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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一旦牽扯就理不清

“墨空。”闌漪看清了那不知來了多久的人。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自己剛剛回來。

“我家公子有新的發現,闌漪姑娘最好是去看一眼。”瞥了一眼闌漪身邊的披風。“闌漪姑娘是剛剛回來嗎。這麽晚了、”

“我是體寒。受不得一點冷風,四季都是披風在身邊的。”闌漪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順手拿起來披在身上。

兩人從後門隐去。

身後跟上了一個暗影。

“大小姐,二小姐跟着一個男人出去了。肯定是來私會的男人。”洛霞奸笑着将剛剛看到的告訴姚青青。

“已經派人跟上去了。”

“好。我倒是要看看,這姚闌漪在後院之中是怎麽勾搭上別的男人的,跟上,一旦發現他們的茍且之地,就帶人去。一定要她顏面掃地,再也擡不起頭。”言語之中帶着狠毒之意。

“她自己不檢點,這也是早晚的事,大小姐也是為了維護姚家的名譽。”洛霞很是狗腿子的嘀咕道。

姚青青聽到了很是滿意,嘴角滿意的勾起,臉上換了一塊新拿來的冰塊,看着鏡中自己的肌膚。似乎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娘不準她動手,她非要将事情弄到無法挽回的餘地,非要讓她無法回頭。

“大小姐。錢公子派人來送信了。”

“又是出游的事情,就說我沒有心情。”姚青青面上的煩躁帶着優越感。

“不是的,錢公子命人說讓大小姐不要在意這之前的事情。錢公子不會強人所難。”

錢潤顯一個世家公子,怎麽是看不出姚青青的勉強,只是,眼下手中的事情他根本不能走開。

“哦?難怪,我根本就不想去。”姚青青臉上一陣陰郁,還帶着一絲的疑惑。

竟然敢拒絕我。

“這是什麽。”在縣衙的停屍房門口。陰森詭異的氣息并沒有是因為門口的一整排的燈籠而有所緩解。闌漪駐足不前。

她并不覺得要破案就必須接近這些污穢。

“姚姑娘。”裏面走出來一個男子,就像是那在一個怪物的漆黑的口中被吐出來的一般。

“令公子。這裏,我不方便進去,只能勞煩令公子了。”闌漪一揚手伸出一個請的姿勢,是要把冷倦再一次的推進去。

“我幫你看?”冷倦的臉色已經帶着不可思議。這個女人是真的沒有長眼色嗎。“是不是,你的命我也幫你收着。”

闌漪渾身上的每一個汗毛都在告訴她這不是一個玩笑,陰冷之人就是能夠一個眼神讓人擔心家人的安危。

闌漪心一橫,拳頭一握。

昂首闊步擺出了視死如歸的架勢。

事情倒是出乎意料的清淡。

“就這些。”闌漪看着床板上像是竹竿一樣的發着慘白的骷髅骨頭。倒是沒有了想象之中見到那死屍的恐怖感。

“這些是墳墓給人重新填上的。裏面的陪葬品都不見了,而且,這些骨頭都是有被動過的痕跡。”墨空詳細的介紹着。

“牙齒。牙齒少了。”闌漪恍惚間總是看到從那骨頭裏投射出燈光,只是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又不見了,細細的看過去才發現那是缺掉的牙齒。

“又是牙齒。大人,一共少了二百多個牙齒。”

“如此大規模的撬開牙齒,應該不是只在與這一個城中。我想,去周圍的地方查查,應該還是會有新的發現。”闌漪猜測到。

墨空看向冷倦。冷倦點點頭。墨空馬上帶着暗衛去辦。

不過,闌漪腳尖已經對準了門口的方向。似乎,冷倦并不是那麽的希望她現在離開。

冷倦就那麽的停屍房之中萎靡的燈光之中神色詭異的看着闌漪,恍惚間,闌漪都覺得是不是像是那行走的骷髅才會讓冷倦發出如此的表情。

“依姑娘所見,這此人收集如此多的牙齒,是為了何事。”

“呵呵,縣令公子,就算是你想要子承父業,也不要妄想是單單的憑借臆測就能破案,如今,已經有了方向,我覺得,還是等着下一步的答案出來吧。深更半夜,我自己在外面我娘會擔心的。”闌漪擡腳就要離開。

