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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最後一排,”對上這個不要臉皮的刺頭,鄭明也覺得難纏。

司越慢吞吞的穿過過道。

途經才剛榮升為林苗同桌的家夥,他不善的斜眼。

線條優美的眼眸瞬時一變。

而那位才剛榮升的同學只覺自己被猛獸頂上,一後背登時冒出冷汗,只差跳起來,把座位讓出來。

鄭明一直盯着司越。

見他坐定,才把懷裏的書放到講臺上。

“好了,現在開始上課,今天咱們接着昨天沒講完的……”

鄭明的課很是生動,林苗只覺一晃的工夫,就下課了。

鄭明收拾書本出門。

随着教室門合攏,教室登時炸鍋了。

坐在林苗後面的男生猛踢林苗凳子腿。

“哎,你跟司越真有一腿?”

林苗冷掃他一眼,懶得搭理。

“關你屁事,”司越慢吞吞的站起來,如散步林中的猛虎來到林苗跟前。

他斜着早已顫顫的小同桌,“你去後面。”

“可我近視,後面看不見,”小同桌捏着課本,弱弱的回。

林苗看他吓得發白的臉,斜了司越,又去看司越坐的位置。

“我去後面吧,”左右她早前就是坐後面,對她而言,沒有什麽區別。

“也行,”司越轉頭,兩步跨回去,踹踹礙眼的同桌。

那人倒也識趣,直接把課本塞進課桌。

“東西太多,搬桌子吧。”

那人直接把自己桌子挪開。

爽快,”司越很是欣賞這人的利落作風。

林苗翻了下眼睛。

他是個男的,自然搬得動。

她力氣卻不足,根本搬不動加上書本的課桌。

司越慢了半拍想起來,趕忙過來。

”可算好了,“幾下挪蹭着跟自己桌子對齊,他呵笑着癱軟進凳子,大手挎着椅背,歪斜的支着一根凳子腿,搖啊搖。

林苗無語。

上課鈴再次打響。

大家收回看戲的視線,老實坐好。

第二天,鄭明過來,看到座位調整,無奈搖頭。

幾天後,随着林苗和司越的調班,流言似乎平息下來。

兩人終于得以安心學習。

時間流逝,眨眼迎來當月小考。

當天早上,林苗一起來就覺得不對。

她按着脹痛的腦袋,搖晃出來。

“你怎麽了?”

羅晏一眼瞧出她不對。

“不知道,腦袋疼,可能是昨晚受風了,”林苗皺着眉頭,聲音綿軟。

羅晏探手。

微涼的手指按上她額頭。

“你發燒了。”

羅晏皺眉,“穿上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林苗摸摸自己,好像是有點熱。

“今天月考,我不能缺席。”

她晃悠着洗漱,又晃悠着換上衣服。

羅晏知道她對月考的重視,只好找出感冒藥。

“把這個吃了再走。”

趁着林苗喝粥的間隙,他把藥片遞過去。

林苗嘀咕着把藥片塞嘴裏,連喝幾大口粥,才把嘴裏的苦味抿下。

“我走了,”吃完飯,她背上書包出門。

羅晏擔憂不已。

“要是堅持不住,就跟老師說,別勉強。“

林苗含糊點頭,關上大門。

春天的風和煦溫暖,驅散她身上的少許不适。

林苗半眯着眼,腳下踩着棉花一般的進了教室。

才坐下,司越就湊過來。

“你怎麽了?這臉色好吓人。”

“感冒了,”林苗捂着嘴巴,推他,“離遠點,傳染給你。”

“不會,”司越半點也不畏懼的湊過來。

“我體格好着呢,水火不侵,”他硬是把手探到林苗額上。

“低燒啊。”

林苗點頭,“吃藥了,過會能好點。”

鄭明抱着幾沓考卷進來。

“同學們,都把課本收收。”

“老規矩,往下傳,”他把考卷放上最前排。

大家依次往後傳。

等到所有人都拿到,鄭明看了眼表針。

“開始吧,這次的考題有些難,大家仔細些。”

他交代一句,就坐去講臺後。

林苗拔開筆帽,捏着筆頭。

眼前有些模糊。

她用力眨眨眼,字跡卻扭曲着活動起來。

林苗暗叫不妙。

這種情況,她根本沒辦法答題。

“老師,”她舉起手。

“怎麽了?”

鄭明走過來。

“老師,我請假,”林苗收好筆。

鄭明皺眉。

這是他們來班級的第一次月考。

對別人就是普通的月考,可對他們就等于變相的考核。

林苗這樣,讓他有些為難。

“老師,她發燒了,”司越在旁插嘴。

鄭明看他一眼,轉而關切看林苗。

“有沒有吃藥?要不要去醫務室?”

“吃了,”林苗答:“不過我好像又嚴重了。”

她撐着桌子站起來。

司越趕忙要扶。

“我送你過去,”鄭明拍開司越,“你好好答題。”

司越沒防備,被打了個正着。

當下直眉瞪眼。

“我不行了,你加油,”林苗軟軟的說了句,便把重心移到鄭明手裏。

司越吸了口氣,不甘心的瞟着鄭明。

“等考完,我去看你。”

林苗笑了笑。

“班長,這節你來監考。”鄭明交代完,扶着林苗去醫務室。

校醫正在給器具消毒,見兩人過來,先是笑了笑。

“這位同學,”她坐在桌後,看林苗。

“你哪兒不舒服?”

“我發燒了,眼睛看不清了。”

林苗這會兒說話都帶着顫聲。

“先驗下體溫,”她拿出溫度計。

林苗含住。

沒多會兒,她拿出來,看了眼。

“确實發燒了。”

她挂上聽診器,仔細查了會兒。

“嚴重嗎?”

等她放下器具,鄭明問。

“最近市裏正流行流感,最初都是低燒,症狀也跟她大體相同。”

“這位同學可能是抵抗能力差,早早就染上了。”

“好在這次病毒只是初期兇猛,只要治療及時,還是會很快痊愈的。”

“那就好,”再有三個來月就高考了,這種時期,一天都不能耽擱的。

“那我今天,”林苗插嘴,“有沒有辦法讓我保持清醒?”

“這個沒辦法,”校醫搖頭,“太過特效的藥都有依賴性,你情況不嚴重,我不建議用。”

林苗嘆氣。

鄭明笑了。

“不要緊,我跟其他老師商量下,你的月考單獨考吧。”

“謝謝老師,”林苗很是感激。

雖然,他這樣也是為了摸她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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