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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降下豔紅帷幕的時候, 燕回舟的腿已經坐麻了,他還是沒能想明白了明說的“壓抑內心”。寺院即将閉門,了明留他住宿, 燕回舟本不想叨擾。

“燕公子有佛緣,不能算打擾。公子可以在這裏留住幾日,說不定就能找到你的內心了呢?”

燕回舟想了想,便應下了。

小沙彌為他準備了一處廂房, 環境很幽閉, 院子裏似乎很久沒有人住的痕跡, 但是整理還算整潔。

“燕施主, 需要給你送齋飯嗎?”

“多謝, 齋飯就不必了。”

“好, 施主好好休息。”

兩人對揖, 小沙彌離開了院子, 整個院子裏只有燕回舟一人, 他坐在門檻上望着院子內的一顆棗樹,棗樹上已經結出了果子,只是還未成熟, 卻壓得枝頭已經彎了。

燕回舟正發着呆,忽而一陣白光閃過,燕回舟眼睛花了一瞬, 舒樂便站在院中看着他,眸子中似乎還帶着怒氣。

“師尊……”

燕回舟忙起身行禮, 舒樂卻在氣頭上,她用神識找了一日才找到燕回舟,神識耗掉不少,一得到他的蹤跡就立馬尋來, 而這貨卻在對樹發呆。

但一想到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她又少了些底氣。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我一進屋子都找不到你,找了你一整日。”

燕回舟愣了一下,忙伸手摸進懷裏,掏出那枚玉簡。

“我一直将師父帶在身上的!”

舒樂無奈得看了眼他手裏的玉簡,她根本和這枚破玉簡沒有任何感應!要不是有花言告訴她玉簡怎麽用,她早就穿幫了。

“你跑太遠了,我感應不到玉簡。”舒樂從他手裏抽出玉簡,“先放我這裏,我加深下和它的聯系,過兩天還給你。”

舒樂決定要給這玉簡下個可以定位的咒法,叫燕回舟以後無論去哪裏她都能一下子就找到。

要不是怕暴露,結師徒契是最方便的。

“是徒弟的錯,讓師尊擔心了。”

“好了,你怎麽跑到恩潤寺來了?”方才感知到燕回舟在恩潤寺的時候,舒樂心裏都惶恐他看不開直接出家為僧她的任務就幹脆別做了!

燕回舟不知道該不該将另一個自己的事情說出來,想了想,道:“了明大師說我與佛祖有緣,我便過來參拜一下,希望佛祖能給我一些提示。”

舒樂眼珠上下轉動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燕回舟,對他的說辭存疑。

昨日還要死不活的一個人,今日看上去平靜的可怕,一點也不像剛死了“老婆”的樣子。

“燕回舟,你有點奇怪。”

她望着燕回舟的眼,燕回舟直直地回望着她,不曾有半點心虛。

“師尊說的奇怪指哪裏。”

“你昨夜還要死不活,今日就好了一半。”舒樂眯着眼貼近他,“我與你說過,你可以不必處處要強,為師一直會在你的身後。”

燕回舟笑着看着舒樂,他可能有些癔症了,師妹也曾對他說過,不會讓他出事這樣類似的話,雖然是他的師妹,卻在很多方面都照顧着他。而他的師尊是另一個對他許下這種承諾的人,沒有任何理由,只是為了他這個人。

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哪裏值得師妹對他這樣好,哪裏值得師尊收他為徒。

“師尊,回舟謝謝您的教導,也感激您的照顧。但是,回舟還是想自己可以獨當一面。”

燕回舟拒絕她的話不是第一次了,舒樂上次是欣慰,這次卻覺得燕回舟有種要脫離她掌控的趨勢。就像這早已脫離主線的劇情,支線遍地,她本來只要好好的照顧燕回舟成為這個世界的最強之人,如今燕回舟還沒有成為最強,而修士門派之中有種暗潮湧動的情勢。

舒樂一揮袖子轉過身去,側臉看着燕回舟,“好,那你便在這裏好好‘獨當一面’。”

舒樂說完便離開此處,說不賭氣是假的。

不過她現在要回金府去看看,花言他能蹲到些什麽消息,以及花言分明知道謝裴的許多事情,可是他卻什麽都沒有說。

金府

謝裴将仙鶴護在身後,警惕的盯着花言。花言仗着舒樂不在,根本不掩飾自己的殺氣,整個院子都在他的結界之中。

雖然他現在的修為不夠殺了謝裴,但是和他打成平手不是問題。

“魔尊大人這麽大費周章的盯着我一個小角色做什麽?”

花言嗤笑,“小角色?”

花言如今身形是兒童,但是氣勢讓他看上去更像一只惡靈。

“你就是這麽看自己的嗎?元钰掌門。”

謝裴身後的那只仙鶴發出尖銳的叫聲,撲棱着翅膀沖花言發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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