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又是一陣悅耳的銀鈴聲。
臺下, 原本還在歡呼的人們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臺上之人,只見他緩緩擡起握着銀色法杖的手, 腕骨白如皓月, 随着他的動作銀鈴聲響徹整個祭祀廣場。
“這就是傩祭舞。”羌婵月給大家解釋。
方野從未聽過這麽好聽的銀鈴聲, 雜亂的心靈仿佛經過洗滌一般, 變得幹淨清澈。可惜的是這裏沒有網絡,不然他一定要直播, 給粉絲們看看,這場震撼心靈的祭典。
衆人沉浸在銀鈴聲裏,全場安安靜靜, 沒有一絲雜音。
不知過了多久, 等大家再回過神來,祭祀臺上的人早已消失不見蹤影,這時巫蠱師才上場, 開始下一個環節, 點香敬神明。
廣場又恢複了剛剛的熱鬧。
“臺上跳舞的應該就是他們的大祭司吧?”羌婵月摘下面具, 眨巴眨巴眼睛, 驚豔不已, 這是她看過最好看的傩祭舞,比她們月岐寨姑娘跳的都好看!
青陽回她:“應該是吧,那些幾個長老、族長年紀那麽大不可能能跳這種舞, 也就大祭司了。”
“唉~”羌婵月忍不住感嘆:“大祭司一個男生, 比我一個女生身姿都柔軟,這還是人麽他!”
“啊啊啊!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不想了, 我們趕緊去參加活動吧, ”羌婵月拉着葉清逸:“那些活動也可好玩了, 上刀山下火海,還有撈油鍋!”
“快,一起去挑戰一下!
方野:……
這都是些什麽要命的活動!
上刀山顧名思義就是把一把把的刀放在平地上,刀刃向上,人赤腳踩過。下火海是赤腳走過煤炭鋪成路面,撈油鍋是把手放進滾燙的油鍋裏,撈出裏面的銅錢。
“你們怎麽都不完啊!快來一起玩,很刺激的!”
“部長,一起來呀!不要整天都這麽嚴肅,偶爾也要放松放松一下,小葉姐他們不來,你來吧!”
一群人就羌婵月玩得不亦樂乎,淮川偶爾也會上場,其他人都是看看就算玩過了。
不得不說,這熱熱鬧鬧的氣氛都快趕上春節時的氣氛了。
幾人又逛了一會,突然幾個穿着打扮差不多的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站在最前面的人拿下臉上的面具,是巫蠱師。
巫蠱師朝他們行了個禮,“姑娘,求你救救我們大祭司。”跟在她身後的幾個長老也彎下腰,行禮。
衆人:!!!
直到大家跟着巫蠱師回到他們的吊腳樓時,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他們的大祭司剛剛不是還在祭祀臺上跳傩祭舞嗎?前後相差也就兩個小時,怎麽說病倒就病倒了?
到了房內,幾人被要求在外面等着,葉清逸跟着巫蠱師走進房間,躺在床上的正是穿着深紫色苗族服飾的巫離,他原本就比常人要白很多,紫色服裝穿在他身上襯得臉色更白了。
此時的他雙眉緊鎖,白皙的臉上泛着不自然的緋紅,薄唇更是殷紅秾麗,呼吸微弱。
真的就是個病美人,生病了還這麽好看,即使葉清逸不是那種偏愛好看之人的人,也不忍心看着這麽好看的一個人受苦受難。
葉清逸不自覺的跟着擰眉,“他這是怎麽了?我不是醫生,我要怎麽救他?”
她不是醫生,最多算是個捉鬼的天師,葉清逸可不認為她的符箓能治病救人。
“可以救,用你的血。”巫蠱師非常肯定的回答。
“我的血?”
巫蠱師點了點頭,“是的。不知姑娘有沒有聽說過雙生蠱?”
