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張
最後那顏還是決定聽一回妹妹們的意見,主要是她也确實有點擔心自己去了鄉下之後沒人搭把手可能會直接沒了。身體肯定是會越來越好的,但是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總得慢慢來。
想到這裏,那顏又摸出來三杯水,自己捧着一杯喝了,還讓那玥那莳喝。姐妹倆正被螺蛳粉辣的滿地找水呢,見自家姐姐寄端了水過來就仰頭灌,喝完那莳還點評道:“其實吃螺蛳粉得配奶茶或者是冰可樂。”
那玥也點評:“這水真甜。”
那顏彎了彎眼睛。
三個人吃完螺蛳粉和臭豆腐,那玥那莳就主動去洗碗。那家的房子是首鋼分的單位房,雖然那家只有那母一個鋼鐵廠工人,但她是軍人轉業過來的,當時分房的時候那父也還沒有犧牲,那母級別也不算低,家裏一共四個小孩,所以廠裏分配的是一個六十多平近七十平的三室一廳,還帶廚房洗手間。當然這個待遇也是鋼鐵剛最新的兩棟家屬樓才有的,因為這個家屬樓是才建沒幾年的,聽說當時請的設計師還是去蘇聯留學回來的高材生。
三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房子被那父那母進行了內部改建,改成了五室一廳,其中不僅改小了客廳,還把客廳改小多出來的地方和三件卧室一起改成了兩大三小五個卧室。用那父那母的話來說就是家裏有三個閨女,就算将來要嫁人,那也得給她們留房間。萬一将來夫妻倆吵架了,娘家就是最好的退路。也是因為這樣,那家三姐妹才一人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私人空間,哪怕那顏從小就沒怎麽住在家裏,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住上幾天。
不過等她們都走了,房子就歸那莳一個人住了,要是放在別人身上說不準廠裏會把房子收回去換個小的給那莳。但那家不一樣,一門雙烈士,其中一個還是為了搶救廠裏財産犧牲的,那年又在部隊前途無量,就算是看在那家父母的面子上廠裏都不會給那莳換房。
“等過兩天我就去報名,現在還能找個好一點富裕一點的地方。”那顏捧着杯子喝熱水:“我尋思着可以去北方,以前看小說的時候都說下鄉去北方好,雖然那邊冷,但是那邊一年只要幹半年,剩下半年都能休息,适合我。”
那玥點頭:“我看的小說也是這麽寫的,而且我還沒見過大雪呢。”
雖說都是農村娃出生,可誰又願意一年到頭都泡在地裏呢。
“去北方好。”那莳把那玥洗了第一遍的碗筷過水洗第二遍:“我接了班也有工資,到時候每個月給你們彙錢。就是肯定不會讓我接原來的班了,工資肯定要少上不少。”
不能接原來的班是很正常的,那母是首鋼安全部的主任,一個月有86元,等那莳去接班肯定不可能是接那母的原工作,工資也不會有那麽高,能有一半就很不錯了。當然就那莳這樣的小菜雞,就算是免費送給安全部人家也不會要,派不上場就算了還浪費糧食和工作崗位。
“我琢磨着先好好幹,争取以後在廠裏當個小官,多掙點。”
那玥一臉嫌棄:“多好的投|機|倒|把|劇本啊。”
她以前看年代文的時候做夢都想要有個空間金手指,然後她要是到了年代文裏一定要利用空間|投|機|倒|把|,過一過小說裏女主的生活。
“沒那本事。”那莳擺擺手,想了想,說:“不過顏姐的那些護膚品做出來了,我倒是可以悄悄在廠裏流通,還有玥姐你做的辣醬下飯醬什麽的。”
她顏姐做的護膚品是真的好,可惜懶得動,基本都是做了家裏人用。玥姐就不一樣了,做的東西還注冊了品牌直接在直播平臺賣,銷量和口碑都很不錯。她都覺得但凡她們穿越的晚來十幾年乘上了改革開放的東風,她們三姐妹非得混成個富一代不可。
“我這沒問題,每個月少出幾瓶掙個零花呗,就是得多攢幾個罐頭瓶,那玩意兒家裏不多。”有錢掙那玥也沒意見,反正空間能進去,只要有材料都能做出來。至于罐頭瓶家裏是真的不多,雖然她也做各種醬賣,但是玻璃瓶也就還有幾千個,剩下的都是塑料的,塑料瓶明顯這個時候不能拿出來用啊。
