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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白雨娜和白母拿出多餘的薄被枕頭給張浩嚴,要回房之前,白母還不忘提醒他,要是需要多一個枕頭或者薄被什麽的就去找白雨娜拿,因為他們都把多的這些東西放她房間。

簡稱就是把她的房間當雜物房就對了。

白雨娜回自己的房間,白母也跟來,還交代她枕頭放哪薄被又是放哪等等瑣碎的事情,生怕會虧待了張浩嚴似的。

臨出去前,白母看着她,說話了:“你這個臭丫頭,交男朋友了也不說一聲,剛回來的時候問你了你還在那邊‘沒有沒有’的。虧我還動用關系,讓你去跟何阿姨的兒子相親,真是浪費了我的一番心血。”

“我那時候就跟你表明了我不想去嘛,是你逼我啊。”白雨娜盤腿坐在床上。

“我如果知道你有男朋友了,難不成我還會拿刀逼着你去嗎?交了男朋友就應該早說,你媽我又不會把人給吃了,擔心什麽呢?”

“你不會把他給吃了,但我覺得我爸會啊。你沒看見他剛剛的樣子嗎?整張臉都繃在一塊了。”

白母想了想,好像有這麽一回事。“放心,就算你爸不同意我也會弄到他同意的。這個女婿啊,我很滿意。”

女婿?白雨娜害羞了。“媽,什麽女婿啊?我都還沒結婚呢,他算什麽女婿?”

白母笑了。“總算看到你有點女孩兒樣了。只是一個稱呼而已,你害羞什麽呢?早點睡了啊,晚安。”

白母最後那句是邊說邊走出去的,白雨娜對她說了‘晚安’,門就很剛好的關上了。

躺在床上,白雨娜拿起手機給張浩嚴發了一條寫着‘晚安’的簡訊,在他回複了‘晚安,好夢’後,即閉上眼睛,睡覺。

今晚的兩人都很安分。

半夜,白雨娜口渴得醒來了。

看了看手機,現在是兩點十三分。

她半睜開雙眼,起床,想着去廚房倒杯水來喝,解渴。

不料,她的門開了一點足以讓她看出去的縫隙,就發現原本應該一片漆黑的飯廳竟然亮着,而且還有說話聲。

白雨娜當然不會以為進賊了。

哪有賊會笨到開燈了不止,還說話說得那麽大聲的。

換做在早上用這種音量說話,也許會顯得小聲。但現在是一片寂靜的淩晨,大家都進入夢鄉找周公了,他們的說話聲也就顯得有點大了,能夠讓她聽得出是誰在說話了。

是張浩嚴和她老爸。

張浩嚴有點認床,當大家應該都睡得很沉的時候,他卻睡不着,雙手放在後腦勺壓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沉思。

今天他問白雨娜老家地址的時候,其實已經準備出發了。他想要去見她,也想趁機見一見她的父母。他大概也猜到她還沒向她父母坦白,打算來個先斬後奏,給她驚喜之餘,也讓她的父母知道她交了男朋友。所以,他顧不得二姐嘲弄的眼神,随便收拾收拾東西,跟長輩說一聲就出發了,連今天的高中同學聚餐他都推了,只為了能趕快見到她。

吃飯的時候,其實他的手心全都是汗,緊張得要命,比他要去談一筆大生意的時候還要緊張,只是因為平時在商場上訓練有素,才能讓自己的外表看起來很淡定沒有絲毫緊張。

當然,這些,他都不打算告訴白雨娜。

他搔了搔頭,就聽見白父的聲音:“還沒睡吧?我們來談談吧。”

他坐起來,看到白父開了小燈往飯廳走去。

他不是個不懂察言觀色的人,所以他知道白父并不喜歡他,此刻要談的很顯然是他和雨娜的事情了。

他跟着過去,隔白父一個位子坐下。

白父倒了杯水給他,坐下就直接問了,沒有一絲的拐彎抹角。“剛剛吃飯的時候聽你說,尚魅百貨是你家開的?

“對。”

“你對我女兒是認真的?”

