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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唐無奈,出乎她的意料,平日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人醉酒後竟會是這副模樣。

望着這個孩子氣的謝詣,她第一次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只好勸道。

“沒有。”

“那你會一直對我好嗎?一直一直的。”

“會。”

說話間,謝詣的神色又變的開心起來,拽着劉唐的胳膊不肯撒手,李媽媽在後面看的着急,恨不得親自上前将那只礙眼的手抽出。

好不容易将小祖宗哄安分,準備睡覺。

劉唐正欲吹滅桌上蠟燭,衣擺處就傳來一陣拉扯。

回頭一看,果不其然,某人拉住她的衣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讨厭謝端。”

“他那天都沒來看我的辯論,今早還一聲不吭就走了!”

語氣認真,其中憤恨不滿的情緒顯露無疑。

順着他的力道,劉唐坐回床邊,将他的手扯下,塞回被子裏。

猶豫片刻,還是僵硬的隔着被子拍了拍。

被順毛的某人仿佛察覺到有人在安慰他,享受的眯着眼,一副乖到不行的模樣。

“他來了,那天我看見了。”

那日謝詣辯論,她無意間看見站在角落裏的謝端,對方也注意到了她,溫和一笑,算是認識了。

劉唐向來只知謝家大郎戍衛邊疆,保家衛國,卻不知他與謝詣之間的關系竟緊張如此。

“真的?”

謝詣眼睛發亮,不确定的再三問到。

得到滿意的回答後,才肯閉上眼睡覺。

劉唐見他呼吸慢慢變得綿延悠長,才吹滅蠟燭,從屋內退了出來。

李媽媽早就将被褥等整理好了,見到劉唐立馬迎上去。

“那位郎君可安頓妥當了?”

“無大礙,他兄長今日出征,他不過有些傷感罷了。”

洗漱完畢,屋內燈熄,一夜無聲。

日上三竿,外頭鳥雀聲吵鬧,謝詣按着腦穴,痛苦的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青色的紗帳,寬寬松松的鈎挂在兩旁。

謝詣腦中混沌,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等到清醒一會兒後,才開始觀察周圍。

屋內簡陋的厲害,除了一個衣櫃外,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上頭幹幹淨淨,連副茶具都沒有。

總的來說,這不是他的房間。

那他現在在哪兒?

謝詣忍着頭疼,掙紮着從床上起來,床邊整整齊齊的擺着鞋,外衫也疊的整齊,放在床頭。

披着外衫,謝詣打開門,外頭是一個收拾整齊的小院,一名婦人在院中洗着衣裳。

“多謝昨夜收留之恩,請問此是何處?”

謝詣朗聲道。

李媽媽擦淨手上的水:“回郎君,此乃劉家,我家郎君同為明謙書院學生。”

“劉家,劉唐?”

謝詣頭疼,昨日謝端出征,家中唯他一人未去相送,半夜喝得大醉酩酊,也不知到底幹了何事,竟不知不覺跑到了劉唐家中。

面帶愧色的望着面前婦人,鞠了一躬:“不知昨夜可有失禮之處?”

謝詣說這句本也只是客氣,哪知對面婦人竟面色生冷。

“婦人說話不中聽,郎君可不要太放在心上。”

“昨夜郎君醉倒門口,大聲吵嚷,惹得鄰裏怨聲載道不說,您還纏着我家小郎君,雖說同窗,但酣睡打擾,總歸不妥,還望郎君日後能自重。”

謝詣衣衫褶皺,發絲不整,面色不佳,讷讷的站在門口,受着教訓,一時間竟毫無反駁之意。

匆匆忙忙的趕到書院,庭院那邊人頭攢動,人群中時不時發出驚嘆聲。

最終李媽媽還是放過了他,謝詣胡亂洗漱裝扮後,便着急趕了過來。

今日是劉唐辯論之日,上午第一場,謝詣望了眼頭上日光,只盼着他去時還未結束。

還未靠近,便見中央庭院臨時搭建的臺上,兩位郎君面對面,盤腿坐于兩側。

謝詣放慢腳步,怔怔的望着臺上之人。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在下認為可證,兵器者非文人君子可觸。戰中,以武勝之,下佳,以智勝之,上佳。”

“周兄所言有理,也無理。”

“願聞其詳。”

“兵者,開刃見血,若可不戰而勝,自是最好,但戰役之勝豈可唾手可得。萬人生,皆由兵者換之,享安逸,唾戰役,實乃不大可。”

四周一片嘩然,無他,皆因劉唐所言所論與他們平生所聞大不相同。

時下重文輕武,文人墨客追求的皆為風流山水,舞弄風騷。

若有人舞槍弄棒,雖不至于厭惡,但也不喜。

女郎們坐在一旁,一旁擺放着侍弄好的瓜果冰飲。

王晗鐘望着臺上話語清朗的郎君,捏着帕子,另一只手握成拳,一顆心怦怦直跳。

她看的緊張,心中一直暗暗祈禱劉唐能夠獲勝。

連身旁的女郎喚了好幾聲都未曾反應過來。

“今日聽君一番話,勝讀十年聖賢書,實乃在下之幸。”

周世軒目露欣賞,語鋒一轉。

“不過,君所言,萬人逸,兵者換,此話恕周某難以認同。大道之者,當是明辨是非倫理,或大智若愚,或天生聰慧,但絕無兵者之人。”

“大道豈非不容兵者之道,兵者乃大道其一,若道者不處,其可說大道兼容。”

“君子之道同兵者之道相斥而反,所言不祥之物,可。”

此番辯論已持續一個時辰之久,臺下之人都沉浸在兩人所言之中。

人群中,晏帝掩了身形,眸光深沉,望着臺上兩人,眼底沉思。

目光落在其中的藍衣郎君身上,眉眼間劃過一抹懷念,不過很快便沉了下去。

他招手,身邊悄無聲息的出現一個人,他目光望着臺上的人,低語道。

“查查那個人。”

人又無聲無息的消失,對此,旁邊的人毫無察覺。

謝詣怔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竟是什麽話都顯不出來。

今日之前,劉唐與他而言,只是朋友,是對手,旁的他都未曾多加關注。

但如今他與那周世軒對談。

目光明亮沉穩,話語間出鞘如刀,沉而有鋒。

他竟一時間明白了城中女郎們為何瘋狂。

郎朗少年聲,素素少年容。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劉郎,當的上一句少年美郎君。

作者有話要說: 周世軒:劉兄說的好。

劉唐:周兄說的也有道理。

周世軒:不不不,還是劉兄有道理。

劉唐:周兄謙虛。

……

謝詣:你們都給老子住嘴!

終于蓋戳了(不容易),求收藏評論~~~

小天使們在哪裏,都給我出來!

今日真的課滿,為什麽我要裸更?

懷疑人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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