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你要急死哥哥麽,偷吃個東西都會痛成這樣。”
也寶寶可憐兮兮的望着,“吐……之若想吐。”
行之天輕嘆一聲,心疼地将她抱在懷裏,“早知道這樣就不該放任你去吃。”
“不!”也寶寶義憤填膺,一字一句,帶血的申訴着,“是不該罰寶寶,下次不準說不讓寶寶吃甜甜圈,不讓寶寶吃晚飯的……”
呦,這個小話匣子,說起話來還沒完了。
揉亂她的小毛發。
也寶寶趴在行之天懷裏,臉頰蹭着,淡致的眉毛緊蹙,“之若,不舒服。”
他的手輕輕刮着她的小鼻子,眼裏裏滿是寵膩,“小笨蛋,不知道牛肉和栗子是不能一起吃的麽……吐了吧,活該。”
他雖說活該,卻一個勁兒的望着也寶寶手腕上的紅紅的一小點兒,那是私人醫生給她紮針的痕跡,小手腕兒胖乎乎的,這叫一個白……被這一點紅點兒襯托着,顯得格外的凄慘,這個心疼啊。
“早該換一個醫生了,下手也不知道輕一點兒。”他的手輕輕摩挲着,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換什麽的比較好呢……”
也寶寶這下有了精神,一屁股坐起來,奶聲奶氣地說,“換個漂亮哥哥的醫生。”
“不換!”末了,像是怕也寶寶委屈,補一句,“這個挺好,安全。”
寒……
是醫術安全,
還是長得讓你放心,所以安全啊。
真是,別扭的一家人。
ACT8
也寶寶日記
六歲陰天
我們家沒錢了,寶寶要去流浪、讨飯了。
今年滿了六歲,該到了上學的年紀,可是哥哥不讓我去。我哭了,哥哥就用很憂傷的眼神望着我。
[也顧偕叉腰,挽着袖子,指指指:“寒,你娃兒哪只眼睛看到他眼神憂傷了,我看是如虎似狼還差不多,你這哥是個狐貍似的人啊……寶貝兒。”某也潑婦,被二位相公拖走了。]
于是,我知道,我們家沒錢了。
管家告訴我,以前城堡裏仆人很多的,可是自從我來了之後,哥哥就把他們都趕走了。一定是平日也寶寶甜甜圈吃太多,所以哥哥養不起他們了。
寶寶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昨天要管家帶我去游樂場玩兒,剛出門就被人攔住了,哥哥回來後發了火,要趕走管家。我又哭了,我們家就連讓寶寶去游樂場的錢也沒有,連唯一的管家也養不起……
我說要回以前的家。
爹地們,媽咪能養得起寶寶。
哥哥又用很憂傷的眼神看我。
我終于知道了,什麽是自尊,哥哥一定是覺得傷自尊了……
所以,寶寶決定,以後少吃甜甜圈,不再提回家的事。沒錢了就去讨飯,讨到爹地們、媽咪的家,讓他們收留寶寶和哥哥,這樣我們一家人就在一起了,這樣寶寶就不用呆在城堡裏學習,可以去學校和漂亮哥哥們玩兒。
末了,在落款的地方畫了一個甜甜圈,還有幾滴水漬,像是口水的痕跡。
和煦的陽光,一絲一縷,透過玻璃窗如水傾瀉散落在城堡的毛毯地上。外面絢爛盛開的百合花在風中輕擺,迷人極了。
城堡這一刻,是安靜的。
若是能夠忽略……某一處,那總是不安分地發出淅簌動靜的小家夥。
“之若,你在瞎忙活什麽。”
行之天慵懶的坐在搖椅上,似乎是很累,神情疲乏,衣袖卷得很高,露出線條美好的手肘,手撫在額上擋住眼遮住外面的陽光,他嘴角蕩着笑,“哥哥只是睡一會兒,你都要吵醒我。”
角落裏聲音停了。
尋望四周,卻不見也寶寶的身影,只有一臉倉促,神情緊張的管家和一個東倒西歪的花瓶。
這個花瓶,
似乎有點眼熟。
繪有龍船歸岸圖案,原是乾隆宮中的珍品,現在放在書房的某一側。
只是……為何會在這兒。
而且,這個偌大的花瓶搖搖晃晃似乎自己還會走。||
這是怎麽回事?