“不能再認真了。”

白父想了一想,道:“其實我從來都不希望娜娜嫁入豪門。她在一個平凡的家庭裏長大,豪門很多規則她未必會懂,我不希望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讓她受苦。豪門深似海,電視劇都有演了,豪門最經常發生的事情就是勾心鬥角是非一堆。我不希望娜娜以後嫁入的家庭會這樣,她沒什麽心機,這樣子太辛苦她了。還有,我也不希望她未來的另一半是個花心的人。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明白我要說什麽。”

他微微點頭:“我明白。”

“娜娜是我們家的寶,我并不想看到我女兒受傷。她這個人啊,對我們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在外面不管受了多少苦都不會哭哭啼啼的跟我們說,不讓我們擔心。其實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擔心,害怕她在外面受了什麽委屈,擔心她遇到了什麽困難。我知道你們也老大不小了,明白見過家長之後代表什麽意思。”

白父有話還沒說完,張浩嚴就叫住他了。“伯父。”

白父看着他。

“伯父,我們家在外人眼裏也許是豪門,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其實不是。我們就跟普通家庭沒兩樣。我們家沒有電視劇裏那些豪門的規矩,更準确來說,我們家只有一條家規,就是無論再怎麽忙所在的地方再怎麽遠,每個星期都要打一通電話回家,其餘的什麽豪門規矩通通都是不存在的。而且,我們家不會發生勾心鬥角的事件。雨娜沒有心機,對人很好,肯定很得我們家長輩的喜愛。再者,我是對雨娜真心的,一追就追了她差不多六七年了,我對她的愛這麽多年來從沒變過,只是她不自知而已,所以腳踏兩只船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伯父,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對雨娜好,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苦的。她若受苦了,我也會難受的。”

他說得真誠、認真,沒有一點是忽悠的,臉上的表情也很誠懇。

白父這才放下了心頭大石。“聽到你的保證,我就放心了。你帶她回家見你父母了嗎?”

“還沒,不過應該快了。”

白父若有所思的點頭。“嗯。她有時候會有些小脾氣,缺點也多,就請你多擔待了。”

“我會的。”

“剛開始聽到你家是開百貨的時候,其實我對你很不滿意。我會老是有一種想法,就是覺得你對娜娜不是認真的。不過,聽你剛才那麽一說,我倒是覺得放心了,從今以後有人可以代替我們去照顧她了。”

白父嘆氣感慨:“唉呀,感覺我們家娜娜才剛上幼兒園啊,一眨眼,現在都有男朋友了,遲點也要嫁人了。”

張浩嚴默默的喝了一口水。

“說起我們娜娜上幼兒園的時候啊,她真的很調皮,自己不想上學就拉着她媽媽的衣服不讓她媽媽走,再不然就像只無尾熊一樣抱着她媽媽的腿不放……”

白父對張浩嚴的身份算是認可了,開始講一些白雨娜小時候的趣事給他聽。兩個男人坐在餐桌前,白父一直在說,張浩嚴就一直聽,偶爾才會講一些話。

殊不知,他們的對話已經被正打算出去喝水的白雨娜差不多聽完了。此時的她輕輕關上了門,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的哭了。

她知道她老爸一向都很疼她,但聽到他跟張浩嚴說那番話,再聽到他回憶起她的童年,心裏頓時覺得酸酸的,眼淚不自覺就流下來了。

她老爸這是怕她以後會受到傷害,向張浩嚴要保證。

都說父母會把自己的孩子當作寶,她在她父母眼中就是個無價寶,他們舍不得她碰到一點委屈,一點傷害,如果可以,他們肯定會把她供着養着,寧願自己苦,也不願看到她苦。

她老爸平時很早就會去睡了,睡眠質量也一向很好,如果沒有什麽事,他三更半夜通常都不會起來的。思及此,她不禁在想,她老爸是有多擔心她,所以才會在這個時間段覺也不睡,跑出來看要跟張浩嚴談話啊?

