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穩婆要陷害誰
“奶奶,姐姐是關心我,要給我檢查身體。還特意帶了做好的穩婆來,是不是啊,姐姐。”闌漪笑的一如既往的傻乎乎。
“對呀,對呀。闌漪常年身子弱,我是關心她。”姚青青臉上扯起來幾絲微笑。“這穩婆平時都是找不到的。”
“那既然這麽好的機會,不如,就讓姐姐先來吧,我是妹妹。自然是事事排在姐姐的後面的。”闌漪笑着伸手輕輕地一推将那姚青青推向了裏屋房門。
“我不要。”姚青青下意識的就拒絕。
神情緊張的如同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娘。”一聲柔柔的聲音,像是掀起了汝冰清的脊梁骨。寧琴什麽時候有資格對着老夫人喊娘。
老夫人并未覺得是有何的不妥。點點頭。示意繼續。
“既然這裏以後是要供奉玉佛。還是要保證這裏的清靜安寧,以保我姚家康壽順暢。”寧琴娘輕柔的語氣絲絲的聽不到任何的攻擊性。
“是啊,姐姐,難道是你有何隐疾不敢讓穩婆檢查嗎。”闌漪一臉的同情。轉身對着老夫人說道。“奶奶,既然,姐姐不願意就算了。我雖然不曾讀過書,也是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的。”
從寧琴娘那一個字老夫人并未反駁就能看得出來,寧琴娘如今已經是在老夫人的眼中有了一定的地位。
“怎麽。大晚上在這裏就是為了擾了玉佛的清淨嗎。”老夫人一把拉起來手中的拐杖,“吭”的一聲撞在地上。似乎是把大夫人的心上撞出來一個窟窿。
玉佛,玉佛。當時的玉佛是怎麽丢的。
大夫人心中如墜冰窟。
“青青。快點進去,身為姚家的長女要顧全大局。”汝冰清帶着命令的語氣。反正自己的女兒冰清玉潔。是不會被查出來什麽的。
姚家的女人幾句話之間已經來回了幾個回合。農婦早已經是吓得渾身汗水浸透。眼下,只要是實話實說就好了。
那張紙條,她悄悄的扔到了香爐之中,那裏面有火星,是會燒掉的。
“娘,你坐,我馬上去将玉佛供奉好,以免怠慢了神靈。”寧琴娘好像是說話永遠是軟乎乎的,就是連神靈都會靠近的人。
“去吧。”老夫人很是反常的伸手在寧琴娘的頭上扶了一下,眼神之中第一次的對于她們母女倆露出了慈祥之色。
只是那一個眼神,就是姚家女人的地位的輕微的轉變的開始,汝冰清自然是知道那一個小小的眼神的意思,絕對的不能讓它繼續發酵。
“這屋子裏是什麽香,神清氣爽,比那些弄得嗆鼻子的香味好多了。”老夫人眼神在這屋子之中尋找着這香味的額來源,眼神鎖定在那香爐之中。
“奶奶,就是一些幹掉的花瓣,闌漪沒有多餘的錢買香料。那濃的嗆鼻子嗆得可是錢啊。”闌漪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老夫人的面前必須的一個項目之一就是哭窮。
“沛南。”老夫人帶着一絲的無奈,喊了一聲。
“是,老夫人。”沛南拿出來一摞銀票。嘴角帶着長輩看着晚輩一絲隐隐的寵溺的笑。塞進了闌漪的手中,還是加重力氣摁了一下。
闌漪咧着嘴角笑道,不是調皮,是忍不住。
身體裏一股喜氣沖到了身體裏的每一個血管之中。當時那枝條開花的時候也是如此的感覺吧。
“娘。闌漪還只是一個小孩子,給她這麽多的錢財,恐是惹來了事端。”汝冰清咬着嘴唇,看着那些錢就覺得是一個浪費,“而且,姚家的賬目都是說的在我的手中的,如此的一大筆的開銷。別的人會有意見的。”
“我是姚家的二小姐,奶奶給我的零用錢,還要看下人的臉色嗎,大夫人是不是也是太平易近人了。”闌漪毫不客氣的語氣嘴角還帶着未曾消散的笑容,冰火交融給人一種無限的詭異之感。