其實很簡單……
那一端,小家夥摟着對于她身形來說稍顯龐大的花瓶,走得晃悠悠的……臉紅彤彤的,小腦袋往後仰,費着九牛二虎之力,一步一個小腳印,咬牙倔強的摟着名貴古董。
小家夥想幹什麽……
行之天倏地起身,大步走去,拿眼望向管家。
管家讪讪笑,剛想解釋,卻用餘光瞟見小家夥小步子踩了一個空,踉跄了一下,老人急了,忙彎着老腰跟在後面,又不好阻攔,手忙腳亂的比劃着,大概就是說,小姐……快放下,這個值不了多少錢,別壓壞您。
可是也寶寶卻留給他一個倔強的小背影。
管家哆嗦地在後面跟着,還不忘掏出手帕擦臉……這個汗。
這個城堡了除了管家急,
還有一個人比他更着急。
花瓶被搶了。
也寶寶還沒反應過來,手還僵在小胸前維持着那個傻傻的姿勢,小毛發亂亂的,臉憋紅了,可愛讓人想把她摟在懷裏,蹂躏一番。
“之若,你在幹什麽。”
小身子板兒有了動靜。小家夥往前一撲,抱住哥哥……她趴在他腿間,仰臉可憐兮兮的望着行之天。
“賣……”她抱他的腿,瞅一眼被他輕松拎在手中的清朝花瓶,神情怯怯的說,“賣了它,供寶寶上學。”
寒……
統領整個亞洲的經濟命脈的行氏,居然要買古董,供小繼承人上學。
說出去誰信。
行之天伸手,揉亂她的小毛發,“瞎說什麽呢,不是每天都要老師來教你的麽?”
“……可是,人家要和之天一樣去外面學。”
一定是家裏只能供養一個,
所以,就留寶寶在家裏學了。
也寶寶癟嘴,這個委屈。
“等你長大了,就讓你去外頭。”
“之若六歲了!”
修長的手指,輕掐着她的小臉蛋,行之天蹲在地上笑眯了眼,哄着,“啊……張嘴。”
小屁孩,龇牙咧嘴,“啊……”
“看,小乳牙缺了,新牙沒長好,寶寶還很小。”
“之若大了,真能出城堡?”
家裏就有錢,讓偶去學校裏……勾引漂亮哥哥?
行之天不說話,只是望着寶寶笑得溫柔,摟着她輕拍,“快些去,老師在會客廳等着呢。”
“嗯!”響亮的答一聲,小家夥滿心歡喜的走了。
寒……
這丫頭,他還沒答應你呢。
真是,真是容易被唬弄住。
會客廳。
一個優雅的女人坐在茶幾旁,指着一張紙,手執着筆遞給小家夥,輕聲細語的說着什麽。
小家夥東張西望,心不在焉。
行之天叩了門,
女人騰的一下站起來了,這個笑兒啊,臉上美成一朵花兒似的。
哼,老牛吃嫩草……
也寶寶癟嘴,望着一臉嬌羞的大女人,小家夥耍着手中的筆,哼着氣。
哥哥是要娶小金發美哥哥的,
才不會要你,哼……哼!!
行之天敷衍的笑着,不理會絮絮叨叨的女人,只拿眼望着趴在茶幾上沒勁兒的也寶寶,卻不知道這小家夥腦子裏在亂想些什麽。
“你下去吧。”
女人似乎還想說什麽。
“下去。”
門被掩上了。
行之天看着鬧別扭的小家夥似乎心情大好,抱了她在膝上,輕掐着小下巴,“不喜歡她?”
