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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老少對峙為了一口吃的

“娘,今天的糕點我已經都送過去了,每個院子都有一個。今天太晚了,娘還是休息吧,你都已經頌了一天的經了”姚青青說道。

“你休息睡吧,我在等一下,給你和你的哥哥誦經。保佑你們有一個好前程。”汝冰清有氣無力的說着。

好前程,一個清白盡毀,一個流落邊疆,先不說是會不會建功立業,就是能不能活着到,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不确定的事情。

姚青青什麽都沒有說。徑直走了出去,關上門。

照舊将自己泡在冷水裏面。把整個頭都浸在水中。

一直到腦海之中再也想不起任何的畫面。

有時候就想就這麽一直浸在水裏好了,做一條魚挺好的,可是,一到了最後的關頭,自己還是會不由自主的鑽出水面。

“嗯。”嘴巴裏怎麽有一種被什麽東西刺過的感覺。

姚青青咬了一下牙齒。“咔嚓。”什麽東西掉下來了一點。一層小小的薄層。

“啊。好疼。”腦袋裏暈頭轉向的。

“大夫,青青是怎麽樣啊。”

“這個,沒有病因,或許是因為最近是沒有睡好吧。小姐要好好的休息就可以緩解頭疼了。”

送走了大夫。姚青青還是扶着頭喊疼。

腦袋裏都是嗡嗡的。好像是有好多的人在裏面說話一樣。太吵了。

“夫人。小姐口吐白沫了。”

溪流居門口,久叫不開門。汝冰清直接跪在了地上。

“娘。”闌漪與寧琴娘守着一盆長得很好的藍莓。母女兩個人一個一個摘下來。似乎院門外的事情并沒有影響兩個人的心情。“今年的藍莓長得最好,聽說是對眼睛好呢。那我多吃點。”

“好好,都給你吃。”寧琴娘吧自己的面前的摘到小班籮筐都推給了闌漪。

這一棵小小的樹上就跟摘不完一樣,摘完了一邊竟然還有好多,好多。

外面的汝冰清已經跪着喊得嗓子都啞了。闌漪這邊兩人在密室裏面看着醫術,依舊是不為所動。

“去看看,這是怎麽了。”老夫人被吵得派人出去看看。

“是。”“是二夫人在大夫人的門口已經叫了兩個時辰了。”

“那随她去吧。”現在一想起來自己的這個大孫女,就是老夫人也是頭疼,索性,起來誦經念佛,不管了。

“老爺。”岚岚半夜驚醒,一直是睡不着覺。“該不會是闌漪這小姑娘報複心強,她今天來找我不讓我穿绫羅綢緞,我說是為了孩子,為了她的弟弟,她是不是怪罪我了,故意,晚上弄得這麽一出啊。”岚岚嬌滴滴的是一臉的委屈。“老爺,我怎麽了。”結果那姚長軍眼中的憐憫頓時生出了厭惡之感。

“這府中,不能有人能說闌漪的不是,要你幹什麽就好好地做。她能說讓汝冰清去那裏哭一晚上,她就真的去嗎。”說着姚長軍就是起來穿好了衣服。“天亮了。我賺錢也不容易都是給我的孩子花的,你少在這裏造。”說完着一甩袖子差點呼在岚岚的臉上

那張還帶着稚氣的臉上帶着不甘心。“哼,我的孩子還不就是我的。”

密室之中。

“娘,就連她這岚岚只是借腹生子之事你都知道。”闌漪驚得差點把手裏的孤本掉在地上。

“岚岚你看着她虎頭虎腦的不怎麽靈光,我告訴你啊,她還真的就是不怎麽靈光。”寧琴娘一本正經的說出這話,實在是笑點滿滿。“她呀,骨子裏的農婦的自卑,只要給她一條線,牽引着自己就什麽都說。”

“娘。你損人真的不帶髒字的。”闌漪說道。“那生完了孩子呢,她要去哪裏。”

“闌漪,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孩子岚岚不能親自撫養的話,這孩子會交給誰。”寧琴娘忽然臉上滿是正經。一種是有後患的正經。

“會交給汝冰清,或者是我們嗎。岚岚腦子不靈光,一定是不能她自己生養的。”

“此事,不可能啊。那孩子根本就生不下來的。”

“闌漪,她生不下來是有人不讓她生下來,但是,生不下來不代表那個時候不會出現一個孩子。”這種事情在姚家太普遍了。

“嗯?有人進來了。”闌漪趴在那牆上一看,透過牆上的鏡子。

“姚青青怎麽弄到這裏來了。還跪下了。”透過那一面大鏡子,那姚青青和汝冰清就像是直接的跪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不是死皮賴臉嗎。

