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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

商浮枭仿佛能在成熟和幼稚之間随意切換。

只不過幼稚的男人記仇,随時可能渡一口煙。

溫覺一臉嫌棄,推開他,“臭死了。”

商浮枭将她懶腰撈回來,在嘴唇咬了一口松開,意猶未盡地看着她,“別勾我,還要正事兒要辦。”

溫覺沒問什麽正事兒,反正問了他也不一定會說。

她洗得幹幹淨淨香噴噴,換上Benson送來的新衣服,整個人都神清氣爽,指尖抵着嘴角往上推出微笑弧度。

哈克森需要她,她不松懈。

本以為商浮枭要帶她出去Oease那種場合,當出現在地下船艙時,她怔了幾秒。

猝不及防。

許多悲傷的情緒瞬間湧了上來。

“商浮枭,你是做什麽的?”溫覺認真打量他。

“寶貝,現在才想起來問,是不是太晚了。”商浮枭揶揄道。

溫覺輕輕哼了一聲,反擊道:“早或晚,你都會想方設法睡到我不是麽?”

商浮枭嗯了一聲,“很聰明,我對你的身體感興趣,這就是你的籌碼,明白嗎?”

“你不用時刻提醒我。

溫覺眼神倏地變冷,推開他的手指,”所以,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

“玩點不一樣的。”

溫覺皺眉,她對這些不感興趣,不知道為什麽被商浮枭的話刺到,情緒更低落,“你的辦公室有什麽好玩的。”

櫥櫃裏擺放着各種船只模型,燈光照着,顯得格外震撼,牆上地圖上航線密密麻麻,都是他親手締造的商業帝國。

他丢了一份材料給溫覺,眼神示意她學習。

溫覺懶懶地推開,“我不想學。”

哈克森也是做船運起家的,船運業仍然是支柱,現在涉獵酒店地皮甚至娛樂業。她笑了下,“你就不怕我學會了,第一個架空你。”

“學會了,你想怎麽樣都行。”

商浮枭太會哄人。

柔情蜜語随口就來,以至于讓她覺着不真實。

手指被他抓着擺弄,溫覺忽然側頭看他,跟他垂下來的視線對上,她嗤了一聲,“你以前不是也這麽哄過別人啊?”

商浮枭放緩動作,低沉的語調稍稍帶着起伏的情緒,“溫覺,好奇心害死貓。”

“不要試圖挖掘我的過去。”

“不問就不問。”

溫覺癟嘴作罷,将注意力收回。

“自己來。”商浮枭松了手,完全讓溫覺自給自足。

“我不會。”

“我教過了。”商浮枭簡直不近人情。

“我沒聽。”溫覺說,“你知道的,我抓貓去了。”

哪裏來的貓,商浮枭很快反應過來,溫覺這是理直氣壯說自己走神了,他睨了一眼便忙自己的。

“哈肯森的新主人一無是處,你猜傳出去會怎麽樣?”商浮枭看她。

溫覺勉強想了一下,輕扯嘴角,“說我德不配位,讓我從主人的位置滾下來,說哈克森會敗在我手裏。”

這句話,她在短短幾個小時已經聽了數遍,一點也不新鮮。

商浮枭也不指望小公主真的能學會什麽。

但他還是将文件的條條款款,解釋了一遍。

“商浮枭,你跟我們哈克森是競争關系嗎,你該不會想要探聽商業機密吧?”

商浮枭一手按在她腰邊的桌子上,微微俯身,漆黑的瞳仁逼近,他說:“你覺着哈克森的機密要從你身上探聽?”

溫覺絲毫不忌憚他突然靠近,半信半疑,反而傾身湊近,“真的嗎?”

不是探聽商業機密,那為什麽平白無故幫助他?

