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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

“商浮枭!”

溫覺帶着哭腔的嗓音在房間回蕩,時而咬牙切齒,時而句不成調。

藏藍色床品的大床,溫覺深陷其中,極致白皙的身體和床單形成鮮明對比,白而嬌嫩。

……

溫覺表現良好,商浮枭親親她臉頰,狀似獎勵。

他從床頭櫃上拿起煙,叼了一支煙在嘴裏點燃,靠回床頭慢條斯理地吞吐着白霧。

就那麽躺下,絲毫不覺着這樣有什麽不妥。

溫覺感覺不舒服,她踢了踢商浮枭大腿,“我想洗澡。”

商浮枭朝她遞去眼神,讀懂她說這話的意思是要他抱着去,他咬着煙,笑了下,“嬌氣。”

他手指夾着煙,另一只手将溫覺抄起來抱着去了浴室,将人放在浴缸,拍了下細腰,“自己洗。”

室內的煙味被水汽沖淡,溫覺平時最愛幹淨,換以前根本不會忍受不了臭汗,她認認真真沖洗完,發現浴室根本沒有她的衣服。

“商浮枭。”她在浴室喊他名字。

“嗯?”商浮枭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

“我沒有浴袍。”她站在鏡子前,側着頭檢查肩膀,商浮枭真是狗,怎麽就愛咬人。

浴室門被打開,商浮枭遞來一件衣服。

溫覺抖開了才發現是商浮枭的襯衫,衣料上還有淡淡的木質香調,真是個騷男人。

她解開紐扣,穿上襯衫,商浮枭身形高大,襯衫套在溫覺身上寬大了幾個號,像裙子一般,松垮地挂在身上。

她沒耐心扣好全部紐扣,就扣了頂端下擺和中間的紐扣,赤着腳晃着大白腿出去。

牙印尤為明顯。

商浮枭轉過臉,看了她一眼,眸光興味地沉了沉,他摁滅煙,起身從後抱住溫覺,骨節在她脖子上蹭了蹭,食指戒指貼在肌膚上很冰。

他心情好,溫覺膽子也就大了點,談起正式事兒,“你打算怎麽幫我處理哈克森?”

商浮枭眼底波瀾不驚,指腹貼着她脖頸游走,粗糙的觸感迫使她揚起脖頸,低垂着眉眼壓抑着深沉的情緒。

“溫覺,我真是小看了你。”

還沒哪個女人在他的床上談條件,溫覺算是第一個。

溫覺掀起眼眸看她,嘴角勾着點笑,掌心貼着他手臂游走,用拙劣的技巧逗他,指尖沿着肌膚一寸寸點火,輕輕閉上眼睛,“商浮枭,你也是啊,老奸巨猾。”

商浮枭指腹反複碾磨她耳後,手指下肌膚一片滾燙,“你說對了後面三個字,至于老不老……”他停頓幾秒,短促一笑,“你剛剛體驗過了。”

“滑……”他拖長了調子,碰了碰她耳廓,用氣聲說了句壞話。

耳朵發麻,溫覺渾身一顫,抓住他的戒指,說:“你要是再不想辦法,他們就會來找你要人。”

不知道那句話觸到他的不爽。

商浮枭手滑到她肩膀,鉗住将人推出房間,“去客卧睡。”

房門毫不留情關上,溫覺站在門口,擡手要砸門,忽然頓了幾秒,轉身進了客房。

男人啊,前一秒還情深似海,後一秒就能把她趕出房間,說變臉就變臉。

客卧裏面的床品是新的,看來提前就準備好了。

空氣裏漂浮着淡淡的香味,溫覺手指抵着床墊按壓,她不睡太硬的床墊,幸好這個床墊,軟度滿足條件,她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第二天,溫覺坐在餐廳等着廚師烹饪早餐。

商浮枭下樓時,她一手劃着手機,一手端着咖啡輕抿,倒比他想象的閑适。

溫覺放下咖啡,看向商浮枭,“我今天要回哈克森。”

商浮枭扣好袖口,調整腕表,穿上衣服看起來像個矜貴優雅的紳士。

他示意廚師照舊,才回複溫覺,“不許。”

“你總不會要軟禁我吧?”

商浮枭掀起眉眼看她,語氣不緊不慢:“沒那麽嚴重,哈克森暫時不需要你。你待在我這兒,我也好行使我的權利。”

溫覺愣了幾秒,随即反應過來,用口型罵他不要臉。

商浮枭慢條斯理地吃着早餐,溫覺不得不承認,商浮枭是好看的,就算是吃早餐的這麽簡單的事情,也能做的賞心悅目。

她幹脆托腮撐在桌面上欣賞。

商浮枭用濕巾擦手,漫不經心跟她對視,“看什麽?”

溫覺勾了勾唇角,“看美人。”

商浮枭意識到溫覺口中的“美人”是他自己,嗤笑了一聲,丢掉濕巾,拿起手機起身。

“Benson待會送衣服過來,下午跟我出去一趟。”

溫覺蹙眉,似是認真思考過了,“Benson是誰?”