“娘,不如我們出去玩兩天吧。好不好。”

“嗯。”

“娘,那個糕點上的草汁真的是姚青青做的嗎。”闌漪一直有個疑問。姚青青似乎是已經沒有必要做此事了。

“不是。”寧琴娘笑笑。“那個糕點是經過了岚岚的手送來的。是姚青青的下人送過來的時候被岚岚接了過去。之後又送到了這裏的。”

“果然是農婦,就連這手段都是讓人這麽的作嘔。”

“這裏不是去醫爐的路嗎。娘,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來祭拜一個人,明日就是他的忌日。”

“嗯。”

“你不好奇是誰嗎。”

“娘說是就是,我不問,嘿嘿。我孝順啊。”

“好好,孝順,你就去跟我好好的祭拜吧。娘就你這麽一個女兒,那幾年把你丢在冷廟是娘的不對,現在,不論是什麽方法,娘都會将你好好的守住。”

“嗯嗯。”

“你看,都吃到了臉上了,你這是要帶着午飯去哪裏啊。”寧琴娘笑笑是将闌漪臉上的蹭的飯團給拿掉。

“對了,娘,你知道姚府裏面的後面的柴房裏,是不是養着什麽東西。似乎是裏面有一些的響動。”

“嗯,回去,娘陪你去看看。”

兩人順着山路來到這墳墓旁。“孫明青。又是他。”闌漪嘟囔一句。

“哦。”一看到寧琴娘正在看着自己。眼中帶着少有的嚴厲。闌漪立馬跪下。

“叩三個頭。”

“嗯。”闌漪乖乖巧巧的叩了三個頭。

“以後的每年今日,你都要來這裏叩頭。我以後就不能陪你來了。”寧琴娘嘆了一口氣。看着那墓碑,眼中透着感激還有不一樣的情愫,那是闌漪現在還不能讀的懂得額東西。

“那個時候娘就是想要一個孩子,是他幫了我,所以,闌漪。”寧琴娘忽然轉過頭看着闌漪。“他也可以被稱作是你的父親。”

“父親!”

或許,間隔了兩個月出生并不是什麽奇跡,而是,另一個孩子。也就是說這姚闌漪根本就不是姚家的骨血。

說起來真是諷刺啊。

“闌漪明白了。”闌漪點點頭。娘的話,她一向是最聽的了。

“娘,你陪着爹聊聊天吧,我去采些花。來。我沒帶什麽禮物,心意還是要有的。”

“嗯,去吧。”寧琴娘很是感激闌漪的聽話懂事,不多問,卻是什麽都能夠接受得到,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這麽好的女兒。”

“啊。”一擡頭,那墓碑之上,竟然是蹲着一個瘦小的像是一個瘦小的骷髅的人一樣的東西,眼睛圓鼓鼓的往外凸着。

寧琴娘吓得一下子坐在地上。慢慢的後退。

“吼。”一仰頭,身後竟然也有一只。

寧琴娘鎮定住。看到他們的脖子裏似乎都是有一個小小的印記,悄悄地用手在地上畫了下來。

“娘。”闌漪抱着一捧潔白的鮮花回來,卻是看到一群鬼怪在啃食地上的自己的娘的衣服。

那可是在爹的墓碑前啊。

“娘。”闌漪沖上去,拿着手裏的花就拍了上去。

“啊,這是什麽,我娘了。”闌漪拍打開之後才看到,原來那些鬼怪是将娘的衣服擺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地上。

竟是還帶着幾分的敬意。

“嘩啦嘩啦。”幾片翠綠色的葉子從樹上掉了下來。随着掉下來的還有一個人呢。

“啊,娘。”兩人倒在地上的苔藓上,索性并未摔傷。

“這些是什麽東西。”那些鬼怪睜着圓乎乎的眼睛,咕嚕咕嚕的看着這兩個人。

“他們的手腕上還有紅色的印記。是孫老大夫的。”闌漪發現,那不就是孫大夫獨創的安魂草嗎。

“你是應該這麽稱呼我嗎。”孫大夫背着手不知道從哪裏顫顫巍巍的冒出來。

“哦,師傅。”闌漪說道。

“噌。”那幾個鬼怪一下子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的竄到了草從了,還是眼巴巴的往外面看着,要是深更半夜裏,看到這些東西一定會吓死。還以為是哪家的詐屍了呢。

“哎。”孫大夫嘆了一口氣,他是想讓闌漪叫他一聲爺爺,不知道這輩子是不是還有機會了。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強求,

