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自打兩人開始同居起,他們發現對方的秘密和習慣的機會就越來越多,而且還越來越随意。
比如,張浩嚴有時喜歡在白雨娜的耳邊說悄悄話,見她耳朵會逐漸變紅,他就更加确定她的耳朵是她最敏感的部位。之後每次作弄她都喜歡在她耳邊吹氣,看着她耳朵慢慢變紅,他就覺得好玩,然後白雨娜就會惡狠狠的瞪着他并贈送他兩個字——“變态”。
比如,白雨娜下了班和張浩嚴一起回家就會發現他喜歡一回到家就扯開領帶随手一扔,把原本塞進褲子的襯衫拉出來,衣衫不整的坐躺在沙發上玩一會兒的手機才肯去洗澡。
也比如,白雨娜被發現睡覺時喜歡說夢話,有時不僅僅說而已,還附加動作,剛開始真的把張浩嚴給吓了一大跳,以為她有夢游症。
再比如,某個周末,得空沒事做的白雨娜拿起張浩嚴的手機玩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他手機裏別的歌是沒有,整個音樂播放器空空如也,倒是只有一首林俊傑的《當你》。這讓她想起于曉棠那似真似假的話。
于是,在好奇心的作祟下,她跑去找難得在書房辦公的張浩嚴。
她敲了敲門。
“進來。”他剛開完一場視頻會議,此刻正躺在椅子裏閉着眼睛疲倦的按按鼻梁。
白雨娜開門探頭進去,見他并沒有在忙,便說道:“張浩嚴,我有問題想問你。”
他睜開眼,看到她,拍拍自己的大腿。
她很快會意,乖巧的坐到他大腿上。
“什麽問題?”
“你很會唱這首歌?”她把開着音樂歌單那一頁的手機展示到他面前。
他瞥了手機屏幕一眼,“怎麽說?”
“我聽曉棠說,這是你的拿手好歌啊。到底是不是真的?”
“哦?她沒說為什麽我只把這首歌唱得好嗎?”他溫柔的看着她。
“沒有。你說一下原因呗。”
于曉棠當時都喝得神志不清了,她怎麽可能還指望她會說出原因?沒把話說得東一塊西一塊的就已經算不錯了。
“你不覺得這首歌的歌詞跟咱們以前的處境很像嗎?”
“有嗎?”她沒認真聽過這首歌。
他點擊播放那首歌,音樂緩緩從手機流出來,兩人頓時極有默契的安靜下來聽歌。
“不像嗎?”歌曲播放到一半基本已經把整首歌的歌詞唱完了,他這才挑眉問她。
她想了想,“呃,有點像。”
每次和他聊天,除非他說的話氣得她直跳腳,不然她每次都是笑眯眯的。
以前有一段時間學校放暑假他們沒回家,她就被他抓去練酒量了。雖然名義上是這麽說,但其實他們并非每天都喝酒,而是在她的提議之下,以一天喝酒一天喝飲料的變換方式減少會産生物極必反的機率,而在衆多飲料之中,他們喝得最多的就是可樂了。
她的生理期他會記得,還會泡一小壺姜茶給她,要她趁熱喝,偶爾只要他在場就會阻止她吃冰。
一個大男人的,竟然比她本人對待她自己要來得細心。
她有時候會睡不着。這個時候她就會打電話去煩他,明知道他可能已經睡了,她還是很不體貼很沒有愧疚感的按下在她心裏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他的手機號,而他每每接聽了不止沒有生氣,還會陪她說話,甚至是講一些冷笑話逗她。明明聲音有着剛睡醒的沙啞,可每當她問是不是吵醒他時,他都會說自己還沒睡。
最最像歌詞的狀況就是他對她好是因為喜歡她,可她卻不曉得,不曉得他做那麽多事情是為了她,以為他只是出自朋友的關心而已,還以為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單戀。
她這輩子活了快将近三十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男人動情,本以為自己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默默的喜歡他,沒想到他也竟然同樣默默在喜歡她。