就算發善心,當代活菩薩,也輪不到她。

商浮枭沒給溫覺探索的機會,解開袖口往上推到手肘,露出膨起的好看手臂線條,手腕上殘留着溫覺咬的牙印過于奪目。

溫覺看得臉熱。

“溫覺,适可而止。”

商浮枭語調随意,但溫覺還是聽出了一點不高興,也對,他們這種關系,她打聽多了就有點越界。

溫覺笑着搖頭,“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商浮枭秉持着良師的原則,強迫她學習自己不感興趣的東西,可能是這種強勢,讓她突然想到了去世的父親,曾也對她寄予厚望。

日日積累的酸澀湧上心頭。

牽連着眼眶泛疼。

“你教我吧,我好好學。”

溫覺嬌氣得很,一會兒說累了,一會兒說眼睛疼,總之不能好好學,過會兒又說商浮枭在她不用學,那種尋求庇護的依賴感,極大程度的取悅了商浮枭。

商浮枭低頭看着懷中少女,滿懷馨香,喉結往下滾了滾。

長臂伸過去輕而易舉将人撈進懷中,溫覺掙紮了一下,拍他手臂。

他的手臂用力,但沒有難看的肌肉感,打上去硬邦邦,溫覺那點力道更像是撓癢,只不過是撓在心口上。

他将人抱起來放到臺面上,溫覺坐在冰涼臺面上,她扭了下腰表示不滿,“冷。”

商浮枭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将她身下的文件推開,重新咬上她嘴唇時,情/欲充沛,渴望全寫在眼裏。

溫覺受不了他霸道且游刃有餘的吻技,不一會兒就面色緋紅,眼神濕潤失焦,仿佛靈魂都被吸走了。

商浮枭眼神濃烈直白,他并不是會特意克制的人,慣會取悅自己。

她洩憤似的咬他一口。

這點力氣根本傷不了商浮枭,他幹脆将人拖到懷裏,使壞。

溫覺慌忙攀住她,輕喘着擡眼,“有監控。”

所以他們進來的一言一行,可能都被監控後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商浮枭沙啞的嗓音很有質感,好聽地蠱惑着,“放心,監控連到我手機上,沒人看得見。”

溫覺提着的一口氣這才放松,很快又繃直腰線,她看見商浮枭單手點開監控,紅外鏡頭精良,監控畫面清晰,實時保存将兩人的動作全都記錄下來。

“不許拍。”溫覺自知留下這些東西是個隐患,她汗濕的手指在屏幕上随便點了幾下,什麽都沒關掉,反而惹得商浮枭不快。

“想要什麽禮物?”

她聲音斷續,“不要背叛我。”

“永遠不。”

男人好聽的氣聲,很輕很輕。

商浮枭肩背汗涔涔的,下巴的汗滑到喉結,滴到她的裙子上,溫覺鬼使神差地撲過去啃他喉結,咬得泛着紅潤的水漬,分不清是不是汗。

這樣做的後果,當然是收獲商浮枭更惡劣的征服。

溫覺身上照着商浮枭的外套,被他勾着膝彎抱着去往車庫,一點點煙草味混合着木質香調充斥在鼻息,有種莫名的安撫作用。

Benson早早等在車邊,見他們出來,恭敬地打開後車門,主動移開視線避嫌。

溫覺被放置在軟皮座椅上,輕輕拉了拉蓋着的外套,揶揄商浮枭,“你猜他會怎麽想我們?”

商浮枭嗓子沙啞,低沉又性感,“什麽也不敢想。”

溫覺笑,“你怎麽知道,你又不是他。”

商浮枭笑而不語,手指把玩着食指的戒指,聽見溫覺嬌軟故意拖長的音調的聲音,“狗男女,不知廉恥?”

他從沒想過這些話會從溫覺嘴裏說出,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悅。

只不過他還沒發表意見,溫覺起身跪在他身邊,捧着他臉頰,毫無章法地吻了下來,生澀又不講道理。

商浮枭擡起眼皮,看着她含笑挑釁的眼睛,面色未變,任由她作亂。

“你想讓我在Benson面前懲罰你?”他的聲音飽含危險,“想試探他的忠誠度還是我的?”

