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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告急

商浮枭抵達西街區正值傍晚。

餘晖墜在天幕,将薄薄的雲層染上一層金光,微風不如金灣的燥熱,吹拂在臉上很舒服。

他想,或許溫覺本就是出生在氣清雲朗的天氣。

所以生日這天,天氣獨好。

Benson開車送他先回西園洗漱,換身正式的衣服,再邀請她去提前一個月預定好的酒店,喝酒看夜景。

當然,他還準備了小蛋糕——圖案花樣包括奶油的材質都是他精心挑選的。

做到這樣,她那樣嬌氣的小公主,恐怕挑不出什麽錯誤。

若是心情好,還能主動獻吻。

商浮枭從浴室出來,腰間圍着浴巾,頭發濕漉漉的滴水,他找到吵鬧不止的手機,擰着眉頭按下接通。

“還沒睡?”商浮枭語氣平平。

喻槐嗤了一聲,有些八卦地問:“唉,你定了戒指?賬單寄到我這兒來了。我拆了。”

商浮枭眼底沒多少波動,也不擔心被好友發現,他牽動唇角:“你幫我收起來。”

“你怎麽又買戒指啊?”喻槐簡直想不通為什麽商浮枭一個大男人對戒指情有獨鐘。

商浮枭什麽都沒解釋,直說自己忙,挂了電話。

下樓時,瞥見門縫裏躺着一張卡片。

三天前就約定好的。

江醍定了餐廳慶生。

但溫覺想不到的是,江醍偷偷準備大張旗鼓的複刻她十八歲的生日會。

邀請了衆多名流,就連江醍父母也在嘉賓之列,宴會廳內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造型師提前為溫覺做好了造型,黑色絲絨禮服,勾勒纖細腰身,肩頭瑩潤纖細,禮服的肩帶和白皙肌膚對比恰到好處。

鑽石發箍在燈光下折射光輝,細長的頭發被做成卷發慵懶的編織,幾縷勾在脖頸間,襯得脖頸修長纖細,慵懶又平添幾分女人味。

小公主此刻臉上沒笑意,眉頭輕輕蹙着,化妝師提着工作箱離開,房間裏只剩下池任和江醍。

江醍舉着手機,對着她拍:“溫覺,你今天還挺好看。”

溫覺轉過臉,擋住他的攝像頭,耐心瀕臨崩潰:“江醍,你當時怎麽跟我說的,你只是跟我定個餐廳吃飯。”

誰也沒提前告訴她,吃飯變成了宴會。

并且來了很多她根本不認識的人。

溫覺感到了冒犯,手指緊緊握着手機不松,江醍輕巧地撥開她手指,将手機揣進衣兜,勾着笑:“生日驚喜啊,你不喜歡?”

溫覺沉着臉,一字一頓地說:“我、不、喜、歡。”

江醍臉上笑意未變,帶了幾分少年的頑劣,甚至讓她有種說出這種話,簡直太不識好歹了。

“你沒提前告訴我。”溫覺補充。

江醍也沒惱怒,他按着溫覺背後的椅子,繞到化妝臺上倚着,視線落在溫覺臉上,收斂笑容說:“你不是想他看到底在不在乎,我幫你。”

溫覺猛地擡頭對上他含笑的視線,秀氣的眉頭再次擰在一起。

江醍捉住她手腕,稍用力不讓掙脫,語氣吊兒郎當:“好了,生日呢,兩個人過,兩百個人過都沒區別,人越多越熱鬧,高興點。”

溫覺根本高興不起來。

生日會現場的一點一滴都讓她想起父母還在時。

她被父母捧在手心裏。

父親總是忍不住跟朋友們炫耀他的寶貝女兒。

商浮枭也在他父親想要炫耀的朋友之列,想到商浮枭,溫覺眸光變得暗淡,薄唇緊抿。

金灣已經入夜。

商浮枭可能在忙,亦有可能坐在酒店欣賞苦月亮。

手機遲遲沒有動靜,他還是忘記了她的生日。

溫覺随手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設置僅對“商浮枭”一人可見。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池任氣喘籲籲進來,“姐……姐夫來了。”

溫覺立刻起身,随着池任前往前往宴會廳。

商浮枭立在人群中,周圍簇擁着恭維的人,他唇角彎着淺淡的弧度,手指上的戒指卻閃着銀灰,露出的一截腕骨被腕表襯托得矜貴端方。

他目光沉冷,手指執着杯子,手指壓着杯壁輕點,狀似随意一瞥,到叫旁人心生膽寒。

目光越過衆人,視線相交,商浮枭一線薄唇緩緩提起,似笑非笑看着她走近。

溫覺一路走過去,聽見各種壓低了聲音的議論。

“商浮枭怎麽會來?”

