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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斌微笑。

自覺已經明了。

林苗斜他,“你笑什麽?”

“我确實沒看到。”

“是,”崔斌笑意又深了幾分。

心思被看出。

尤其還是心理年紀比她小上許多的表哥看穿。

她有點局促。

“瞧你那黑眼圈,再笑就像國寶了。”

崔斌收了笑,眨巴眼。

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這位跟着山中之王對峙半天的家夥竟然一臉的好氣色。

“你昨晚睡着了?”

林苗點頭。

這不是廢話嗎?

誰大晚上的不睡覺。

何況她還是傷員呢。

“你還有事?”

林苗問。

崔斌搖頭。

“那我去忙了,”林苗拿着書走了。

崔斌看她背影。

雖然她面色平淡,語氣也平常,但他就是覺得她有點兇。

他眨巴幾下眼,搖頭。

明明年紀比他還小一歲,怎麽就被她唬住了。

崔斌三兩口把餘下的面解決。

高淼捏着抹布,等崔斌離開,她收拾了碗筷,趕緊去廚房。

“你們這是?”

林苗把書放好,轉頭看見高淼一臉八卦樣。

“沒事,他要幫我補課,給我送書來了。”

“這樣啊,”高淼呵笑。

“我還以為你們關系不好呢。”

林苗微笑。

從前,他們的關系跟形同陌路就差一點血緣關系而已。

不過,現在嘛。

在他選擇跟工作人員一塊過來的那一刻,就改變了。

想到改變,林苗又想起曾聽小舅媽說過他家的。

明年崔東就會高升,而後他的脾氣突然暴漲,在幾次家暴之後,三姨出軌同事。

還被崔東發現,離婚了。

而那時,正是崔斌高考前夕。

崔斌大受打擊,高考失利。

明明學霸的本事卻考出學渣的分數。

之後,就再沒聽說過他的消息。

林苗輕輕嘆了口氣。

這就是同姓不同命。

都是離婚的,三姨卻有人給撐腰,輕松再找個男人嫁了,活得有滋有味。

她媽卻身無分文的背井離鄉。

想到這些,林苗的心就一片灰暗。

對這些親戚更加沒有好感。

高淼見她臉色不對,也不敢再說,悄悄的轉去前面。

林苗坐回小凳子上,等着湯鍋開了,一勺一勺的撇着沫子。

傍晚,林苗收拾好湯鍋,弄好老湯。

她道:“高叔,明天我早上過來一會兒,弄好湯我就先走了。”

高成知曉她是要去補課,忙點頭。

“你去忙就是,這邊我和淼淼也能忙過來。”

想想,又強調,“你放心,你的那份絕不會少。”

林苗微笑。

就算能忙過來,兩個人幹活和三個人幹活還有有差別的。

“別,說好按勞取酬,該怎麽算還是怎麽算。”

林苗笑道。

“這孩子,”高成搖了下腦袋,沒跟她争辯。

心裏卻已打定主意。

林苗跟高淼打了個招呼,抱着書回去。

吳彩霞才剛下班,正在摘菜。

林苗擱了書本,過來幫忙。

吳彩霞嘴裏說着不用不用,手卻把把芹菜撥到林苗跟前。

她起身去水槽,洗才剛買回來的香瓜。

水聲嘩啦啦的響。

沒多會兒,她擰上水龍頭,端着香瓜出去。

林苗把葉梗分離,收拾齊整,去水槽洗手。

吳彩霞從後面進來,拿了小白菜。

“這個也弄一下。”

她說的十分随意,直接把菜塞到林苗跟前。

白菜水嫩,碰到她身上,發出枝葉破裂的響聲。

林苗趕忙往邊上多,見白衣服的下擺有幾絲淺綠的汁液蹭上去了。

她抿着嘴,微微蹙眉。

吳彩霞呀了聲,湊過來看了眼。

“呦,快脫下來,我給你洗洗。“

吳彩霞趕忙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倆,”林苗把白菜掃到水槽裏,扯着衣擺回屋。

換了衣服,她拿着髒衣服去衛生間。

打上肥皂,反複搓洗。

只是,現在的肥皂效力不夠。

即便她洗得及時,也還是留下點痕跡。

林苗蹙着眉頭,用力抻着。

林言抱着足有他一個半拳頭大的香瓜靠着門邊,懶洋洋的。

衛生間的門沒關,一歪頭就能看到。

見林苗看過來,他咧了個惡質的笑。

林苗轉回頭,再次在水裏洗了洗。

确定洗不掉,便拿着回屋。

“哎,你不挂起來啊,”林言揚着腦袋喊。

“不用,我挂屋裏就好,”林苗嘴角淺勾,有些語重心長:“表弟,有傷就別吃發物。”

“你瞧你,腦袋都腫成豬頭了,要不是我認識你,我都以為屠宰場有東西成精了。”

“你,”林言瞪起腫魚泡眼,舉起拳頭。

林苗收了笑,手指極快的把衣服絞成繩索樣,面色冷冷的盯着他。

“言言,”吳彩霞從廚房出來,見林言要動手,趕忙喊道。

林言看她一眼,收回拳頭,惡狠狠的瞪着林苗。

“你給我小心點。”

撂下這句,他轉頭回去。

林苗輕抖衣裳,面色冷淡的回去自己屋裏。

吳彩霞左右看看,微微搖頭。

這兩個孩子這麽不對付,可怎麽好。

入夜,慣例的夫妻生活完畢之後。

林康心滿意足的翻身下來。

吳彩霞收拾了自己,帶着微微的水汽趴道林康身側。

“那個,跟你說個事。”

林康這會兒心情正好,聞言便輕柔的嗯了聲。

吳彩霞心裏輕輕一蕩,但她這會兒顧不得這些旖旎。

“苗苗那孩子,你看,能不能她送去咱媽那兒?”

“怎麽了?”

林康挪動了下,轉頭問。

“也沒怎麽,”吳彩霞哪裏敢說是自家兒子欺負林苗。

“再過一個來月,言言就上高中的。”

“我同事,就是跟言言一個班的那個,”吳彩霞道:“她說,言言要上的那個學校,要接一班的班主任開了個補習班。”

她輕搭林康胸膛,依偎着。

“我和她商量,是不是把孩子都送進去,這樣等到分班時候,沒準言言就能去一班了。”

“可是這樣,言言就要每天做功課。”

“可他那個屋實在太小了。”

吳彩霞無奈嘆息。

“分班都是按分數,就言言那成績,能行嗎?”

涉及到兒子前途,林康動心了。

“怎麽不行?”

吳彩霞道:“分數固然重要,可不是還有人情嗎?”

“這兩年,我也攢了點,不行就走走門路。”

“可是,”林康摸着吳彩霞落在胸前的頭發,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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