“不是有點像,是很像。”他輕捏她的臉頰,糾正道。
這回,她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甜甜的笑容,很認真的看着他雙眸,說:“張浩嚴,我愛你。”
這三個字讓張浩嚴稍頓了一下,随即才跟着笑得燦爛的說:“我也愛你。”
“你繼續忙吧,我問完了。”她擡頭飛快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才出去,頗為過河拆橋。
張浩嚴沒抓住她,在她屁颠屁颠的出去後,對着已經關上的房門傻笑了好一會兒。
他知道白雨娜不怎麽喜歡把愛說出口,但方才她說的那三個字無疑是他聽過最動聽的一句話了,尤其那句話還是她親口說的。
這麽樣的一個人,他這輩子都不願放手了。
***
周末,陽光明媚,又不需要上班,對白雨娜而言,這樣的一天就是最适合待在家裏當宅女享受忙碌之後的清閑的了,可偏偏才宅了大半天,張浩嚴卻穿了一身運動裝拉着她出門去。
“去哪?”車開了一段路後,白雨娜納悶的問他。
“打排球。”
聞言,白雨娜的眉頭都皺起來了。“我不會打排球啊。”
張浩嚴好笑的回話:“你只要負責當觀衆就好。”
“……早說嘛。那你是跟誰打呀?”
他說了幾個名字,有男有女,其中就包括了吳佩淇、楊凱俊,幾個白雨娜不是很熟的小學弟小學妹,以及邱界銘和林詩彤夫婦。
“以前怎麽沒聽說過你們周末也會相約打球啊?”想想就好笑,這群男生個個都牛高馬大的,不打籃球反而和女生一塊打排球。
“以前确實沒有,但是今天比較特殊?”
“怎麽個特殊法?”
前方紅燈亮了,他踩剎車,把車子慢慢停下後,說了個讓她目瞪口呆的爆炸性消息:“界銘和詩彤吵架了,他說要打球發洩一下情緒。”
“他們夫妻倆不是很恩愛的嗎?怎麽吵架了?”
“相愛容易相處難。”
“什麽東西啊?你快說說他們為了什麽吵架啊。”
“我哪知道原因。我們男生不像你們女生,會問得那麽仔細。只知道凱俊和佩淇當了和事老才有這場排球打的。他們夫婦二人并不知道對方會出現在一個球場。”
綠燈了,張浩嚴入檔踩下油門前進。
“你都不好奇嗎?”
“夫妻之間會吵架本是常有之事,有什麽好好奇的。”
很快,他們就抵達排球場附近的停車場了。
也許是排球比較少人會打,所以這裏的停車位也比較多,張浩嚴随意在一個停車位停好車子,就聽見白雨娜憂慮的問他:“那我們以後結婚了也會吵架嗎?”
白雨娜正以擔憂又好奇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都一陣心疼了。
“不會,我們不會吵架。”他說得很堅定。
“你就這麽肯定?”
“我們現在住在一起有吵架嗎?”他反問。
她搖頭:“沒有。”
“既然我們現在住在一起都沒有吵架了,那麽未來我們結了婚住在一起當然也不會吵架啊。”
“誰能保證結了婚就不會變了?現在不吵架不代表以後不會吵啊。你看我爸我媽,結婚那麽多年了還不是會吵架。我事先說明啊,以後如果吵架的話我是不會跟你吵的,我不會動嘴,但是我會動手。你要是不想下半輩子渾身傷的過日子的話就最好不要跟我吵。”
“我們跟你爸媽不一樣,我能保證我們以後一定不會吵架。”他滿是寵溺的揉她的秀發,順道加了句:“如果真要吵架了,我會在吵架發生之前讓你的,保證不吵架,也保證不會讓你有機會打我。”
“你最好記住了,因為我會把這句話記一輩子的。”
“好。”他傾身往她唇上親了一下才和她一起下車。
他們是最遲到的,看到他倆手牽手走進球場,吳佩淇幾個知道實情的都微微覺得驚訝,但也沒問什麽,反倒是不知道實情的幾個學弟妹們見到他們十指緊扣的手,紛紛起哄。
“哇,浩嚴,你們居然難得公開秀恩愛啊?我們的眼睛最後還是要被你們閃瞎了。”
“之前遮遮掩掩的,現在突然這麽光明正大了,是好事近了?”
