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告急
商浮枭就是個溫柔兇狠的矛盾體。
這是溫覺不久就發現的一面。
雖不知道他的過往,但這樣有什麽不好麽。
溫覺虔誠傾身,湊上去吻住他的唇角,嘴角輕輕勾起弧度,“好啊。”
別說保密了,她真想把這樣的商浮枭藏起來。
手掌扣住後腰,用了點力道吻下來,好像将剩下的話變成熱氣度到對方嘴裏,用唇齒感受。
男人在情/事方面的強勢,讓溫覺少女心如發面饅頭般迅速膨脹。
蓬松的心事堆在心頭,她仰起脖子,勾取神明施舍的淺薄愛意。
溫覺被他抱了起來,船身搖晃,他們忘情的接吻。
直到她的眼裏蓄滿水汽,眼角浸潤着潮濕緋紅,燈光融在水汽裏泛着薄薄的光,纏在商浮枭喉嚨裏。
他松開雙唇,去碰耳朵,鼻尖貼着脖頸往下蜿蜒。
溫覺抓着他肩膀,手心很空,有種要被抛入雲端,潮濕的觸碰如同羽毛在心尖撓,喚起一種不是腹空的饑餓感。
商浮枭悶悶的嗓音回到耳邊,“想去甲板嗎?”
溫覺沒反應。
他掌心用力收緊,溫覺呼痛,同時聽見他在耳邊的呢喃。
“去。”
商浮枭很滿意,薄唇牽起弧度。
溫覺貼在窗邊,看着船身破開海水,濺起白色浪花,她扭頭去看商浮枭,語不成調,“我們要去哪裏?”
商浮枭親吻她的後肩,嗓音低啞,“只有我和你的地方。”
溫覺怔了一秒,“鶴鳴他們呢?”
商浮枭大手忽然捂住她的唇,掌心彌漫的潮濕變成熱氣,熨貼着肌膚,滲透着偏高的熱意桎梏呼吸。
“怎麽還有精力去想別的?”
溫覺呼吸被奪走。
“是我不夠努力嗎?”
溫覺想說不是,後來也一直沒說出這句話。
再次醒來時,她感覺後背很痛,而且風很涼,身上的毯子有些無濟于事,她貼近男人的懷裏。
“醒了?”商浮枭嗓子啞得厲害,他幹脆坐起來,點了支煙。
海風很大,将煙吹得不成型。
溫覺擁着毯子坐起來,環顧暗黑看不到邊際的海面,腦子還眩暈着,之前那些如火畫面湧入腦海。
席天慕地,耳邊滾燙的喘息和微涼海風交纏。
他們不管不顧,熱切纏綿。
精神坐了一次過山車,身體也如此。
疲乏地擡不起手指,她重新躺回商浮枭懷裏,語調嬌氣,“好累。”
商浮枭夾着煙,聞聲低頭笑了笑,拇指撥弄她的鼻尖,“你都沒出力氣。”
溫覺臉上泛起紅暈。
商浮枭縮回手,将煙遞到嘴裏咬着,然後将溫覺抄進懷裏摟住,下巴抵在頭頂,被煙熏得眯了眯眸。
溫覺攀着他手臂,手指在肌膚上随意劃着,商浮枭怕癢,緊緊握住她手指。
一根一根捏着他手指玩,溫覺找回點力氣,仰頭看他,“你怎麽抓住鶴鳴……的?”
商浮枭回憶:“還記得當初打傷池任的的那人麽?”
溫覺點點頭。
“ Benson讓人跟了他幾天,就找到線索。”商浮枭輕描淡寫掠過細節。
不管怎麽說,從得知父母并非死于意外,再到鶴鳴親口說出部分真相,溫覺沒想到商浮枭默默做了這麽多。
她轉身撲到他懷裏,緊緊抱住。
“商浮枭,謝謝你。”
商浮枭眼底浮笑,伸手捏着她下巴擡起來,迫使她與他對視。
眸光交融。
溫覺心跳快了一拍。
“還想許什麽願望?”鹽白月亮懸在他身後,清冷薄輝籠在他肩頭。
溫覺眨了眨睫毛,放輕呼吸,“什麽都可以嗎?”
