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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如卿撩起裙擺,頭也不回地跑遠,把姜晏憤怒的痛呼抛在耳後。

對姜晏的偷襲,不過是仗着他的大意,她可是聽說了,二皇子在文韬武略裏,勉強占了文韬,至于武略嘛,就籍籍無名了。

所以她報着冒險的希望,盼着靜悄悄地把這事解決掉。

畢竟如果她把人喊來了,她的名聲也就毀了,嫂子和叔子,簡直就是皇室醜聞啊。

傅如卿和二皇子周旋那麽久,此刻終于逃出生天,她卻沒有松口氣,要是姜晏緩過來,又來追她怎麽辦?

傅如卿沒有頭緒,她只能跑呀跑,慌不擇路地找回去東宮的路。

湖心亭後面,桃枝早就從呆愣中回過神,她跺跺腳,憂心不已:“怎麽辦?我出來了,太子妃還沒出來呢!這二皇子一看就不是善茬,這孤男寡女單獨相處,太子妃一個人面對他,要是出了什麽意外該怎麽辦!唉,怎麽還不出來?”

桃枝在原地焦急等待幾刻,不時張望着亭子的方向,可惜假山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只能看見亭子的尖頂。

唰!

桃枝的眼睛亮了,太子妃跑出來了!

她趕緊快走到太子妃身邊,可是傅如卿剛剛脫困,哪有心思和桃枝說話。

傅如卿對着桃枝急促地說:“快走!”

“為什麽???”桃枝話還沒說完。就眼睜睜看着傅如卿腳步沒停,繼續撒丫子跑遠了。

所幸此地清幽,沒有人來,要不太子妃儀态不端的八卦又要傳遍皇宮。

桃枝也顧不得說什麽了,她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幾秒,也跟着傅如卿一路狂奔。

微風中傳來桃枝的喊聲:“太子妃殿下,等等奴婢呀!”

以及另一個更加遙遠的聲音:“快點!回東宮去。”

兩人終于走遠,空無一人的亭子裏突然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跟随傅如卿離去。

……

東宮,太子姜翟已經歇下了。

日頭偏西,陽光從窗口撒進來,姜翟什麽事也不能做,養傷期間他不需要上朝,公務也不用處理,他要操心的只有自己的勢力能維持正常的運行就行了。

當然,他已經吩咐下去,要手下人特別注意自己不上朝期間,大臣的動向以及盯緊雲貴妃和姜晏的異樣。

權利松而不散,這就是他的打算。

這段時間,他需要的是蟄伏,因為傅如卿的拖累,他不得不選擇暫避鋒芒。讓那些人得意一時。

但是他們不會得意一世的!

是時候撒下網了。

姜翟閉着眼,忍着疼痛,悄無聲息地在腦裏部署着計劃,一次又一次地假設,又一次又一次推翻。

外人看着姜翟,只會以為他睡着了,呼吸平緩,臉色正常,雙目緊閉,除了姿勢還是不太雅觀的趴着,這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午後。

正想着各種計劃,姜翟的耳朵動了動,一絲不耐在眉宇之間悄悄凝聚。

腳步聲又來了,這回來人不知道是誰。

唔,腳步聲聲“蹦、蹦、蹦”越來越近,東宮的下人沒有這麽毛毛躁躁的,敢在他門前還不好好走路的人,姜晏也已經回去暫時不會回來。

難道?

像是印證了他的想法。

“砰!”房門被人粗暴地一把推開。

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姜翟,你還睡!知不知道我剛差點慘了!”

傅如卿喘着氣,不管不顧地沖到姜翟的床前,看着淡定睡覺的太子。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憑什麽?她在外面和姜晏面對面驚心動魄過招,你姜翟躲在屋裏閑情逸致地睡大覺?

起來!

“你給我起來!”邊說,傅如卿還用力拍拍床頭,這動靜大得,姜翟就算是睡着的也得醒。

更何況他壓根就沒睡。

他睜開眼,微不可見地嘆氣:“怎麽了?”

傅如卿氣極了,她一把拍在姜翟的屁股上,受到拍擊的傷口頓時崩開,姜翟一個哆嗦,冷汗就下來了。

擡頭,他眼神不善:“你想死?”

傅如卿怒氣不減:“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弟弟,姜晏對我做了什麽?”

“什麽!”姜翟還沒收到消息,他怒色稍頓,心裏一個咯噔。

“怎麽回事?你說!”他馬上急了。

傅如卿見他終于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裝逼樣子,心頭的惡氣消了消。

“當時你讓我出去,我就去湖心亭呆着,誰知二皇子竟然找過來,他對我說了一大堆話。”

“說了什麽話?”姜翟催促。

“他說,我本來應該是他的女人,說你不懂先來後到的規矩,讓我和他在一起呢!”

