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水轉身與他擦肩而過,和夜孤寒在糾纏下去,完全沒有必要。
這種性格的人,都是獨善其事,沒有感激沒有憐憫,也沒有任何的感情…
這一次,恨水是徹底的失敗了。
踏着步子離開,腳下依稀有着細小的落葉,踩在上面發出輕微的聲響。
夜孤寒背對着恨水離開的背影,身子卻在一分一分的僵硬,臉上的表情竟然是有那麽一絲的痛楚。
身後的腳步聲像是一把鋒利的彎刀,刀刃片片割着他的心,心底疼痛成一片。
夜孤寒獨自閉上了眼睛,猛烈咳嗽一聲,他記得自己清晨出門的目的是為了和她說一聲道謝的啊…怎麽會被弄成這樣呢?
心底忽如萬只蟲子啃食般的痛。
可是,說聲道謝該怎麽令他開口呢?所以他寧願不謝,令她将他身上的內力拿走,逼着她拿走!他不想虧欠她的!
這樣的感覺他接受不了,也不需要!
他不需要別人的憐憫與同情,桀骜的性子不允許他接受!也不允許他放下架勢
可是,如今聽着她離開的聲音卻發現心底某名的堵。
這樣的感覺似乎是一夜之間的變化,來的如此快,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他為什麽要去在意這些?這明明不屬于自己原本的性格不是麽?
有什麽在悄無聲息的在改變~~
這一切一切還是糟糕的不成樣子,她被自己氣跑了,被自己冷漠傷透了吧…
夜孤寒,閉着的眼睛張開,挪動了身子轉身,瞳孔裏的映着她離開的身影。
他臉上的表情有着一種痛苦的掙紮,不知道如何的做,更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第一次他竟然感覺到這麽矛盾的自己…
唇微微動了動,垂放在兩側的手也暗自的緊握。
唇齒張合,傳出他的聲音,有些陌生,有些膽怯的聲線——
“如果你不把內力拿走,你該要我如何感謝你,如何的面對你……”
他的這句話聲音很輕,輕的如同蓮池中蕩起的圈圈漣漪,輕的如同吹過的風,令聽見的人瞬間的失神。
腳下的步子也放慢下來,恨水背對着他,秀眉蹙起,夜孤寒的話是在講給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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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步子也放慢下來,恨水背對着他,秀眉蹙起,夜孤寒的話是在講給誰聽??
他的聲線是她從來沒有聽聞過的陌生,一向驕傲的人怎麽會如此的放低心态?
聲音低沉的如同落進雲彩裏的塵埃,讓人恍惚。
甚至一時間恨水認為自己幻聽了,一定是幻聽,這樣的話怎麽可能是夜孤寒所說。
随即,仿佛疑問瞬間解開,恨水蹙着的眉心舒展開來。
夜孤寒看着她停滞的腳步和那挺直秀氣的背影,眼底有萬千種情愫在無休止的糾纏。
瞳孔裏的影子忽而晃動一下,停滞的腳步也重新踩着滿地的落葉咯吱咯吱的離開。
夜孤寒緊緊地盯着恨水漸行漸遠的身影,心底忽而的落寞一片,薄唇抿成一條孤傲卻哀傷的線條…
“以後,我該如何的面對你…嚅”
瞳孔淡了光華,頭顱微微揚起,眼眸半合,看起來如此的空蕩。
夜孤寒小聲的呢喃着,他不知道自己的的聲音有沒有傳進她的耳畔,他此刻的矛盾他也不知她是否知曉。
一直以來,他一直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的性情,孤傲冷漠,獨來獨往,對待任何的事情也知道如何的處理,而現在不過是因為一夜的時間,他卻發現自己完全變了般,對待她,他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從,一時間的失去了方向…
他想要堅持自己的方向,所以一開始便與她争論不休,因為他不願承認自己心底的蛻變。
可,當他成功用自己的方式占取上風時,卻沒有一絲的高興,甚至聽見她妥協退讓時,他竟然有一種落寞的悵惘。
矛盾,糾結,掙紮,百種情緒糾纏不清緊。
心底的掙紮,令他的面容上呈現出一種難言的表情,眉心聚攏在一起像是一團濃霧。
他的目光沒有在去看恨水離開的背影,那枝葉被踩踏的聲響也似乎聽不見。
“我厭惡你,恨你毀了天機閣,恨你收我為奴仆,我讨厭你所有和我作對的一切!”