“嗯。”
寶寶在妒嫉……
行之天這個笑,寵膩地摟緊了她,動作輕柔,“那讓啞伯下次給你換一個老師。”
次日
“哥哥,你的手真滑。”稚嫩的童音軟軟的,甜甜的,只是說話這個調兒,讓人眼前聯想到調戲街角良人的小惡霸。
“……”
“用什麽沐浴露……”童音陣陣入耳,繼續追問。
“雕牌。”有點膽怯的男音,清爽的感覺,很好聽。
“……”雕牌不是洗衣粉、洗衣皂麽。
這啞伯這回兒請了個什麽人來教書。||
在門外偷聽的性之天,忍不住将身子貼了過去,豎着耳朵繼續聽。
“漂亮哥哥,你好香。”
門被推開一條縫,隐約中可以看見也寶寶趴在一個面紅耳赤的大男孩身上,小腦袋一個勁兒的蹭着,撒嬌着。
原來,是他。
享譽世界物理界的寒門天才小子。
“小姐,這個萬能恒等式……請仔細聽……”大男孩摟也不是,抱也不是,身子僵硬着,仍抓着一支筆,手指有些抖。
“抱一個,哥哥抱抱。”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
“出去!”
行之天冷冷的望着手忙腳亂地推開也寶寶躲得很遠的大男孩,再望望孤單地站着,一臉無辜的也寶寶。
他忍着抽自己的沖動,拉着也寶寶的小手,對着書房外僵硬着身子的啞伯說,“以後不準雄性動物再進來……對了,還有之若的老師我來選。”
第三日
“對于這個化學反應。”
“……”
“小姐,您有仔細聽麽?”
“……”
“高錳酸鉀其實就是……”
“老師,給您糖吃。”乖乖的女娃兒聲。
一陣淅淅簌簌剝糖紙的聲響,兩人依靠着,吧唧吧唧嚼了起來。
不一會兒,那老師一陣手忙腳亂,案上的水杯掉了,碎了。她俯身捂嘴,手一個勁兒的忙活着。
小家夥乖乖的坐着,嘿嘿的笑,神情頗狡詐,“糖很黏牙對不對。”
“管家最讨厭吃這種糖了,會把假牙黏住。”
“老師,您真是拿諾貝爾獎的麽?”
“您的皺紋可真多……你比啞伯還老麽?咦,這假牙是什麽牌子的?”
“……”
後記:
很久很久以後,許多世界聞名的學者們回想起在行氏某個書房裏授學的經歷後,都會忍不住打個寒顫……因為他們覺得教一個小孩,比研發世界級科研還讓他們傷腦筋,那是一段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
ACT9[上、下]
一個洞。
狗洞?不太像。
它修整得挺好,拱形的洞被主人細心的刷成灰白色,還點綴着金粉。洞口用花盆虛掩着。
人洞?