“什麽?!”姜翟震怒!他一把撐起來,就想掀開被子,但是臀部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他霎時間動彈不得,整個人冷汗濕透。

傅如卿見狀,眼裏一絲複雜之色劃過,她伸手扶住姜翟的手臂,阻止他下床的動作。

“急什麽?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她口氣仍然不好,惡聲惡氣的。

姜翟喘氣,他勉強盯着傅如卿看了一眼,這才重新緩緩趴下來。

“我繼續說啦,你別激動。”傅如卿見姜翟那麽激動,也不敢說得太過火,她提前給姜翟打一劑預防針。

“說!”姜翟暴吼,到了這個時候,傅如卿卻還婆婆媽媽不肯把話說完。

“就是,就是我拒絕了他,他說我還是處子之身,沒和你圓房。然後,他想對我動手動腳。我、我??”

“你什麽你,快說啊!”

“我,踢了他一腳,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踢廢掉……”說到最後,傅如卿的怒氣轉淡。她小聲地向姜翟彙報自己的“戰果”。

姜翟的臉色一瞬間複雜起來。

他一聽見傅如卿可能被別的男人欺負,火上心頭。他自己都忍着沒有碰她,姜晏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等到傅如卿磕磕巴巴地說着“踢廢”時微微忐忑的樣子,他一下子啞火了。

他看着傅如卿,一瞬間不知道對這個女人說什麽好。安慰她差點失身?指責她膽大包天?

“所以,你沒有受欺負吧?”他最後确認一次。

“沒有,差點讓他抓到我,但是我躲過去了。”傅如卿說着,厭惡地摸摸被姜晏碰到的手腕。

姜翟松了一口氣,這是自己的女人,他應該保護她的。最後卻讓她自己想辦法脫險。

他深吸一口氣,第一次贊賞起傅如卿不靠譜的行為:“你做得很好。下次,不,沒有下次了。遇到任何事,你要保持警惕,照顧好自己,本殿下随時為你善後,不必顧慮。”

傅如卿張張嘴,她好像不認識姜翟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怎麽可能會說這種話?姜翟一向對她沒有好臉色。她來之前也以為他會又罰她禁閉,好生呆着,不去惹是生非。

姜翟的話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心情頓時複雜起來。

姜翟那樣子,明顯就是關心她,她和二皇子拉拉扯扯,第一是可能有私情,第二是她和二皇子結仇,可是姜翟的關注點卻是她的安危,這些反應不可能作假。

所以,姜翟沒有騙她。

他是真的關心她。

可是遲了,她已經不需要了,傅如卿不無遺憾地想。

姜翟還沉浸在傅如卿描述的兇險的情景,過了一會,才後知後覺地想:姜晏是怎麽知道他和傅如卿沒有圓房的?

內鬼。

姜翟了然地扯了扯嘴角,甲二查的消息應該快出來了。姜晏,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那我也要開始了!

傅如卿氣哼哼地來,末了倒是氣消得差不多了,姜翟和姜晏,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鳥,但是如果讓她在兩兄弟裏選一個,她的選擇一定是姜翟。

“唉。早知如此,當初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嫁給你的。”傅如卿突然嘆氣。

姜翟心情很不好,但是對着傅如卿這個“受害人”,只能幹巴巴地回了一句“哦。”

兩人相顧無言,大眼瞪大眼。

氣氛突然尴尬起來,姜翟看着傅如卿,那些沒經過腦子的話在他腦子裏冒了出來,他看着傅如卿也不自在的表情,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越界了。

天色漸晚了,過了一個驚心動魄的下午,傅如卿早就累了。但是今晚她到底睡哪裏呢。

這是一個問題,而且是迫在眉睫的問題。

她看着姜翟,有些猶豫,要不要和姜翟說讓她去別的地方睡?

姜翟一眼就看透了傅如卿的猶豫所在。他看着她,眼神閃了閃,掙紮幾番。

“如卿,今晚,要不在和我睡?”他試探着問,莫名隐藏着小心翼翼。說完,他自己也唾棄自己,這麽謹慎幹什麽,都不像他了。

傅如卿的舌頭都要咬到嘴了,這算什麽,和姜翟一起睡,這不是天方夜譚嘛。但是拒絕,他會不會又發脾氣。

傅如卿一時間發愁了。

但是這不是猶豫的時機,在傅如卿糾結的時候,王富貴推門進來了。

時辰已到,該點燃火燭了。

他靜悄悄地走到屋裏,點燃燈芯,昏暗的屋子瞬間明亮。

看了看又是僵持着的太子和太子妃,王富貴也是無奈。想到白天的時候姜翟的命令,他提醒道:“太子殿下,您說從今兒個開始,太子妃就與您合住了,所以奴才們都準備好了就寝用品,人就在外面,您看?”

