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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因為喜歡,所以縱容

“不要動。保持這個姿勢。”闌漪凝神靜氣。手指在錢初蕊後背上細細的摩挲穴位。

“嗯……”

幾聲嘤咛叫聲之後,錢初蕊臉上開始有了血色。睡顏也平穩下來。

“錢小姐若是清醒過來一定會感謝王爺的付出的。”闌漪不着痕跡擦去額角的汗珠。不知為何,怎麽總是覺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就是手也許是剛剛握過銀針的關系,竟是有些發抖。

“你這是在戲耍我。”後知後覺的冷倦倒是并沒有表面上的那種怒氣。

身後悄無聲息。一回頭,正看到闌漪向着一邊栽過去。那裏正是還未收起的銀針,寒光閃閃的銀針正是對着她的太陽穴。

冷倦眼疾手快一下伸手擋在闌漪的額頭之下,手上刺在銀針,劃出幾道細小的血痕。

“不好,銀針上面的砒霜還未曾處理。”闌漪來不及逼出毒素,直接拿起來冷倦還未收回的手,唇角附上。

“毒素已經吸出來,并無大礙了,不過,還是多謝你救了我。”闌漪眼角的真誠倒是讓冷倦不自覺的躲閃。

手背上那溫軟的痕跡還在。

“舉手之勞,這冷廟之中這兩日的安危,還要你多加注意。”冷倦依舊是擺出一副什麽都不關心的冷淡的表情,仿佛,這世間的溫暖都與他無關。

高高在上,自然是要承受無敵的冰冷。

“王爺若是将這些人都放回城,此時,或許只會有一個受害者。”闌漪看了看身後熟睡着的錢初蕊。“如若不然,我不知道接連發生此事,單憑我一個人未必能夠應付的過來。”

“聖蘭經之事不能中斷。”

“國主明斷都比不過一個虛假的朝拜嗎。聖蘭經不過是一個儀式,你要的聖蘭經已經到手,何苦賠上這麽多的性命。”闌漪不禁語氣激烈。這種事情她不是第一次見,只是不同的是,每一次她都是犧牲者。

“你這是妄議朝政,豈是你這樣一個女子能夠随便的評判君主的正誤的。你可知,你這句話會引來殺身之禍,只要在我面前說說即可,往後不要再說了。”冷倦肚子裏氣呼呼的。卻并未察覺自己已經開始在維護這個姑娘。

“那好,那我走,這裏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與我有什麽關系。”

“你要是走了,就再也找不着你要的聖蘭經。”像是小孩子鬥氣一般的神情。

“那就不要了。”闌漪潇灑的說。說着就要走進密道之中。

“站住。你不能走。”冷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拉住了闌漪的手,甚至于下意識的就要将她圈入懷中,自己身體裏有一種極其劇烈的恐懼之感,害怕見不着她。

“那個,你們是誰。”虛弱的聲音傳過來。還帶着一些謹慎的鎮定。

不愧是錢家的女兒。

“王爺?是王爺救了我。”錢初蕊看出來那是冷倦之後,慌忙之中不忘記穿戴好,即便是虛弱也是跪倒地上。“錢初蕊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

當然,冷倦緊緊地握住闌漪的手腕,雖然是很快就分開。

一個人的面色再是冰冷,眼睛裏的喜歡也是藏不住的,只是,錢初蕊從沒有想到,那種刻到骨子裏的依戀,會是出現在王爺的眼中。

“多謝闌漪姑娘出手相救,早些聽聞闌漪姑娘懂得醫術,今日,遇到闌漪姑娘是初蕊的福氣。還請容許初蕊以後以姐姐相稱,以後,初蕊就是闌漪姐姐的妹妹。”

做人就是要抓住機會攀關系。就算闌漪以後不會是王妃也會是一個側王妃。總歸是一條光明大陸。

“初蕊姑娘客氣了,況且,你比我年長。”闌漪淡淡的回絕,并未有驕縱之意。

“咳咳咳,闌漪姐姐是覺得初蕊是将姐姐喊得老了嗎。”可憐巴巴的眼神帶着氤氲濕意。不經意下意識的滑向冷倦。那個無論是看向何方,眼神都在那一人的男人。

“呵。”女人的心思女人最懂,冷倦就是一塊臭狗屎,到哪裏都是蠅營狗茍一大堆圍着他轉。“我倒是覺得,初蕊姑娘還是認一個哥哥比較的實惠。”

