乖乖陪我,我就喊……讓她們看看小芝是怎麽和皇家學院二皇子在演唱會上私會的。”

— —||

你毒!

演唱會上的萬盞的巨燈突然滅掉,四周沉寂在一片黑暗中,臺下一陣唏噓。

舒緩的音樂響起,一個極好聽的聲音柔和地傾訴着,“大家別驚慌,這次晚會是特別送給一個人。”

“秀明秀明我愛你……”

“啊啊啊啊啊”

臺下一陣陣尖叫,歌迷們騷動了起來。

“我一直在等一個人,與她相遇是我的命運……就算不能擁抱她,我仍願為她守候一生,因為,她是我生命中的公主。”

音樂突然詭異且極暧昧,節奏響起……

歌聲悠揚,詞曲極盡癡纏。

漆黑中,聽覺愈發的敏感,搔得人心癢癢。

“當我和你相遇的那天起/我就不在乎分不分離。

你的眼神讓我看見愛情/也許短暫還是那麽美麗。”

倏然間,一陣破空的鳴叫,黑得讓人窒息的天空中綻放着無數的煙花,絢爛奪目,臺上的祁秀明臉上綻着笑,手優雅的打着旋兒,巨大的燈齊刷刷的照亮了全場。

“等,是我的命運/我是如此相信。

只因為我愛你,我就有等待的勇氣……”

他握着麥克風,深情款款地唱着歌,眸光如水般的望着一處。

耳上的紅鑽亮得奪目……

周圍歌迷的騷亂越來越大,喊得這叫一個興奮,站在最中心的地方,行之若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暈乎乎的……!

手上被麥Connie緊緊地攥着,指尖掐得生疼,那丫頭似乎特別激動,扭着脖子在她耳邊吼着,“看看看……祁秀明朝咱們走來了,啊,要暈了……暈……”

行之若蹙眉一看,可不是!

得,趕快撤,先。

可是……

為時已晚。

周圍的人這叫一個激動啊,推着撲擠着……美女們前赴後繼只差沒往祁秀明身上貼了。

路全給堵死了。

麥Connie興奮得小臉都紅撲撲的,羞答答,像個二八姑娘似的……呃,确實她也就這麽小歲數。

行之若一臉黑線,被人推着擠着,頭埋得更低了,她豎起耳朵聽着周圍的動靜,眼神飄忽着,使勁兒數着地上踩在她腳上的鞋印子。

“我的公主……”

一雙手伸到了她的眼皮底下。

周圍一陣詫異和驚呼。

麥Connie不可思議的望着她再望向臺上的祈秀明。

行之若只感到萬數火辣辣且“深情款款”的目光刺向她,全身沒一處自在的,她哀怨的擡起頭。

卻對上一只極閃的紅鑽。

幾縷酒紅色的發梢輕輕滑過她的臉頰。

臺上他王子般的單膝跪地,姿勢優美,他朝她伸手,動作優雅極了,那薄唇輕啓,分明在無聲地說:你逃不掉了,我的之若。

他的笑容明媚卻分外魅惑,

手上的邀請也改為主動地握着她的臂,将她溫柔的往臺上拉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啊……

突然間另一只手上也被人緊緊拉住了。

行之若已經無力到不想回頭了。

“白洛兮。”

“白學長……他……”

周圍沸騰得一鍋粥似的。

……今兒個桃花運真是旺啊。

燒香拜佛。

手上的力度緩了下來,腰卻被人箍住了。

眼角瞄到了一抹純潔的白衫,行之若嘆了一口氣,死皮賴臉的任由他們兩個搶……拔河誰不會啊,能拔到繩子不疼,又能贏,這才叫狠角兒。

白洛兮抿着唇,連另一只胳膊都用上了,摟得她這叫一個緊。

臺下一陣白眼橫飛。

“喂,這女的是誰啊?”

“新轉學來的吧,以前沒見過。”

“什麽能耐啊,憑什麽兩個皇子搶啊……還公主,莫非說的就是她?”

