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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藥神的侍女

“娘,娘,青青她是被人陷害的啊,今晚上的禮佛燒香是應該石寧琴那個女人所為,青青不過是在養傷,怎麽會到了這裏。”隔着老遠,細細的聽着那亭閣之中傳來的汝冰清的鬼哭狼嚎的聲音,闌漪都能自己笑出聲來,嘴角不自覺的就上揚,越揚就是越開心。

你那冰清玉潔的女兒恐怕這次是要春心萌動了,還是對着一幫的老禿驢,那些從一開始闌漪的出生就斷定闌漪是這姚家的禍端一般。

禍端,從一出生就已經開始了呢。

“是不是,已經是擾了佛家清淨,就讓她永遠留在這裏賠罪吧。”奶奶一點都沒有憐憫之心對于自己這個平日裏最是疼愛的孫女。此時,赤身裸體扭曲的姿勢從那一幫和尚之中被擡出來,她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她。

“不行。誰也不能動我的女兒。”汝冰清瘋了一樣從一個家丁的手中搶了一把火把就抵在那奶奶的面前。“你也不行,我對你恭敬了半輩子,就不能繞過青青這一次嗎。”這句話并不像是在求饒。

“姚家,不能容忍這樣的敗壞門風的事情發生。”奶奶依舊是眸子對着那火光都不曾有情緒的任何的閃動。

“若是非要一個人承擔罪責,我會在天亮之前給娘一個合适的交代。”汝冰清的眸子看向那漆黑狹小的小院。

只是一個眼神,這兩個老狐貍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闌漪和石寧琴都是在姚家天生的背鍋人,這一次,也是難以逃脫的了。

汝冰清的下一個動作,只等着奶奶的一個點頭。

無聲等于承認,這件事情在姚長軍的身上每日都在發生。

浩浩蕩蕩的聲勢來了闌漪的小院。

“大夫人,她們都昏迷了,好像是喝了酒。這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酒。裏面有毒藥,她們都中毒了。”給姚青青醫治的江湖郎中給闌漪和寧琴娘都探了探脈,确認了才說。最後又加了一句。“命不久矣。”

“你是說她們被人下毒了,害我的青青的人是另有其人。”大夫人此時像是一只無頭蒼蠅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平日裏的受氣包此時又是完全的沒有作案的可能。

“她們已經中毒有至少是三個時辰,也就是說,她們從前院回來不久就中毒了,因該是因為中了毒身子發冷乏力,就這樣早早地睡下了。”郎中細細的看着這屋子裏的寒酸的不能再寒酸的陳設最後得出來的結論。

“把她們救活。我要問問,是誰要害我的青青。”這麽好的除掉她們的機會送上門來了,汝冰清錦袖之下,恨恨的說。不能讓她們死的這麽幹脆,不能,她們活着的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青青的清白。

“找,給我找,就是翻遍了整個的姚家也要給我找回來。”汝冰清就不信找不到那用在青青身上的藥是何種。

“夫人,找到了那 了麽。找不到藥我無法對症下藥。恐怕對于大小姐的病症無法完全的解除,可能還會傷及她的身體。”江湖郎中看着那焦急的完全的沒有了往日裏的雍容華貴的女人。盤算着自己能夠在這個女人的身上還能撈多少的好處。

“找,我一定能夠找到,我的女兒一定可以安然無恙的。”汝冰清眼睛紅紅的像是沖了血一般。那般的無奈她都扛了過去,不過是一味藥,難不倒她。

“夫人如此愛女心切,一定能夠感動藥神,我這就潛心求助藥神,他感受到夫人的誠意,一定能夠體會這肉體凡胎的真情。”郎中一臉的虔誠,雙手合十的立在原地。

“快,快去拿銀子,不,去拿金子,拿金子來。”汝冰清拿下自己身上的鑰匙塞給洛霞,幾次都沒有塞穩。

“大師,你一定幫我拖住藥神,不能讓他把我的女兒帶走去養藥草啊。”汝冰清如此的臉上都沒有落下一地淚。

“夫人,這可是神祗啊,藥神看上你的女兒,那是她的造化,也許,這就是一個成仙的挈機呢。”

與其說人們的信仰自由不若說是人們的喜好不同,在生死的最後關頭,他們不信神,都只是信自己的命。

所有的信仰只要是拿命試都會失靈,如果沒有,那一定是你給的恐懼不夠大。

“藥神可以再挑選別的侍女。”“快快,這是金子,可以拿來承接我最誠意的誠心,麻煩大師幫我傳達給藥神。”

“若是夫人無心位列仙班,藥神也是一定不會強人所難的。我一定盡力。”郎中滿臉的虔誠,似乎手上那偷偷掂量的沉甸甸的重量已經将他的心靈淨化,是的,他已經想好了全身而退的方式。

姚府的柴房之中一聲一聲的變大之身和那女子的凄厲的喊叫聲。除了慘叫都沒有呼救聲。

“賤婢,快說,你給大小姐是下的什麽藥。”家丁手裏一根帶着倒刺的鞭子。每一次揮舞在彩繡的身上就是一層的皮開肉綻,血肉翻飛。

“沒有,我真的沒有,大夫人,我一直都被關在這裏,如何給大小姐下毒啊。大夫人,我根本就逃不出去啊,你就饒了我吧。”彩繡現在就連跪下都覺得牽動渾身的疼痛神經。每動一次就是皮開肉綻的疼痛。

“蘸辣椒水,給我撬開她的嘴。”汝冰清緊抿着嘴唇,滿臉的恨意。洛霞向着那家丁說道。

“好嘞。”男人對于暴力總是骨子裏的癡迷。眼中冒着火花的将那鞭子從那盛滿了滾燙的辣椒水裏浸濕。

“大夫人。我也是服侍了大小姐和夫人這麽多年,求求你繞我一命吧。”那火紅的鞭子真的是會撬開彩繡的嘴。

“慢着。”汝冰清一把攔下。回轉身,一陣落寞的黑影略過。若是王府追究起來那花盆之中埋毒的事情,彩繡還是要交出去,所以,她的命現在得是留着。

柴房四周逐漸的恢複安靜。

“沙沙沙。”有腳步聲靠近。“我,我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說,你什麽時候救我出去。”彩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對着那破敗的窗戶說道。

“你是沒有來得及說吧。”窗戶外面是一個男人的低沉的聲音。如同是嗓子裏面帶着風霜的痕跡。

“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有打算說,也什麽都沒有說。大夫人真的會殺了我的,我看得出來她的眼神。”

“我會救你,不過,現在救你出來,她們也會将你推出去頂罪,我會找一個時機,兩天之內,讓你出來。”

“好,好。好。我等着。”“嘩啦嘩啦”的鎖鏈聲,伴随着那盛夏之日從柴房裏面散出來的腐爛的惡臭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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