錢初蕊尴尬的笑笑。“闌漪姐姐說笑了。今日初蕊身子抱恙,他日安好,一定是親自為姐姐奉茶。以表心意。”

“那些虛僞的儀式,對于我是沒有一點的意義。我并不想要一個妹妹。”

“初蕊,你怎麽樣了、我聽到你的聲音,是不是好些了。”錢潤顯一下子沖進來,看到屋子裏的另外的兩人,很是吃驚,尤其是錢初蕊還是跪在地上。

趕緊是心疼的也跪在錢初蕊的身邊。“王爺,我妹妹是被我寵壞了,若是她有得罪之處,我這個哥哥代為受罰,初蕊現在中毒未清,還請容許她好好的休息。”

“我就說嘛,不是我下的毒,你看着下度之人就在這屋子裏準備殺人滅口呢,是不是啊,姚闌漪。”姚青青陰陽怪氣的從門口閃進來,一副捉賊拿贓的得意之行。

“要是這個屋子裏的人都有嫌疑的話,那我倒是不寂寞了。”闌漪并無擔憂。向着旁邊的那個陰冷的身影看過去。

“王,王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是闌漪說的。”姚青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哥哥,是王爺和闌漪姐姐救了我。”錢初蕊捏了一下錢潤顯的手腕。兄妹兩個的默契立刻就明白了意思。

“多謝王爺對舍妹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不應該只是磨磨嘴皮子吧。”闌漪适時加了一句。“這冷廟之中藏着下毒之人還未查明,錢公子是否願意作為一個巡邏兵。”

“錢某自當竭盡全力。”

看着冷倦一直站着一言未發,姚青青就自動的認為是冷倦對于闌漪的自顧自的安排不滿。

“姚闌漪,你是把自己當成這裏的女主人了嗎。你有什麽資格去指派錢家的公子的。你也太自己以為是了。王爺,姚闌漪就是喜歡出風頭,若是惹怒了王爺,還請王爺懲罰她的時候不要留情。我雖是她的姐姐,也不能看她如此無法無天。”

錢初蕊抽動了一下嘴角,心中暗自慶幸,這個笨女人沒有進自己的家門,不然就真的是家門不幸啊。就連她都看出來王爺對于闌漪不一樣的情愫,今日聖蘭經呈遞之人換成了闌漪,本就說明了是王爺默許的,姚青青竟然還自導自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你的臉還真大。”闌漪看着姚青青就像是看着一個笑話,笑的眼角帶着淚痕。“你又有什麽資格來對于我指指點點,這屋子裏可是有一個人對于我說的話有異議,除了你。”

闌漪嘴角的笑意絲毫未影響眼角的絲絲流淌的寒意。

只是一眼,就如墜深潭之中。

“你別忘了,你還是下毒的嫌疑人。現在最該閉嘴的是你,同為姚家的人,我要是你,就乖乖的關在自己的房間裏抄佛經。”

“你,你。姚家的臉面…”

“姚青青,今日被你接二連三的丢人,姚家還有什麽臉面。”闌漪幫着要姚青青把沒有說出來的話給接上。

“啊。”忽然,一股疼痛感襲上腦門。闌漪只是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

“闌漪姐姐!!”耳邊逐漸的隐去的聲音。闌漪的世界頓時都安靜了,真好。什麽都沒有了真好。

看着門口離去的被冷倦抱走的姚闌漪,和哭哭啼啼搖尾乞憐無人施舍的姚青青。

姚家的女兒,一個聰明過人,一個白癡折騰。看來,以後是不會有安寧的日子裏。

“哥哥,你還要接近那個女人嘛。”錢初蕊一聲喊住錢潤顯。“她的眼裏只有王妃的寶座。”

“只要是事情還未定下。我們就還有機會。”錢潤顯握了握拳頭。

“娘若是在世的話,也不會願意看到你如此的委屈。”

“娘的遺願,就是姚青青,那是我們錢家認定的兒媳婦。”

“哥哥…。”

“好了,我将青青安全送到院子,就去巡邏了。你好好的休息吧。”錢潤顯直接就離開了。

“文心,給我更衣。備上帶的最好的補藥。”

“大小姐,你的身子還很虛弱。這個時候還是好好地休息吧。”文心擔憂的扶着已經下了床的錢初蕊。

“正是因為虛弱才更顯得誠意。”

“小姐,我看那個姚闌漪只是酒醉了呀,這些補藥有用嗎。”那姚闌漪身上的酒氣并不明顯,卻是也是會被細心的人捕捉得到。

“呵呵。不管用不用得到,我們送到就是我們的心意,走。”

