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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好困難,眼睛也睜不開,手邊空無一物。

出于求生的本能,褚荼一邊大力地張開嘴呼吸,一邊拼命地擺動着雙手雙腳。

她希望這樣可以逃離此刻的困境,因為她真的真的好難受。

可因為她的大力呼吸,冰涼的液體也随之飛快地灌入她的口鼻。

褚荼感覺自己的體內和體外皆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她不是死了嗎?

為什麽還會這麽難受?

這種感覺就像是活人溺水。

她記得生前,曾經有一次和父母參加一個海上游輪晚宴時意外掉下過水。

那時的感覺就像此刻這般,冰冷,缺氧,整個人無助的就好像瀕臨死亡一樣。

可是,不對啊!她不是死于車禍嗎?!

褚荼為了心底那抹極重的疑惑,拼命用盡了全力才微微撐開了雙眼的一條縫。

褚荼發現她看到的世界是那種深藍到發黑的顏色。

就像,就像是到了夜晚海水那般的顏色。

她試着轉了轉動眼珠子,可是明明滅滅的視野裏好像除了她自己再也沒有任何生物了。

她有點失望。

她以為這就是所謂的陰間,她想見見其他的鬼魂。

只有見到了其他的鬼魂,她才能保證以後可以找到女兒的魂魄。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她發現目前這裏,好像只有她一個。

褚荼在意識恍惚之際,突然發現視野裏多了一個不停晃動的物體。

通過那個物體的運動方式,不知怎的,她居然覺得這個物體有點像個人。

只是這個人動的方式有點怪,就像是在水裏游泳一樣。

并且這個人好像是向着她的方向過來的。

褚荼想看清來人的面目,可是更深的黑暗突然像她襲來,她失去了意識。

…………………

一陣昏昏沉沉中褚荼好像聽到了耳邊傳來聲聲吵鬧聲。

那聲音非常的雜亂,顯得鬧哄哄的。

褚荼還沒來得及細聽,就感覺有人在她的肚子上不停的按壓,一下一下的,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的那種。

褚荼感覺自己的肺都要因為肚子上的按壓而炸掉了。

褚荼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渾身無力,完全操控不了身體的任何一樣東西。

她此刻只想睡一覺,只想睡一覺。

突然,嗓子裏沖起一股液體。

褚荼想也不想的就按照身體的本能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一吐完,褚荼更是感覺疲憊了。

耳邊的吵鬧依舊不斷,褚荼眼縫間閃過模糊光彩的燈光和影影錯錯的人影,終是抵不過令人窒息的黑暗,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天上有一花,開在佛祖旁,此花為荼靡。

此花謂輪回,為轉世。

………………

意識漸漸回籠,褚荼緩緩睜開了雙眼。

白色的天花板中央亮着澄亮的燈光,配着床頭幾個同樣亮着的小燈,整個房間曉得格外明亮刺眼。

褚荼難受的眯了眯眼睛,待到眼睛徹底适應燈光的亮度後才完全睜開。

褚荼清醒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坐起來然後下地走動,而是無意識的發起了呆。

她剛剛好像看到了那個男人,那個被她傷害的遍體鱗傷卻依舊對他特別好的男人。

她很想問他一句,傻不傻?真的值得嗎?

明明她對他那麽壞,那麽不可理喻,他卻對她有求必應,甚至在她死後居然每年都跑來陪她過節。

下雨了居然也不知道避雨,就幹脆的淋着,直到發燒昏迷後被保镖架着搬走。

真傻,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男人。

想着想着,褚荼感覺臉頰上一片濕潤。

她閉上眼睛,伸手摸了一把,入手一陣濕意。

突然她唰的一下睜開眼睛,猛然撐起上半身坐了起來。

褚荼扭頭簡單地瞅了瞅四周房子裏的裝飾,複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确确實實完好無損的白嫩雙手。

這雙手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沒有幹活粗活的。

因為她曾經還是褚家小姐時,擁有的也是這樣一雙光滑白嫩纖細的雙手。

褚荼知道,她沒有死。

只是她不清楚,她的手為什麽突然變了樣。

自從嫁給陸晟那個渣男後,一家生活的重擔全都落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

每天不但得幹家務,還得忙着掙錢。

曾經養尊處優的雙手,也在她不停的勞做下變得粗糙幹裂,布滿老繭。

褚荼看着自己這雙陌生卻又萬分熟悉的雙手笑了。

不管這到底是為什麽,總之她沒有死成就對了。

平複好自己的情緒後,褚荼收起了笑容,開始認真的打量起了這間房間。

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有人救了她,她也得先确定人家是敵是友起。

褚荼觀察着這間房子的裝飾,不禁疑惑地微微皺起了眉。

她好像來過這間房子,只是她想不起具體什麽時候來過。

這個房子裝修很華麗,樣樣家具都透着一股奢華之氣。

她能接觸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是當褚家小姐時,所以就算來過這也應該是五年前的事了。

救她的人,難道以前認識她?

就在褚荼滿心疑惑時,房間的門突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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