— —||

公主,哪敢當啊……

真正的公主還杵在一旁喝西北風呢。

行之若有些對不住地望向麥Connie,結果那丫頭兩眼睛探照燈似的,齊刷刷的望着臺上的祈秀明,又唰唰地瞅向臺下的白洛兮。

麥Connie臉上那神情沒一點失落,反倒像是尋找了樂子,興奮得難以言喻。

寒……

今兒個完了,只有自救了。

行之若吸一口氣,被動得被人從後面摟着,小臉兒可憐兮兮的望向臺上的人,只見祁秀明眯着眼,似乎是生氣了,拉着她的胳膊,手上的力氣絲毫沒有松懈,反而愈來愈用力了。

哎呦……

手,手斷了斷了。

鎂光燈閃個不停,蹲在一旁的娛記們照得不亦樂乎,笑得龇牙咧嘴的,像是眼前不是兩人在拔河,兩金元寶在拔河。

拍吧拍吧,

行之若狠狠地想着,拍了照也白拍。

行之天定是有法子讓他們封口的。

等等……

這麽轟動的場面,若是也沒招來某個人,确實有些不正常。

行之若仰頭望着巨大的燈,眯眼……

刺眼的亮光,讓她頭昏沉沉,這一切希望是一場夢。

後臺的門無聲的開了,

祁秀明一愣,手上的勁兒也緩了下來。

一個個西裝革履的人面色從容的出現在了臺上,這些男人像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保镖……他們優雅的跳下臺,紳士般的示意着,面帶笑容,疏散擁擠圍觀的人群。

最終一個氣質不凡的男人出現了,他蹙眉,注視着這臺上臺下糾結中的三個人。

行之若一愣怔,傻傻地低着頭。

寒,

這叫什麽來着,說曹操……曹操就到。

臺下的躁動與動靜已經不能用一個“亂”字來形容了,甚至已經有些人呼吸不暢,暈倒幾個。

皇家學院三大皇子同聚一舞臺,只為一女。

不知道這個标題夠不夠有噱頭。

行之若嘲諷地想着。

如今,生死未蔔。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哥……”

行之天望都不望她,大步上前,勾着嘴角,很大度的笑着,“秀明,你在鬧騰什麽。”

行之若緊張地吞吞口水。

行之天專注的望着祁秀明正抓着行之若的那礙眼的手,“啪”的一聲便拍掉,輕輕地說,“小子,回頭找你算賬。”

他那句話說得真得很輕,但讓行之若忍不住一哆嗦。

行之天一用力,将埋頭不敢看她的妹妹摟進了懷裏,俊美的臉龐看不清表情,他眸子極冷的望了一眼白洛兮,不再多說話。

他故意的側頭,極暧昧的貼着行之若的耳邊輕輕說,“走,跟我回家。”

救……

救命。

她明顯可以感受到行之天的怒意,他愈是平靜代表着風雨欲來。

被哥哥緊緊摟着,她眸子裏的哀求不言而喻。

白洛兮甚至都伸出了手。

祁秀明卻揪住了他的白襯衫下面,示意他不要亂來。

演唱會的燈暗了一大半。

人散了,

清場了……

兩個人仍舊冷清地站在臺上。

“為什麽不讓我去攔着他,之若明明……”

“砰”的一聲,什麽東西砸掉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祁秀明倏地起身,他揪着白洛兮的衣衫,神情傷痛,眸子裏複雜的情緒翻騰,他一字一句地說,“你能做什麽,就算此刻救了,只會讓之若的遭遇更痛苦。”

白洛兮緊緊地盯着他的眸子,恍神。

祁秀明頹然的松了手,他眯眼,咬牙,戳着他的白襯衫,說,“你什麽也不懂……不懂,你不知道他們的一切。”

之若,對不起,

你一定要好好的……

[卷三]ACT15[一]

城堡裏的鐵門砰的一聲關了,立在一旁的仆人畢恭畢敬地,身子哆嗦着,埋頭不敢亂看。

行之若不安地動着,禁锢在她腰間的手卻愈發的緊了,像是要把她刻入骨子裏一般,行之天神色從容,嘴卻抿着,一用力幹脆将她貼向自己的胸襟,聲音很冷,“別亂動。”

行之若慌亂地看着周圍的仆人,結果都悄無聲息地退走了。

大廳裏,空蕩蕩的……手足無措地站着陳嬸一個人,她看着他們倆兄妹暧昧的舉動,似乎有些難開口,“少爺,小姐,這麽早就回來了……”

行之天颔首,算是搭理了。

陳嬸飛快地瞟一眼行之若,輕輕地說,“那個,剛剛有電話找……”

哼的一聲從行之若頭頂傳來。

行之若忙往他懷裏縮了縮。

行之天嘲諷着,低頭小聲地說,“這麽快就有人打電話來了,你猜會是誰……你的白學長還是祈秀明哥哥,嗯?”

“哥,你別這樣。”

“別哪樣?”行之天的聲音徒然高了,他緊握着行之若的手,将她死死摟着,“你明知道我不讓你去做……你卻還一次次的嘗試,你是在試探我的極限麽?”

“少爺,少爺您傷着小姐了。”

“滾開!”