||有門不走,誰會爬洞啊,更何況它的大小,大人是絕對爬不進來的。
……那麽。
草叢中一陣嘈雜,花枝亂顫。花盆搖晃着,倒了。
瓷瓦盆摔碎。
如然而來的清脆的聲響,把正在修剪枝條的園丁吓了一跳,他手中的剪子掉落,砸了腳,年紀輕輕的男園丁驚愕的望着那散亂着破瓷浮土的“案發現場”。
細細簌簌的聲響,
一個小腦袋從洞裏探出頭,淩亂的小毛發,臉上髒兮兮的,小手小腳着地,頗有靈氣的眼睛眨啊眨,自顧自的望着。
園丁身子僵硬,等看清楚一切吵雜之源後,他彎腰撿起剪子,繼續擺弄了花花草草。年輕人搖搖頭,一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的神情。
小家夥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低頭有模有樣的拍拍身上的灰塵,可她忘了自己刨地的爪子原本就是黑的,這一拍一撫弄中,原本繡有甜甜圈的小童裝上,塗鴉了一個個讓人啼笑皆非的烏爪子。
小家夥癟嘴,望着被蹂躏得面目全非的小衣衫,一副想哭又有苦難言的小樣兒,真是……
真是,可愛得讓人想抱着她,好好寵膩一番。
修剪樹枝的園丁嘴邊噙笑,忍不住一個勁兒望小家夥身上瞅。
“出什麽事了,弄出這麽大動靜。”一個少年牽着蘇格蘭牧羊犬,打着呵欠,撫亂金光閃閃的秀發從別墅裏走了出來。
小家夥站直了,聚精會神的望着美少年,眼神這叫一個饞,似乎走出來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出來了一個香噴噴,金燦燦,烤得酥脆會動的甜甜圈。
“回少爺,是又有一個小孩從您‘那兒’鑽了進來。”匆忙趕過來的管家,瞄了一眼園丁和傻傻發呆的小家夥,畢恭畢敬的說着。
||什麽叫您“那兒”,“那兒”是“哪兒”,聽起來怪暧昧的。
寒一個……
他嗯了一聲,輕聲說,“問清楚小孩是住哪兒來的,把她送回家。”迅速瞟一眼那亂七八糟橫擺陳列的花盆殘骸和空蕩蕩的洞口,沉思了一會兒,“再搬幾個盆子,把洞藏了,別給老頭子瞧見了,不然我又出不去了。”
“少爺,您又要出去練電吉他?老爺說了您再出去玩唱歌就……就……”管家低着頭,擦着汗……“就”字在嘴邊繞了半天都沒再吐出一個字兒了。
估計後半段接的無非是“打斷你的腿兒。”之類的狠話。
金發少年愛理不理,那手撚着耳上的耀眼的紅耳釘,笑得妖冶,眯眼望着牆上那洞兒,自顧自的說着話,“哪天再把這洞兒挖大一些,身子又長了些,擠得慌,都快爬不出去了。”
得,這個狗洞還真是為他準備的,寒一個。
花園某角落裏。
管家和園丁包圍着小家夥,堵得沒了去路,兩人引誘着。
“娃兒你幾歲?”
“小乖乖,你叫什麽名字?”
小家夥扭捏了半晌,才低聲說,“行之若。”
哦,行之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行之若?!
金發少年眼神這個詫異與興奮,揪着蘇格蘭牧羊犬毛發的手這個用力啊,疼得那犬兒一個勁兒嗚咽着,怪可憐的。
管家那把老身子骨倒是哆嗦得秋風中的落葉似的,他讪笑着,忙把搭在小家夥肩膀上的手給收了起來。
他拿老眼一個勁兒的瞅着這渾身髒兮兮的娃兒。
我的天,這個小孩,居然就是一大清早發動環球情報局和國際警察驚動整個地球,弄得亞洲雞飛狗跳,人心惶惶的行氏繼承人行之天所要找的妹妹行之若?!
管家手這個抖啊,顫巍巍地拿着手機就要按鍵。
“不準打。”兩人異口同聲。
金發少年一愣,向前幾步走到小家夥面前,蹲着身子,捏着她的小臉蛋,張臂把她摟得緊緊的。
小家夥站得筆直,笑眯眯的。
“秀明……祁秀明哥哥,我來看你了。”
[寒,這個娃兒……明明是誤打誤撞爬進來的,說得跟特意進來見人一般……真是鬼靈精怪得狐兒似的。]
沙發裏
一大一小兩人窩着,大大咧咧啃着薯片。
兩人埋頭細啃,松鼠一般,碎屑掉了一地,白羊藏花毛毯上撒了一層油膩的碎末。
仆人們敢怒不敢言,跪在地上,用手撿拾着。
小家夥望着美麗的仆人姐姐們,停了嘴,扔了薯片,縮在沙發裏不吭聲了。
“之若……怎麽了?”