她哭着哭着,又想起她老爸對她的好,就哭得更兇了。但她沒敢哭出聲,只敢上了床緊緊把臉埋在薄被裏。

隔天,白雨娜還是依照慣例一大早被白母拖下床準備拎着去菜市場。所以,當白母看到她那雙眼睛又紅又腫的,驚了一下,便問她發生什麽事了。

她沒說自己半夜聽到了什麽令她哭了一整晚的話,只是說自己昨晚喝水喝多了,眼睛水腫。

哭了那麽久,加上又沒睡幾個小時,她的眼睛早上起來的時候腫得睜不開是自然的。

“眼睛腫成這樣,你還是別跟我出去了,免得丢人現眼。”白母一臉嫌棄,拉着白父要出門前,不忘叮咛她:“我在冰箱裏放了一條手帕,等下記得拿出來冰敷一下你的眼睛。”

張浩嚴洗澡出來的時候白父白母已經出門了,他拿着毛巾邊搓他那頭濕淋淋的頭發,邊走去客廳,然後就看到白雨娜的眼睛上覆蓋了一條藍色條紋的手帕,坐躺在沙發上,頭往上仰。

他好笑的問她:“眼睛怎麽弄得這麽腫啊?”

“喝水喝的。”她依舊坐着沒動。

張浩嚴見頭發也差不多幹了,便把毛巾随便一挂,走近白雨娜,看看她的情況。

“眼睛有好點嗎?”他坐到她旁邊。

“沒有。”

張浩嚴看了也是心疼。“來,躺我腿上,我幫你弄。”

白雨娜乖乖把頭枕到他大腿上,任由他折騰。

她眼睛上的手帕每隔幾分鐘都被張浩嚴拿起來,換到較冷的一面再放回她眼睛上。

“下次晚上別喝那麽多水了。”他又換了另一面敷上去。

“嗯。”隔了一小會兒,她面帶微笑的說:“張浩嚴,你對我真好。”

“不對你好要對誰好啊。”張浩嚴寵溺的順了順她的發頂。

“張浩嚴,你以後以後也一定要對我這麽好哦。”她難得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面。

他俯下身,往她的額頭親一口,道:“當然。”

白雨娜滿足的笑了。

白母買菜的速度,那叫一個速戰速決。才半個多小時接近四十五分鐘,白父已經和白母兩個人四只手拎着各種蔬菜水果肉類和早餐回來了。

“眼睛好點了?”白雨娜屁颠屁颠的跟着去廚房幫忙時,白母問她。

“嗯。”雖然還是腫,但至少能睜得比較大了。

白母瞥了一眼飯廳,見到沒人走進來,即輕聲跟白雨娜說:“我昨晚問你爸對浩嚴滿意不滿意,你爸還說需要觀察。剛剛我們去菜市的時候我再問一次,還想着要幫他洗腦了,怎知,今天我再問,你爸就改口了,說對他還挺滿意的。你說,你爸怎麽就比我這個女人還要女人,善變得很啊?”

白雨娜當然是知道原因的。“我怎知道啊?他是你老公,是跟你一起睡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男人。你都不了解了,我怎麽可能會知道?”

正在把買回來的蔬菜水果收好放冰箱的白母斜視了她一眼,把她趕出廚房。“去去去,去擺碗筷,我肚子餓了,待會兒弄完這些要馬上吃早餐。”

被趕出廚房的白雨娜在臨出來前,順手拿了碗筷到飯廳,仍不忘逗她老媽:“媽,您這是害羞了嗎?”

“你這個臭丫頭!連老媽子都敢逗着玩了是不是?”

白雨娜得意洋洋的笑着,張浩嚴就進來了,二話不說幫忙她把買回來的早餐倒在碟子上,把碗筷擺好。

吃過早餐後,白雨娜本來是想宅在家裏的,但奈何她才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連位子都還沒坐暖,就被她老媽下令要她帶着張浩嚴到處走走,讓她要有好客精神。

“決定要去哪裏了嗎?”在車上,張浩嚴啓動引擎,邊問她。

白雨娜想了想,轉頭問他:“我們去二奶巷好不好?”