“可以。”
思索了幾秒,溫覺撇開那些不切實際的,挑了一個最容易實現的,“我想要哈克森永不易主。”
永遠這個詞太寬泛,本以為謹慎的商浮枭會權衡,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
忽然想到外界傳聞,溫覺勾了勾唇,“你該不會真想當哈克森的上門女婿吧?”
玩笑裏面多少藏了幾分試探。
商浮枭咬着煙,半眯着眼眸,嘴角勾着淺笑,意味深長。
得不到回答,溫覺突然感覺窘迫。
她裹着毯子起身,被他握住腳踝,她輕扯嘴角,“好冷,我要去洗澡。”
身上黏膩,被風一吹很不舒服。
商浮枭松開手,也就站着的角度,溫覺的目光落在他後背幾條交錯的抓痕,臉皮一熱,腳步錯亂地離開甲板。
正如商浮枭所說,他們的游艇在海上航行,而偌大的船艙內空無一人。
溫覺洗漱完出來,毛巾裹着濕潤的長發擦拭,商浮枭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溫覺坐在他右手邊扶手,抿唇,“你幫我吹頭發。”
商浮枭放下手機,帶着溫覺回到浴室,站在洗手臺前極富耐心地撩動長發,洗發水被熱風烘幹散發着馥郁香氣。
雪白的後頸上牙印新舊錯落,肌膚被熱水浸出一層緋紅,叫人移不開眼。
手機驀地嗡嗡響起來。
溫覺伸手夠不到,商浮枭長臂一伸便拿過來,同時看清來電人“江大冤種”。
他面無表情遞給溫覺。
溫覺捏着手機小聲對商浮枭商量,“我先接個電話。”
商浮枭嘴角抿着,沒什麽情緒的放下吹風機,走出了浴室。
溫覺按下通話鍵,傳來江醍等不耐煩的嚷嚷,“幹嘛呢,怎麽這麽就才接啊。”
“忙。”
溫覺耷着眼皮,也不大有耐心。
指尖撥了下潮濕的發尖,她聽見江醍稍顯正經地問她:“你在哪兒?池任怎麽說你被人帶走了?”
對于江醍這種遇事淡定的态度,溫覺是服氣的,“我要是被人帶走了,你還能打通?”
江醍頓了一秒,表示贊同,“你說的對,那你怎麽回事啊,池任找我的時候一直在哭,我吓壞了。”
溫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只可惜江醍看不見,她沒好氣地說:“我跟商浮枭子在海上。”
江醍低罵了一句,“會玩,你倆去海上,為什麽搞得讓池任以為你被綁架了。”
“可能是Benson之前吓着他了。”溫覺想到池任着急求助的模樣,心裏軟了軟。
“他還不錯,知道找你。只不過他低估了幫手實力。”
“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拐着彎罵我。”江醍表示不服。
“叩叩叩——”
門被敲響,溫覺擡頭撞進商浮枭漆黑分明的眼裏,看着他薄唇牽動,“還沒好?”
他輕輕皺着眉,像是十分不耐。
溫覺不等江醍出聲,掐斷電話,乖乖握住商浮枭手腕,把人拉進來。
“都還沒吹幹。”她将吹風機賽給他,靜靜聽着吹風機運作的聲音。
游艇在黑暗航行。
半個小時候,燈火越入眼底,緩緩靠岸。
溫覺踏上岸,池任就沖了過來,許是哭了很久,眼睛一圈紅紅的。
“姐。”池任也沒管商浮枭,拉着溫覺檢查,“你怎麽才回來。”
他本來想問她有沒有怎麽樣,可看見商浮枭立在身後,便吞了回去。
“我沒事。”溫覺反握住池任的手,少年穿得少,在岸邊被風吹了很久,手腕手背發涼。
“冷不冷?”溫覺碰碰他手背,“Benson沒讓你先離開?”
池任搖頭,“是我自己要等的。”
“找江醍了?”