他撚起紙巾,擡着她的小下巴,細心的擦着,他嘴角抿着,眼裏滿是暖暖的笑意。
仆人們看着,呆住了,面面相觑,他們從不覺得自己少爺會如此溫柔的待一個小女孩。
小家夥可憐兮兮的望着,“你們家真有錢錢,仆人真多……我……”
她委屈了,癟嘴,無力的趴在祁秀明身上,小腦袋在他身上蹭啊蹭。
“城堡裏現在都沒仆人了麽?”
“嗯。”
“一個人也沒有?”
“只有啞伯了。”
祁秀明摟着她若有所思,修長的手指在她臉頰上摩挲着,斟詞酌句地說,“之若去學校申請住宿吧,別回城堡了。”
也寶寶仰着面,小手手攥着他的袖子,若然欲泣,小家夥臉皺得醬菜似的,別提多委屈了,“可是,之天不讓寶寶去上學,門也不讓出。”
“或許……”祁秀明臉色有蒼白,他強扯出一抹笑容,“之天很疼愛你吧,知道麽在你失蹤的兩年內,他都沒有笑過。”
“之若,你……”
小小的呵欠。
小家夥緊緊閉目,似乎是在聽,有像是沒聽。乖巧的趴在他的膝上,呼吸沉穩,氣息放慢了。
她怕是累了,
能逃過那些家夥的搜索,也很是不簡單呢。
祁秀明撫順她淩亂的小毛發,嘆了一口氣,放輕柔了聲音,“算了,等你長大了些再說吧。”他抱着她,如獲至寶一般,那麽珍惜且小心翼翼,“之若,倘若是出了什麽事,一定要來找我。”
也寶寶卻睡得安穩,沉入了夢鄉。
中午。
主卧室裏,也寶寶被某金發美男強制性的揪醒,她紅撲撲的小臉蛋上,兩小點指印煞是礙眼。
她迷迷糊糊的,張着小手臂,就摟着來人讨親親。
卻被祁某人狠親一把後,指着小鼻子,戳戳戳,戳醒了。
“之若長大了,不能和哥哥玩親親。”
“之若長大了,不能和哥哥一起洗澡。”
“之若長大了,記住,不能和哥哥一起睡覺。”
怯怯的童聲,夾雜着疑問,“那為什麽我要和你一起睡?”
某金發少年答得一本正經,“因為我不把你當妹妹。”
寒……
這是哪門子的鬼回答,誤人子弟。
也寶寶站直了,眼神頗鄙視。
祁秀明受刺激了,逮着小家夥就開始撓癢癢。
一大一小兩人躺在在軟軟的被褥上嬉鬧着,拿枕頭玩兒了起來,鵝毛絮飛了一床,小家夥毛發上參雜着絨絨的雪絮,吸着鼻子,打着響亮的噴嚏,便不幹了……四肢平攤着,大大咧咧的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上,祁秀明笑眯眯的摟着她,幸福的小日子沒過多久,兩人就被捉奸在床。
門被闖開了,進來的都是全副武裝的環球情報局人士和國際警察……
也寶寶無辜的睜眼,眨啊眨的。
祁秀明側躺着,撐着頭,玩兒着她的小毛發。
行之天黑沉着臉,大步踏上來,把躺在床上,一身滾得着鵝毛絮,雪絨絨的小家夥揪起,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行之天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小家夥自知理虧,癟嘴,硬生生地把含在眼裏的淚,給憋回去了。
祁秀明看得這叫一個心疼,從床上爬起來,手都伸出一半了。
突如其來的清脆的聲響,刺耳極了。
“以後別再拐我妹妹了。”
“行之天,你在害怕。”祁秀明揉着泛紅的手背,笑得妖冶,耳釘紅似火,“你不該這麽對她,你自己心裏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她是我的。”
