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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以楠緊緊皺着眉,拳頭握的手指都泛白,最後他才自嘲一笑道:“好。”

怕煜白擔心,他們沒有告訴他,所以一直是赫母在照顧他。

聽赫以楠說煜白和季瑜甚是投緣,兩人處的很好。

她的身體還沒好利索,不能照顧他,所以,她也就聽赫以楠的意見先讓季瑜和他一起照顧煜白。

這些天,不知道為什麽赫以楠除了第一天的時候忙上忙下,讓赫平和赫安把房間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檢查了安全隐患之後,終于不發一言就走了。

之後的幾個星期,除了他讓赫平來看他有什麽需要的東西,他再也沒出面過,他想通了?不再糾纏她了?

不過,她聽赫平說,她的父親和妹妹已經被赫以楠送到了美國。

原因是,謝夜安瘋了!

為了讓她好起來,醫生建議換個環境。

謝爸爸,依舊不知道不小心害死自己妻子出車禍的是謝夜安,他雖然不恨她了,但他們的父女情分早就生淡了。

他們走了也好,至于謝夜安,她不恨她。因為她說的也許是對的,最初的最初,是她沒保護好她。

走了也好,也好,一切都随風。

幾天後,謝半安和季遲晚在餐廳吃午飯的時候,幾百呀又開始欲言又止。

“聽說……”季遲晚剛開口,謝半安就打斷她,“什麽。”

“聽說赫以楠最近身體不太好。”

謝半安停下筷子,“你聽誰說的?”

“呃……。”

“嗯?”謝半安盯着她,挑眉,一副發現奸情的樣子。

季遲晚受不了她那個樣子,舉手投降,“好了,告訴你!黎明墨!”

“哎,你不是說你們不合适的嗎?什麽時候開始的?”

陳思佳紅了臉,“就是後來又見了幾次,發現這個人還挺不錯的。”

半安心情沒來由的好起來,正停在興頭上,季遲晚卻忽然閉了嘴。

“沒了?”

“沒了啊。”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半安頗為懷疑,而遲晚回答的斬釘截鐵。

半安盯着她看了半天,什麽都沒發現,點點頭,“挺好。”

遲晚扯扯自己的頭發,“這不是重點!”

半安知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赫以楠病了。

夜裏,半安忽然醒來,口幹舌燥,想去廚房倒杯水喝,下床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客廳裏窸窸窣窣翻東西的聲音。

她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全立了起來。

是小偷。

她僵在原地,不敢驚動外面的小偷,卻怕小偷會在下一刻破門而入。

她曾在書上看過,大多數選擇在夜晚入室偷盜的人本是不想害人的,只因為被發現了,情急之下才會殺人。

過了一會兒,她蹑手蹑腳的回到床上,拿起手機躲在被子裏想也沒想的就按了幾個數字。

病房裏很安靜,赫平似乎都能聽到藥水在注射器裏緩緩流動的聲音,半天沒聽到聲響,一擡頭看到赫以楠窩在沙發上睡着了。

病房裏燈光昏暗,他的整張臉都藏在陰影了,什麽都看不到。

赫以楠自從上次送謝半安回老家暈倒後,身體一直不太好,今晚應酬時多喝了幾杯酒,回來的路上就不對勁了。

臉色蒼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頭上的冷汗不斷往外冒,赫平建議去醫院,他也一反常态的沒有拒絕。

嗡嗡的震動聲在此刻聽來格外明顯,赫平站起身看了眼屏幕,拿起來往外走了幾步,小聲接起來,“少夫人……”

赫以楠在一陣猝然的心悸中猛地睜開眼睛,卻是一動都不敢動,只因為那顆心髒跳動的太快太劇烈,他甚至有些頭暈。

緩了幾秒鐘,轉頭看到赫平在接電話,聽到她喂了幾聲,那邊好像并沒有反應,他轉過頭本不想理會,但已恢複正常的心跳卻在下一刻又紊亂起來,他甚至無法呼吸。

赫以楠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伸出手臂,“是誰?把電話給我。”

赫平遞出手機,“是少夫人。”

赫平也納悶,這個時間打來電話卻又不出聲,也不挂斷,真是奇怪。

謝半安在聽到赫平的聲音,才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在最害怕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找尋那個男人,似乎那個男人的懷抱總能給她帶來安心。

可是接電話的人卻不是他。

她忽然有些賭氣,盡管赫平也是一個很好的求救對象,可是她卻不想告訴赫平。

她甚至有些惡毒的想,如果她今天被歹徒殺了,死在這裏,他會不會心疼?會不會後悔?就在她打算挂掉電話的那一刻,想起那道熟悉的男聲,低沉悅耳。

毫不留情的拒絕,不容多想身體已經有了動作。

“喂”,赫以楠剛發出聲音就聽到那邊小聲而壓抑的啜泣聲,甚至帶着顫抖。

半安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在聽到他聲音的瞬間,害怕和委屈一股腦湧了上來。

雖然沒說話,但聲線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她不是愛哭的人,倔強而執拗,一旦認定的事情,就算是再為難也不會求助別人,赫以楠覺察出了不對勁。

“半安?”他放緩聲音,低聲誘哄,“你怎麽了?”