“這城中早就有夜魅流傳。能夠破獲所有的棘手的案子,當然,也是賺取了不俗的銀子,成為官府的依賴也是成為了官府的眼中釘。你覺得,官府,會輕易地放過一個将官府掏空的人嗎。”

“你們這是卸磨殺驢。”闌漪不認為自己再裝下去能夠否認這件事情,畢竟,祁歡現在是官府的人,他那副“剛正不阿”的神情可是會用在自己這一官府的蛀蟲的身上。

“那是因為那頭驢就要不拉磨了,沒用了。”冷倦陰冷的眸子之中散發出比那烏雲之中的月亮更是清冷的目光。仿佛,闌漪這是這月色之中籠罩之下的一只無處可逃無處掙紮的小老鼠。

仿佛是只要是一口氣,這只老鼠就會化成灰燼。

“你是官府的人,這次事情我說過我會協助你。但是,如此之後,你我兩清,我與官府也是兩清。”

“你覺得,一個知道了官府如此之多的秘密的人,是會相安無事的全身而退嗎。你所珍視的東西想必還留在這姚府,也是你想要放棄與官府合作的原因吧。”冷倦一語道破。

“你想作何。”闌漪隐隐的有那麽一種的被束縛的緊迫感。

“證明你的實力,是你和你所珍視的東西存在于這個世上的籌碼,否則,幾個人消失,太過于容易了。”冷倦不經意卻又是讓闌漪真真切切的看到那床板之上的幾具骷髅的慘狀。

若不是,她,十幾年後,都已經化成了白骨,還會給人挖出來拔掉牙齒。

想想就覺得自己嘴巴裏灌進了一陣涼風。

宮中暗流湧動,卓妃誕下皇子,晉升為貴妃。大皇子必須盡一切的拉攏勢力,如此的小蝦米也是不能輕易地放過。

能用則留,無用則廢。

“那我的報酬呢。”

“保你性命無憂。”

“啊。”闌漪的眼珠子就要掉出來,這她是被人勒索了呀,還敲了一筆大竹杠。這不是白白給他當牛做馬嗎。

“我可是出生入死的。就這麽一句話就把我大發了,根本沒有人能夠傷的了我好吧。”其實闌漪想說的是,他也是太看得起她了,她一向是在外以男裝露面。根本不會引人注意,誰又會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知道她存在的人本身就是寥寥無幾。

闌漪心中飛過幾個字,果然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咔嚓。”闌漪腳下一滑。伸手下意識的扶住了身邊的床。一下子手就将那一節肋骨戳斷了。

“呃,抱歉抱歉。”闌漪連忙雙手合十,不斷地向着那自己身邊的靜靜地躺着的竹竿鞠躬。

鞠了十幾個躬,小心翼翼滿是虔誠的将那肋骨給他接上。才是發現了真正的問題所在。

闌漪臉上的神情已經不是驚訝而是轉變為了驚恐,拿着那結肋骨在細碎的地方試探了幾下,竟是一點點的都不吻合,單單是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楚,可是握在手中闌漪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得到。

“這不是人的骨頭。”闌漪斬釘截鐵的說。

“什麽。”冷倦上前拿在手中仔細一看。“确實,這是牛的骨頭。也就是說,這裏的骨頭很有可能是被人換了。”

“什麽人會有如此的閑情逸致,給人換了骨頭呢。”闌漪話還沒有說完,就從那令公子的眼中看到了聒噪兩字。

“阿嚏。”一陣冷風鑽進了披風之中,闌漪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好冷。”裹緊了披風。

站着都搖搖欲墜,仿佛是下一刻就會栽倒在地上。

“你先回去吧。”冷倦滿是嫌棄的看着她的樣子,覺得她留在這裏也會是一個累贅。

闌漪回去的時候心中的小雀躍還是未曾完全的流淌出來就感覺到了身後的濃重的審視和那逐漸濃烈的殺意。

物競天擇。這個規則,從來就不曾變過。

闌漪,一直都記得那句教誨,與官府打交道,百姓是不會占便宜的。

闌漪只是想要賺點小錢,現在不想了而已。

闌漪剛剛從後門之中出來。就被灌木之中的一個人拉進了一個小小的狹窄的胡同之中。

“闌漪。”細小的聲音,顫抖之中帶着看到了闌漪的驚喜。

“主子。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裏回來。”是漣漪的小聲的聲音,原來剛剛拉住自己的是漣漪。