“……你們只是兄妹。”
“是麽?”行之天摟着也寶寶,出了房門,他那一刻嘴角含笑,不再多言。
只留下,
一臉挫敗的祁秀明。
小家夥這次的潛逃行動失敗了。
其後果就是……
城堡的浴池外裏。
一大桶水澆了下來,熱騰騰的。
小家夥淋成一個落湯雞,她委屈了……拉扯着衣服不讓行之天脫。
“你居然随便讓人抱着睡,你知道他們家床有多髒麽。”行之天似乎是發了脾氣,拽着小家夥的手就将她的身子往懷裏帶。摟得死死的。
小衣服濕透了,單薄了的小身子抖着,她別提多委屈了,捂着小屁股一個勁兒的往後面退。
行之天眼神黯淡,抱她在懷裏,“之若,一早起來不見你,吓死我了……我以為……”
以為你又不見了,
就像四年前一樣……
“哥哥……”
“……”
“哥哥,我不要和你一起睡了。”
“仆人仆人仆人……偶要漂亮哥哥仆仆……”她虛了一眼行之天,聲音愈發小了,“祁秀明他們家的仆人很多,偶也要漂亮姐姐仆人。”
寒,這會兒又改成漂亮姐姐仆人了,這娃兒真是自覺啊。
幾日後,
城堡裏再次熱鬧了起來,啞伯臉上有了笑容,可是令人擔憂的日子還在繼續,因為他知道,這兩個都是不讓人省心的主子。
也寶寶日記
七歲太陽
寶寶今天很高興,因為有了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小床床……哥哥就住我的隔壁,而且城堡裏搬來了很多仆人。
雖然哥哥吓唬我說,要這麽多漂亮姐姐作仆人的話,就要減掉寶寶的甜甜圈。
可是,一周了,甜甜圈的分量并沒有少,還多了兩個呢!
啞伯告訴我,這叫“貴人多忘事”。
哥哥一定是忘記了……
可是,我知道,一定是新來的仆人不會算術,發錯分量了。
早知道,就要哥哥賞我一個漂亮哥哥小仆了。
[寒……這娃兒還真會想……]
可是,寶寶有些後悔了,寶寶才七歲,真要自己一個人睡覺麽,天這麽黑……怕怕……
落款,畫了一個小苦瓜臉。
ACT10
也寶寶日記
九歲天氣不陰不陽
祁秀明哥哥偷偷成立了一個樂團,出了唱片。後來被他家老頭子知道了,拿了拐杖就要打斷他的腿。
[也顧偕:惡寒……老頭子老頭子,那是他老爸,他這麽叫你也跟着一起叫……真是,真是沒大沒小的寶寶,還有“拿了拐杖就要打斷他的腿”你丫哪只眼睛看到了,說得跟那親臨現場,就地觀摩一樣,你呦,小心長大了變個小八婆。]
後來秀明哥哥拖了皮箱要住在我和哥哥的城堡裏,哥哥瞟了我一眼,便把他關在門外了。
哥哥說,小祁的私人別墅還有很多,犯不着和我們一起擠。
擠?
哪兒擠了……城堡裏還空了很多房間的。
何況,之若一人呆在城堡裏也很寂寞。
不過,這是他們小兩口的事兒,
之若也管不着。
對了,啞伯今天換了一種複雜的手勢與我交流。
他說,這種手勢哥哥也看不懂的,要我慢慢熟悉,等學會了他就用它講故事給我聽。
故事……
媽咪以前也經常講故事給也寶寶聽的,可是已經有四年沒見到他們了。
啞伯告訴我,爹地們和媽咪都有來找過我,可是被哥哥打發走了。
哥哥很壞……
對不對,他真的壞透了。
PS:最近發現午夜的時候電視裏會演一個節目,這似乎是媽咪最喜歡看的……媽咪曾經說等寶寶長大了就能看了,寶寶現在九歲了!大了!!
