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叫什麽?”付顏諾發覺車內一直單曲循環着這首歌,曲調明快活潑,手風琴與短笛的聲音混在背景音裏,女歌手的嗓音少女感十足但是卻是帶了一點沙啞。剛開始沒有在意,現在仔細一聽便沉浸進去,覺得十分特別。
“它沒有名字。”秦然的回答出乎意料,他說道:“這是我和程昱的作品,它只是IYES的crazy和ludo的night一首remix。”
付顏諾吃驚不小,學校裏的學長學姐們都說過那位獲獎的學長才學卓越,付顏諾大學期間聽了他太多傳說,甚至在見秦然之前将他塑造成了一個嚴謹冷漠聰明絕頂甚是孤高的人。付顏諾竟不知道他還玩音樂。
看着她吃驚的樣子,秦然好心情地笑了笑,解釋道:“大學時期和程昱一起玩的,先開始只是感興趣想試試,沒想到出的幾個作品還是挺受歡迎的,便做了下去。雖然畢業之後不怎麽出了,現在如果閑下來,還是會作上那麽一段的。”
害怕付顏諾不懂這些,秦然試探着問道:“就相當于dj,混合曲子現場打碟什麽的……”他笑起來:“是不是和我的形象不符?”
付顏諾卻好像想起了什麽,她有些激動,她結巴了一下,雙手緊緊握住了安全帶:“那……那dj QY是你們?原來是你和程昱嗎?”
秦然愣住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麽問過了,dj QY雖說只是一個稱呼,但畢竟是代表着他過去時光的一個符號,他有許許多多的興趣愛好,也有許許多多個想法,他以為沒有人可以傾訴,只要扮演好家族需要的旁人所想看到的那個年輕總裁,就可以了。
現在終于有人在他的生命裏橫插一腳,從他的舊時光順藤摸瓜,飛奔而來。
叫他如何不動心?
“是我們。”秦然點頭。卻看見付顏諾飛快捂住嘴巴,她看起來很激動,眼裏滿是驕傲與期盼,那眼神仿佛一層戰無不勝的盔甲,給秦然感慨了許多。
“我去參加過你們的live。”付顏諾緊張地捏着手,手心黏糊糊的,她有些後悔沒有簽名板在身邊,而後被興奮沖昏的頭腦又想起來這兩個人整日與自己居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頓時又開心得不得了。她說:“就是那場在小酒吧的live。可惜我不知道那是你,也不知道你就是那個獲得設計獎的學長。”
付顏諾其實不怎麽了解小衆音樂,一切只是因為有個念戲劇的朋友,耳濡目染下才慢慢接觸了這個圈子,後來朋友瘋狂推薦的dj QY,她由一開始的喜歡到後來的每出新曲必聽,一直到那場小型的live。
命運弄人,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相遇了不止一次,明明距離很近,卻相見不相識,錯過了一次又一次。
秦然沒有想到當年那場小型的live付顏諾竟然也在,酒吧暧昧不清的燈光,他戴着耳機與程昱配合,沒有發現生活讓他和付顏諾再次相遇。多年後他想起那些歡呼聲有付顏諾,那場瞞着許多人純粹是興趣而為的人生中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的live,付顏諾參加過,他便滿足了。
“我那位念戲劇的朋友還總是提起你們,你們消失後她失落挺久呢,我能替她要一個簽名嗎?”付顏諾想起那位好友,感慨萬千。
秦然欣然應允。
他曾經試圖讓她窺見的真實,終于緩緩露出了一角。
星期一早會結束後,暮歌與付顏諾被叫進了辦公室,一同進去的還有小組負責人。
人們三三兩兩散開,雖然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開始工作,但臉上都是忍不住的好奇與八卦,還要裝作不在意,時不時地瞥一眼關上的總裁辦公室大門,小魚看着她們的樣子,不免擔心不已,尤其是暮歌,付顏諾一碰上暮歌,總是要吃虧的。
辦公室內,付顏諾看了一眼暮歌,有些疑惑地看向秦然,秦然卻沒有看她,只是攤出了兩份文件,對兩個組的負責人說道:“今天喊你們過來,是想告訴你們,團結一致不必到這個程度,我要的是不同想法的設計圖,而不是希望你們給我一模一樣的,不然我招這麽多人,我錢多閑得慌嗎?”
男人語氣并不嚴厲,他背對着陽光而坐,相比兩個滿頭大汗的負責人,頭發一絲不茍,眼神冷漠疏離,猶如完美的神祗。
兩個負責人一頭大汗,恭敬地上前翻看兩份設計圖,除了一些小細節上有些出入,其餘的地方基本一模一樣。兩個人大驚,其中付顏諾這組的組長更是直接看向付顏諾,眼裏驚疑不定,更是将付顏諾看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