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的背影,那麽寂寥卻又那麽堅挺,他一直都是他,他一直都在不動聲色中保護着她,為她遮擋所有風雨。
他對她的愛從來都是悄無聲息卻又細心無比,他愛得不動聲色,她擁有了他的所有愛卻轉身就把他扔得幹幹淨淨。
她何其可惡!她又何其幸運!她竟然擁有了一次可以重頭再來的機會。
她可以贖罪,可以彌補,可以也同樣為他傾盡一切,哪怕是她的命。
她一路看着他不停頓的走回了屬于自己的房間,然而他并沒有急着洗澡換衣服,而是随意地找了張椅子就坐下了。
他一動不動地坐着,微沉着臉,眼睛盯着地面好像在想着什麽。
十分鐘後,敲門聲響起,然後不等他回應,門就被推開了。
來人是紀木,他看着渾身濕透卻依舊坐着不動只是拿眼神示意他開口的姒修後,立馬不悅的皺眉,怒氣沖沖地吼道:“你是SB嗎?衣服濕了也不知道要換!”
姒修不予理會,不答反問:“她怎麽樣了?”
紀木自然知曉他口中的她是誰!但他不打算就這麽輕易地告訴他。所以他帶這些商量的口吻道:“你先把衣服換了,我再告訴你。”
姒修明顯不吃他這一套!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還從來沒有人可以讨價還價的。
他不在開口卻也依舊不動,他就那樣淡漠地盯着紀木。好似再說,行吧!你不說,那我就這樣坐着,咱兩看誰扛得過誰!
作為姒修的發小,紀木對于他的性子是在清楚不過了。他的性子完全就是一頭倔驢,還是一頭可以字倔到底的驢。
如果別人不順着他的意,親近之人還好,如果是陌生人或敵人,那麽就做好受死的準備吧!
好吧!紀木承認,在姒修陰森森地注視下他慫了。可轉念又一想,他可是為他好啊!所以咋不理虧,咋可以挺直了腰杆就是幹!
“我這也是為你好,先說句你不愛聽的,你這是下海救她弄得吧!”這是肯定句,所以壓根就不需要他回答。
于是他又接着開口道:“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對她好了這麽多年,她可有哪一點記你的好了!現在你倒好竟然還做好事不留名了!”
這個氣啊!紀木恨鐵不成鋼地繼續憤憤開口道:“我說兄弟,咱兩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吧!你告訴我,你為啥做好事不留名?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她怎麽樣了!”
姒修眯眼看他,随後薄唇輕啓,道:“不想讓她煩心。”
一聽居然是因為這個!紀木無語地笑了!很棒棒!不愧是姒修可以做得出的事!
他冷笑一聲後不再猶豫的開口道:“她現在好的很,正幹淨舒服地躺在床上睡覺呢!”
姒修輕笑,垂下腦袋,低吟:“那就好。”
“什麽?”聲音太小他沒聽清。
“你自便。”說完姒修就拿了衣服進了浴室洗澡。
徒留紀木在風中淩亂。
作為旁觀者卻可以把這一切盡眼底的褚荼,此刻眉眼間溫柔極了。
姒修穿着濕衣服等了那麽久,卻原來就只是為了确定她的安危。
除了他,這世間她怕是再也找不到對她如此之好的人兒了。
褚荼感覺視線在逐漸模糊,她知道夢要醒了。
果然眼前一陣刺眼的光,眼睛适應後她看清了床邊的人。
“你醒了。”很平淡的問候,是他一慣的風格。
“姒修。”她的聲音因為昏迷得太久,所以聽起來有些暗啞。但聽在他的耳朵裏卻是悅耳極了。
“我在。”他伸手握住了她朝他擡起的手。
“拉我起來。”他果然照做了。
褚荼趁着他拉她坐起的時候,趁機身體向前傾一把抱住了他。
頓時一股比消毒水味更加濃郁獨屬于他身上的香味席卷了她鼻尖。
她滿意的噘嘴,然後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姒修被她抱住時有片刻的僵硬,但也僅僅只限幾秒鐘,随後他更加用力的回抱住了她。
就在兩人都沉浸在這美好而溫馨的一刻時,病房的們突然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