“你們秀恩愛秀得我心好疼啊。身為單身狗,我今天的注定要吃到滿滿的狗糧了。”
不管他們怎樣起哄,張浩嚴依舊能像以前一樣笑嘻嘻的以一些不痛不癢模拟兩可的廢話回他們。
在這堆起哄的學弟妹中,讓白雨娜驚訝的是,那個以前追她追得緊的那個她忘了叫什麽名字的小學弟居然也在裏面。
開始打球前,張浩嚴就把整個運動包都交給她保管,并輕聲細語的交代她好好看他們打球別亂跑,簡直把她當三歲小孩子看待了。
直到他們分好隊伍開始打球了,白雨娜才發現林詩彤和邱界銘在不同的隊伍裏面,而且林詩彤今天的臉色是難看到了極點。
當然,邱界銘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在她比較熟的人裏,張浩嚴和邱界銘是一組的,而林詩彤則是和楊凱俊一組的。夫妻倆吵架了,又在不同的隊伍裏面,想必這場排球有看頭了。
“喂,你跟浩嚴這次真的在一起了?”和林詩彤一組,卻被分去做候補的吳佩淇沒上場,跑到她旁邊坐下,八卦兮兮的問道。
“嗯。”她點頭承認,從腿上的運動包裏拿出一瓶水,喝下一口。
“什麽時候的事啊?”
白雨娜把水放回包裏,對她笑了笑,吐出兩個字:“秘密。”
“哎呀,重色輕友的家夥又多一個了呀。這談了戀愛和沒談戀愛果然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你看看你,臉色紅潤健康,想必浩嚴給你的愛很滋潤厚啊~”她特地拉長最後一個字的音。
白雨娜的臉微微發燙。“你很無聊欸,去煩你的阿铮別來煩我們。”
“哼,別提他。”她聽到這個名字就煩。“他這個沒心沒肺的臭家夥竟然敢把我們的交往紀念日給忘記了。我現在特別不想看到他,看到他我就氣,氣死我了!”
“好啦,別再生氣了。如果他來哄你你就原諒他吧,男人不像女人那麽在乎這些節日。更何況,像他對你這麽好的人已經不多了,別一眨眼就被人搶走了,到時你哭都沒有眼淚了。”
語畢,白雨娜才覺得這番話有點似曾相識,然後才想起回家過年的時候母親大人就曾跟她說過類似的話。
所以現在照這種情況看來,她們這是……物以類聚?
“等他哄我再說。”
“到時你別擺架子為難他就好了。”白雨娜看到場上那對黑臉夫妻,問吳佩淇:“哎,對了,詩彤和界銘怎麽吵架了?之前兩個人不是還好好的嗎?”
這麽一問,吳佩淇就噼裏啪啦把事情說完出來,白雨娜才曉得,本來昨天他們夫妻倆是要一起回邱界銘的老家看望他父母的,誰知道林詩彤那原本就不喜歡這個女婿又很強勢的母親不知從哪得知了此事,裝病讓林詩彤無法跟邱界銘一起回老家,只是她媽媽沒想到邱界銘不是讓林詩彤一個人自己回娘家,而是直接取消了回老家的行程,和林詩彤一起回家看她。
“他們就因為這事吵架了?”