總覺得和媽咪在同一個晚上,同一個時間看同一個電視節目,會很親近……就像媽咪在身邊一樣,雖然這個節目的內容有些怪怪的||
落款是一只黑乎乎髒兮兮的小腳印。
行之天彎腰,拾起地上粉色的小本子。
本子原本就這麽攤開着,上面布滿歪歪扭扭的字,還有一個霎是醒目的半截小腳印。
就在他拾起的那一刻,從本子裏紛紛灑灑的落下了許多小碎屑,還飄忽着滑下了一張紙。
小碎屑,
……是面包屑+甜甜圈屑。
散落的那張紙上到是用蠟筆畫得五顏六色的,仔細一看是一個臉歪鼻子扭的人物畫像,紅色的箭頭指向一行小小的字,“行之天大壞蛋”。
寒……
行之天身子僵硬,手捧着本子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指尖這個抖啊。
也是,對于這個潔癖的人來說,這本的“豐富”的內容,還真是讓他頗受刺激。
半晌,他蹙眉,吹氣,輕輕拍着紙張上面印上的可愛的小鞋印。
他望一眼床上那一團睡得正熟的小身子,低頭垂眼,毫無顧忌的翻着小日記本上那一張一張的塗鴉。
修得極好的淩亂劉海遮住了他的眉宇,漂亮的眸子也極專注的望着那一行一行的小字。
俊秀的臉也從白轉紅到黑到白。
調色板也沒他色彩豐富。
他擱了本子,忍着要揍人的欲望,緩緩坐在軟床上。
傾身把床頭的燈調暗了,他望着床上紋絲不動的小身子發了會兒呆。
嘆一口氣,行之天将被子撚好,撫順,輕拍了拍。
突然,他神情有異,手探進被褥裏摸了摸。
奇怪了,怎麽……
他頓時神色大變,倏然站直了,将被子一掀。
裹得緊緊的被子下面,躺着兩個布熊。
一個被細心的套上了甜甜圈的小上衣,一個被穿上了印着碎花甜甜圈的小褲褲,兩只可愛的熊緊緊抱在一起,別提多溫馨了。
只是……
原本該睡在這兒的小家夥跑到哪去了?
牆上的鐘嘀嗒嘀嗒的指向了淩晨一點。
一點,
還是淩晨一點。
小家夥還真是愛折騰人。
不過,這行之天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兒,淩晨一點了還往妹妹卧室裏跑。
真是行為怪異的一家子人。
城堡裏很安靜。
書房、客居室裏空蕩蕩的,只是從餐室乃至到旋轉的樓梯間都零散的撒着一些餅幹粉末。
行之天擡頭,上面是個小閣樓,暗黃的燈光從門縫處透了出來。
通往閣樓的小梯子,有些搖晃,踏在上面吱吱地響,這響動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朽木梯發出的。
行之天不免抓緊了扶手。
黏黏的……
停步,疑惑的将手伸至眼前,就着昏黃的燈看……稀稠的白色,涼涼的,是冰淇淋……
是哪個家夥把吃的抹在扶手上了。
真是,髒死了髒死了。
現在百分百肯定,行之若就在上面了。
寒一個。
這小家夥可真是個寶啊,
平日睡覺都得亮着一盞燈,一黑乎乎的,就仰着頭,死命的哭嚎起來。
可是這半夜三更的,卻敢一個人往城堡頂層的閣樓跑。
真是知道這娃兒是膽大還是膽小。
閣樓的那扇門,遙遙的就在前方。
還沒接近……
就聽見裏面傳來奇怪的動靜。
濃厚的喘息,呻吟。
哦,呻吟……
呻吟?!
行之天一臉黑線,大步上前,身子一撞,虛掩的門就這麽被闖開了。
他一踉跄,沒站穩。
卻被接下來的聲音,震得耳膜都疼,腦子暈忽忽的。
一個男子的呻吟,“啊……啊啊。”
另一個男子笑着,斷斷續續的聲音夾雜着濃厚的喘息,“寶貝兒,夾緊點……嗯……”
還有淅淅簌簌吃薯片的聲響。
怎麽回事?
