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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挑眉:“如此也好,後宮是皇上的後宮,皇上做主再無不妥了”

就連瑾淩身邊随侍的太監都能聽出木子口中的皇上叫得陰陽怪氣,毫無敬意,原以為主子是要不悅,誰知他只嘴角噙笑地看着木子點了點頭,眼裏不自覺地浮現一絲寵溺,就好像再看一個在胡鬧的孩子一般。

想着方才行禮時,也是只有木子一人未跪,主子也毫無怪罪之意,由此看來,主子對這人似乎與對旁人不同,他上下打量着此時一身男裝的木子,見他眉目俊秀,風流倜傥,我的個乖乖!主子該不會是喜歡男子吧?!

他如醍醐灌頂,怪道,主子對後宮的天仙似的佳麗都愛搭不理的,這麽多年來,只有貴妃一人誕下子嗣,原來是有龍陽之好!想着平日裏與主子形影不離的唐餘,心中的猜想又确定了幾分!他下定了主意,以後見着唐餘定要恭恭敬敬地才是,畢竟是能爬上皇上龍榻之人!

“餘公子客氣”瑾淩收回目光,淡然地擡手舉起茶杯呷了一口,他知道木子此番來陌國來得突然,甚至要與他合作,一副要與他冰釋前嫌的模樣,全然忘了與他之間的恩怨,可是他了解木子,眦睚必報!他殺了木越這一直都是橫在他倆中間的洪溝,不管他願不願意,他與木子都回不到以前了!

這次木子來陌國尋求庇護,他若是表現得太過急迫,一副情意綿綿的樣子,恐怕會陷自己于被動,只有被木子牽着鼻子走的份兒!

木子看着泰然處之的瑾淩,緊緊地握了握手中暗藏鋼針的折扇,她真的恨不得将之插進瑾淩的喉嚨,一報殺母之仇!可她知道如今殺了瑾淩,對她無益,倒不如借着瑾淩對她還有舊情,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而後等到她有能力那一日再來取他的性命!

她起身拱手道:“既如此,餘某也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瑾淩淡淡地點了點頭,見木子只身一人,吩咐身邊的太監道:“你稍後送公子回府”

那太監一臉了然,“是”。

木子颔首,知道瑾淩這是有意探查她在陌國的底細,卻并未推拒,掀袍向外走去。

回到府邸,木子吩咐蕭旬将與陌國合作的文書拟好,唯有在價格一事上決策不下,将文書呈給木子補充,木子大筆一揮,随手填了一筆數上去,蕭旬傾身一看,兩百萬兩!愣住了“主子,這只是定金,這麽大的一筆數……瑾淩給嗎?”

木子灑然,“這只是收回他欠我的利息罷了!”

第二日,進宮之前,幾年未穿其他顏色衣服的木子,今日竟穿了件紫色衫裙,發鬓挽成婦人鬓,鬓角一朵海棠花,珠絡鬓間點綴,淡淡的脂粉敷面,明媚動人的模樣将弑淩看呆了去。

木子弓身将瑾淩之前交托的玉佩給寄在弑淩腰間,道:“今日你跟我進宮,若是問起你的名字,你就答思淩,記住了嗎?”

弑淩點頭,“是的,娘親”

木子獎賞地摸了摸弑淩的頭,牽着他上了馬車。

到了皇宮,還是昨日送她回去的那位公公接的他,忽然見到一身女裝的木子呆呆地愣住,打量了半天都未認得出來,再見着她手上牽着的弑淩,無論五官還是渾身疏離的氣質都與他的主子并無二致,整個一迷你版的瑾淩,登時,他昨日下的結論似乎都被推翻了。

但無論如何,木子在瑾淩心中占的地位比他想象中還要高一些,否則主子今日也不會派他早早地守在宮門口等木子,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迎着木子去了禦書房。

這是弑淩第一次見着瑾淩,見到他身穿一身金線繡着金龍的明皇帝服,金冠束發,坐在堆滿奏折的文案後,面無表情,更顯威嚴。

他眉頭一皺,不似柏居,總是如沐春風,一副慈父的模樣。

“皇上,餘公……”他看了看一身女裝的木子,改口“小姐……”看了梳了婦人鬓的木子,連忙改口“餘夫人……”好似也不妥,最後放棄地吐了一口氣,“到”

瑾淩自他們進殿便看見了一身紫衣的木子,恍惚中又好像回到了那塊油菜花地,被蜜蜂蟄了捂着臉,宜喜宜嗔的木子……

而後,便是她手中牽着的那個皺眉望着他,一臉不悅的小孩,那,便是他自生下便未謀面的孩子嗎?他看着弑淩腰間的那塊玉佩,心內一動。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公公正為自己剛才的失言而惴惴不安,見瑾淩今日心情好,并未怪罪,公公識趣地退下,順手将門給掩上了。

木子将昨日拟好的文書呈上,他浏覽的速度極快,不過片刻,便已看完,再看到最後的價格時,他縱是有了心理準備,可憑他的城府,還是不負所望的微微吃了一驚,他為木子的獅子大開口,嘆了一口氣,提醒道:“這可只是定金……”

兩百萬兩可不是筆小數目,論這三國中,沒有那國君主會将這筆錢花在後宮的脂粉上,若是有,怕也是離亡國不遠了!

木子嘴角帶笑,一臉的真情實意:“我是真心實意相與陌國合作,這筆是定金,也是陌國十年來的後宮的脂粉錢”

瑾淩道“有沒有誠意,朕自然會判斷,聽說前楚國的五皇子在你府上,你若是将他交給朕,這筆錢朕自會雙手奉上!”

見瑾淩提及柏居,弑淩的手微微攥緊,木子道:“你我之間的合作何必要扯上他?”

瑾淩輕笑,“女人的脂粉罷了,朕不是非要與你合作吧?!況且,為着一個柏居,你已經将盧氏宇得罪了,若是朕再容不下你,如今這三分天下的局面?誰敢留你?!”

木子擡眸看向瑾淩,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地直直地盯着他,漸漸地霧氣氤氲,眼眶像是化着桃花妝一般變得通紅,一顆淚如露珠般滴下,“我與思淩,柏居,本就在亂世漂泊,若都容不下我們,只留我們相依為命,不過是受盡奔波,居無定所之苦罷了!”

“娘親……”弑淩從前見到的木子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愛與人親近的模樣,從未見過她像現在這般柔弱,心內覺得這樣的木子與自己近了許多,緊緊握住她的手。

瑾淩見木子的那滴淚落下,心都軟了,方才的果決,此時半分都沒了,想着這些年木子帶着孩子在明國讨生活,着實不易,這麽多年,他是半分丈夫,父親的責任都沒有盡到,他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略顯無奈,妥協着取出玉玺在文書上蓋上印章,遞給木子。

木子接過,擡手抹了抹淚,面露狡黠之色,牽着弑淩就要走。

身後瑾淩明白自己中了木子的苦肉計,只是這苦肉計木子使得毫發未損,只一滴淚,就讓他輕易地入了套,他無奈地苦笑着搖頭不已,看着這離去的一大一小二人,最終出聲道:“幾日後宮中有場宴會,你可否帶着思淩以一起來參加?”

木子笑道:“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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