“才不是咧。你又不是不知道界銘的脾氣有多好。”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吳佩淇極其耐心的為她提供她所不知道的消息。“後來裝病的事情被發現了,詩彤的媽媽不單沒有覺得一點點的慚愧,還直接明了當着界銘的面說自己不喜歡這個女婿,她的女兒要嫁是要嫁她認為最好的,而不是嫁給他這種上班族,一點前途都沒有,她就是要弄到他們兩個離婚才甘願。然後就吵起來了,詩彤夾在中間,兩邊都勸架,結果就變成她和界銘吵了。”
“其實回老家的事這個星期不能,下個星期也行啊。何必吵架呢?那多傷感情。”
“可是昨天是界銘媽媽的生日,本來就說好要一起回家幫他媽媽慶生的。結果因為岳母裝病臨時放長輩飛機,加上岳母當面說讨厭他,他應該忍了很久了,所以才一次過爆發出來。詩彤老說他不在乎她媽媽,可是她不知道她媽媽在界銘面前說了多少難聽的話才惹得界銘忍無可忍。”
“既然詩彤的媽媽那麽不喜歡界銘,那他們要結婚的時候怎麽不跳出來反對啊?”詩彤的母親這麽強勢,照理說他們結婚之前她應該是投反對票的。
“因為她爸比她媽更強勢,基本上只要是她爸同意的,她媽就不能說什麽了。那天她媽媽會這樣做就是剛好她爸爸不在家,不然就不是他們夫妻倆吵架了。”
這吵架的原因聽起來十分狗血又很戲劇化。但是,這又幾乎是所有不被自己另一本的家人喜歡的人都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只要一個處理不好,離婚是分分鐘的事了。
不知道以後張浩嚴的家人會不會喜歡她呢?這樣的事又會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呢?
暫且甭管他們未來會發生什麽事,就現在,白雨娜發現了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佩淇啊,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你怎麽了解得這麽清楚啊?”
吳佩淇嘿嘿的笑,“因為我有一顆好奇的心。”
言下之意,她是八卦的人就是了。
然而,球場上的意外總是突如其來。
在他們打球的過程中,跟邱界銘同一組的一個學妹想要殺球,結果殺球的手太出力了,一個不小心就把球直接殺到林詩彤的臉上了。
林詩彤本來可以避開的,可她心不在焉,看到球了也不懂得反應,所以才會被球擊中,接着她就被疼痛侵襲,痛得遮住臉蹲了下去,可想而知那是有多痛。
大家都看愣了,或許并不全是愣住的,而是在等着邱界銘出面。而邱界銘也不負衆望,迅速的把林詩彤拎起帶到觀衆席上讓她坐着,自己就飛快的沖到附近的嘛嘛檔找冰塊給她敷臉消腫。
在邱界銘飛奔出去後,大夥兒就這意外,決定要休息一下。
那個小學妹也跑到林詩彤面前,內疚的拼命跟她道歉。
“沒事沒事,你不用再說對不起了。去休息一下吧。”林詩彤并不怪她,是她自己剛剛在球場上魂不守舍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
白雨娜把運動包遞給張浩嚴後,就和吳佩淇來到林詩彤邊上。
“沒事吧?”
林詩彤搖搖頭。
“你也真是的,打球就要專心嘛。”吳佩淇像個老媽子似的念她。“在想什麽呢你?要不是我知道那個小學妹是有主一族啊,我會以為她暗戀界銘故意弄你呢。”
白雨娜轉過頭暗暗的給吳佩淇打眼色,要她別亂說話了。
吳佩淇安靜了下來。
林詩彤也沒說話,一時間她們仨都沒說話。
過了半響,林詩彤突然跟她們說:“人家都說結婚是兩家人的事,我不信,覺得結婚是兩個人的事,關兩家人什麽事呢?現在這社會這麽開放了,誰還在乎門當戶對啊?他又不是什麽名門望族,我幹嘛要在乎那麽多?可是我好像錯了。我媽一開始就不喜歡他,反對我們來往,但是我覺得我們只要有心就能克服一切困難,只是我沒想到我媽這麽固執,為難界銘了。”
“我覺得吧,你們兩個是不是應該好好談談呢?”