誰讓他當時堕了人家的胎,就要用自己的兒子的命去填補,這個代價未免太大,可是,又無法伸冤。

索性,是留下了孫家如此的懂事的血脈。

“師傅,你不是腰扭了嗎,怎麽還跑到這山上來,而且,剛剛下過雨,天寒地滑的,我這徒兒擔心也是心疼啊。”闌漪狗腿子上線。湊上去趕緊的扶着孫大夫。

“你呀,還是挺有眼力勁的。走吧。邊走邊說。”

“哎,得嘞。”

“我還以為,你學成了不要我這師傅了呢。”

“哪能啊,我這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哪能天天望着深山裏跑。這不一得了空就趕緊來找你了嗎。你說,我這麽孝順的人,就是你的孫兒也不過是如此吧。”

“咯噔。”寧琴的心裏一下。

就是這孫兒才能跟這孫大夫這麽的開玩笑的。

還是緣分,是緣分啊。

“我看你這小嘴跟抹了蜜一樣,嗯,身上都胖了,吃了不少的好些東西吧。”

“沒。”

“那是沒有好好的練功。”

“練了。”闌漪眼睛賊溜溜的轉。

在孫師傅面前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破綻,怎麽躲藏也是沒有用的。

“祁珠,走了?”闌漪覺得這個小姑娘真是什麽脾氣,這麽這麽喜歡離家出走啊。

“你呀。”闌漪找到了祁歡。看着他一條汗衫,一個被子擋在下半身,猜測,裏面應該是中空的。

伸手在那條毯子的邊緣試探。

“別,別,女俠。”祁歡哪裏還有之前與闌漪的別扭啊。只是心裏祁求她不要動自己的毯子,跟他留一絲作為人的最後的尊嚴了。

“啪、”闌漪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本來想是拍屁股的,看着那祁歡的害臊的樣,還是算了吧。

“闌漪,你做什麽呢。”身後冷冷的聲音,怎麽是那麽的熟悉,又是帶着滲人的趕腳呢。

“那個,我先走了。我找找我娘。”闌漪貓着腰剛要走。

脖子處的衣領就被拎了起來。

她就是想不明白這冷倦怎麽會來到這裏。孫老頭不是不喜歡外人來這裏嗎,尤其是清高的不願意接觸權貴。

感情是那些權貴都不夠貴,來了一個王爺是,夠了他的權貴的資格了。

“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冷倦好像是從糧倉裏抓來了一只小老鼠給丢在了地上。看着他揪着自己的尾巴四處打轉。

“嗯。我知道了。”“你看。”闌漪忽然指着冷倦的耳後。

冷倦一眼就看穿了闌漪的把戲的模樣,不為所動。

“啊。來了。”闌漪驚恐的一下子抱住自己的頭蹲下了。

演技甚佳,冷倦一回頭的時候,闌漪貓着腰就跑了。

“什麽。大雨山下發洪水了,我們走不了了。開什麽玩笑。”

“呵呵。”冷倦的一聲笑。

闌漪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棺材蓋扣上的聲音。

那麽大的一大灘鳥糞噴在冷倦的臉上。雖然那張俊臉并不影響美感,可是,闌漪總是覺得他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不會這麽簡單的就放過自己。

要住一天。

“闌漪,你怎麽在發抖啊,是不是這山上太寒潮了。我給你拿一件衣服。”寧琴娘關切的一摸闌漪的手。

“不冷啊。”

“她那是做虧心事做的。”冷倦幽幽的說,面不改色的吃着這山裏的美味珍馐,發苦的野菜。

對于自己從不沾唇的這玩意,冷倦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的這一點,孫大夫很是喜歡他。

怎麽看着冷倦的眼神有那麽一點看着孫女婿一樣呢。

就是咋個看咋個喜歡呢,闌漪感覺自己被賣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好餓。”闌漪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偏偏那好好的一只唯一的一只的烤山雞只給祁歡吃、饞的她差點就把地上的雞毛撿起來吃了。

“我去送吧。”闌漪難得的這麽的勤快,強忍住自己的口水嘴唇子兜住了,麽有流出來,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做得到的。

“不用了,你去吃土吧、”孫大夫說道。

“師傅,我可是你的親徒兒啊。”闌漪哇哇的大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慘絕人寰的慘案了呢。

