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姚家何來公道
“金畔王朝?那是什麽地方,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闌漪眨巴眼睛一臉的無知的小女孩的模樣。
“王朝更疊再尋常不過,若是你早出生幾年可能是有機會領略那金畔王朝的一代皇子的風華,那可是迷倒了整個金畔王朝的美貌,一個人太完美了既是罪過,最後,在皇宮傾倒之後,就連他的屍首都未曾找得到。”寧琴娘眼中頗是帶着一些的無奈。
“可惜了,就連衣一副畫像都未曾留下。”
‘“怎麽了。”寧琴娘看到了闌漪的眼角一閃而過的憂愁。
闌漪手中把玩着那個珠子。“娘,姚明軒真的如此的薄情,明知祁珠有孕,還是将這個落胎珠放在祁珠的身上,弄不好可就是一屍兩命啊。不過,這珠子倒是有助于調理我的身子。”
“闌漪,有孩子未必是女人一身的責任,我只希望你過的快樂。”寧琴娘一想到闌漪有可能是會沒有孩子,頓時心中一股酸楚襲上心頭。
“娘,下輩子,你來當我的孩子吧,我來保護你。”闌漪并未正面回答,她現在心中并無別人眼中對于此事的悲傷,因為,她自己知道,現在她根本就沒有能力去保護一個生命,又怎麽會有資格将他帶來這個世界上呢。小球球還下落不知。
“對了,娘,你知道那聖蘭經是什麽東西嗎。”
“你怎麽忽然問這個。”寧琴娘忽然眼中帶着緊張。“聖蘭經今年本來是由姚青青執掌,似乎又有了變動。”
“嗯。”闌漪拖着下巴,不用明說,她就已經明白那東西的不同凡響。
闌漪本就沒有想做人上人,這老天還真的是毫不吝啬的将這一切的苦難丢給她啊。
“娘,我困了,折騰了一天了,睡覺去了。”闌漪打着一個大大的哈欠。
大夫人的院子裏一點都沒有消停。
“大,大小姐,我,我,我真的不是要把這錦鯉給燒掉。大小姐你要相信我啊。”洛霞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膝蓋下面是一地的核桃殼,暗紅色的血絲從裏面滲出來将那核桃殼染得一片黑紅色。
“不是你還有誰,是你說把魚放到溫水裏就能生小魚的。還不是你做的。”姚青青氣呼呼的怒氣都積聚在腿上,一腳就向着地上跪着的洛霞的身上招呼去。
“啊。”“咯吱咯吱。”洛霞手拍在那核桃殼上,更是幾個碎屑直接嵌進了手心裏。
“是,是二小姐,在那魚塘的圍牆之上,看到了二小姐帶着一個小孩子。那個小孩子說是想喝魚湯。一定是二小姐把那條錦鯉吃了。二小姐才是那聖蘭經的執掌者,她一定是想要報複大小姐搶了她的位置。”洛霞這個時候必須要将黑鍋甩出去。
“那麽,那蜂王漿也是她幹的了。”姚青青一想到自己剛剛受的苦,渾身的力氣握的拳頭咯吱咯吱作響。“給我帶人去溪流居。我要看看她還有什麽資格跟我争搶。”
“大小姐。老夫人帶着人去了溪流居。”
“哼,姚闌漪,深更半夜,竟敢是弄死了錦鯉,看驚動了奶奶,能有她的什麽好下場。現在我們也馬上去,不然就是趕不上好戲了。”姚青青臉上蕩漾着壞笑。
“大小姐,藥,已經熬好了,先喝了吧。”丫鬟拿過一碗藥。
姚青青看着那碗藥,皺了一下眉頭還是繼續喝下去了。
“二小姐,大夫說是您喝了藥,就不能受風了。還是早些休息為好。”丫鬟看着就要出門的姚青青想要将她攔下。
“你是嫌活的太久了?”姚青青陰冷的撇過頭瞟了一眼。
那小丫頭渾身一股涼風穿過,愣在原地許久都不敢動彈。
“奶奶。”姚青青一進入溪流居的院子,整個人就是悲痛欲絕。哭天搶地。老夫人的嘴上沒說,不過臉上已經是表現出來了一句話,我還沒有死呢。“姚闌漪她在聖蘭經前一日殺了那錦鯉。”
“姐姐。你來了。”闌漪滿是驚喜的看到姚青青。只是似乎是沒有意料到會聽到姚青青會說這種話。“姐姐這是什麽意思,我根本就沒有看到過你的錦鯉呢。”