商浮枭薄唇牽動,“我助手。”

“哦。”溫覺也跟着起身,拖着調子說:“知道了。”

商浮枭走了幾步,倏地頓住,回頭告訴她,“樓下有影音室和游戲室。”

溫覺移到商浮枭身邊,“你去幹什麽,帶我一起。”

商浮枭将她手扯下來,用在床上截然不同的态度和語氣說:“別鬧,乖乖在家。”

被拒絕了,男人真是一點也不懂風情,溫覺感覺沒意思,松開手繞開商浮枭,踩着樓梯回樓上去了。

門口立着幾個保镖。

她出不去的。

還說不是軟/禁……

她沒回客卧,旋開商浮枭的房門,邊走邊脫衣服,掀開商浮枭的被子,埋進柔軟蓬松的被子裏打滾。

香氛味道混合着極淡的煙味讓人覺着安心,溫覺不知不覺想到了他失控的樣子,嘴裏輕輕啧了一聲。

臭男人!

她要霸占他的床。

然後滾來滾去。

商浮枭踩着樓梯上來,一手拎着幾套衣服,一手扣着領帶扯松懸在領口,見房門大敞加快步伐,

踏進門看見一副惹火景象。

床上的美人陷在墨綠色的被子裏,纖細的手臂壓在被子上方,襯得本就細嫩的肌膚更顯瓷白,茶褐色卷發鋪在枕頭上,半張臉埋在枕頭裏,阖着眼,顴骨上飄浮着一抹緋紅。

美人曲着一條腿,一疊被子堆在膝彎下,白的晃眼,他垂眸看了會兒,床上的美人兒也沒有要醒的意思。

商浮枭是了解溫覺脾性的,嬌氣又膽大,甚至對人毫無戒備之心。

就像現在這樣,被他吃幹抹淨了,還能爬上他的床,睡得香甜安穩。

商浮枭牽唇嗤笑,他沒去打擾床上美人,拿起煙,斜咬着點燃,打火機齒輪摩擦出短促的響聲。

很快重歸寂靜。

他倚靠在門邊,抱着手臂,眸光睨着床,漫不經心地抽着煙,煙霧缭繞遮住眉眼,他舌尖抵着牙齒,極淡的煙霧從他口中吐出。

床上的人就變得幾分朦胧。

Beson發消息來說溫覺的三叔來要人了。

他讓三叔接電話。

對方忌憚着卻也隐忍着,剛開口喊了聲商總。

“噓——”

對方立刻噤聲。

商浮枭壓低了嗓音,“別吵,溫覺在睡覺。”

能有多吵?

三叔還沒要人,電話就被商浮枭挂斷。

緊接着Benson收到轟人指示。

他極少有這種耐心盯着一個人睡覺,指尖煙霧缭繞,煙變得缥缈極淡。

一支煙燃完——

床上的人有了轉醒的跡象。

他一口煙來不及吐,嗆得沒忍住低咳嗽了一聲,聲音悶悶的,還是傳到了溫覺耳朵裏。

她躲在被子裏,将醒未醒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當商浮枭那張臉靠近時,她瞬間就醒了,手輕輕抓着被子邊緣。

“商浮枭。”她沒大沒小,直呼他名字,“你跟誰打電話?”

朦朦胧胧聽見自己名字。

“無關緊要的人。”

床墊往下陷了一點,商浮枭在她身邊坐下,夾着煙的那只手去碰她的額角,“我的床好睡麽?”

溫覺被溫熱的指尖觸碰,身體微微發僵,随即嘴角揚起笑容,“好睡啊。”

“但是,你昨晚把我趕出去了。”

她很記仇的。

商浮枭傾着身,幾縷煙味飄了過來,語調輕松,“原來昨晚你想在我床上留宿啊。”

這話說得奇怪,轉念一想又不是情侶,依偎在一起睡覺本就可笑。

溫覺皺着眉頭,宛如女主人斥責他,“不要在床上抽煙,臭死了。”

她心虛的表情帶着不自知的天真。

商浮枭輕輕笑了笑,将煙送回嘴裏,雙手掐着溫覺的腰,将她拖進懷裏,側過頭避免煙頭燙到她。

溫覺被他撈坐在腿上,雙手撐在肩膀穩住。

短短幾秒後,商浮枭狠吸了一口,一手拿遠煙頭,一手按着溫覺後頸壓近,抵住她唇,将煙一并度了過去。

煙草味在唇舌間彌漫,手掌扣着後頸牢牢不放。

溫覺臉色漲的通紅,瞪大了眼睛,雙手推拒他。

大約一分鐘後,脖子上力道撤開,商浮枭往後退,她捂着胸口,咳得眼淚都擠出來了,煙草的味道在唇齒間揮之不去。

“你有病啊!”

濕潤的眼角浮着愠怒。

商浮枭手指在她眼角蹭,故意重重壓了一下,“你也在床上抽煙了——”

惡劣地說:“你從裏到外都跟我一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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