被識破了,溫覺立馬退開,扯過外套蓋住腿,“Benson靠譜嗎?”

商浮枭捏住她下颌,将人拉近,狠狠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溫覺,你不信任我。”

溫覺吃痛,但仍笑着,她牽動嘴角,“我看到了。”

“什麽?”

“那個女人給你的消息。我不小心看見的。”

早上的時候,她無意間拿錯手機,看到了屏幕上的消息內容,大約是一個女人發的。

女人問商浮枭:浮哥,你是不是有了新歡,就忘了我啊?

她當時沉思了幾秒,假裝什麽都沒看到,把手機放回去。

商浮枭的男女關系,她不想評價,但同樣清楚,她跟那些女人沒區別。

同樣尋求庇護。

他高興了就多寵幾天,不高興了,一腳踹開。

她還沒他們灑脫。

溫覺坦然地評價:“她好像很愛你。”

商浮枭面色毫無起伏,只是捏着下颌的力道加重,溫覺拍他手背,“松手,疼。”

商浮枭眼神有神,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你知道什麽是愛。”

兩人拌着嘴回到別墅,溫覺手指着他心髒玩,“我命令你——”

“抱我上樓,給我放水泡澡。”

“這種事情,還用不着拿我的命換。”

商浮枭把人抱起來大步往室內走,踩在旋轉臺階,她抱住他脖子,看着他好看的面容,心生恍惚。

腦子裏回蕩着他那句“我的命你可以去換更好的東西。”

商浮枭将溫覺放到浴室,就出去了。

發動機轟鳴,溫覺站在二樓目送車走遠。

她穿戴整齊,悠悠下樓,見Benson在大廳。

Benson一臉嚴肅,無意與她攀談,她主動開口問:“商浮枭出去做什麽?”

“不知道。”

溫覺又問:“他是不是去找女人?”

問題很尖銳,Benson幹脆默不作聲。

真是條好狗。

溫覺沒跟Benson多糾纏,拿着響鈴不止的手機去了花園。

陽光墜落,風裏還帶着溫熱的氣息。

溫覺眼底一片冰冷,宛如淬了冰。

手機再一次響起時,溫覺不緊不慢按下接聽鍵。

很快,那頭傳來男人氣急敗壞地嗓音,一句一句的質問迎面砸來,溫覺靜靜地聽着,細數了一下,翻來覆去就一個意思——她跟商浮枭相對哈克森做什麽?

做什麽?

他們只關心這個。

這麽久,從始至終都沒關心一句,商浮枭有沒有對她怎麽樣?

親情血緣在利益面前,狗屁不值。

溫覺失笑,“三叔。”

那邊倏然收聲。

“三叔,我爸媽的後事辛苦你操勞了。”溫覺抿着唇,語氣極淡。

三叔怔了幾秒,随即換了個态度,“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是你三叔,你爸走的太急,什麽話都沒留下。哈克森太龐大了,你爸管理起來都很吃力,更何況你一個小丫頭,叔叔們幫你打理,等你長大……”

三叔先禮後兵這套說辭,讓溫覺都笑了,她打斷三叔的話,“三叔,聽你的嗓音,你最近應該很疲憊吧。”

三叔稍愣,讪讪道,“是有點。”

雙方突然沉默,空氣仿佛暫停。

幾秒過後,溫覺牽動嘴角,“三叔,才管理幾天你就累成這樣。”

“既然累了,你就休息吧。”

三叔陡然提高嗓音,追問,“你什麽意思?”

