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評論

霜合一面進門,一面詫異道:“你怎麽還在這兒?我以為大家夥都回去了呢!”轉頭見金三兒也笑着端出一碟熱騰騰的菜來,朝霜合笑道:“本來今日是不來的。可李掌櫃的說,姑娘今日說不準要來,反正我與爹娘也是常常見面,也不差中午這頓飯菜,沒想姑娘果真來了!”

霜合朝李榮看去,李榮呵呵一笑,道:“我只是想着曹大少今日必定是要回家去的,只怕晚上才有空陪您,這裏也算是你的一個家吧,我想着也許你會來的!”說完,也不好意思看霜合,忙着幫金三兒上菜。霜合眼中有些霧蒙蒙的,動情的話也說不出口,于是站起來也幫着擺放碗筷,一頓飯菜倒也吃得和樂融融。

用過了飯,李榮也尋着一些理由讓霜合去家裏坐坐,霜合想着反正也無事,便打發了金三兒回去,自去李榮家拜了年,和老人家小孩子說說話,不知不覺晚飯時間将至,李榮欲留她,她只道曹璨去了別院會找不到人,李榮也不好留她,她塞了幾個金徒子給幾個孩子,方出了門去。

出去時才覺天色還早,只怕曹璨沒那麽容易出來,于是在城裏轉轉,城裏好像有個小小的燈會,她往那燈火最明亮的地方走去,走近時才發覺是往宮門去的方向,街道兩旁各一排燈籠向着宮門蜿蜒而去,燈火通明的瞬間,她似乎在城樓上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如玉樹芝桂,迎風伫立,眼前錦衣華服的趙德昭和以為青衣素服的賀日新漸漸的重疊在了一起,他本是個身份尊貴的皇子,這樣的位置才是他該站的,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曹璨的身影,耳中恍惚間又聽見他說道:“我會站在燈火最璀璨的地方,只要你一回頭就能看見我!”

她呆呆地望了一會兒,只覺眼前的歡聲笑語離自己甚遠,每逢佳節倍思親,她想起了子謙哥哥、如姐姐、奇哥哥,還有徐叔叔、皎皎、紅姨、絮姨、玉姨……以往過節都是高高興興、熱熱鬧鬧的,從未覺得選麽孤單過。

她轉身往後走去,不知怎麽,有些不想回別院去了,于是還是回到了福滿樓。

坐在大廳裏,熱上了一壺酒,将滿室的燭火都點亮,她就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由于無人勸解,卻漸漸的喝多了,伏在桌上,只是垂淚,醉了後有些模模糊糊的。

過了良久,忽覺一股冷風刮進來,一人坐到了她身邊,伸手抹掉了她臉上的眼淚,她覺得那手真溫暖,情不自禁的握住了,緊緊的将他的手臀抱在懷中。

曹璨的眼中本有怒意,但見她臉顧冰瓊,手也冰瓊,一腿遍尋不着的怒意也被愛意沖淡,一把将她樓緊懷裏,嘆道:“找了你大半夜,沒想到你卻在這裏喝醉了!不是叫你在家裏等我嗎?”

霜合吸吸鼻子,仍舊将他的手臂抱在懷裏,像是怕誰奪了去似的,迷蒙的說:“家?那是家嗎?我好怕你不會回來,于是不敢待在那裏!就一不小心就喝醉了!”

曹璨無奈的笑了笑,想抽出手來,卻讓她報的更緊,手上溫軟的觸覺讓他心中一蕩,呼吸幕地急促起來,卻不得不硬着口氣道:“再不觀規拒矩的坐起來,我就用別的方法讓你醒酒了?”

霜合卻似乎一點也不怕,只暈暈乎乎的看着他,不想她此時酡紅的雙頰,小貓一樣的迷醉雙眼最是讓人心神蕩漾,曹璨呆呆看了她好一會兒,嘆口氣,強力板開她的手,見她打橫抱起,道:“回去睡吧!”

馬車就停在外面,曹璨吩咐了車夫一聲,抱着霜合鑽進了車廂,她睡得有些迷糊了,他只得将她抱在身上,将鬥篷給她蓋在身上。

她開始時規規矩矩的睡着,有些是酒有些醒了,忽然問道:“過年了?”“嗯!”曹璨低低的答了一聲,頓了顧,又道:“家裏客人多,我抽不開身,所以來得晚了些!”霜合道:“你不在家裏睡,不礙事麽?”曹璨道:“大家散的也早,沒人察覺我走了!”

“哦!”霜合淡淡應了一聲,裹在鬥篷裏的手不安分的揪着他的衣襟,曹璨一把抓住她的手,低頭湊近她唇邊,笑道:“看來你真的是醒了!”霜合仰頭看他,唇不經意地觸碰到他的又忙微開眼,“這一年都要過去了,我不敢睡了!”