“潤顯。真的不是我做的,現在就連王爺都誤會了我。”姚青青一直都是哭哭啼啼個不停。

“你,青青,你剛剛叫我什麽。”錢潤顯頓時腦袋裏就像是開了花。渾身都長滿了枝葉沐浴着陽光的溫暖。

“潤顯。”淚眼朦胧,輕輕呢喃自己的名字,更是有一種讓人神魂颠倒的魅力。“我記得伯母在世的時候就是這麽稱呼你的。只是沒想到那日第一面竟是最後一面。”

“嗯。”錢潤顯神色悲傷。“我母親還帶回了你的生辰八字。說是我們兩人是天作之合,要我一定要将你娶回錢家。”

“生辰八字?我并沒有給伯母啊。你,是不是記錯了。”

“不會的,我娘拿回了說是一個姚家小姐的生辰八字。就是你的。”

“我的生辰八字?”姚青青極力的回想也記不清楚了。

“該我巡邏了,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就找我,我會一直都在。”錢潤顯極盡溫柔都給了這個看不在眼中的姚青青。

“生辰八字?呵呵。”姚青青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不是她的生辰八字,那是姚闌漪的,也正是那日。一個道士算出來姚闌漪是家中的克星,那個生辰八字,是姚闌漪的。

“天作之合,我看是災星吧。笑話。”姚青青一想起來姚闌漪竟然是跟王爺在一起就是渾身的不舒服。

“你說你整天的板着一張臉,其實長得還挺好看的。你要是經常笑笑啊。”闌漪像是一個頑皮的小孩,伸手在正在低頭拿着一本書卻是完全都看不進去的王爺指指戳戳。

“怎麽。”身邊的聒噪的女子醉眼朦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一言不發,倒是讓人有些好奇她的下半句是什麽。

一轉眸子,兩人近在咫尺,就連眼睫毛都幾乎是交纏在一起。

“做個小官能日進鬥金吧。”“嗝!!”

“王爺,錢小姐來了。”門口侍衛來報。

“王爺。今日看闌漪姐姐似乎是身子虛,我特意拿來了一些補氣血的補品。給姐姐補補身子,這是剛剛頓好的燕窩。加了上好的阿膠。最是适合姐姐這個時候吃了。”

文心趕緊拿過來一個小盅,盛好遞過去。

“你這意思是知道姚姑娘是怎麽了。”這畫外音如此的明顯。冷倦能夠分辨的出來。

況且,身邊的人從來不會把話挑明了說。

“文心。”錢初蕊一扭頭。

“是。”文心低着頭走上前。

“這是我的丫頭,跟了我十年。她的家裏三代都是穩婆。絕對的可靠。若是王爺沒有适合的人選,不如就讓我的丫頭幫着給闌漪姐姐診治一番。我也好放心。從剛剛姐姐離開,我就一直心神不寧。這不,夜深了,也難免頂着冒犯之意,來了王爺這裏。”錢初蕊說的是句句關切之意。

“小美人,你怎麽不理我啊。”忽然,闌漪一把抱住冷倦的大腿。又睡了過去。

“吧唧吧唧。”手指頭柔弱無骨,就像是一只剛剛出殼的毛茸茸的小雞。在腿上一蹦一跳的游走。也踩着他的心尖一蹦一跳。

要不是因為喜歡,何以如此的縱容。

“如何?”冷倦垂着的眸子一直未曾離開闌漪的身邊。

“王爺,姐姐這個時候可是不适合飲酒呢。”

“什麽時候。”

“姐姐還是處子之身,又是第一次葵水将來之際,不能着涼。不過,文心熬得給女子補氣血的燕窩有滋補之效,但是,這烈酒,一時半會是化解不了。”

結果,錢初蕊也是很是意外,姚闌漪竟然跟在王爺的身邊如此的親昵無二,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她,還是處子之身。

那麽,那日在溫泉之中,真真的是什麽都未曾發生。

震驚的不只是一個人。

“這個女人!!!”竟然連自己的清白都不顧,這種事情也騙。冷倦渾身怒意幾乎是升起熊熊烈火。

“王爺。”墨空剛回來,就看到冷倦身後無名之火。

“怎麽了。”一出口就是空氣中燃燒的灰燼。

“巡邏之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墨空小心的禀報。生怕殃及他這條池魚。

怎麽王爺最近就是如此的情緒不穩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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