“你不能這麽偏心啊。”闌漪一看這老頭似乎是在反省自己,哭喊的更是帶勁了。

這慘絕人寰的哭聲從那山林之間回蕩,那裏面的幾只鬼怪竟然是上蹿下跳起來。

“這是怎麽了。”吓得寧琴娘停住了手上的事情,趕忙來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兩個人一冒頭,看到闌漪咧着大嘴的對着孫大夫手裏的烤雞,又都是雙雙默契的縮了回來。

“闌漪啊,以前沒有這麽貪吃啊,這幾天這是在怎麽了。”寧琴娘嘀咕道,手上摘着草藥。

那還不是我養得好啊。冷倦心中滿滿的成就感。哈哈哈哈哈、

“伯母,闌漪向來是喜歡吃肉,在這裏天天的野菜,确實是委屈她了。”冷倦說是不心疼那是假的,在寧琴娘的面前,他就不需要對她這般的苛刻。

“王爺。”

“叫我冷倦就好。”冷倦一笑那迷死人的微笑的殺傷力是不分年齡階段的,除了,闌漪的至親。

“闌漪性子調皮,她是我們的寶貝,若是她受了半分的傷害。即便是皇親國戚,也不會過好的。這一點,你是不是考慮好了。”

冷倦手上一頓,心想,這不愧是親娘啊,一個個看着弱不禁風柔情似水的外表之下都是虎狼之心啊。

這都不用懷疑是不是親生的呢。

“孫大夫已經跟我說了,要是我不能在他的規定的時間裏爬上這醫爐就不準我再見闌漪,我爬上來了之後,他把我全身迷醉了,說,要是我敢對闌漪有二心,就把我推下山崖,保留我一條命,讓我看着自己的身體被吃掉還是死不了……。”

“行了行了。”寧琴娘趕緊的打住。不知道這孩子在自己來之前是受了多少罪。

“我還立了一份字據。”冷倦忽然想起來一件有證據的事情。

“哇哇哇哇哇啊啊啊啊。”接着外面又是一聲更凄慘的叫聲。

祁歡張開的嘴都不敢出了,生怕闌漪半夜的餓死鬼來找他索命。

吓得都不餓了。

兩人又是伸出了頭。看着闌漪更是賣力的鬼哭狼嚎,看着也不像是體力不支的模樣呢。

“我可是長身體的階段呢。要是吃不飽,可是腦子不好使了,你這麽好的徒弟,可就沒有了,絕無僅有啊。”

冷倦吞了一口口水,這闌漪為了口吃的,還真的是什麽都敢說啊。

“我看那冷倦就挺好的,愛吃野菜,身體好,還是個王爺,沒架子,對我也尊敬,也不會背着我喊我孫老頭子,人也聰明。還是個男娃,不會這麽嬌氣,我已經打算認他當徒弟了,”孫大夫慢悠悠的說,但是讓人絲毫不敢懷疑他的真實性。

“你不是說,你在這個世上不是只會有一個徒弟嗎。你騙人。這樣就是兩個了。”闌漪哇哇大喊着,像是自己的玩具心愛的被人給搶了。

“就是啊。這懸崖,足足有五千米,你說,能不能帶走我一個徒弟。”像是鬼魅的聲音,帶着懸崖之下的鬼怪的回聲。

“唔。”闌漪一下子捂住嘴。“哈哈哈,師傅,我這跟你開玩笑呢。”頓時嘻嘻哈哈的毫無違和感。“我是那人嗎,能為了一口吃的給你這拿命威脅嗎,對了,要是我死了,是給你老養老送終啊人家冷倦還養着天下呢,你這怪脾氣的老頭,除了我,誰受得了啊。”

說完,闌漪一扭頭,拍拍屁股就跑了。

“給我回來,今天就連野菜也沒有了。”孫大夫在後面追了兩步,要不是冷倦趕緊的跑了過來。估計真的就有人掉進了懸崖裏面了。

“哎。”孫大夫扶着自己的心口說道。“要你照顧她,辛苦了。”

“不辛苦。”冷倦也是為自己的以後的生活堪憂。

“要不,我給她留着吧。”祁歡看着那冷倦拿來的雞,不知道該不該下嘴,這可是被闌漪鬼哭狼嚎過超度的雞,他可是吃不起。

似乎是每一口都是咬在了闌漪的心口上。

每一口雞肉都能聽得到來自于闌漪最心底裏的吶喊聲。

“這是不是可以算作你與闌漪見面的借口。”頭頂上冷冷的聲音,似乎夾雜着死人燒香額氣味。

“我吃,我吃。”祁歡第一次吃個飯還要被人逼迫着的。

先解決掉眼前的危機再說,不然,冷倦真的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的。

闌漪,那畢竟是後面的危險了。能夠緩緩,能夠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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