“二奶巷?具體的地址呢?”張浩嚴随即打開手機的導航儀app,在白雨娜報上具體地址後,便開車,跟着導航儀走。

二奶巷之所以會被稱為二奶巷就是因為這條巷子以前是很多有錢男人包二奶的地方,小小的一條巷子裏,很難讓人有所察覺。但現在這個地方早已被各個商店占據了,變成賣商品小吃的地方了,而且只有在周末才會熱鬧,開門的商店才會多。

好不容易找到停車位了,大太陽底下,兩人手牽手在這條二奶巷裏以散步的速度在人來人往的小巷中閑逛。看到好吃的小吃白雨娜會拉住張浩嚴,買了才甘願走。看到特別的白雨娜也會停下腳步,研究了一番才肯走人。不僅如此,兩人也有到附近的壁畫看看,順便當個旅客拍拍照。

走完整條巷子後,張浩嚴便和熱得臉蛋有點紅的白雨娜上車,打算去下一個地點——白雨娜以前上過的小學。

這天是周末,學校沒有上課,所以學校裏的停車場只有寥寥的幾輛車停着。

“你以前就在這裏上學?”張浩嚴似乎有點難以相信。

“對啊。怎麽了?”

“想象不到你以前小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當然是個大美女啊。不然是什麽樣?”

然後,有一個保安大叔走過來了。

“你們是來幹嗎的?”

“阿叔,我是這裏以前的學生,我就是想回來看看學校的。”白雨娜笑笑的說道。

這個保安大叔一愣,随即道:“現在會回母校的人已經很少了。來,先把名字登記一下。”

白雨娜和張浩嚴順從的把姓名、身份證號碼、手機號全都一一填下去後,保安大叔才放人。

這一放人,白雨娜就帶着張浩嚴幾乎把整個校園都跑完了。她帶着他到她以前用過的教室、跟他說以前上課的趣事、帶他到食堂抱怨以前因為座位不夠每次遲下課了都只能站着把東西吃完、帶他到科學室看看裏面的變化、跟他說自己以前最喜歡在學校裏的小商鋪買各種不同的橡皮擦。

“為什麽要買橡皮擦?每天用一次不見一次嗎?”張浩嚴好笑的問她。

“才不是咧。那些橡皮擦都是以前用來比賽的。”

“比賽?”

白雨娜一副‘你還有沒有童年了’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回答:“橡皮擦比賽啊。誰的橡皮擦先壓着對方的,就算誰贏。”

“哦~”張浩嚴恍然大悟,這游戲他以前也沒少玩。“可是,這游戲通常不都是男生在玩的嗎?我記得女生好像比較喜歡玩跳繩。”

“女生就不能玩這游戲了嗎?男生不也有玩跳繩的。”

張浩嚴笑了笑。“對。”

“以前啊,我們班的規則是贏的那個可以帶走對方的橡皮擦。”白雨娜繼續說她的威風史。

“你是一直輸所以才要一直買橡皮擦?”

白雨娜摸摸鼻子。“也沒有一直輸啦。就是新的橡皮擦比較容易贏啊,而且以前還小嘛,勝負欲很強,就想着用各種不同圖案但是同樣形狀的橡皮擦去贏他們,讓他們心服口服。”

“……”張浩嚴想起白父昨晚跟他說的有關她的童年趣事。

她小時候很頑皮,像個大姐大。

不過,有一點,她爸說錯了。她并不是沒什麽心機,只是看用在誰身上和怎麽用而已。

他們最後來到操場,白雨娜一到,就跟他憶當年:“我以前最喜歡在這裏玩了。每次等我奶奶下班的時候,我都會在這裏和小黃玩。”

“你奶奶在這間學校裏教書?”

“對啊。我奶奶以前是這間學校的英語老師。她以前可是去過英國留學回來的。我小的時候都是我奶奶在顧的,我爸媽負責在外打拼,算是個留守兒童吧,直到我要升初中了,他們才把我接走。我記得,我那個時候非常讨厭英語,所以每次奶奶教我英語的時候手裏都要拿着藤條,因為這樣子我才會乖乖被她教。可是她對我真的很好,教會我很多事情,除了教我英語的時候兇了點,其他時間她都很好沒脾氣,總會買好吃的給我,睡覺前總會跟我講故事。我最喜歡和她一起睡了。”

頓了頓,她仰望天空,視線飄向遠方,語氣中帶着不舍的說:“不過,可惜,奶奶在我高中的時候就去世了。”

