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評論

楚國新皇繼位,剩餘的兩位皇子也相繼封王離開商城,未免落人口實,多留無益,瑾淩便也啓程回了陌國。

這讓一直提心吊膽的太後微微松了一口氣,可她的病并沒有因此好轉,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進了陌國,路經一名為破雲的小鎮,因天色漸晚要在往前走不容易找到住宿的客棧,于是便選擇在這小鎮最大的客棧落了腳。

柏秣已有三四個月的身孕,舟車勞頓之下妊娠反應得厲害,一日吃下去的東西還來不及消化便全吐了幹淨,整個人都是恹恹的,沒什麽氣力。

瑾淩看見柏秣這般模樣,想起那時木子生産的時間,算下來也是懷着這般月份的時候從陌國逃亡至楚國,每每想起,他便心中一疼,在她和孩子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都沒有在場,罕有地生出一些傷感。

沒日沒夜的坐車,真不知她是怎麽熬過來的!

第二日,瑾淩下令在這小鎮駐紮幾日,等柏秣養好身體再啓程,見到他如此貼心,柏秣不禁暗自欣喜,就連胃口也好了許多。

這日瑾淩坐在案前處理了半日的文書,小憩一會兒,正坐在二樓的客棧窗前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笑意。

一旁的唐餘随侍在側。

破雲鎮下起了蒙蒙細雨,一絲絲細線般的雨滴落在街道的青磚上,暈染開來,周圍景致顏色加深,青磚白瓦,形成了一副可以融入的水墨畫。

像極了那年夏日在羽國他與木子一起對雨臨窗畫的那副水墨畫,那時,他們約好以後便找到這麽一處地方白頭偕老。

正當他思緒飄遠時,遠處傳來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原來是這破雲鎮有人于今日要辦喜事。

這一群人身穿大紅的喜服,四位轎夫擡着一頂大紅花轎,一路鑼鼓唢吶響動天,好不熱鬧。

這群人最前面的是一位騎着白馬的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長得尖嘴猴腮,穿着的那身喜服看得出是量身定做的,合身是合身,只是因他渾身沒有幾兩肉,只幹巴巴地貼在身上。

雖下着雨,但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心情,這位新郎咧着嘴,露出一口黃牙向街道上打着傘的圍觀群衆一一作揖道喜。

原是喜事,只是在這一陣熱鬧中還大煞風景地夾雜着一陣婦人的哭鬧聲。

那是一位身着灰白麻衣的婦人,在雨中她一邊抹着淚一邊跟在花轎後面走,幾次三番地想掀開轎簾,但都被一青年男子攔了去。

因一路與這青年男子推搡,這婦人身上衣衫淋淋漓漓地落着水,頭發散開,連腳上的一只鞋也不知踢到哪兒去了。

看得路旁,客棧內的各位看客唏噓不已,談道,這娶親的新郎名喚賀勤,在破雲鎮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無官職,可因與當朝将軍賀午沾親帶故,破雲鎮大大小小的官員無不給他一分薄面。

他原是有原配妻子的,可有日在街上閑逛無意間見了一面轎中的新娘,便似入了魔怔一般,整日癡癡呆呆的,茶飯不思,每日只守在新娘家門口偷窺。

後來更是,不光将原配妻子給休了,連之前娶的幾房小妾也給趕了,請了媒人下了聘禮正正經經地去新娘家提親。

新娘家是幾年前才在破雲鎮定居的,母女二人在這鎮上屬于外來戶,無依無靠,但應是個書香門第,教出的女兒知書達禮,很是溫婉。

家中只有這一個獨生女兒,自然是疼到心肝裏,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日不過是母親生了病,她出門買藥的功夫被賀勤看了一眼,就被惦記了去。

這賀勤在破雲鎮欺男霸女,名聲不好,又已年至中年,任他聘禮再豐厚,新娘的母親說什麽也是不允,無奈之下,欲望撓心,賀勤便動了強娶的心思。

于是今日才有這麽一出。

瑾淩只坐在窗前靜靜地看着,

發表評論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