曹璨卻不準備放過她,伸手勾過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去,吸允了一會兒,他不滿足的湊在她耳邊,道:“我的手很暖嗎?”霜合腦袋暈暈的,對于剛才在福滿樓裏做過的事有些不記得了,只下意識的“唔”了一聲,卻感覺他火熱的大手不知何時已進入了鬥篷內,悄悄從她的衣領處滑入,她的驚呼聲被他的吻掩蓋住了,只緊張的攀附着他的衣襟,對于這樣的接觸,她的經驗尚淺,且每次都讓她腦子無法思考,全身異樣的酥麻起來,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害怕,既害怕他的觸碰又渴望他的觸碰。

當他弄痛了她時,她嘴裏不經意地滑出一聲低低的吟哦,讓曹璨身子一僵,眼中的火焰越發的炙熱,馬車已停在府前許久,兩人也未察覺,那車夫也不敢貿貿然出聲,只呆呆的在外等着。

鬥篷被撩在了一旁,外面寒風陣陣,車廂裏的溫度卻漸漸升高起來,他的唇舌游戈到了她的胸前,戰栗似的吻啄讓她不知所措,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卻從裙子下擺處清入,順着她光滑的小腿漸漸往上,停留在她柔微的根部,他似有所察,擡眼深深的看着她,她暈暈乎乎中幕然醒覺什麽,瞬間羞得滿面通紅,聲音顫抖道:“你……我……”再難說才出口,曹璨頭抵着她額頭,低聲道:“是我不好!”他的手退了出來,替她理好了衣裙,放她下來坐,自己緩緩的平複了下呼吸,過了半響,才拉起她進了府。

進了房,曹璨有些尴尬,霜合默默坐了一會兒,道:“天要亮了!”曹璨方坐到了她身邊,道:“嗯!今年要過去了,你歇下吧,我在這兒守着你!”

霜合于是躺了下來,曹璨替她報好了被子,坐在她身邊,她看了他一會兒,忽問:“你是真的很喜歡我嗎?”曹璨凝視着她的雙眼,輕輕笑了笑道:“是啊,是很喜歡。你乖乖的睡,別胡思亂想了!”霜合蹙眉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身子往裏挪去,道:“你也趕緊躺一躺,我知道你明早還有許多事,不休息一下怎麽行?”

曹璨想了一瞬,随褪去外衣,挨着她躺了下來,霜合将自己的鋪蓋分了一半給他,兩人方躺好安靜下來,霜合睜眼看着帳頂,仿佛睡意已過,腦子越發的清醒,她側臉看他,發現他已閉上了眼睛,英挺的眉毛微微蹙着,呼吸已漸漸平緩。她知道他是真的累了,大半夜找不到人的焦慮幾乎耗盡了他的精力,本來是有那麽一點自嘆自憐的怨氣,可此時看到他疲憊的睡臉,心中漸漸心疼起來,在被子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也許是下意識吧,熟睡的他竟也握緊了她的手,她的臉上漾起了微笑,呆呆的注視着他,疲憊瞬間席卷而來,她微微合上眼,依偎在他的扇頭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已快到午時,身邊的人早已離去,枕頭下只壓着一張紙:“看着你睡得那麽沉,不忍心叫醒你!今天宮中事務繁雜,我得趕緊去處理了,晚上回來陪你吃晚飯!”

霜合含笑起身攏了攏頭發,随意披上一件襖子,走至窗前順着頭發,今日已有奴仆回來當值,門外的丫鬟似乎已經等了很久,聽見裏面有動靜方敲了敲門:“高姑娘,你起了嗎?”

“嗯!”霜合輕輕的答應了一聲,已有丫鬟捧着水盆、毛巾而進,瞧見霜合在梳頭,其中一人忙走過來接過梳子,替霜合挽着頭發。洗漱換衣後,丫鬟問午飯是在這裏吃還是在飯廳裏吃。霜合睡懶了身子,正想活動活動,于是到飯廳去用飯,心想自己已用去了半天的時間,那麽等曹璨回來就只刻下半天的光景了,于是心裏莫名的高興起來。

“高姑娘,你的信!”丫鬟遞上一封信,霜合接過一看,上面清麗字跡寫道:霜兒親啓。霜合一眼便看出是冬琴的字跡,忙析開來看,卻是約她鶴舞樓相見,鶴舞樓是她被帶至汴京歌息的歌舞坊,那個邱老板已被曹璨派去的人修理了,那個歌舞坊也轉手了他人,她竟得自由了麽?

發表評論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