“對啊,好好談,心平氣和的談。剛剛你被球砸到的時候,他是多麽的緊張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動作這麽快。”
“吵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那你和阿铮還不是吵架了?”白雨娜故意揶揄吳佩淇。
“我那是……我那是跟他發脾氣不是吵架,我們從來不吵架的,都是我在生氣而已。”
白雨娜和林詩彤噗的笑了。
吳佩淇坐的方向正好對着門口,見到邱界銘拿着一袋冰朝這個方向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界銘來了,好好談談啊。”
白雨娜安慰的拍拍林詩彤的肩膀,和吳佩淇走回原位,不當電燈泡。
“八卦完了?”當白雨娜回到張浩嚴邊上的位置時,他挑眉問她。
“你才八卦。我那是安慰。”
“好,安慰。喝點水吧。”
白雨娜接過水瓶,喝了一口後,想起了什麽,轉過去好笑問道:“這不是應該我對你做的嗎?怎麽變成你對我做了?”
“以前覺得這是女朋友應該要做的事,可是現在真有女朋友了,卻舍不得讓你做了。” 顯然,張浩嚴和她想到同樣的地方去了。
他們所說的是以前兩人在大學假扮情侶期間,有一次學校舉辦境外生排球賽,張浩嚴和同樣來自馬來西亞的學弟或學長組成一隊,那天剛好是初賽,他們下午下課了就要去排球場報到做準備。
那天老師難得提早讓他們下課,白雨娜開心的收拾好東西就要回宿舍躺屍休息的,不料,都還沒踏出教室,張浩嚴就率先截住她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拉着她往排球場的方向走去。她當時是拒絕的,搬出了各種理由,例如:“我不喜歡看球賽”、“我對排球賽沒什麽興趣”、“我很累,想回去好好休息”等等,但他不給予任何理會,似乎覺得她的話就是耳邊風,還沒吹進他耳朵就飄走了。
“你的那位小學弟也是參賽者之一。”看得出她的怒氣了,他才不急不緩的說道。
“所以呢?關我什麽事啊?”她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問他。
“你要去為我打氣啊,不然我們就不像情侶了。”
就是那個時候,張浩嚴說要在小學弟面前秀恩愛,讓他覺得他倆的愛情不是誰都能尬一腳進來的,還說在外人面前他們最好要向林詩彤和邱界銘學習,要秀恩愛秀得若無旁人,最好撒得滿地都是狗糧,這樣子小學弟才能死心。
他還說了很多,但當時白雨娜覺得他說了那麽多,廢話屬最多,當下就選擇自動屏蔽了,直到他說要教她當個一百分女朋友,她才關上屏蔽模式,聽他吹牛的同時,也學習一下,為了以後的男朋友着想。
那時候誰會想到她以後的男朋友還會是他呢?
不過,他口中的一百分女友還真是又無聊又難當的,讓她不敢恭維。第一、男朋友在球場上比賽時,女朋友只能專心看着他一個人而已;第二、男朋友下場休息了就要主動遞上擦汗的毛巾和水瓶給他,偶爾可能還要替他擦擦汗,簡稱就是傭人一個;第三、男朋友放在觀衆席邊上的東西女朋友要保管好,最好是當自己的東西在保管一樣;第四……
聽到第三個,她已經聽不下去了,當時就立馬下定決心寧願不找男朋友也不要當個一百分女友了,這算什麽女朋友嘛,根本就是集合傭人保安于一身的某個人而已。
以前當假情侶就以一百分女友為标準要訓練她,現在當了真情侶卻舍不得對她用這套标準了。
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有這樣的一面,而且還僅僅專屬于她一個人的。
真好!
其實,張浩嚴那套一百分女友的标準也不算是标準,頂多只能說是他以前沒有女朋友的時候,或者說還沒找着一個能讓他捧在手心疼的女朋友之前,覺得那些是女朋友應盡的責任而已,都是亂吹的。
現在有個想一起過一輩子的女朋友了,好好疼她都來不及了,怎麽可能還舍得讓她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