溫覺嗓音冷下來,“我就算将哈克森拱手相讓,也不會交給你們。”

可想而知,撕破臉皮後,三叔那邊無邊謾罵,不堪入耳,溫覺聽了幾句,便按了挂斷。

三叔锲而不舍打來,溫覺将電話直接拉入黑名單。

*

溫覺在小花園站了會兒。

沒忍住去翻爸爸的微信。

出事的前幾個小時,爸爸還發消息問她想要什麽禮物,包包還是鑽石,還發了跟媽媽的合照。

再往上,爸爸發了直升機照片,直升機噴繪了粉色字母J,是她找人設計的。

再往上,是爸爸發了媽媽做的糖醋排骨。

……

溫覺停下翻閱,心裏堵得難受,深深吐了口氣,轉身往回走。

在大廳跟Benson對視一眼轉開。

她回到樓上,玩了會兒手機,天色都暗下來,宛如被一張黑布罩住。

溫覺倚在窗戶上,往外看,外面靜悄悄,蟲鳴聲都很弱。

時間到了八點。

溫覺穿着睡裙,兩條光潔的大腿在及腿根的裙下晃蕩,腳趾瑩潤小巧,赤腳踩在臺階上,扶着樓梯緩緩往下走。

Benson擡頭看過來,只一眼,迅速挪開垂下眼皮。

溫覺輕笑。

她慢悠悠朝沙發走去,Benson幹脆背過身避開。

“Benson”溫覺喊他。

“溫小姐,什麽事?”

溫覺掀了掀唇角,縮着腿倚靠在沙發上,裙擺很吃力才能遮住腿根,她牽動紅唇,“打電話給商浮枭。”

從她的角度能看見Benson眉角皺起的弧度。

Benson語調生硬,“浮哥,在忙。”

“忙什麽?忙着安撫女人?”溫覺表現得像個争風吃醋的女人,“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他,讓他回來。”

Benson沒動,溫覺剝掉一邊肩頭的吊帶,“你不打,我就告訴他,你對我圖謀不軌。”

她看着Benson不情願拿出手機,勾着唇拉起吊帶,“說嚴重些,就說我要死了吧。”

Benson:“……”

院子裏響起駐車聲,溫覺稍稍擡起眼皮,将手機丢到一邊。

商浮枭進門就看見,溫覺衣衫不整地倚在沙發上,Benson立在不遠處。

他抿了抿唇線,來不及脫掉外套,闊步來到溫覺面前。

溫覺直直看向他,商浮枭沉默着将人抱起來,驚得溫覺一把抱住他脖頸,鼻子在頸肩輕嗅。

商浮枭将她丢在床鋪上,擡手脫掉外套,又去解領帶。

目光相碰,商浮枭停下動作,領帶松垮地挂在頸肩,頗有幾分斯文敗類的賞心悅目。

溫覺朝他伸手。

商浮枭一只腿半跪在床上,俯身去看溫覺,眼底愠怒和溫柔交織,沉默着翻滾着,沒發作。

忽地,領帶被細軟的手指拽住,溫覺用力一拉,他的身體随之俯得更低,鼻尖觸碰到她的鼻尖,呼吸交纏。

溫覺只是看了他一眼,錯開鼻尖去他身上嗅,嗅到一股極淡的香水味道。

如果她沒辨別錯誤——是潘海利根的致命溫柔。

一款溫柔女香。

溫覺用了點力将他推開,嫌棄地抽紙擦手紙。

商浮枭靜默地看着她這一系列動作,忽地伸手鉗住她下巴,拖回身下,失聲輕笑,“叫我回來就為這個?”

溫覺掰着他手,“商浮枭,你好髒。”

商浮枭手指收緊,扣得溫覺感覺有點疼,“你穿成這樣在家裏晃,我還沒跟你算賬,溫覺。”

溫覺幹脆不掙紮了,看着他笑,“是嗎,你不是說Benson靠譜麽,你在怕什麽?”

商浮枭只是看着她沉默。

“商浮枭,我要處決你。”她手指抵着他心髒。

“什麽罪名?”商浮枭不疾不徐地問。

溫覺鬧了這麽一通,就為了這一刻。

“你有了我,還找其他女人。”溫覺說:“你已經背叛了我。”

商浮枭喉間溢出輕笑,捏着擡起她下巴,輕咬在下唇,迷糊間聽見他說:“溫覺,你求我。”

求什麽?