“什麽。零用錢。”汝冰清來不及顧忌闌漪琢磨不透的情緒,那麽多,只是零用錢。青青可是還不曾有這些的。
“我怎麽用錢還得告訴你一聲,經過你的同意。”老夫人的這句話根本就是從鼻孔裏翻出來的。
“這香真是越聞越是好聞吶,闌漪你是用的什麽好東西做的。”沛南一臉的讨教的神情倒是終止了這一場的唇槍舌戰。
“沛南姑姑想知道,我自然是知無不言。”闌漪臉上蕩漾着浮于表面的微笑看着沛南。卻是絲毫未動。
“呃,”沛南倒是尴尬了。
“沛南姑姑當真是聞不出來嗎。如此,你對于奶奶的日常起居還能不能勝任可就是有待考究了。”闌漪探究的眼神帶着不信任。
“闌漪,這是如何。”沛南被一個小孩子盯得毛毛的。心裏撲通撲通直跳。
闌漪向來是一個記仇的人,沛南竟敢在她與大夫人對峙的開始就用一個話題引開,那就只能是引火燒身了。
女人就是如此,只要是想挑事,一根頭發絲都能使導火索。
“奶奶一進屋就覺得熟悉,沛南在奶奶的身邊如此的久的時間還不知道奶奶的喜好嗎。”
“你這小丫頭自己的鬼心眼還能說的這麽的坦然。你是早知道老夫人會來,故意的讨她的歡心,詭計多端。”汝冰清終于是抓住了闌漪的額一個小辮子就是給狠狠的拽着。
“姚家的玉佛在溪流居被發現。現如今又是被供奉在溪流居。我心境不如奶奶的深邃,卻也是要盡自己的力氣才能靠近奶奶的佛性的萬分之一。如此,與奶奶的平日裏的熏香的氣味靠近,有何不可?”闌漪那清冷的眸子射出了一道厲光。
餘光看到那随着汝冰清的一句話就帶着權衡的視線的老夫人也是多了一些的滿意沖淡了疑慮。
“再說了,就是我有意要讨好我自己家的奶奶,又,有何不可。”
“你。”汝冰清一下子被噎的說不出話,像是一只卡住了喉嚨的大鵝。
沒有人會反感被人奉承。即便是假的,又何況是闌漪如此的這種真假難辨。
這熏香的原料根本就是沒人在意。
“娘。”正說着,姚青青低着頭,還是紅着臉從裏面走了出來。
屋子裏只有闌漪和那個農婦兩個人。
“二小姐,還請你把衣服脫下來。”農婦看着闌漪并沒有動的意思,伸手就要幫她解開腰帶。
‘啪、’漣漪一把打在那農婦的手上。
“大膽,誰給你的膽子敢脫我們家小姐的衣服的。”漣漪兇巴巴的說道,剛才在外面的那一股坐在地上可憐無助的神情像是另外一個人的。
農婦捂着已經紅腫了的手背。一時竟是未有反應過來。
這主仆兩個人很厲害。
這才是姚家真正的當家的人。
只是,現在才看出來太晚了。有本事的人也是一樣的有脾氣。
“二小姐,你如此這般不配合,我沒法給老夫人交差,老夫人已經交代過了,要…。”農婦觸及到那闌漪的冰冷的眼神,一下子低下了頭,不敢擡頭看,最後幾個字只能在喉嚨裏打轉。
“老夫人,兩位小姐都是冰清玉潔之身。”
“都仔細查驗過了?”沛南語氣裏壓低。農婦更是聲音發顫,畏畏縮縮。
“嗯,都看過了。”擡頭看了一眼一旁。
闌漪整理者衣服從裏面走出來。眼中一抹驚訝閃過。
“這是什麽”沛南拿出來一個紙團扔在農婦的身上。
農婦一看到那滾落在地上的紙團。立刻就是慌了。渾身抖得像是一個篩子,轉身就向着大夫人爬過去。
“大夫人,大夫人。你快說啊,這不是我的,這不是我的。”
“做什麽,放開我娘。”姚青青嫌惡的一腳踹開了那農婦。
“這穩婆本來就是你們找來的,認識你們很正常的,畢竟,她與你們呆的時間是比我們要長的多。”闌漪“提醒”道,彎腰拿起來了那個紙團。
原本平靜的臉上是頓時烏雲密布,後來眼淚直接“啪嗒啪嗒”的落在紙團上,緊咬着嘴唇,可憐巴巴的一言不發。
原本,沛南從那香爐之中發現了那個紙團的時候,還以為那闌漪看到之後會是大哭大鬧,要老夫人給她主持公道,沒想到竟是如此的反應,看得人心裏揪着的疼。
“大夫人。”闌漪擡頭間,眼睛已經被淚水淹沒。像是忽發的洪水一下子淹沒了大夫人和姚青青的本能的反應。“闌漪自知未曾得你歡心,但是也未曾傷害與你,為何。”闌漪舉起了手裏的紙。幾個大字赫然在目。“如此敗壞與我。我也是姚家的人。若是我不清不白,于你,與老夫人,于姐姐哥哥又有什麽好處。”
