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赫以楠不早不晚很準時優雅的下了樓,他淡淡掃視客廳一周。赫平和赫安早已候着,獨獨沒有她單薄瘦弱的身影,他眉頭皺了皺眉,看向兩人漫不經心道:“她呢?”
赫平自是知道他的少爺問的是誰,他忽然想去看看她的情況,昨晚回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很難看,他剛想開口就被男人打住。
赫以楠凝眉瞥了他一眼,繼而看向赫安語氣沉了數分,“赫安,備車。”赫安應了,立刻小跑而去。說完赫以楠又把視線轉向他,眸子裏是暗的黑,讓人看不分明,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男人冷冷外加探究的看着他,赫平心裏隐隐有些不安,他好像能從他的眼裏讀到他的內心。難道他的主子知道自己對謝半安那不一樣的感情了嗎?即使真的他喜歡上了那個頑強,對任何事都有分寸,為了保護自己卻在外人面前苦苦僞裝成強大冷酷的模樣。她其實很害怕,很無助吧,因為身邊沒有可以依賴的人,只能自己保護自己以及自己愛的人。因為他能了解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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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他和赫安還生活在孤兒院裏,孤兒院條件不好,吃了上頓沒下頓。并不是說孤兒院的資金不夠,每年市裏不論是政府還是富商都會借慈善那虛假的名義捐助不小的一筆錢,但大約都讓人一層層剝削下來,能用在他們身上的寥寥可數。
那時他才六七歲,赫安才三四歲。在哪裏都免不了弱肉強食,年紀稍大點的孩子吃不飽就去搶他們的。他自己餓着不要緊,但他答應過故世的父母,要照顧好赫安,每次他都為了一小塊面包和人打的頭破血流。赫安吓得一住不住的哭。
可是在那一天,他和赫安的命運改變了。他還記得那天院裏張燈結彩,比以往任何一次歡迎儀式都要鄭重。聽院裏的大人們說,市裏四大家族之一的赫先生,二夫人還有二少爺要來,當然他們最關注的并不是誰來,而是那可觀的錢。
可令人吃驚的是,他們并沒像其他富商那樣大張旗鼓的到來,而是低調的來,以致于院長都沒做好準備。以致于他又因為食物與人打架,在跑的過程中,撞到一個女人身上,他跌倒在地。身旁的男人立時扶住她,聲音緊張,“榆兒,你沒事吧。”随即冷冷看向他,男人眼裏滿滿的都是怒意,“讓你們院長滾出來!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麽管教你們的!”
他害怕竟忘了起來。
女人柔柔的聲音傳來,“他又不是故意的,你吓得他幹什麽。”
男人看向她時的眼神瞬間變柔,寬大的手掌覆上女人的腹部,在女人耳邊私語,“你身懷有孕,我只關心你和孩子的安危。“
女子嗔道佯裝怒道:“赫寒這還在外面。”眼中卻滿滿的笑意。
他擡起頭看着女人,真的很美,有古典優雅的氣質,她的肚子微微、隆、起,但不難看出女人姣好的身材。
又聽見女人對旁邊的男孩說:“以楠,你能把他攙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