那邊除了靜靜地嗚咽聲和沉重的呼吸聲什麽都沒有。

他越來越心慌,長時間的等待把他的耐心一點點磨盡,換做別人他早就大聲質問了,可是他是多麽了解她,就怕他還沒吼完,她就退回了自己的殼裏,寧死也不出來。

赫平看着他沉郁的面孔,明明是萬分焦躁,卻又不敢驚動電話那頭的人,小心翼翼的壓抑着自己。

赫以楠終究是被她折磨到發瘋,“說話!”

半安覺察到了他的怒氣,怕再不說話,赫以楠就會在下一刻切斷電話。

她找回自己的聲音,帶着哀求和恐懼,“赫以楠,我害怕,你快來好不好……”

心髒再度狂亂的跳動,一下一下的敲擊着胸腔,甚至帶出些許疼痛,那份疼痛漸漸加劇,剛開始只是如同蟲蟻的的啃噬,發展到後來竟然是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用肩膀夾住電話,左手毫不猶豫的拔掉右手上的針頭,然後握住手機大步往外走。蘇揚緊跟其後。

赫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赫以楠。

他一手握着手機,一手握着方向盤,側着身子邊看後面的路況邊倒車,面色冷峻,嘴上卻又溫柔的對電話那邊的人說話,“你先躲到床底下去,不要挂電話,也不要出聲,我馬上就到,別怕。”

剛才拔掉針頭後他連止血都沒來得及,針孔雖不大,但鮮紅的液體還是順着手背流下來,整個手背又青又紫,在那麽鮮豔的紅色襯托下,顯得十分恐怖。

赫平坐在副駕駛幾次示意他用耳機接電話,但都被他拒絕,似乎只有這樣握住手機才能給他一絲絲安心。

他一路闖了無數個紅燈,好在夜已深,路上的車并不多,赫平想起剛才他從車上把司機揪下來時,還在想赫平的開車水平并不比司機好,也不見得能多快到達。

現在看來,他錯了。

這份闖紅燈的魄力和決斷,司機永遠無法和赫以楠相提并論。他,表面上還是那副沉穩鎮定的樣子,實則,心急如焚。

赫以楠和赫平急匆匆的趕到,門上的鎖有明顯動過的痕跡,輕輕一握便打開了。

一開燈,滿室狼藉。

赫平在赫以楠身後倒吸了口氣。

看樣子小偷已經離開了。

赫以楠走到卧室門前看了一眼,才松了口氣,又從裏到外細細檢查了一遍,才重新來到卧室門前。

他對着手機說了句,“出來吧,把門打開,沒事了。”

半安趴在床底下,一路聽着赫以楠的聲音,心裏不再那麽害怕,她知道,他很快就會到。

她不知道小偷什麽時候走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機裏傳來的聲音上。

他不斷和她說話,卻不允許她出聲,他說的什麽她根本沒放心上,只覺得安心。

原來這個男人對她的影響力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赫平倒了杯熱水從廚房出來,放到半安面前,心裏覺得這倆人真是有意思。

前一分鐘一個火急火燎的往這兒趕,一個哭哭啼啼的柔情似水,現在沒事了,卻忽然翻了臉,一個黑着臉語氣惡劣的訓斥,一個低着頭倔強的不說話。

赫以楠懶懶地靠在牆上,剛開始還怒火沖天的吼着,似乎是看到她沒事,那顆一直懸着的心終于放下,怒氣一下子湧上來,帶着如釋重負的惱火。

“搬過來的時候就告訴你,這兒不安全,換個地方,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出事了才知道害怕,活該!”

“之前在家裏住的好好的,非得搬出來受罪,這麽想和我劃清界限,剛才別給我打電話啊?”

“……”

但是此刻,謝半安或許是真的被吓住了,亦或是累了實在沒有精神和他争什麽,雙手抱住膝蓋,坐在沙發上耷拉着腦袋,一聲不吭的聽他教訓,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

赫平覺得她現在呆在這裏實在是不合适,清咳一聲,“少爺。。。。。。”

赫以楠這才注意到她,聲音緩和了許多,“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把車開走,不用管我了。”

赫平看了看半安,又看了看赫以楠,點點頭走了。

赫以楠也沒有再繼續的興致,坐到離她最近的沙發上,狠狠吐出一口氣。

他也很累。

她永遠不知道,當他看到她完好的從卧室出來的那一刻,有多慶幸。

就像他在路上向上天祈求的一樣,如果上天能讓她沒事,他願意拿任何東西去交換,甚至是他的命。

他一向是不信命的,他一向相信事在人為,但是剛剛他卻感覺到無力,無力到只能祈求從來不曾相信過的天命。

他站在卧室門口,看到門慢慢打開,她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一張臉梨花帶雨,滿是淚痕,眼睛經過淚水的清洗,烏黑明亮,鑲嵌在白皙粉嫩的小臉上,顯得楚楚可憐,她不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想擁她入懷。

