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嬷嬷見到雲疏抹脖自殺,一聲哀嚎,像是禁不住打擊,暈了過去。
而木越見到雲疏自殺,心內反而不快。
“這麽死了也太便宜她了!”她示意寇樓上前去查探雲疏的鼻息。
“主子,已經斷氣了”
而這時一直乖乖拉着木越裙角的女孩從未見過死人,她被吓得呆滞許久,如今才後知後覺地哇哇大哭起來。
木越一臉心疼地抱起女孩,哄道“木子乖,不哭啊”
“娘親,那阿娘是誰?為什麽要砍自己?小哥哥是不是也死了?”她紅撲撲的小臉蛋上哭得滿是鼻涕和眼淚,湊過去,緊緊挨住木越的臉,小聲啜泣地問道。
木越倒未曾嫌棄,她一臉愛意,頗為無奈地拿出絲巾,輕輕為木子擦拭臉上的鼻涕和眼淚。
心內暗自懊惱着自己的不小心,今天怎能讓木子在場她在這麽小的年紀就看到如此血腥肮髒的場面,當真不妥!
但母性過後,她轉念一想,木子以後是要繼承自己的皇位,心疼歸心疼,可越早讓她接觸到死亡,這對她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哄了半響,木子終于止了哭,她掙脫掉木越的懷抱,吮着手指看着躺在地上連自己母親自殺都毫無反應的瑾淩,對他有氣沒氣,好奇不已,正躊躇着要不要靠近他。
可變故就在這時發生了,原本同樣和瑾淩癱倒在地的嬷嬷這時醒了,她一把扯過來不及反抗的木子,死死地掐住木子柔弱的脖子。
事發突然,木越和寇樓有些措不及防。
“木子……”木越來不及多想,本能地向嬷嬷撲過去。
“主子,不可”,卻被寇樓攔住。
木越驚魂未定,她慌亂地看着木子在嬷嬷手裏小臉脹得通紅。
“別亂來,一切都好說……”她穩定心神,安撫着嬷嬷,卻未曾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被吓得變了調。
此時的她哪還有半分剛剛居高臨下逼死雲疏的模樣。
嬷嬷似乎很滿意木越的變化,她知道了自己手中的籌碼對木越有多重要,雖然她現在恨不得掐死木子以報複木越,可理智告訴她這于大局無益。
她慢慢減輕手上的力度,木越見木子的呼吸慢慢也變得順暢,也松了一口氣。
“毒婦,快讓你的人後退”嬷嬷防備地看着漸漸将她包圍的侍衛。
木越聽到原本她都沒正眼瞧過的仆從竟對她言語不敬,不禁臉色微變,但還是揮手讓侍從退下。
“你還是快放開公主,我本就是恩怨分明的人,你不過是雲疏的一個仆從,我與她的恩怨自不會牽涉到你,況且她現已歸西,我自不會再與死人計較那麽多,我不光會放了你,還會放了你的少主,畢竟我也是做母親的人,小孩也是無辜的”木越言辭懇切,一臉真摯。
“不過……”她話鋒一轉“如果你執意要與我作對,那我自然也不會客氣!希望嬷嬷是個聰明人不要選錯!”
嬷嬷聽完一愣,暗暗思忖着木越的話,原本已定的打算也開始有些動搖。木越見嬷嬷的神色飄忽不定,便知自己的話有了效果。
她看了寇樓一眼後,一邊佯裝關切地說道“我見你家少主的神色有些不對,至今還未醒,你快快把公主放開随我一起找太醫來為他診治”
寇樓會意,伺機而動。
“哼,你會有那般好心?”嬷嬷定下心神,心中百般提醒自己不要被木越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她腦海裏浮現出主子以及敏兒公主慘死的模樣,暗道,木越這毒婦絕對是個會趕盡殺絕的主!
想到這,她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狠狠掐住木子的脖子,發狠說道“別想耍花招,快給我們備好馬車準備好食物和水,送我們離開這裏!”
木越見嬷嬷已經察覺,便幽幽嘆了口氣,吩咐道“按她說的去做”。
嬷嬷從身旁的侍衛搶過一把刀,侍衛礙于公主在她手中,絲毫不敢反抗。
然後把刀架在了木子脖子上,木子被鋒利的刀吓得不輕,嗦着身子不敢動彈,又不敢哭的模樣讓木越心疼不已。
不一會兒,馬車便被牽上了大廳,嬷嬷示意剛剛被自己搶奪刀的侍衛将還在昏睡的瑾瑜搬上馬車,然後便惡狠狠地沖木子說道“上去”
木子腳短手短的,又被嬷嬷吓得腿軟半天都爬不上去的模樣讓嬷嬷失去了耐心,她狠狠地一把揪住木子的衣襟丢到馬車上,自己也跳上車後說道。“往城外走!”
馬夫将馬車趕到城外的一條大道處,嬷嬷見這裏四處繞山,道路平坦,也沒有什麽守衛,于是便一腳踢開馬夫,駕着馬車走了。
而城牆上,木越看着那輛越走越遠的馬車,
“寇樓,緊緊地跟着他們,記住何事以公主的安全為主!”雖然是自己引嬷嬷走這條路,可眼裏的擔憂卻越來越深。
“是”寇樓應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