“冰清,真的是你做的?”老夫人聲音帶着嚴厲。
多年的默契。只是一個疑問,這就是在給汝冰清找臺階下。
字跡是完全吻合的。看你們還能找出來什麽理由賴。
“娘,城中出現了一個仿跡高人,這字跡空就是他仿的,城中已有幾位大戶被騙了地契。我與這穩婆也是從未接觸,都是下人找來的。我也是剛才才見到。”
“是不是啊。說實話。”沛南說道。那地上的農婦看看汝冰清得來的是恐吓,又看看闌漪梨花帶雨的模樣根本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又瞅瞅老夫人。
“是。都是。”農夫點點頭,瑟縮的像是一只過冬的烏龜。
“竟然誣陷姚家小姐的清白。報官,把她捉起來。”沛南指着那孤苦無依的農婦說道。
“娘,這也是可憐人。不如,就把她趕出去吧。不要壞了娘的心情吧。”汝冰清這個時候倒是善心大發了。
“呵呵。”闌漪幹笑兩聲。
汝冰清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心中驀然升起如臨大敵之感。
“大夫人,這農婦可是還沒有供出同犯,你說的那幾家大戶都是未曾幸免,她誣陷我沒能如怨,你覺得下一個她出手的會是誰呢。”
“闌漪,你這是在威脅我娘。是不是那個人就是你設計的。”姚青青嘴角一抽,心中為自己的智慧鼓掌。
“姐姐,咱們也是一家人,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一致對外嗎,我可是在保護你啊。”闌漪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被狗咬了一樣的神情。
罵人都不用帶髒字的。
“闌漪,你說,這事情該如何處理。”老夫人既然是要給汝冰清一個面子。也得讓闌漪給這個臺階,之後才不會被翻舊賬。
闌漪也明白這個意思,老夫人都不追究了,她也根本沒有想追究過。
“奶奶,我覺得從我這幾日對佛意的參悟我覺得把這個女人送到遠離我們這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地方,眼不見為淨。”闌漪一臉的誠意。可能在別人的眼中是殺。
尤其是在那大夫人和姚青青那就要壓抑不住的臉上的笑來看。
“世間人都有苦難。她也是有難處,才會以身犯險,不如就給她一些錢財,也算是姚家的布施。大夫人,你看如何。”闌漪忽然轉身問道,她只是要這筆錢是汝冰清出。
“好,好。我也是此意。這種事情不值得生氣。”汝冰清忙不疊的回答。
“奶奶,您覺得呢。”闌漪小嘴一笑,甜甜的說。
老夫人心中有一些的懷疑這孩子是不是被汝冰清這麽多年管傻了。
“嗯、”除了點頭,她說不出別的話。
“那。口說無憑,不如,大夫人立一個字據。”
“立什麽?”
“大夫人答應布施啊。這可是算在姚家的功德。玉佛會保佑我們姚家的。那可是大夫人對于姚家的貢獻呢。”
“好,我立。”大夫人想要趕緊的将這個女人送走,無人對證這件事情就會随着她的離開再也無從查起。
闌漪嘴角一直淡淡的勾着。汝冰清,你給自己挖的這個坑,以後可是跳的時候悠着點,你一定會摔斷腿的。
“娘。”闌漪跪在寧琴娘的身邊,周身焚香缭繞,将母女兩人包圍。
兩人并排跪着,不發一言,兩人都以明白對方的心意。
面前的玉佛似乎是面帶微笑。福澤面前之人。
有沒有人說過,重新回來的東西已經不是原來的東西了,姚家的玉佛已經不再是姚家的玉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