“姚闌漪,你休得狡辯。洛霞都看到了你從魚塘的一邊走過,還說是要喝魚湯。”
“難道我一個姚家的二小姐還不能喝魚湯了,姐姐莫不是太欺負人了。”
“那你那個小孩子要怎麽解釋。你還敢說你是完璧之身。”姚青青那嘴臉就是證據确鑿的模樣。
“姐姐。你還是不可能放過我,難道就是因為奶奶要我去奉上聖蘭經的事情。”闌漪身子一側。燭光下那淡金色的繡服之上游走着的朱砂紅色的芍藥花的邊緣就像是在綻放整個的生命一般的光彩奪目。
“你,你。”姚青青伸手不可置信的指着姚闌漪,除了姚闌漪臉上故意的得意之色她什麽都找不到。
一口涼氣從口中直流而下,聚集在腹部不斷的凝聚成冰。
“快來人啊,找大夫來,姐姐流血了。”闌漪一使眼色。漣漪立馬就沖出去。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将孫大夫領了出來。
“孫,孫大夫,你快幫我看看,我的肚子好痛,肚子好痛。啊。”姚青青痛的已經顧不得任何的儀态。抓住孫大夫的手就往自己的肚子上按。
“姐姐,就算是生死關頭也不能不顧及自己的顏面,不能不顧及姚家的顏面,你這樣的作法,與一個蕩婦有何異。來人,把姐姐的手綁起來。”
“大夫,大夫救我,我的肚子好痛,我的胸口好痛。”姚青青藥效發作,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裏面是有萬千只蟲子在爬。在別人的眼中就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将自己呈現出來。
只有闌漪看得清楚,那是在撓着自己的身上無形的蟲子。
那幾個早已經準備好的家丁是看着老夫人本就沒有阻攔之意,立刻就是那種繩子将姚青青綁在了椅子上。
“青青是怎麽了。”老夫人臉色鐵青。早已經從姚青青腹部的一片殷紅看出了端倪。
“回老夫人。大小姐是氣血失衡。假以時日好好的調理即可。”孫大夫按照闌漪的話說着是個人就是能夠聽得出來的假話。
“闌漪,你覺得呢。”老夫人斜倪一眼闌漪。
“奶奶,此事,姚府的人不說,是不會有人知道的。姐姐的身子大夫說是能夠調理好就是可以調理好的。”
“今日真是巧呢,你院子裏的昙花開了,我剛好在這裏,青青就緊跟着來了這裏,難不成也是來看昙花了。”闌漪的這點把戲在老夫人的眼中根本就做不成一張窗戶紙。
“十幾年的巧事奶奶都未看破,今日是我為了奶奶侍奉了幾個日夜的昙花,倒是能夠看出陰謀來了,奶奶,若是如此,闌漪寒心吶。”闌漪一副痛心疾首卻是依然帶着對峙的模樣。
“老夫人。”在闌漪的眼神示意下,事情進展到下一個階段。“姚府的骨血可以保住。只待七個月後,就能平安落地。”
“把這個孽種打掉。姚家不能要來路不明的孩子。”老夫人滿臉的恨意看着神志不清的姚青青,眼中沒有一絲往日的憐惜。
反倒是真正的打量着看着闌漪。
十幾年了,闌漪終于是能夠入了老夫人的眼了。
“娘。”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門口傳來,接着一個頭發還帶着倉促之下的慌亂的汝冰清一下子以面貼地的形式撲倒在老夫人的腳下。“青青是清白之身,你是要明察啊。她日日都是在我的眼皮子地下,不曾辦任何的茍且之事。反倒是這個天天的往外跑的姚闌漪很是別有用心。”汝冰清野狗一樣盯着闌漪,恨不得将她撕碎。
“大夫人。既然你相信姐姐是清白的,那就讓她把這其中的一碗堕胎藥喝下去。”闌漪指着那兩碗的堕胎藥。“這堕胎藥是私通的女子喝了會腹部流血不止,一直到血流幹,若是清白的女子自然是安然無恙。我先幹為敬。”闌漪拿起一碗已經都湊到了嘴邊。
“慢着。”汝冰清一把攔住。
“怎麽。大夫人心虛了。”闌漪眉角帶着笑意。
