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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告急

商浮枭不記得有沒有回答溫覺,他在黑暗中坐了很久,被從窗戶灌進來風吹得渾身冰涼。

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去沖了個涼水澡,倒床就睡。

可能是睡前的情緒過于激動,他一直陷在夢裏面,無法醒過來。

在一個碧藍如洗晴天。

海邊正在舉辦一場盛大唯美的婚禮,賓客落座,新郎手捧鮮花站在臺上,等待着他的新娘。

商浮枭邁着虛浮的腳步,想要走近些看清楚,他邁着落拓的步伐,走近再走近,他幾乎站到了舞臺前。

終于看清了新郎——居然是江醍。

他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款款深情地望着舞臺下款款走出來的新娘,他手持捧花,快步朝着舞臺另一端走過去。

腳步很快,頗有幾分迫不及待,商浮枭瞪着江醍,目光随着他身影看過去,整個人猶如被釘在原地,靈魂叫喊着快過去阻止他們,可雙腿灌了鉛,怎麽也走不動。

穿着婚紗的溫覺,肌膚如雪般包裹在雪白的婚紗裏,珠光和鑽石點綴,不用燈光陪襯,黑眸紅唇,纖細修長的脖頸,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他急得張嘴,發現無論嘴唇如何蠕動,他像是遇到定身術一般,發不出聲音。

江醍接到了新娘,手捧花換到了溫覺手上,她挽着江醍的手臂,嘴角懸着笑意,不知道江醍說了句什麽,她彎了彎眼睛,笑得很開心。

戴着蕾絲手套的手挽上江醍的臂彎,兩個人伴随着浪漫的音樂緩步前行,踩過滿地朵玫瑰。

商浮枭站到了兩人面前,可舞臺下的賓客,新郎新娘沒看見他似的,繼續進行,他伸手去拉溫覺,下一秒,溫覺擡起似譏似嘲的臉看向他,勾着唇:“商浮枭,我嫁給別人了。”

“我嫁給別人了。”

“溫覺!”

商浮枭倏地睜開眼,眼底濃霧未散,黑沉沉的如烏雲壓城,他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氣,胸膛随着呼吸劇烈起伏,汗液順着脖頸滑落。

他擡手抹了一把臉,掌心壓在眼睛上,驚魂未定地喘息,心髒劇烈收縮擠得發疼。

過了很久,他挪開手,眼底恢複清明鎮定,呼吸漸趨平穩,起身朝着房門外走去。

濃郁的消毒水氣味充斥着游泳池,空氣湧動潮氣。

商浮枭站在泳池邊,一顆顆解開襯衫的紐扣,脫掉襯衫丢在地上,扣着皮帶解開褲子,彎腰丢在襯衫上。

像一條魚一般,雙手伸起來紮入水中,水花四濺,有些湧上來的水,浸濕了衣褲。

他絲毫不在乎,埋在水中,舞動雙臂,游了幾個來回,停下來,從水裏探出頭,雙手捋了一把眼睛上的水,微微張着嘴喘氣。

脖頸上突出的喉結線條硬朗,随着吞咽微微鼓動,一身緊致肌肉浸潤着水色,荷爾蒙爆棚。

喘息了幾分鐘,他臉色依舊很沉,再次紮進水裏,游着游着卸了力氣,就幹幹脆收手,浮在水裏面。

很快窒息感襲來,他探出水面,身體越來越沉,他扶着游泳池牆壁撐着爬上岸,濕漉漉地坐在地上,聚在下巴的水珠,沿着下颌脖頸鎖骨往下淌,很快地上便淌了一片水。

他從西褲裏摸出煙盒,敲了一支懸在唇上,薄薄的眼皮垂下,眼底一片濕潤晦暗,他吸得有點狠,以至于嗆到眯着眼,咳嗽了兩聲。

将煙按在水中,“嘶”的說一聲,猩紅熄滅。

商浮枭彎腰拾起濕漉漉的衣服,水跡在地上蜿蜒一路,他光着腳,頭也不回的離開泳池。

第二天一早,商浮枭昏昏沉沉聽見有人嚷叫。

他撐着沉重身體爬起來,看見霍孽站在一樓院中,手裏夾着一支煙,目瞪口呆了許久,爆發一句:“卧槽!”

霍孽簡直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商浮枭晃入他視線中,手裏的煙都差點掉了,忍不住又驚嘆了一句:“我靠!”