葉清逸搖頭,鬼她見的多,但是蠱蟲不是特別的熟悉,隐約記得好像聽說過,不過她現在懶得想。
巫蠱師聲音緩緩:“雙生蠱又名陰陽蠱,同生死共存亡,是我們苗族人獨有的蠱蟲之一……”
因為雙生蠱很特殊,要同生共死,所以必定是兩人很相愛的人,或者是認定了一定會相伴一生的人,才會選擇種下這種蠱蟲。種下雙生蠱的二人,其中一人死亡體內的蠱蟲随之消亡,那麽另一個人也會随之而去,所以他們叫陰陽蠱,陰陽兩追随。
不過他們千仡寨的雙生蠱比較特殊,就算是其中一人死亡,只要保持那人體內的蠱蟲不死,讓其沉睡,等到另一個人來,喚醒死去人體內的蠱蟲,死去的那個人依舊可以活過來。
雙生蠱下蠱時,需要兩人的血液互相交換,也就是喝下彼此下了蠱蟲的心頭血,雙生蠱才能生效。
而昨天晚上葉清逸陰差陽錯的,把受傷的手搭在巫離的水晶棺上,意外的喚醒了巫離體內的蠱蟲,巫離才能重新活過來。
“大祭司剛醒過來,身體原本就很虛弱,還熬了大半個夜晚為那位婵月姑娘解毒,加上今天的祭典,身體承受不住,才會重新陷入昏迷。”
其實複活死人這種本就是天理所不容的,就算大祭司不解毒不參加祭典,到了一定的時間,身體還是會承受不住,再次陷入昏迷,需要再次用鮮血喚醒蠱蟲。
只是不會像這次這麽快,不過這次昏迷也好,他們的大祭司明顯就沒有把雙生蠱的事告訴這位葉姑娘,那就由他來說。
葉清逸算是聽明白了,現在的她就等于是巫離的移動血庫,如果不及時給他補充血液,他随時都有可能再次陷入沉睡。
這不就是另類的吸血鬼?
葉清逸越發的感到不可思議,如果她的血能救巫離,給點血沒關系,畢竟巫離也幫了他們很多的忙。
但是她不相信巫蠱師所說的,她體內有雙生蠱。就算一切都像巫蠱師所說的,是她不小心觸碰到那個水晶棺喚醒的巫離,但這并不能代表她體內就有雙生蠱,說不定只是因為剛好是她的手沾到了血而已,換成別人的血說不定也有同樣的效果?
再說了她看上去像是會和一個人私定終身的人嗎?
巫蠱師見她不相信,沉默了一會,“你跟我來。”
“請坐。”巫蠱師讓她在巫離床邊坐下,接着又讓她牽着巫離的手。
葉清逸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麽,還是按照他所說的,輕輕的牽住巫離的手,不牽的時候倒是沒發現,這人連手都比平常人好看,白皙修長,節骨分明。
“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耐一下。”就見他指尖輕輕一點,點在巫離的眉心,“大祭司,冒犯了。”
他話音剛落,葉清逸立馬感受到了胸口一陣鑽心的疼,仿佛有人在拿着刀子一下一下戳她的心髒一般,她忍不住松開巫離的手,然而症狀并沒有消失,反而更痛了。
床上的巫離也好不到哪裏,他的額上開始冒冷汗。
巫蠱師見好就收,“葉姑娘,現在能相信了嗎?我剛剛只是試圖強行把你們的雙生蠱解開,法施在大祭司身上,但你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痛苦。”
至于為什麽會痛苦,因為古往今來雙生蠱是無解的,強行解開,兩人都會喪命。
随着他手上動作的停止,葉清逸身上的痛楚也随之消失,她緩了口氣,雖然巫蠱師極力證明,但她依舊難以相信她和巫離身上有雙生蠱這件事。
事情真是越來越匪夷所思。
巫蠱師繼續道:“我知道姑娘還想問什麽,你想問的我都不清楚,”他們巫蠱師沒有權利過問大祭司的任何事情,“有什麽想問的。你可以等大祭司醒了,問問他。”
“問他本人,知道的更清楚不是嗎?”