張浩嚴牽着她的手一緊。“對不起。”

她轉過頭,對着他笑。“我已經沒事了,別指望我會在你面前哭的稀裏嘩啦的。”

他這才笑着回她:“我才沒指望過呢。你一哭我就要抱抱你安慰你,衣服估計要報銷了。到時沒衣服穿了怎麽辦。”

白雨娜嬌嗔的瞪了他一眼,繼續回憶道:“哎,我跟你說,以前這裏有一只黃毛的狗,我們都叫它小黃。以前我每次一來,它就會跟着冒出來,然後搖着尾巴跟我玩。剛開始我以為是我長得可愛,連狗狗都要跟我玩。結果,後來有一次被我發現了真相。”

張浩嚴好奇的看着她。

她沮喪的緩緩道:“那是因為我喜歡往口袋裏裝零食,被它嗅出來了。為了要零食吃,它才跟我玩的,搞得我有好一陣子都不想來了。”

張浩嚴幸災樂禍的笑出聲。

“你當時是哪來的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是因為長得可愛,狗才跟你玩啊?”

白雨娜翹起嘴巴,不悅了。“我這麽醜你還喜歡我,那就證明你的審美有問題了。”

張浩嚴捧着她的臉左看又看,點頭給出定論:“我也覺得我審美有問題。”

見自家女朋友生氣了,再作弄她就會炸毛了,便往她的唇上親一口。“我開玩笑的。”

“你會不會無聊啊?”

“不會。能被你帶來看你長大的地方,是我的榮幸。”

沒能參與她的從前,沒關系,但她的未來,他參與定了!

逛完校園,兩人到附近的商場吃個午餐,再逛逛,之後才回家。

張浩嚴住下來的幾天裏,他可算是被他們白家認可了女婿的身份了。每天毛遂自薦跟白雨娜和白母去菜市場買菜,白母負責買菜,張浩嚴負責付錢和拿菜,白雨娜只需要偶爾幫忙一下張浩嚴提東西就行了,但大部分時候都兩手空空拉着她老媽的手走,丢下張浩嚴一個人在後頭拿着滿手的菜,頗有奴隸的感覺。

這麽光明正大的帶張浩嚴出來,菜市場那些叔叔阿姨鄉親父老當然會跟白母八卦一番。而這時,她老媽就會很神氣的介紹他為他們家的女婿,還說她這個女兒算是撿到寶了,找到一個這麽好的男人。

每每到這時,白雨娜都會看了張浩嚴一眼,然後兩個人相視而笑。

年初八一早,白母就會如往常一樣到菜市場買菜,同時也買拜天宮要用的紅龜稞、發糕和甘蔗,下午的時候還會去拿早已預定好的燒豬。

拜天宮是福建人極為重視的日子。所以,白雨娜和白母吃過早餐後,就開始忙東忙西的準備拜天宮要用的東西,為那些要用來拜天宮的水果貼上紅紙等等的,張浩嚴偶爾也會過來幫忙。

下午四點多五點的時候,白父把車開出去停外面後,白雨娜和張浩嚴就到前院,把地上弄濕,再撒些洗衣粉,開始拿起掃把刷地,把前院洗幹淨。

以往這個時候都是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弄的,但今年白父白母年紀大了,白雨娜擔心他們會滑倒,加上多了一個張浩嚴。白雨娜便在她老媽拿洗衣粉出來後,把他們兩老趕進客廳,要他們好好休息,看戲看書補眠都行,而自己就帶着張浩嚴體驗一下拜天宮之前的準備工作。

“為什麽地方要洗幹淨了才能拜啊?”

“呃,”白雨娜努力回想,盡力回答他的問題:“聽我媽以前說,天宮很大的,為了讓天宮感受到我們對祂們的尊敬,在迎接天宮的到來之前,我們要把迎接天宮的地方洗幹淨。嗯,應該就是這樣了。”

張浩嚴好笑的看着她,看到她用力刷地的樣子,一時間心疼湧現,二話不說把水管拿給她,自己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掃把,換成他刷她洗。

知道張浩嚴那是心疼她,白雨娜的心裏暖暖的,甜甜的,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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