“哼!青青若不是冰清玉潔怎麽會成為聖蘭經的執掌者。既然是兩碗都是一樣的,那麽,你來喝另外的一碗。”汝冰清眼中帶着警戒之色,這早已經在闌漪的意料之中。
“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闌漪無所謂的直接拿起了另外的一碗。
手上不經意間在那碗緣上擦了一下。
又拿起了另外一碗,一仰脖,眉頭微皺着一飲而盡。
“主子。”漣漪緊張的看着主子一口氣都給喝了下去。不禁擔心道。
“有些苦了。大夫人,現在是該姐姐了。”闌漪一個請的眼神遞過去。
汝冰清得意的泛起嘴角。看向老夫人的時候就是一臉的愁苦。“娘,今日青青是因為那錦鯉的事而難以自持,這孩子是四歲那年在冷廟被那錦鯉唯一選中的孩子。不如,今日我就帶她回去休息吧。好準備明日的聖蘭經之事。”汝冰清說着就要拉起姚青青就要走。
“錦鯉啊。我也有一只。”闌漪忽然說道。“可是比姐姐的原來的那一條漂亮的多了。”
“姚闌漪,你說謊也是要有個限度,冷廟裏的錦鯉可是神聖的化身,它們看上的都是根正苗紅的正房之子,不會正眼看一個小妾的孩子,所以,聖蘭經是只允許嫡子去參加的,你說錦鯉選擇了你,你根本就見不到錦鯉。”說起此事,汝冰清是骨子裏的得意之色透着鼻孔就蓬勃而出。
“就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了,我即非嫡女,怎麽就在冷廟裏面住了這麽久,而且,我還有了一只錦鯉呢。”
“嘩啦。”身後的山泉水中嘩啦一聲水花的聲音。
沛南小心的走過去探究一番,今日的家丁确實是說了是闌漪帶回來了兩條普通的利于,既然說是吃了一條的話。
“老夫人,裏面的錦鯉是渾身紅色的,而且是在閃閃發光的。”沛南激動地站都站不穩,如此的渾身赤紅色的錦鯉也是聞所未聞,今日竟然是出現在了姚府之中。
“紅色的錦鯉出現之地,就是恒通之地。闌漪,明日,就由你去聖蘭經。”老夫人此時也是不得不相信闌漪就是選定的孩子。“這繡服待寧琴娘焚香供奉之後,就由你穿上。”
“奶奶,為了姚家的根基,還是不要了。”闌漪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反倒是有些凝重。
“為何。”
“大夫人也是說了,只有正室和嫡女才能去聖蘭經之地。”闌漪欲言又止。點到為止,表面看起來是闌漪為大局着想還有淡淡的委屈。
“你也是姚家的清白的女兒。一樣,無妨。”
“娘,青青也是清白的姚家女兒啊。你看。”汝冰清怎麽能容忍老夫人當着這麽多的人的面來踩低自己一輩子栽培的女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手腳被放開的姚青青抓住一個家丁就要解人家的腰帶。一臉的癡漢笑。
“把她帶下去,丢人現眼。”老夫人手中的拐杖扔了出去正好重重的砸在了姚青青的後腦勺上。
“咕咚”一聲,姚青青趴在地上,沒有了動靜。
這可真是老當益壯啊。闌漪不禁感嘆道。
“青青,青青,你怎樣了。青青,”汝冰清一下子都要吓傻了。雙手顫抖的懸在地上的姚青青的身上邊。不敢觸碰,怕是得到了自己十分的不想要的一個結果。
“姐姐沒事,只是暈過去了,可能是要睡幾天了。”闌漪摸了一下姚青青的脖子的脈搏。淡定的說。
“啪。”汝冰清那懸在半空中的手一下子帶起一股掌風穩穩地落在了闌漪的臉上。
“還說不是你害的青青。你就是想取代她的聖蘭經的位置,你是想入宮,是不是。狼子野心,就憑你也配。”短短幾個字,汝冰清用了渾身的爆發力吼了出來。闌漪只覺得自己的面前是一只張嘴大吼的野獸。
“大夫人可是能否說一句公道話。”闌漪接過漣漪遞過來的手帕,抹掉嘴角蔓延出來的血跡。
“青青被你害成了這般模樣。你還想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