話已至此葉清逸多說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她确實不能讓巫離就這樣沉睡過去,他們還有很多事情沒來得及問他。
“需要多少血?”葉清逸問。
巫蠱師眼裏一喜,“不需要太多,一兩滴便足夠了。”
大家在客廳外面等着,看到葉清逸出來,連忙上前詢問,“小葉姐,情況怎樣?”
葉清逸看了羌婵月一眼,“婵月,你知道雙生蠱嗎?”
羌婵月點頭,“當然知道。”身為苗族女孩,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雙生蠱:“雙生蠱就是同生共死蠱,一起生一起死,也是很珍貴的蠱蟲,有些人一輩子就只能培育出這麽一對。
這種蠱我們月岐寨也有,不過每個寨子部落的人不一樣,養的雙生蠱效果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但是說句實在話,我們那邊的人不太喜歡雙生蠱,同生共死,下蠱的時候确實是海誓山盟天地可鑒,可是往往到了最後,還是有人不願意一起去死,他們就會瘋狂尋求解蠱的辦法,可惜,”她聳了聳肩,“這些都是徒勞的,雙生蠱哪有這麽容易解,要是容易解豈不是個個都敢去種了。”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了?”
葉清逸有點頭大,聽羌婵月這麽說,那她身上的雙生蠱确實是真的,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跟巫離種了這種蠱蟲。
她也沒想隐瞞什麽,就把千仡寨的雙生蠱跟大家說了一下。
“什麽!”衆人震驚不已。
“不對啊!”羌婵月感到不對勁,“雙生蠱是一體一蠱,人死亡後蠱蟲也會跟着死亡。”
之前他們在猜巫離之所以會認識葉清逸有可能是前世今生,巫離認識的可能是以前的葉清逸,現在的葉清逸是投胎轉世的。
但現在看來并非如此,雙生蠱不可能跟着靈魂一起轉世的!所以現在唯一能解釋的,就是現在的葉清逸确實是認識巫離的,并且兩人還種下了雙生蠱。
而且聽葉清逸說的,她的血能随随便便喚醒另一只蠱蟲,很明顯主蠱在她身上,說明這個蠱是她種下的,因為只有先種下的主蠱才有這麽強的召喚能力!
到底怎樣回事啊?羌婵月都要被繞亂了。
別說羌婵月覺得亂了,葉清逸自己也亂,看來只有等巫離醒了,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大概是因為葉清逸救了他們大祭司的原因,原本一直不怎麽喜歡他們的苗寨長老,難得的對他們态度好了不少,淮川和青陽也放過這次機會,看準了時機,揪住千仡寨的族長,把靈魂标記的符文拿給他看。
“族長,這個符文你認識嗎?”
恰好這時,巫蠱師也從房間裏出來,巫蠱師和族長在看到淮川手機上的符文時臉色大變。
巫蠱師更是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怒容滿面,更是咬牙切齒的:“這個東西,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淮川和青陽心中一喜,這裏的人果然知道些什麽,不白費他們在這裏蹲了這麽多天!
淮川看他們的态度,就知道他們也非常厭惡這個東西,于是他把最近這些年發現的靈魂标記的事簡要的說了一下。
“肯定又是申屠易手筆!這個人怎麽這麽的陰魂不散!”族長語氣憤恨。
巫蠱師不愧是年長者,比族長淡然了許多,“也不一定就是申屠易,有可能是他的後代或者手下。”
申屠易?這人又是誰?淮川道:“長老們方便說說嗎?”