池任點頭,“我看你很久不回來。”
她是爸媽的獨生女,從小也沒兄弟姐妹報團取暖,平白救了一個池任,倒讓她感受到了幾分親情,她笑着揉揉池任頭發,“還挺聰明。”
商浮枭點了支煙,淡淡的睨着舉動親昵的兩人,偏過頭,吐出極淡的煙霧。
幾秒後,他不緊不慢越過他們離開。
溫覺拉着池任追上他,“你慢點啊。”
商浮枭淡淡的眼神遞過來,好似在問什麽事,那種冷淡的樣子,仿佛在船上跟她熱切厮磨的是另有其人。
上了車,密閉的車內,煙味就變得強勢,但不難聞。
他阖眼靠在座椅上,半張臉藏匿在暗處,嘴角平直,呼吸平白多了幾分克制。
溫絕朝他那邊挪。
商浮枭倏地睜開眼看着她。
“商浮枭。”
溫覺一手抓住他的領口,輕而易舉揉亂,露出鎖骨和脖頸,忽又想起很久之前給他蓋過口紅,彎了彎唇,“你為什麽不高興?”
商浮枭牽動唇角,“有嗎?”
不鹹不淡的語氣,沒有笑意的臉,分明就是不高興了。
她姑且單方面斷定商浮枭吃醋了。
回到家裏,商浮枭回書房工作。
溫覺屈指敲在門上,聽見男人低沉嗓音,“進來。”
纖細手指端着牛奶率先闖入視線,她輕輕放下杯子,靠着他辦公桌側頭看他,屏幕上一些乏味至極的數字。
她目光不經意從桌面掃過,眼尖瞧見什麽,手先一步從商浮枭手下抽出一張紙。
A4紙面上印着私人檔案,照片一欄貼着一張照片。
即便是登記照,也無可否認主人的明豔漂亮。
而且——
她之前穿着性感地挽着商浮枭手臂。
溫覺輕飄飄掃過,女人叫黛西,比她大四歲,還沒看完,紙就被商浮枭抽走。
溫覺一巴掌按住檔案,“怕我看?”
“商浮枭,你是有多喜歡她,還要把她檔案調出來研究?”
她漂亮的眼睛瞪圓,語氣挑釁。
商浮枭蹙眉,眼底始終平靜,像是絲毫不在意溫覺為這個事情鬧,又或者習慣了。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她勾了勾唇角,似譏似嘲,“你早說啊。”
溫覺心跳很快,指尖微微發抖。
商浮枭眸色很深地看着她。
溫覺擡手按在他心口,腕骨稍稍用力,便把人推着仰靠在椅背上。
他眼底浮起點興味,仍舊沒開口,等待她的動作。
溫覺抓住他的襯衫領口,跨坐在他腿上,手指去解他的紐扣,忽地手背被制住。
她一口氣突然散了。
低着他肩膀起身,下一秒,被他扣着腰按回腿面,同時伸手按掉了正在進行中的視頻會議。
“不鬧了,跑什麽?”他的聲音很低,似是不悅。
“黛西知道你吃的下我這樣的清粥小菜嗎?”她撫摸着商浮枭的耳朵,動作漫不經心。
“她的聲音有我好聽嗎?”
她故意重重坐下,明顯感覺到男人微妙的變化。
“溫覺。”商浮枭糾正她,“黛西是我的下屬。”
“我沒有職業潛規則習慣,對下屬更沒興趣。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撥給她,不過她現在可能在某個沒信號的地方。”
商浮枭交出手機,就差幫她調出號碼。
他輕描淡寫,“我可以理解為你吃醋了?”
當初調侃他吃醋的話原封不動還回來。
溫覺指尖一頓,而後感覺指尖被高熱燙了一下,迅速挪開,她一臉驚詫地對上他滿含戲谑的眼神。
“咚”地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麽東西暴露了。
溫覺氣急敗壞推着他手臂,欲掙脫,反而被他桎梏地緊緊的。
“放開——”
商浮枭嘴角彎出淺淺弧度,“繼續,讓我聽聽還能扣什麽帽子。“
掙不開,她抿着唇瓣,徹底不說話了。
商浮枭手指在她纖薄的脊背上摩挲,眼底的眸色漸深,“确認我身邊沒有其他女人,你在竊喜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