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姑娘的琴确實不錯,不過聽多了,也沒意思。”莫讓有些意興闌珊。
這話不中聽,幽蘭若頓時不樂意了,“怎麽會?樓下大夥都挺喜歡的呀。”
“那是因為他們聽的少!”莫讓反駁。
幽蘭若搖頭:“大少,凡事要講究客觀,你明明很喜歡無雙的琴,但是因為多次求見被拒,心有怨怼,所有覺得她的琴也不好了。”她似看着誤入迷途的孩子,苦口婆心道:“這樣是不對的!”
被幽蘭若一語道破心思,莫讓尴尬的咳了咳諷刺道:“進了青樓還有她這麽擺譜的嗎?”錢不要權不怕,追捧不受用,辱罵不搭理,軟硬不吃,這還算他第一次碰壁,以他的身份随便一揮手,一堆美女争着上來,偏偏這個無雙給足了臉還不買賬。就是當年月海心獨占鳌頭時,他也想見就見,沒見敢說一個不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由。無雙不願侍客,能帶上面紗出來彈曲,已是不容易,你偏要不知足,得寸進尺自讨沒趣,怪誰?”幽蘭若不客氣的諷刺回去。
莫讓雙目圓睜瞪着幽蘭若,好像看見了什麽怪物:“自由?幽小姐沒開玩笑?”
幽蘭若仰起頭與他對視,氣勢一點不減。莫讓突然笑了:“自由?呵,上至皇宮丹樨上的君王,下至城北牆角下的乞丐,生存于世,牽挂羁絆,生命承負,哪個敢談自由?況一個青樓妓子?”
這話幽蘭若不同意,轉身坐回桌前,倒了一杯酒,杯中美酒因解封過久,香味較之前稍稍遜色,她看着莫讓緩慢而堅定道:“至少在我的羽翼下,自由!”
莫讓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哈哈,幽小姐的羽翼又有多大?”諷刺意味十足。
“好琴!”在幽蘭若莫讓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快要暴走的間隙,陸玉終于睜眼,打斷了他們對視的目光。
收回目光,幽蘭若漫不經心的符合:“無雙的琴,舉世無雙,一個好字豈能概括。”陸玉點頭同意幽蘭若的觀點,責怪的看了一眼莫讓,他就聽個琴,還真快掐起來了。
莫讓沒好氣道:“明明是她護短護得張狂!”莫讓忘了一件事,這位兄臺是個琴癡,一遇着好聽的曲子,周遭的什麽事兒都能不管不顧。莫讓曾經無數次惡毒的想過,這家夥江湖上敵人那麽多,怎麽沒在他聽琴入夢的時候把他宰了。
“無雙才不是短!”幽蘭若立即道。
“無雙姑娘的琴令在下心生佩服,不知在下能否有幸見上一面?”陸玉适時出聲。這無疑是他對秦無雙的肯定。莫讓這下不好再駁他的面子了。
想見秦無雙的人不知凡幾,幽蘭若并沒有對陸玉破例:“我可以為陸公子傳達,見與不見,我早已言明,無雙的自由,即使我是朝鳳樓的主人,也做不了主。”
“那就多謝幽小姐了!”陸玉抱拳相謝。
莫讓撇撇嘴,有句話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是君子,不當與這對男女計較。視線回到臺上,景尤憐剛彈完胡琴,換上若漣的古筝。
雖都是弦樂,與古琴的大氣不同,胡琴多了世事滄桑,古筝多了繁華旖旎。景尤憐是朝鳳樓上屆花魁,若漣是朝鳳樓今屆花魁,她二人自有一身的本領,卻在無雙的古琴後都選了弦樂,卻不知何故。不過,兩人倒也不輸陣,精湛的技藝贏來一片喝彩聲。
陸玉自臺上收回目光,心中有了一番計較。“朝鳳樓的姑娘果然個個色藝雙全。”
幽蘭若淺笑不語,心中卻甚是得意,陸玉贊美的不是她,卻比贊美她更讓她開懷。
陸玉看着她,亦是一笑。恍然間,幽蘭若不覺看呆了,好美好純粹。她突然憶起,她自以為豪的朝鳳樓姑娘個個絕色,竟忘了她初見陸玉時的驚豔。朝鳳樓中的美人衆多,但都不及這個男人的一分,幽蘭若轉過頭,不敢再看他。
又是一番沉默。
“重頭戲來了!”莫讓的聲音響起。
幽月嘴角也露出笑容,月海心!今天朝鳳樓的主角。她再次走到欄杆前,緊緊的凝視着舞臺中央。朝鳳樓第一美人月海心,她沒有若漣花魁的名聲在外,也沒有秦無雙從不見客的孤高自賞,但她一直靜靜站在那裏,從無人能越過。見過她的人才曉得她的風華,才曉得朝鳳樓第一美人是一個叫月海心的女子。今日她會帶來什麽驚喜呢?
“不過海心姑娘出場都是壓軸,今日倒提前了。”莫讓微微疑惑。
幽蘭若眉頭擰起,這個驚喜不要太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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