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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戚葭城的天依舊幹淨湛藍,幾朵輕柔的雲随性的飄着。

豔陽照射城裏的百姓,百姓這一天通通都聚集在了同一個位置——佐府。

被百姓圍的可謂是水洩不通的佐府,不但沒有派出家丁來驅散人群,反而是由府裏的丫鬟小厮熱熱鬧鬧的進出。

熙熙攘攘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議論。

消瘦的高個子說:“佐府也是有福氣的,大少爺小小年紀就被仙界使者看重。”

“對啊對啊!大少爺這一去,整個佐府的地位都會水高猛漲。以後誰要是想動佐府,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夠不夠格,能不能承受得住大少爺的怒火了。”吊腳眼滿眼精光的說。

一個黑胡子大叔也接話:“佐府以前只空有錢財與富貴,沒有地位勢力。如今佐府有大少爺支持,而大少爺的背後是整個仙界。如今衆界中還沒有哪界敢明目張膽的挑釁對抗仙界。”

………

人多了是非就多,可如果他們擰成團拍馬屁,那效果也是極佳的。

這不佐府衆人,上到主子,下到仆人,個個聽的神清氣爽,心悅神宜。

進出的仆人在佐府門口擺好了東西,全都整整齊齊的挨門兩側站立,不久,佐老爺一家也出來了。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管是佐老爺一家,還是整齊的仆人,全都是笑容滿面,神氣十足。

佐老爺現在臺階上,面對着臺階下擁擠激動的人群,中氣十足的開口:“各位父老鄉親們,感謝大家看得起我佐某,肯捧場來一同送我兒佐少衍離開。”佐老爺停了停,目光掃過眼前黑壓壓的人群繼續道:“凡是今天來了的,我佐某為了感謝,已經準備好了銀兩,不多,但也是我佐某的一點心意,望各位笑納,別嫌棄。”

衆人齊聲高喊:“佐老爺仁慈,我們将永遠銘記佐府的好,世代愛戴佐老爺。”

“好好好!”佐老爺對于百姓的知恩圖報,明事理很是感到滿意。

………

荷華穿戴打扮好,随自家爹爹去佐府送完衍兒哥哥回來,就立刻一路小跑小跳地來到娘親慕氏所在的蘭泉院。

“娘,在嗎?”荷華到達蘭泉院後,發現慕氏所住的主屋門開着。

她走進去後卻發現屋裏沒人,怎麽回事?娘呢?丫鬟小厮呢?

荷華在屋裏走了一圈,眼睛在角角落落裏瞄了好多遍後,終于放棄。

她低落的垂着腦袋從蘭泉院出來,走在錯落的鵝卵石小道上。

她感覺有點難過,明明說好今天這時她來找娘親的。娘親怎麽可以和她玩失蹤呢?

“小姐,您怎麽在這?”問話的是一個穿青衣的丫鬟。眉眼溫婉,屬于小家碧玉型。

“紫絮姐姐,娘親呢?”荷華聽到有人和她說話,擡起頭發現是娘親身邊得力的一等丫鬟紫絮時,眼裏冒出希望。

“夫人在前廳。”紫絮答。

“怎麽會在前廳?娘親昨兒明明和我說好今天在蘭泉院的。”

“不只是夫人,還有老爺,其他丫鬟小厮都在前廳。”

“怎麽都去前廳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嗎?”

“對。”

“既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全府的人都去了。為什麽沒有人通知我?”

“小姐,老爺派人去你的沐荷院了。通報的小厮回報說你根本不在,夫人這才想起你可能在她的蘭泉院裏,于是就派奴婢前來知會小姐。”

“哦!這樣啊!那我們走吧!”荷華說完擡腳就往前廳方向走。

後又扭頭看着身側的紫絮道:“到底是什麽重要事情,居然要全府人都去前廳?”

“小姐不知曉嗎?大少爺今天要離開安府。”

荷華一聽是自己親哥要離開,愣住了腳步,迅速回頭盯着紫絮問:“你說什麽?我哥要離開?什麽時候決定的?去哪?去多久?”

紫絮被自家小姐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問的有些鎮愣,不過多年的處事風格使她馬上恢複冷靜和精明。

“是的。大少爺要離開安府,是兩天前就決定了的。本來是準備明日離開的,結果計劃臨時有變,大少爺就今日離開了。至于要去多久,奴婢就不知了。”

紫絮話剛說完,荷華就頭也不回的朝前廳跑去。

紫絮只得在後面也一路跟在自家小姐身後跑着,邊跑邊喊:“小姐,你跑慢點,小心摔着。”

荷華根本就不想聽,她其實很難得見到美人哥哥。因為美人哥哥好像永遠都有做不完的事,常常三天兩頭不在府裏。

她想找美人哥哥玩,也總是失望而歸。以前美人哥哥離開重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大張旗鼓的宣布。事出反常必有妖,難道哥哥這次會離開很久嗎?很久會是多久?