行之天像是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吼得陳嬸愣怔了半晌,她望向行之若的眼神憐憫多于無奈,最終是默默的退下了。

“陳嬸……”

行之若有些心灰意冷地看着空蕩蕩的大廳,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也沒了。

“之若,”她的下巴被他勾起,溫熱的指尖暧昧地蹭着,行之天低着頭,冷冷地注視着她的眼,輕輕地說,“你就這麽害怕我?用這麽可憐無助的眼神望着咱們的管家,我可是你親哥哥……”

他俯下身子,貼在她耳邊,唇摩挲着她的肌膚,聲音溫柔極了,“小時候幫你換尿布,帶你洗澡,抱你一起睡,教你男女之……”

行之若徒然一驚,用力地将他推開。

行之天好脾氣的笑着,伸着手又要來擄她,還是那麽儒雅穩重,可是手上的力度卻絲毫不溫柔。

她往牆上靠着,一點一點移動,聲音發着顫,“你別裝了,我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有一個人是領養的,哥……求你放我走。”

行之天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眼神受傷的望着她,“你說什麽?”

“放,放我走。我要搬出去住。”行之若擡着頭堅定地望着他,眼中隐忍着水光,“哥,我受夠了,不要和你在一起。”

行之天不吭聲,望向她的眼神是從來也沒有的淩厲,眸子裏波濤洶湧,翻滾着很多的情緒,憤怒傷痛占有和難以言喻的……愛。

“你怎麽能這樣對說話,怎麽可以這樣。”他抿嘴步步緊逼,身子用力将她抵在牆上,撐着她的手,一寸一寸的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吞噬進骨子裏一般,他的聲音很輕,卻讓人感到無望的絕望,“等了你這麽久,你就告訴我因為我們不是親兄妹,所以要離開我?”

行之若忽閃着,躲着他的眼神。

他用力地握着她的手,絲毫不理會她的悶哼。

“誰告訴你我們不是親兄妹的,誰告訴你這些事的,嗯?”他的頭湊過來,眸子裏有着恨意,但是落下來的吻卻是極輕柔的,他的笑令行之若渾身不自在,他說,“以前你也鬧騰過,四年前我有辦法讓你留下來,現在依然能。”

行之若身子一僵,她看到了他眼中濃烈的占有欲,回神……他的手已經緩緩摟住她的腰,甚至要将她抱起來了。

一時間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行之若推開他,掙紮着便想跑。

一股力量,背後伸出一雙手緊緊将她摟抱住,顫栗的聲音輕輕訴說着,“別想離開我,別想……”

“哥,放開我。”行之若吓壞了,聲音徒然尖了起來,身子瑟瑟發抖,神情無助失措。

“你知道……”

行之天卻從背後摟着她,俯身往後拖,擄緊她的腰,緊緊摟着,蹙着眉,神色激動。“我,是永不會放手的。”

砰的一聲,

廳中靠西南側的門被他的身子撞開了,他摟着她,半拖半抱的将她拽進了房。

一陣昏天暗地,行之若便被壓在了床上,她一陣恍神。

紫羅蘭的窗簾,昏暗的房間……

這是,父母親的卧室。

不,不要這樣……

行之若慌亂的掙紮着,雪白的被褥被她不安分的腳踢得褶皺不堪,她可憐兮兮的望着行之天,眼中懇切着,哥,求你……

行之天的手徒然僵硬。片刻過後,用裏捏緊她的手腕,他半跪在床上,俯身垂頭望着她,眼中似閃過流星的鋒芒,他狂似地吻着她,幾乎要将她揉入他的身體。

“之若,之若……”低吟雜着無望的愛意。

行之若被迫躺着,眼中隐隐有着水光,胸前起伏,呼吸破急促,她無力的揮手打着……卻被攥住,支在頭頂,禁锢住無法動彈。

上衣被撩開,幹燥炙熱的掌探了進去,手法熟稔,火熱的吻滾燙的落下,極小心卻又霸氣十足,不讓人抗拒。

“哥……”

他的手摸索着緩緩向下,

布料被撕開的聲音,在黑暗的房間愈發顯得刺耳。

一雙手捂在了她的嘴上。

他微傾身,眉頭緊蹙,一記挺身,深深埋入她的體內。!

一陣嗚咽,濕熱的淚燙了他停頓在她臉頰上的手,

“乖……不疼。”他緊緊摟着她,像是抱着自己唯一最寶貴的東西,“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

他輕輕的探出來,又重重地挺入,呼吸急促,“忘了嗎?四年前的事……我們也曾這麽親密過,之若……”

撩着行之若額上汗,吻去她眼下的淚,悶哼着說,“別忘了,我愛你。”

行之若攥緊雪白的被褥,指尖的疼痛喚醒她的知覺。

一雙大掌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摩挲着,沿着緩緩向上,握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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