閣樓裏放置了很多東西,疊放得還算整潔……
空間也很小,
環顧四周什麽都能盡收眼底。
燈光雖昏暗,但是還算能适應。
一臺超薄寬平的液晶電視機被擺在中央,熒熒的閃着詭異的光。
小小的身子,坐在離它不遠的位子。
小背挺得筆直,身姿前傾,像是聚精會神的看着什麽。
小家夥周圍散了很多零食,薯條拆了三包,還有一杯倒在地上的草莓冰淇淋,她小手手在地上摸索着,精确的繞過那地上的垃圾,探入一盒蛋塔,看也不看,拿起一塊就往嘴裏塞。
小家夥似乎沒發現之天。
那是當然的……
因為音響開得倒是挺大的,那刺人耳膜的呻吟可真是聲聲入耳啊……
“之若。”
“呃,不行了……放了我吧。啊啊啊”
“之若!!!!”
“嗯,求我啊,說……求我便放了你,寶貝兒。”
寒,還是個限制級片。
“之若!!!!!!!!!!!!!!!!”
小家夥身子一震,她遲疑了片刻,緩慢的回頭。
行之天也在那一刻,看清了液晶顯示屏裏演的是什麽內容了……午夜劇場……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子……
他腦子一陣暈眩,不由得撐牆站着,揉了揉太陽穴。
他的褲腿被扯住了,
他打起精神往下望去,只見小家夥的小手扯着他的褲腿,一手遞來一包拆封的原味薯條,笑得這個無辜,她說,“哥哥,吃。”
下面還不忘加一句,“陪之若一起看。”
小家夥仰面笑得這叫一個純潔。
小天使一般。
只是卻是一個看午夜同性戀劇場的小天使。
倘若是心理能力承受不強的人,怕是早就吐血身亡了。
只是,眼前這個人已經是經歷了四年磨砺的行之天,他愣了半秒鐘,彎腰撫順了小家夥的毛發……摟着她,輕聲在她耳邊說,“之若,不早了該睡覺了。”
另一只手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那電視機給關了。
“不困的。”
小家夥推搡着,離開行之天的懷抱。
一秒鐘內。
閣樓裏的燈滅了。
行之天收回了關燈的手,靜靜的望着黑暗中呆滞的小家夥。
二秒……
小家夥死死摟着他的褲腿,蹭蹭蹭,話裏帶着顫音,“燈燈……怕……”
“之若和哥哥一起回去睡覺好麽。”
“抱抱……”
行之天蹲下身子,摟了她,把她抱下了閣樓。
末了還不忘掏手機,打了通電話,“喂,是我,明天幫我聯系人,把午夜檔那期節目給撤了,随你找誰,反正不要讓我再看到它。”
寒,真是個霸道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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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11
也寶寶日記
十歲晴
今天為什麽是情人節呢?為什麽世上會有情人節……之若長大了,懂得思考這麽深沉的問題了。
[也顧偕:寒……這娃兒愈發沒得救了,問這問題還不如問“今天為什麽要吃飯呢?為什麽世人要吃飯……”小腦袋也不知道整日瞎想些什麽,說白了就是一典型的吃飽了撐了。]
今天城堡裏來了個小姐姐,她一定是專程來送之天巧克力的,去年祁秀哥就送了我很多很多……現在都沒啃完呢,不過今年他一定不會來送了,他當大明星了,還是三栖的,正在環球演出。可是三栖是什麽?哥哥說蜥蜴就是兩栖的,他比蜥蜴高級。
可是,祁秀哥這麽漂亮,怎麽只比蜥蜴高級,想不透,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太深沉了。
[也顧偕:嗯,差不多……你娃兒還是不要想了。]
[大小爹地皆無語,拖走某也。]
落款工工整整地寫着:之若
餐桌旁之若低頭玩兒着手指,別扭地站着,啞伯推了她幾次,她也不肯再上前一步了。
原因很簡單……
因為那個來做客的姐姐強搶了她的寶座。
這個位子本來是在哥哥左手側,鋪着軟墊,坐起來別提多舒服了,而且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