商浮枭扣着她後頸,追逐彼此的氣息,唇齒交纏,反複碾磨。

腦子裏理智被粉碎,熱氣直沖腦中,沖散她的思考的能力。

過了半晌,商浮枭嘴角吃痛,繼而舔到一點鐵鏽的血腥氣,溫覺咬破他的唇。

桎梏卸了力氣,溫覺往後退了少許,唇色本就飽滿,沾染了血漬,更顯豔麗。

“你在作什麽?”

饒是商浮枭再縱容她,此刻也有些愠怒。

“不要用你碰其他女人的髒嘴,碰我。”溫覺滑到床邊,赤腳踩上地板,“我不跟你玩了。”

商浮枭眸色極沉看着她。

“哈克森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系。”她孤注一擲,“大不了,我找別人。”

地板冰涼,溫覺踩着走了幾步,身體随之被抱起來,陷入床鋪中,男人将他的重量交到自己身上。

“你還想找誰?”

“能讓哈克森運作的男人,并不是只有你。”

他将手機打開,攤開霍孽找他見面喝酒的消息。

“不分青紅皂白就給我扣帽子?”商浮枭氣笑了,“哪只眼睛看見我去找女人了?”

以前還沒哪個女人敢這麽作,這麽管着他。

溫覺倒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溫覺視線掃了一眼聊天記錄,雙手推着商浮枭,“霍孽是你兄弟。”

淺而言之,霍孽可以幫他作弊。

商浮枭還沒被人這麽冤枉過,覺着新鮮又有點憋屈,他不講道理地撥通霍孽的電話,“嘟嘟嘟”地聲音驟然響起。

商浮枭有力的臂膀忽然繃緊,溫覺随之抓住他手臂,眼角泛出一點水光。

“浮哥。”霍孽出聲。

商浮枭一手捂住溫覺的嘴唇,咬着耳朵低語:“噓——”

溫覺難耐地臉一片燒紅。

“浮哥,浮哥。”霍孽又喊了兩聲。

溫覺聽見什麽金屬迸開的聲響,緊接着眼前的光幻成紅色,玫瑰的紅色,銀色尖刀刺開玫瑰,滿目填滿鮮豔的玫瑰色。

手指,蜷縮的腳尖,都浸透着潮濕的玫瑰色。

溫覺瞪大了眼睛,濕漉漉的,又驚又臊,還有少女的羞怯和憤怒,額頭沁出薄汗,暈濕發絲。

“霍孽。”商浮枭聲音帶着低沉磁性的沙啞,“溫覺,怪我出去找女人。”

霍孽聽了大氣不敢出,“哥,你今晚不是跟我喝酒了嗎?你又去找女人了?”

商浮枭聲色一沉,“找個屁。”

他挂斷電話,專心對付溫覺,有質感的聲音靠在耳邊燎火,“我膩之前,不找別人。”

溫覺掙紮着推他,被商浮枭按了回去。

溫覺撞入他暗流洶湧的眼底,瞳孔震顫了一下。

她說不想要被關起來

商浮枭親吻着她說好。

這晚他特別好說話。

大概是瘋了。

幻聽了。

幻聽了嗎?溫覺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窗外一片明亮,窗戶打開一條小縫,有風卷起紗簾晃動。

她摸了摸汗濕的額頭,側身下床,餘光瞥見床頭櫃上擺放着一瓶香水。

她稍愣了幾秒——

潘海利根的致命溫柔?

溫覺打開聞了聞,跟商浮枭衣服上氣味一樣,她放回去,起身。

做什麽?

這香水是送給她的?

溫覺磨蹭下了樓,很意外地門口的保镖撤了,Benson也沒在客廳守着。

與此同時,溫覺去書房找商浮枭時,聽見淺淺的交談聲從室內傳出來。

她定在原地,靜靜地聽着Benson說:“溫與陳,死了。”

溫覺瞳孔震顫,後知後覺意識到Benson口中的溫與陳是她三叔。

她三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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