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向來不禁唬,被木子一吓,不輕不重地捶着腿,倒豆子一般說起其中的緣由,原來這劉公公身為太監,卻色心不死。
瑾淩不喜美色,現在納的那些嫔妃,貴人們連瑾淩面都未見的也大有人在,更別提這些伺候人的宮女了。
宮女無出頭之日,劉公公趁此便打起了那些頗有姿色的宮女的主意,只要被他看中的,千方百計都要弄進他的房裏,而凡是進了他宮裏的宮女,至多不過一個月,便會玉碎香消。
青梅要好的一位宮女便被劉公公看中了,不過半月,一個如花似玉的人被折騰得慘不忍睹,屍體扔在一個廢棄宮殿的枯井裏,無人敢去收屍。
說到慘死的好友,青梅紅了眼,低下頭不停地抹淚。
見青梅哭得可憐,木子心下不忍,将她扶起坐下,給她拭去眼淚,她萬萬沒想到平日裏見着她都是畢恭畢敬的劉公公背地裏會是這等人,皺眉問道:“瑾淩難道不知?也不管管?”
青梅愣愣地看着為她擦淚的木子,她身為奴仆,就是伺候原主子賀妃之時,賀妃見她落淚也沒有此時木子臉上的憐惜,她覺得心裏暖暖的,整個人都快被這暖意填滿了。
雖望着木子的眼神再無平日裏的輕視,可青梅還不敢随着木子這般大膽直呼瑾淩名諱,“皇上心思都在前朝,哪裏顧及得了後宮之事!這後宮都是皇貴妃在打理,皇貴妃不似之前得寵,關于皇上的心意都是透過劉公公知曉,平日裏少不了籠絡劉公公,對于他在宮裏的這些事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了”
木子了然,難怪,之前瑾淩人前人後都是一副與冰兒缱绻情深的模樣,柏秣便依這為由,向瑾季與她示好,在他們面前做盡了一副走投無路的模樣。
如今看來,未必是瑾淩與柏秣計劃好的,而是柏秣透過劉公公揣測到了瑾淩的心意。
如今她踏着無辜之人的血肉性命位及皇貴妃,當真尊貴!
想到柏秣對她的算計,木子摸了摸青梅的頭,一臉狡詐地笑了,她又怎能不還禮,替她斬了這左膀右臂。
見到木子看着她笑得陰恻恻的,青梅不知為何,縮着脖子打了個冷戰。
瑾淩來時,已至戌時。
一進內殿,就見木子卧在貴妃榻上呵欠連天,釋穎立在旁側。
青梅跪在榻前給她捶肩捏腿,有時捶得木子舒服了,貼面不知跟她說了個什麽話,逗得青梅笑得前俯後仰,或是從盤中捏上一顆櫻桃送進青梅嘴裏。
青梅仰着頭紅着臉接過,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瑾淩見到如此的青梅,不禁想起那個能為木子舍命相護,與她祭臺上擁吻的凝香。
要說這木子也真能折騰,早上出去之前青梅看她還如眼中釘一般,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便像換了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從前伺候賀妃之時,都未見她這般用心過!
瑾淩一臉不悅地走了進去。
青梅見瑾淩黑着臉,不敢多言,起身行了禮站在一旁。
瑾淩在榻上坐下,從盤中拿了一顆櫻桃也不吃,只放在手裏把玩,上下打量了青梅一眼,問道:“你叫何名字?多大了?”
他只隐約記得有在賀妃處見過這麽一個模樣的丫鬟,具體是什麽名字他倒是記不大清了。
青梅行了一禮,軟糯地答道:“奴婢名喚青梅,因為賀妃喜歡吃青梅賜的名,今年十七了”
瑾淩還未說話,一旁吃着櫻桃的木子打趣道:“那我現在要是喜歡吃櫻桃,賜你一個名叫櫻桃可好?”
一句話逗得青梅捂嘴“吃吃”笑個不停。
瑾淩睨了木子一眼,繼續道:“年紀也有這麽大了,可有許好的人家?”
青梅斂了笑,垂眉答道:“回皇上,青梅自幼無父無母,自小跟着賀妃,還未曾有許人家”
“你若是看上哪位侍衛太醫,朕可以為你做主”
青梅又行了一禮謝恩道:“多謝皇上”
瑾淩輕輕“嗯”了一聲,算做回應,而後揮了揮袖,劉公公識趣地将一旁随侍的宮人都帶了下去。
待到殿中只剩下他與木子二人後,他從懷裏掏出一根玉簪,為木子插在鬓上,淡淡道:“昨晚你的那根玉簪碎了,這是朕賠給你的”
木子一陣晃神,方才想起昨晚戳向瑾淩胸口碎掉的那根玉簪,擡手将鬓間的那根取下,放在手裏摩挲,這玉簪通體瑩白圓潤,泛着潤潤的水光,觸手生溫,比昨晚那根碎掉的還要好。
想到自己若有機會逃走,這還是可以換錢的寶貝,也不客氣,擡手将玉簪插回鬓間。
瑾淩透過眼角餘光,看着戴着玉簪拿起一旁的銅鏡左右端詳木子,越發覺得可愛。
轉身将木子抱起往床上走去,木子被吓得一跳,不停地揮動雙手雙腳,掙紮不已。
瑾淩擔心她摔下,站定看着懷裏不安份的木子,冷聲道:“你若是嫌昨晚還不夠痛,我們就還是玩昨晚上的暴力游戲”
聽到瑾淩說起昨晚的不過是一場游戲,木子愣了愣,心像被紮了一下,噤了聲,乖乖地被他抱上床,任憑他将自己的衣物褪去,變得□□。
瑾淩看着木子眼角滴下的一滴淚,心雖軟了,可想到木子用她的眼淚不知騙了自己多少次,硬着心腸道:“你是還惦着柏居?想着要為他守身如玉?”
木子偏過頭,不願看他,“我既落在你手裏,自當任你處置,說這麽多做什麽?”
瑾淩見木子這般犟,半點軟都不服,只覺得有火在燒,也分不清是妒火還是□□了,燒得他沒了理智……
第二日,木子醒來時,瑾淩已不在身側。
她穿上衣物,艱難起身,看着空蕩蕩的殿裏嘆了嘆,想到木越,果真是風水輪流轉,木越從前最愛的就是男寵,報應不爽,也該輪到她的女兒成為別人的玩物了!
她牽動嘴角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時,知道木子醒了,青梅推開殿門一進來就見到木子坐在床榻上抱着腿發呆。
“主子,給您備了熱水,您去洗洗?”青梅出聲擾道。
木子看向青梅的眼睛亮得緊,乖乖地點了點頭,順從地跟着她起身,只是赤腳站起,腿腳一陣發軟,疲憊非常,意識不清地倒了下去,額頭磕在桌角上,開着一朵血花,見了紅。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