“更是讨厭你那一雙盛滿倔強的眼睛,每一次你都是顯得那麽理直氣壯,更是從來不懼怕我,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令我有多麽的憎恨?!”
夜孤寒一個人站在原地,自言自語,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瞳孔深處的目光開始變得淩厲炙熱,而後漸漸的暗淡下去,轉作蒼茫的黝黑,如同沉寂夜晚,直要将他整個的人籠罩進去。
……
“你看我是多麽的憎恨你讨厭你,可…可是這些卻一夜之間被抹掉一樣…”他的聲音明顯的斷斷續續起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底的那種情愫。
這種另樣的感覺,令他捉摸不定。
他從未接受過任何人的伸出的援助之手,因為他從來不需要也不稀罕,可是如今面對恨水救自己一命,他驚慌失措的不知道如何的做出回應,或者說什麽樣的回應才是正确的…
空氣裏有着一聲風吹落葉的嗟嘆,半響,他沒有在說一個字。
秋風吹起一陣的風,将地上的落葉吹的打着圈兒打旋,也吹起某人的裙裾邊兒。
殊不知,恨水并未離開,而是駐足而立,聽見了他所有的話語。
恨水的一雙明亮的眼睛此刻笑着眯成一條有優美的弧線,終于是忍不住的輕笑出聲來。
她想不到夜孤寒有一天真的可以擯棄自己暴戾的性子,說着這般平靜的話來,真的很是難得。
而盡管是一雙若不可聽的笑聲,卻還是被夜孤寒不捕捉到。
赫然回眸,迎上的竟然是她笑起的唇角。
夜孤寒,怔楞,她竟然還在?!那麽,他剛才的話…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看來你還有拯救的餘地。”最起碼夜孤寒還能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多極端,還能對她這個救命恩人有一點一點感激之情,難得難得…
恨水眉眼彎彎,笑的明媚笑的欣慰,好像剛才所有的悶氣都一時間跑不見了,能看見夜孤寒低頭實屬不易呀。
夜孤寒望着恨水,愣愣的說不出話來。黑眸中有波瀾掠過,讓人還來不起捕捉,卻已是沉寂一片,有什麽東西沉澱在心底…
“…你怎麽沒走?”夜孤寒諾諾的問,如同在現場被捉包的小偷,顯然有些底氣不足。
恨水笑着走進,眼神在他的面容之上流轉,眨了眨美眸笑着反問:“若是走了,去哪裏聽見這些難得的話?”
夜孤寒看了看恨水,默不作聲,不回答也不反抗。
恨水見他不語,一些原本想好生戲弄一番的話也找不到合适的時機說,像夜孤寒這樣千年不遇的一次低頭還是不要去在激怒他為好。
于是,恨水便轉換下一個話題。
她靜靜的打量着夜孤寒,然後輕聲到:“夜孤寒,我們握手言和如何?”
“握手言和?”
夜孤寒深鎖了雙眉,自然是猜不透她所謂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想我們之間的仇恨可以化解,你也不需要對我一直敵視,我們彼此放下執念,消除隔閡,各自安好。”其實她對夜孤寒沒有什麽仇恨,只是夜孤寒對她的成見不是一般的濃深。
夜孤寒聽着她的話,視線在她的身上凝視,忽而笑道:“我為何要與你握手言和?”
憑借她救她一命。就可以将所有事情抹削而去麽?
恨水早就料到夜孤寒會是這般的質問,她只是平靜的淡淡而笑。
“你所放不下的不過是我滅了你的天機閣,将你納為修女宮的仆人,所以你心中不幹不願,一直對我敵視,我說的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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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放不下的不過是我滅了你的天機閣,将你納為修女宮的仆人,所以你心中不幹不願,一直對我敵視,我說的可對?”
“既然你知曉,那你說我們之間有握手言和的可能麽?”夜孤寒彎彎薄唇,勾勒出一個清冷的笑。
“既然說了,那便自然有。”恨水淺笑。
夜孤寒冷冷看向恨水:“怎麽有可能?”即便是對她有點滴感激,也不至于令他抹殺掉自己侮辱。
恨水擡眸,眼底似乎閃爍着一種異樣的光彩:“第一,對于我滅掉你的天機閣一事你若還想當閣主,我可将你原先的部下整饬收納重新歸于你的旗下,只是天機閣已經不是單單屬于你,它将會屬于修女宮門下,但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可以全全代勞。這樣你可以繼續一展你雄偉抱負創造一番事業,這樣豈不是也算完美?”
“第二,對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