在傅如卿微微瞪大的眼中,姜翟感到窘迫。

他上午的時候是說過這話,但是當時不覺得有什麽,可是現在他卻只想罵人,王富貴你什麽時候進來不好,偏偏是現在!

你說你當着傅如卿的面,就把這事說出來,本殿下還尋思着另外收拾一間院子給她住呢。

你倒好,現在本殿下下不來臺,不想讓她住也不行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富貴。

王富貴在姜翟冷飕飕的眼神下,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他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姜翟,但是什麽答案都沒得到。

于是他也不說話了。

那邊傅如卿也在瞪着他,眼神裏的刺讓姜翟想忽視都忽視不了,他頓時頭痛。

想了想,姜翟艱難地開口:“讓他們進來吧,把太子妃的東西放進來,從今天起,太子妃,和本殿下一起、就寝。”

傅如卿和姜翟已經相處不短時間了,在姜翟沒有掩飾的情況下,她能看出姜翟露出的懊惱的神色,呵呵,竟然不情願?

她頓時笑了,她傅如卿還沒嫌棄你呢,你就這麽不想和她親近。你越是不想做的事,她就越要做!

于是姜翟的話一落下,傅如卿的聲音就響起:“好啊,本宮的枕頭、被褥、貼身衣物什麽的都帶來了嗎?本宮真高興能住在這裏,與殿下更為親近。”

姜翟就像見了鬼似的看着她:“你!”

“你什麽你?難道殿下不樂意?”傅如卿挑眉。

姜翟吞下了就要出口的話,扯起笑:“怎會?如卿,本殿下甚是歡喜。”

傅如卿冷冷看他一眼,語調陡然轉冷:“王公公,還不讓人進來?”

王富貴擦擦汗,急忙說:“是是,這就讓他們進來。”

姜翟見事情已定,勉強對傅如卿點點頭。

于是,小太監們擡着太子妃的東西進來的時候,三個人都沉默了。

姜翟眼神複雜地看着自己旁邊多出來的一場被子,一個枕頭,不知說什麽好。

終于全部收拾好了。

王富貴小心的對姜翟和傅如卿說:“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可要梳洗?”

姜翟點頭。

傅如卿站在一旁,見王富貴看着自己,她擺了擺手:“本宮先不沐浴。”

王富貴點點頭,這不沐浴,在這裏幹嘛呢,難不成看太子擦身子嘛?

還真被王富貴猜對了,姜翟受傷,怎麽也不可能碰水吧,她真想看看姜翟脫了衣服,光着屁股的窘樣,呵,就當作是他嫌棄她的複仇?

姜翟額頭上的筋要冒出來了,但他沒說什麽。

王富貴只能在姜翟的默認中,讓小太監擡着一個水盆進來,準備給姜翟擦身。

傅如卿一直靜悄悄地等着,等到水盆到了。她突然說:“你們出去吧,本宮來服侍太子沐浴。”

嘣!

王富貴瞬間低下頭,不敢看姜翟的臉色,他仿佛聽見了姜翟額頭上的青筋爆出來的聲音。

但是這聲音只是他的幻想,那一刻,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寂靜無聲。

姜翟只覺得自己渾身所有的血液都湧上頭頂,有憤怒,但是更多的卻是羞惱。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

他忍了又忍,才沒有不顧形象地沖傅如卿大吼:“你給我滾出去!”

他正要開口,傅如卿催促的話就早一步說出來:“還不走?看來太子妃的話你們是不肯聽啊!”

她對着王富貴和端水的太監冷笑。

王富貴寒噤一下,恍惚間仿佛在傅如卿身上看到了姜翟的影子。這股熟悉的壓迫感讓他習慣性地回了聲:“是!”

然而,話一出口,他就傻眼了。正牌太子就趴在床上,還沒出聲呢。

此刻那個正牌貨正陰恻恻看着他,那眼神中萃了毒,像兩把刀子一樣戳着他。

王富貴一時間進退兩難,他看了看傅如卿,又看了看姜翟,最後什麽也沒說,麻溜的出去了。

端水的太監見機不對,跟着王富貴的腳步,小步快走,兩個人一溜煙就沒影了。

姜翟瞪着不成器的王富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暗罵。

傅如卿見無關人員終于走了,她轉過身,打量着姜翟。

姜翟頓時不自在地縮了縮身子,她的眼神怎麽回事?就像稱豬肉一樣,他很像豬嗎?他腹诽道。

傅如卿一步步走近,她把水盆挪到床邊,不懷好意地看着姜翟的衣服。

“殿下,臣妾幫您擦擦身子吧。”看到姜翟在她的話下,被子微微抖了抖,她頓時感到自己占據了上風。

“好。”姜翟惜字如金,他沉默地等着傅如卿的服侍。

一只手伸了過來,撫上他的被子。

耍!