衍兒哥哥前腳才離開,美人哥哥後腳就也要離開了。她不要,她一點也不想美人哥哥離開。她想一直看着美人哥哥。

荷華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其實,她明明和美人哥哥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可她就是信任,喜歡美人哥哥。她想這種好感,或許是因為血濃于水的關系吧。

………

荷華來到前廳,穿過衆多整齊的丫鬟小厮中間,來到了安老爺身邊。

“爹,哥呢?”荷華前後左右瞧都沒有看見自家美人哥哥,只得扯着自家爹爹的衣袖問。

“荷華來啦!哥哥剛出去,現在應該快上馬車了。”

荷華二話不說,又跑出了安府大門。

一出大門,她就瞧見了那個風姿綽約的男人,她的美人哥哥。

哪怕只是個背影,逆着光,足夠使周圍的一切人在她眼中都顯得黯然失色。

荷華停住腳步,扯開嗓子大喊:“哥。”然後再次擡腳跑向美人哥哥。

扶君聽到身後傳來荷華的聲音,頓住腳步,轉身,看着那個迎着風,跑向他的小女娃。

她的臉頰因為奔跑,紅撲撲的,被丫鬟打理好的發絲也順風亂揚。她的眼裏似乎還有晶瑩的光,那是什麽?

荷華跑近後,一把抓住美人哥哥放于身側的雙手手腕,臉貼在他的懷裏。

扶君感覺懷裏有股濕潤的溫熱氣息。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的陪荷華站着。

風靜靜的吹,小厮刻意壓低的呼吸聲,還有街上偶爾傳來的幾聲叫賣聲,構成了一副安逸祥和的民間畫。

雖然平常,卻滿是韻味。

………

荷華哭夠後,自美人哥哥懷裏擡起頭,沒有擦幹的眼裏還有朦胧水霧。

“哥,你為什麽又要離開?你回來還沒有多久啊!”

扶君掙脫了荷華抓住他手腕的一只手,随後伸出食指,蘸了她眼角的淚。

然後沉默,看着濕潤的食指微微有些出神。

他記得,曾經有個女孩哭着喊他走,然後自己永遠陷入了黑暗,而他卻如她所願迎來了最後璀璨的光明。

那份本該屬于她的希望,卻被他理所當然的占有了。

“哥?”荷華見美人哥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有點不确定是不是美人哥哥沒有聽清。

扶君笑了,這個笑不同三月暖陽,倒是同夏日裏的毒日一般,使人感覺壓抑,憋悶。

哥?她也是這麽喊的。可惜,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他嗑眼,随意的瞅了下自己衣袖內的手腕,手腕上好像有抹纖細的紅。

“哥,你怎麽了?”荷華覺得此刻的美人哥哥有些怪,特別是美人哥哥的那抹笑容,她居然感覺害怕。

扶君隐去些許笑意,淡笑挂在他的嘴角,眼神溫和道:“哥哥沒事。哥哥有很重要的事要處理,需要出趟遠門。”

看着美人哥哥這個正常的笑,荷華默默吐了口氣:“那哥哥什麽時候回來?”

“時間不确定,多則五個月,少則三個月。”

“啊!這麽久?”

扶君拍了拍荷華的頭,沒說話。

“哥哥要記得想荷華,荷華會一直想着哥哥的。”

“好。”扶君抱住了荷華:“哥哥回來給荷華帶最漂亮最好的禮物。”

荷華眯眼,笑着說:“好。哥哥一定要盡快回來。”

扶君放開荷華,翻身上了馬背。他一扯纖繩,扭頭沖荷華看了最後一眼,然後雙腳一夾馬兩側,眨眼跑出很遠。

鮮衣怒馬少年時,願你歸來物是人是。

荷華目送美人哥哥離去,直至看不見美人哥哥的背影後,又盯着那輛豪華,卻已作廢的馬車發呆。

原來再好的東西,一旦沒有人需要了,也是廢物一件。

小厮們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少爺,有些亂做了一團。

一個小厮問:“少爺不坐馬車了,那馬車怎麽辦?”

“不用管了。少爺不需要就放着,等會府裏自會派人出來料理的。”另外一個小厮說。

“我們走,去追少爺。”

随行的小厮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安府,沿着街道朝城門而去。

“哥?”荷華見美人哥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有點不确定是不是美人哥哥沒有聽清。

扶君笑了,這個笑不同三月暖陽,倒是同夏日裏的毒日一般,使人感覺壓抑,憋悶。

哥?她也是這麽喊的。可惜,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他嗑眼,随意的瞅了下自己衣袖內的手腕,手腕上好像有抹纖細的紅。

“哥,你怎麽了?”荷華覺得此刻的美人哥哥有些怪,特別是美人哥哥的那抹笑容,她居然感覺害怕。

扶君隐去些許笑意,淡笑挂在他的嘴角,眼神溫和道:“哥哥沒事。哥哥有很重要的事要處理,需要出趟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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