巫蠱師嘆息一聲,“這事還有從上千年前的京朝說起。”
他們苗族一向有巫醫巫蠱之分,但是醫蠱不分家,會蠱術的同時也會醫術,而他們千仡寨更是以出色的醫術出名,那時候他們千仡寨世世代代的族人,一直為京朝的皇家效命,他們的大祭司更是用盡自己一生的所學,為京朝祛疫病,解天災,平人禍,救百姓與水火之中,深受百姓愛戴,是受萬人敬仰的大國師。
皇家也很重用他們,那時候的千仡寨一時成了衆人眼裏風光無限的存在。
直到京朝最後一位皇帝,那皇帝不知道怎麽回事,除了他們千仡寨的大祭司外,還聘請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的巫師為國師。一山不容二虎,那巫師一直看他們大祭司不順眼,處處針對大祭司。
而那個皇帝更是心胸狹隘、目光短淺,輕而易舉的受到了巫師也就是申屠易的蠱惑,認為受萬人敬仰,百姓愛戴的國師會搶了皇帝的風頭,讓皇帝下令滅了他們千仡寨這一脈。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跟他們在幻境裏看到的,江月和褚贏将軍是一樣的嗎!好家夥,這個皇帝真的是能作死,殺了骁勇善戰的将軍不說,連只是救人的國師都不放過,難怪會亡朝。
京朝的覆滅都是這狗皇帝一手造成的!
族長接着繼續說:“當年皇家派了上萬的将軍戰士,申屠易更是帶着他煉制的蠱偶,冤魂……”
企圖踏平他們千仡寨,好在他們的大祭司耗盡自己的生命拼死,護下了整個寨子的人,從那之後他們便從繁華的京都,撤回了千仡山,這裏才是他們的家,才是他們世世代代應該守護的地方。
皇朝、百姓,又算什麽東西!根本就不配他們為其耗費那麽多的心血!
族長說到氣憤之處,眼睛都紅了,“要不是大祭司,哪有我們今天的千仡寨!那皇家和百姓更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們族人、大祭司多次救他們于水深火熱之中,到最後換來的是什麽!”
“是一道滅寨的指令!”
在座的所有人沉默着,沒有人不動容,他們終于明白為什麽這些族長長老們會這麽讨厭他們外面的人,試問如果經歷這些的是他們,他們能不讨厭嗎?
就好比自己辛辛苦苦,悉心照料、小心翼翼撫養的寵物,長大後卻反過來咬你一口,一口致命,想要弄死你的那種感覺。
被如此背叛,能不恨嗎?怎麽可能不恨,恨不得滅了這些人!
“當時被申屠易驅使的那些蠱偶、冤魂身上就有這些符文,我們的族譜上有記載,你們要是需要,我可以去拿來給你們看看。”
巫蠱師繼續道:“不過上面記載的也不是很全,也不知道對你們來說有沒有用。”
“有用的!”淮川道:“有總好過沒有。”
巫蠱師點頭表示知道了,讓族長去把東西找來給他們。
“我們知道也就是一些只言片語,想要知道更多,你們還需要等大祭司醒來,問他,他才知道。”
葉清逸心中一動,“他、怎樣了?”
“對啊對啊,”羌婵月揉着眼睛,“大祭司好點了嗎?他醒了嗎?我還沒跟他道謝呢。”
方野發現她的小動作,“你不會哭了吧?”
羌婵月瞪了他一眼,“要你管!”剛剛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到了月岐寨,如果月岐寨也遭遇這種事,她肯定忍不了,死也要去把那個狗皇帝給殺了!
她也很佩服大祭司,看着柔柔弱弱的美人,居然這麽厲害,以一己之力救下了整個寨子的人,試問如果是她,她肯定做不到。
周衡幫羌婵月說話,“小姑娘都是多愁善感的,比較感性,小野你就閉嘴吧你!”