一把扯過那條礙事的被子,傅如卿的眼下是穿着白色內衣的姜翟。

她的嘴角勾起,迫不及待要拉開姜翟的衣服,然後欣賞他被人看光身體的表情。

趴着的姜翟,心情不太妙,被子蓋着的時候,他在傅如卿面前是坦坦蕩蕩,該怎樣就怎樣。

可是被子掀開的那一瞬間,他猛地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窘迫和緊張,他的隐私好像在她的眼下無所遁形!

身為太子,他是高傲的。雖然在衆人面前,他必須端着君子如玉的做派,才能在朝堂上讓那些大臣們看到自己與姜晏的反差,讓那些自诩正直的官員願意靠近他,為他所用。

所以他已經裝習慣了,君子這張面具在臉上戴的太久,久到他也有些分不清了。但是傅如卿,這個女人,自始至終就知道他是怎樣黑暗虛僞的一個人。

他本以為自己不在意,僞裝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但是傅如卿總是有本事把他逼得原形畢露!

就像此刻,他又感到自己被剝開了,在傅如卿的面前,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強烈。

而傅如卿,已經開始揭開他的衣裳了。

他的肩膀,後背漸漸裸露,他忍着重新把衣服拉上的沖動,閉上眼等待着。

傅如卿看見姜翟現在居然逃避似的閉上眼,頓覺好笑。

水聲響起。

傅如卿把布巾放進水裏,把布巾浸濕之後,輕輕地抹上姜翟的背。

熱乎乎的布料貼在身上。姜翟瞬間緊繃,他咬緊牙,緊張地忍受着傅如卿的服侍。

出乎意料的,傅如卿的手很溫柔,她的手指不經意地掃着他的皮膚,帶起癢癢的觸感。

過了很久,姜翟都要在這樣緩慢而溫柔的動作下睡着了。

傅如卿的手突然劃到他的褲子上。

姜翟隐約升起的睡意立刻消散,他的身體又緊繃起來,同時,心跳也加速了。

傅如卿慢慢拉開了姜翟的中衣,臀部上纏着紗布。她沒能看見想象中光光的臀肉。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失望,但是在看到紗布上滲出來的紅色痕跡時,她一下子怔住了。

在怒氣消息去之後,她開始理智地對待降低成本受罰的事情了。

這個傷,是因為她無意間毀了水晶蘭才會出現的,而且,受那三十大板的人不應該是姜翟,而是她傅如卿。

姜翟其實沒有錯,在這件事上,錯的是她。

扯開褲子之後,姜翟一直繃緊了神經。生怕傅如卿胡來,白天她拍他屁股的那巴掌,撕裂了傷口,到現在還隐隐作痛。

他在心裏祈禱,不要再來一次了。

不知是聽到了他的祈禱,還是傅如卿良心發現,布巾擦到他尾椎的時候,順勢繞過了臀部,她安安分分地跳過了那個她最感興趣、最想折騰的部位,體貼地往下擦去。

姜翟的眼睛不知何時睜開了,他側趴着臉。看不到身後傅如卿的臉,但是他卻很想轉過身看着她。

這是成親之後第一次,兩個人心裏都沒有雜念,心平氣和甚至有些溫馨地在一起。

傅如卿一直很沉默,她無聲而體貼地替姜翟擦幹淨身子,仔仔細細地把每一處皮膚都顧及到,沒有搗亂,沒有報複。

姜翟也很沉默,他從傅如卿耐心的動作中,感受到了什麽,他心底某個角落似乎塌了。但他卻沒有阻止的欲望。

衣服重新拉好,傅如卿輕輕給姜翟蓋上被子,順手把被角捂住。

然後,她走出房門,對門口的王富貴說:“把盆撤下去吧,本宮要沐浴了。”

王富貴低頭領命。

進了房門,王富貴就看見姜翟已經收拾得妥帖,他有些驚訝地看了傅如卿一眼,把房間收拾了一下,就趕緊出去了。

傅如卿看了一眼床上的姜翟,跟着宮女去廂房沐浴。

她坐在木桶裏,久久不能平靜。

回來的時候,傅如卿還沉浸在內疚之中,她默不作聲地吹熄了燭火,換上睡裙,猶豫一會兒後,輕輕坐上床。

姜翟的眼睛全部睜開了,他的眼睛在黑夜裏亮着光,緊張地就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身旁,香味傳來,是傅如卿沐浴後塗的的香膏味,這縷香味絲絲地環繞在姜翟的鼻子旁,他抽抽鼻翼,一個女人躺在他身邊,這感覺無比陌生。

傅如卿也在黑夜中睜着眼,她也不自在,同床的兩個人熬了半宿,終于還是傅如卿太累,先一步睡着了。

姜翟是習武之人,他聽着傅如卿的呼吸放緩,也松了口氣。

然後三秒鐘後,他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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