商浮枭在樓上看了會兒,穿着睡衣下樓,臉上沒什麽情緒,耷拉着眼皮,繞去廚房倒了杯水,也沒招呼霍孽。

浮哥對他這麽冷淡的樣子,他早習慣了,只不過有令他更加好奇的事情,他跟着商浮枭進了廚房,瞬間感覺廚房都冷了幾度,風從四面八方湧來似的,“浮哥,你家遭賊了?”

商浮枭斜眼瞥了他一眼,端着杯子送到唇邊,慢條斯理地吞咽了幾口,幹燥發燙的嗓音才緩解了一些,但聲音依舊沙啞,“什麽事?”

“浮哥,你沒事吧?”霍孽昨天通過電話那個消息,人都快炸了,江醍這是太歲頭上動土。

誰不知道商浮枭有多寵溫覺,誰不知道溫覺就是商浮枭小祖宗。

但轉念一想,沒有溫覺點頭,江醍就算有江家撐腰,他也未必敢在商浮枭面前耀武揚威。

商浮枭喝完水,放下杯子,臉色稍冷,但聽不出什麽情緒,輕扯唇角,“我好的很。”

“你家窗戶?”霍孽看到吓壞了,他先拍了張照片發群裏,又發了個朋友圈,還覺着不夠震驚。

誰他媽有膽子跑來砸商浮枭家的落地窗。

商浮枭往客廳去,霍孽在後面跟着,商浮枭驟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頗為不解,“還有事?”

霍孽被他冷淡的态度噎到了,他腦子宕機了幾秒鐘,忽地扯唇,心說我問的問題還沒回答呢。

但一想到商浮枭這副态度,算了吧,他回去問喻槐。

商浮枭忽地咳嗽兩聲,眉頭擰出褶皺,臉色稍微紅的有點不自然,霍孽就算再沒生活常識,一眼也瞧出不對勁。

他不顧被商浮枭掀翻在地上的危險,伸手摸了一把他額頭,偏高的體溫吓得他縮手,“靠,浮哥你發燒了。”

商浮枭不以為意,從煙盒裏敲了支煙點燃,煙草灼燒發出輕微響聲,他夾着煙懸在嘴上,看了一眼霍孽,薄唇溢出冷淡語調:“大驚小怪。”

這怎麽能是大驚小怪。

霍孽摸着他溫度不低,而且他這樣抽煙,極有可能引發炎症,哪有這麽糟蹋人的。

商浮枭一向主意大,霍孽的這群哥哥們裏面最不服管的一個,他在商浮枭面前,沒什麽話語權。

他拿手機給喻槐敲消息,興許喻槐還能勸兩句。

正當兩人在客廳僵持,大門被叩響,兩人同時轉身看過去,池任站在門口,面色尴尬,進退不是。

商浮枭摘下煙,走到煙灰缸邊低頭按滅,池任在門口站了會兒,來到他身邊,低低叫了聲:“姐夫。”

這一次池任沒結巴。

霍孽沒見過池任,但知道是溫覺帶回家的人,他玩味在池任身上打量,故意揶揄,“叫誰姐夫呢,你姐誰啊?”

池任沒見過霍孽,眼生,見對方衣着矜貴,不敢得罪,乖乖回複:“溫覺。”

霍孽嗤笑一聲,“你姐都要嫁人了,你還叫他姐夫呢?”他的指頭指了指商浮枭。

池任抿唇,偷偷看着商浮枭,商浮枭見池任有些難為情,喝止了霍孽,掀起冷冷眼眸看向池任,“你回來做什麽?”

池任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見商浮枭,他也是這般冷冷的,抱着溫覺從游泳池出來,渾身散發着一股生人勿進的距離感。

池任從包裏取出紅色請柬,動作很快地放在桌面上。

“我來送請柬。”

霍孽簡直想罵人,怒目瞪着池任。

池任感知到目光,吓得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一步。

“她想聽到什麽?”商浮枭薄唇牽動,語氣前所未有的平靜。

“啊?”池任愣了幾秒。

溫覺讓他來送請柬的時候,根本沒有讓他轉達什麽話,他也不懂溫覺為什麽好端端要跟商浮枭分開,轉身就要嫁給江醍。

潛意識裏他是支持商浮枭的,可是溫覺告訴她,商浮枭不喜歡她。

“祝她新婚快樂。”商浮枭伸手拿起請柬,偏冷而沙啞的嗓音徐徐,“她的婚禮我會準時參加。”

兩本書同時更,差點要了鵲鵲的命!

這本後面篇幅大概不多了。

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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