“江家和商浮枭都水火不容了,他來砸場子?”

“自古怒發沖冠為紅顏,江家為溫覺辦生日宴,你別忘了溫酒跟過商浮枭。”

“商浮枭什麽時候把溫覺甩了?”

溫覺踩着高級的羊絨地毯,一步步朝商浮枭走近,簇擁在他身邊的人自動退開,為她騰出一方空間。

“什麽時候回來的?”溫覺站定,他的身體高大挺拔,即便是穿了高跟鞋,也得仰面跟他說話。

語氣輕松熟稔,有種旁若無人的和諧。

氣流都降下速度,緩慢流動。

商浮枭低眼,目光一寸寸打量她今天的穿着,漂亮精致,跟第一次初見時一樣,想捧在手心裏疼。

“回來給你過生日。”他輕笑,大掌本想揉揉她的頭,害怕弄亂了發型,改去捏捏她的臉。

溫覺心裏又甜蜜又酸脹,幾種情緒交織,她眨了眨眼睛,朝他伸手:“那你給我準備的禮物呢?”

商浮枭握住她的手,久違的觸感讓他心安,他笑笑,故意神秘的賣着關子,“在西園,需要你親自去取。”

溫覺抽回手,指尖還殘留着他的溫熱的觸感。

他的目光就是一張柔和綿軟的網,她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任性,她擡了擡嘴角,“你好沒誠意。”

淺淡的笑在胸腔漾開,溫覺突然發現商浮枭今天穿得有些不一樣,他還佩戴了領結和領帶夾。

銀灰色調的領帶夾壓在泛着珠光色澤的領帶夾上,矜貴斯文,克制又內斂。

她踩着高跟鞋,欺近一步,幾乎距離他只有一個拳頭距離,勾着笑問他:“你今天穿這麽正式,是想邀請我跳舞嗎?”

商浮枭漆黑眼眸看着她,眸色轉深,欲/念翻湧。

有一瞬,溫覺懷疑,若不是情不允許,商浮枭極有可能将她抛到床上,撕碎裙擺,為所欲為。

但他沒那麽做,只是輕扯笑意,“可以嗎?”

溫覺笑得明豔張揚,語調驕矜:“我要考慮一下。”

“溫覺。”江醍從後面緩步行來,目光盯着溫覺,“我有個禮物送給你。”

“什麽?”

江醍握住溫覺的手腕,拉着她離開,溫覺掙脫,跑回商浮枭面前,“你等我回來找你跳舞。”

商浮枭面色沉沉,沒表态,目光掃過被江醍握過的手腕。

溫覺又說:“我還要去西園拆禮物。”

說完,她被江醍拽走,望着兩人前後離開的背影,他繃緊下颌,下意識摸了摸煙盒。

忽地想起第一次見溫覺,也是生日當天,他面對繁複的應酬恭維,煙瘾犯了躲出去。

不知道今晚躲出去能看見什麽。

手機響了,他走到窗邊安靜的地方接聽,裏面傳來霍孽嚷嚷聲:“浮哥浮哥,你回來了?”

“今晚過來喝酒啊。我給你接風洗塵跨火盆。”

商浮枭垂着眉眼興致缺缺,剛想開口,就聽見江醍的散漫的嗓音通過話筒傳遞。

他側過臉看向會場,一束光照在江醍和溫覺身上,腦子裏閃過一個詞——般配

也只是一瞬,他就将這個荒唐的念頭,碾碎,并且滋生一點邪念。

下一瞬,他眸光收緊,瞳孔輕顫,耳朵比大腦先接收新號,卻因為不敢置信遲遲做不出回應——

江醍語調倨傲得意:“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未婚妻溫覺,下個月我們将舉辦婚禮——”

來了來了。

鵲鵲落淚。

連載期會寫得比較粗糙,等完結了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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