那顏聽了一陣,喝完水之後才說:“回頭去罐頭廠看看有沒有瑕疵品瓶子,有的話買一些,能不用我們自己的瓶子最好不要用我們自己的。至于護膚品,我空了做一點不過我也沒有太多的盒子,家裏剩下的都是以前買的。”
比起那玥靠直播和賣自己做的臘肉臘腸各種下飯醬掙錢,她來錢就要快得多了,做護膚品都是個興趣,這還都是跟她小師叔學的呢。
“護膚品其實也還好,做一次能用挺久。”那莳眨眨眼:“不過這些都還得等我在廠裏安頓下來站穩腳跟再說。”
這手裏沒錢,心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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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院外,那年邁着有些沉重的步伐進了家屬院。
他今天出門是去首鋼辦母親過世之後剩下的事情,到了廠長辦公室就發現辦公室裏除了廠長和一個副廠長之外還有兩個公安和兩個軍人,然後在他們的言語描述中他才知道了自己的母親并不僅僅是因為搶救廠裏的財産而去世的。
首鋼本來就是首都的重工業,有一些建國前潛伏下來的人心裏還懷揣着幻想想要制造一些動亂,他母親就是剛巧撞上了,甚至破壞了那群人的行動。
所以說他母親搶救了廠裏的財産犧牲是真的,破壞了|敵|特|的行動更是真的,只不過|敵|特|身後的人還沒有全部抓獲,所以目前組織上只能按照搶救廠裏財産對他母親進行表彰,對外公布的也是鋼鐵廠因為意外起火造成了事故。而對于他母親真正事跡的表彰可以要等到以後,可能會永遠沒有。這也是要對他和他三個妹妹着想,他的三個妹妹是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要是被背後的人盯上了她們,她們可能都沒辦法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那年閉了閉眼,剛控制好臉上的表情準備回去跟家裏妹妹說一說事情,就聽到家屬院裏的一個眼熟大娘朝他喊:“那年,你咋還在這裏傻站着,趕緊回家去吧,你妹妹們這會兒正在家煮屎呢,你瞅瞅我們家屬院都臭成什麽樣了。”
那年:“???”
當下他都怕顧不得想別的了,撒腿就往家裏跑,就怕三個妹妹真的煮了屎。
那家的房子就在二樓,越靠近家裏那臭味就越大,等那年敲開家門的時候直接被熏了一個倒仰。他飛快捂住鼻子:“玥玥,你們在弄什麽,怎麽那麽臭。”
手裏拿着啃了一半的榴蓮開門的那玥:“……。”
她把手裏的榴蓮往那年面前舉了舉:“你帶回來的榴蓮啊。”
見他連連後退一臉茫然,她又道:“就是你帶回來的那個大刺球,你說紮了你幾下的那個。”
那年明白了,他一臉悲憤:“老小子害我。”
他又退了幾步,‘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那顏只聽到門外傳來他略有些惱羞成怒的聲音:“趕緊吃,吃了開窗透透風,家屬院的人都以為你們在家裏煮屎呢。”
那玥眨眨眼,她扭頭看那顏和那莳,茶幾邊坐着的那莳還在吃榴蓮,對榴蓮同樣不喜歡的那顏齊一直站在窗戶口吹風,聽到那年的話就把剩下的窗戶全打開了。
她說了句公道話:“其實對于不愛榴蓮的人來說,這個味道确實是很不友好。很多人說榴蓮吃起來臭聞起來香,可這東西稀罕,這年頭吃過的人真不多,所以估摸着就只能感覺到臭了。”
當時她看到那年帶回來的榴蓮時都還驚訝呢,雖然知道明朝的時候國內就有榴蓮吃了,可也沒想到那年能弄回來一個,不過聽他話的意思好像是說是別人給的?
那莳啃完了一塊,拿起另一塊朝那顏舉了舉:“顏姐,要不你來嘗嘗,真的好吃。”
那顏擺手醜拒:“不用,謝謝,心意領了。”
“沒事,回頭我去買只雞回來做個榴蓮煲雞。”
那顏:“……。”
那顏的手擺的更快了。
醜拒醜拒醜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