“知道了。”方野撓了撓頭,也有點不好意思。
巫蠱師笑了笑,自動忽略了其他人,看着葉清逸道:“現在已經恢複正常的體溫了,應該沒什麽大礙了。葉姑娘可以去看看,如果大祭司醒來,看到葉姑娘在身邊,我想他應該會很高興的。”
“我去看看他吧。”葉清逸向來不是什麽扭捏之人,想幹什麽就幹。
羌婵月撇撇嘴,她也想去看看,不過算了,她這個電燈泡就不去打擾人家小情侶了。
這時出去的族長也回來了,還帶着幾個人,搬了一大堆書籍過來。
淮川拿起其中一本,扔給羌婵月,笑着道:“人家不需要你擔心,還是好好看資料,争取早日捉到那個标記靈魂的人吧,這樣你也有空去找你的小哥哥。”
羌婵月:!!!
“幹嘛扯到我身上來啊!誰說我要去找小哥哥的!我不要,單身才快樂!”
青陽搖着頭輕笑,“是是是,單身才快樂,快點看資料吧,這麽多呢,估計又有得熬了。”這種日子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
“唉~”青陽悄無聲息的嘆了口氣。
方野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消息,“你們管理局天天熬夜啊?”
“那可不!有案子的時候通宵都是常事,”青陽幽怨的看了眼淮川,“這一切都要拜我們的拼命三郎淮部長所賜!”
方野抖了下身子,還好他師父沒有去,不行,等有空他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師父才行,天天熬夜哪裏行!
淮川皮笑肉不笑的,“你們再聊下去,明天還得熬。”
衆人:!!!
這下大家趕緊翻書。
“淮扒皮!”羌婵月小聲吐槽。
另一邊葉清逸進到巫離的房間。
正如巫蠱師所說的,巫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臉色恢複了正常,連呼吸都平穩了許多,沒想到她的兩滴血這麽有效。
雖然她依舊不太相信雙生蠱,但這不妨礙她想救巫離的想法,兩滴血就這麽有效,多喝一點應該能趕緊醒過來吧?
她挺想知道,這個人,這副病弱的身軀裏,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葉清逸指尖凝聚靈力,在昨天掌心的側邊輕輕劃了一下,鮮紅的血液立馬冒了出來,她把掌心放在巫離的唇邊,看着血液一滴滴沒入他的唇內。
眼看着他喉結滾了一下,眼睫顫動。
要醒了嗎?葉清逸神情微動,沒想到還真的有用,估計巫蠱師也不敢向她要太多血液,才說兩滴就夠,兩滴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醒。
突然葉清逸手腕被扣住,手掌傳來冰涼柔軟的觸感,葉清逸眼睛微睜。
她的掌心已經貼在巫離的薄唇上,巫離本能的吮吸着她掌心的鮮血,突然巫離猛地睜開眼,一把推開她的手,趴在床邊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葉清逸扶着他,想幫忙拍拍後背,但是手上都是血,便停了下來。
巫離咳了幾下,才緩過來,捉着她的手,唇上還殘留着血跡,殷紅妖冶,整個人看起來更漂亮了,不過他臉色不太好,甚至可以用難看來形容。
“阿逸。”他咳了下,“誰讓你給我喂血的?”
“巫蠱師。”葉清逸如實回答:“他說我和你身上都有雙生蠱,我的血能讓你活過來。”
事實證明确實如此,還沒滴幾滴血,這人就醒了,精神狀态看起來還很不錯。
“他還說了什麽?”
葉清逸:?
他還應該說些什麽?
“算了,”葉清逸沒有說話,巫離默認她已經都知道了,“下次別弄那麽多血,對身體不好。”
他說着起身,從櫃子裏找出一個藥盒,接着拿出一瓶藥和紗布,幫她包紮傷口。
葉清逸被他吓了一跳,還以為怎麽了,就幾滴血用不着這麽着急,再說了她會缺這幾滴血?
說到雙生蠱,她倒是想問問,“這雙生蠱是怎麽回事?在我的記憶裏,我是不認識你的,又怎麽可能會跟你種這個蠱?”
巫離的指尖一頓,“阿逸,你相信我嗎?”
葉清逸:“你說我就信。
作者有話說:
來啦~今天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