“怎麽回事。”闌漪透過那滿牆的藤蔓的細碎的縫隙之中看到溪流居之中滿是嘈雜的聲音和忽明忽暗的火光。

闌漪怎麽腦海之中顯現出了抄家兩個字來。

“主子。是大小姐忽然帶着人來的。我是晚上被蚊子叮了,要起來點燃熏香的,就聽到屋子外面的暗暗埋下的線有聲響。只是,沒有找到主子,我就帶着夫人先藏起來了。現在,她們已經翻了一個底朝天了。”漣漪帶着絲的愧疚,黑暗之中不敢看闌漪。

間或的光線之下,闌漪已經從那張滿是愧疚的臉上沒有半點的怨恨。

伸出手拍拍漣漪的肩膀。“你做的很好。”

“主子。”漣漪擡頭,已經是滿臉的淚水。“是漣漪無用,不能守住主子和夫人。被人如此的欺侮。”漣漪緊握着拳頭。恨不能現在出去與他們決一死戰。扞衛主子的尊嚴。

“娘。”闌漪給漣漪擦幹了眼淚,轉身說道。“你修複的書我都已經放好,絕對不會有半點的損失。”

“嗯嗯,好。”寧琴娘眼中的望眼欲穿的擔憂緩解了幾分。

“闌漪。這可如何是好。看起來,她們是有備而來。”

“把柴放好,如此不幹不淨的東西,給我燒。”洛霞氣勢洶洶的指揮着家丁擺上幾層的柴火。

“不好,主子,她們要燒了溪流居。”漣漪手指掐着那垂下來的藤蔓,手中內綠色的汁液順着手腕流下來。

“這是什麽。”回眸間,看到裏面的牆壁上是微微的忽明忽暗的光澤。

“主子。”漣漪跟在身邊,小心的将那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尊菩薩。”漣漪小心的将那玉菩薩的身上的灰塵撒幹淨。“怎麽會在這個地方呢。”

“這不是老夫人之前丢失的一個菩薩,怎麽會落在了這裏。”寧琴娘驚訝的說道。小心的将那菩薩檢查了一番,并無半點的損壞。

“娘,天助我們。今晚上滿是污穢的人恐怕是說不清楚了。”闌漪嘴角勾起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每次看到主子如此的神情,漣漪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不過就是會特別的放心,甚至于帶着小小的不斷地蒸騰而起的興奮。

“姐姐,你這是在幹什麽。”闌漪很是驚訝的出現在門口,反倒是一臉的驚訝的看着面目帶着猙獰的姚青青。

“不要叫我姐姐,我沒有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妹妹。”姚青青看到闌漪身邊的老夫人,眼中的驚訝之後就是得意。

闌漪心中真是為這個姐姐同情啊,不知道是又是信心滿滿的給自己挖一個什麽大坑了。

“奶奶,你看,闌漪的屋子裏竟然會有這等污穢之物。這要是傳出去可是要髒了姚家的臉啊。”姚青青一臉的身為長女的責任感,大大的寫着清理門戶幾個大字。

恨不得将闌漪就地淩遲了。

“呀。主子,這不是你準備給老夫人跳舞的衣裙嗎。”漣漪看着那被翻出來的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帶着委屈帶着可惜。

“跳舞?你什麽時候學過跳舞。這分明就是明華閣青樓的女人穿的衣服。白天裏還有人看到你進入明華閣了。”姚青青句句确鑿。根本就沒有給闌漪反駁的機會。

“明華閣是什麽地方,是酒樓嗎,那裏面的飯菜是不是很香。”闌漪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憧憬。

“不知廉恥,竟然欣喜與青樓,奶奶,你看,闌漪并未反駁。這就是證據,而且,還找出了一個男人的披風,這質地,這大小,根本就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盛年之姿。兩件衣服還是放在了一起,分明就是她茍且的證據。奶奶,闌漪,她,她其實已經有了身孕,彩繡離開之前告訴我,這也是闌漪非要讓彩繡離開的原因。奶奶,闌漪心腸如此狠毒,為了掩蓋自己的劣跡,不惜趕走孤苦無依的彩繡。孫女雖然都是知道,我也是這次是因為有損姚家的顏面才不得不說的。”

看起來倒是揭了闌漪的老底。

關乎清白,一旦是牽扯上,無論是如何的證明都是不清白了。

老夫人昏暗的眸子觸及到那地上的袍子的那暗色的花紋。眸子一亮。

姚府竟然會有皇宮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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