他怕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忍住了。

他不敢再看她一眼,他怕下一秒就會忍不住,只能強忍着轉身。

一路上他都在不斷冒冷汗,就怕她出事,現在冷靜下來,才發覺整個後背都是濕的,涼涼的緊緊貼在身上,很不舒服,胃裏也火辣辣的疼。

可是一切相比于剛才提心吊膽的感覺,似乎是好受了許多。

一路上,他腦子裏不斷浮現着她的臉,逼迫着自己冷靜下來,他根本無法想象如果她出了事,他會怎麽樣。

半安看他不再訓斥,一擡頭看到他,吓了一跳。

他的眼裏有細微的血絲,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疲憊和病容,這才後知後覺,剛才他的聲音也是嘶啞而倦怠的。

遲晚說他最近身體不好,她是知道的。

想想也知道,沒日沒夜的工作,休息不好,身體又怎麽會好呢。

半安弱弱地問,“你不舒服啊?”

赫以楠倪了她一眼沒回答。

半安也覺得自己這句問得好多餘,但凡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她竟然感覺剛才他罵她也很好,總比這麽對她不搭不理的好。

赫以楠語氣僵硬,“走吧,把東西簡單收拾一下。”

半安愣了下,“去哪兒啊?”

赫以楠被她這一句話便激怒,眼神冷冽的看着她,語氣相當不客氣,“你說去哪兒?”

她知道要去哪兒,可是……

赫以楠看到她遲疑不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冒了上來,之前眼裏的冰霜好像忽然間融化了,竟然勾着唇笑了出來,一開口也是和風細雨的,但是那些詞句組成的意思就沒那麽美好了,“不去是吧?好啊,你就繼續待在這裏吧。也許剛才那個小偷落了工具,一會兒回來找,正好碰到你……”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說完就站起身,似乎真的打算離開了。

他的話雖然沒再繼續,但是半安卻不由自主的順着他設定的情節往下想……

半安覺得這個樣子的赫以楠比剛才更可怕,和他的假設一樣可怕。

她被吓得毛骨悚然,跳起來回房間随便收拾了兩件衣服就跑出來追上了赫以楠。

很快,兩人就打了個車回了赫以楠的別墅。

安排好她之後,赫以楠就往門口走,邊走邊說,“早點休息吧。”

半安想也沒想就拉住他的衣袖,聲音裏透着緊張,“你要去哪兒?”

赫以楠轉身看她一眼,沒說話。

半安眼圈立刻紅了,她害怕。

她怕的是,赫以楠會扔下她不管。

赫以楠看着她半天沒說話,低頭看着她扯住自己衣袖的手,指甲晶瑩圓潤,或許是太用力了,指尖微微泛白。

他有時候真想一把推開她,但那只手卻怎麽都甩不出去。他

突然有些惱怒,惱她,也恨自己。

恨自己拼命的想忘記她,忘了她,放了自己,也放了她。可是,他做不到!

他這些日子一直忍着不去看她,就是想徹徹底底忘了她。

可是每次入夢,她的模樣,她痛恨他的模樣就會出現在他腦海裏,揮不掉,抹不去。

半安仰着臉看着他,他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衣袖,眉頭微蹙,下巴上的線條鋒利剛硬,她真的怕他下一秒就開口毫不留情的拒絕,不容多想身體已經有了動作。

原本抓住衣袖的手往下移了幾厘米,改為緊緊握住他的手,聲音也軟的一塌糊塗,“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害怕……”

因為她這個小小的動作和沒什麽建設性的幾個字,他心裏的怒氣忽然間就散去了。

他猛地轉身,将她扯進懷裏,很近很近。

她的身子依舊和以前一樣的軟,一樣的有着她特有的清香。

半安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刷的就下來了,“以楠,我們和好吧。我想忘了你,可我做不到,真的,真的做不到。”

赫以楠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麽動聽的話,他又抱緊了幾分,聲音溫柔且堅決,“好,我們和好。半安,我答應你,永遠在你身邊。你也永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她輕輕推開他,看着他喜悅卻又深邃的眸,用力的點了點頭,吻上了他的唇。

兩人吻着,淚水化在兩人的口中,但這次不是澀,是甜的。

——最後借用紅樓夢中的一段話。

一僧一道告誡靈性以通凡心正熾的靈石,“凡間之事,美中不足,好事多磨,樂極生悲,人非物換,到頭一夢,萬境皆空,你還要去嗎?”

頑石說:“我要去——”

正如這個小故事講的,我想給大家的就是這個。

世事間有很多東西阻礙戀人相愛,人為的,自然的。但這些都無法阻擋戀人們的愛情,因為,情比石堅。

就像赫以楠和謝半安,黎明墨和季遲晚……淡相守,薄相知,淺相遇,終難忘。

番外一:

自從和黎明墨在一起後,近墨者黑,原本大大咧咧,乖巧的季遲晚漸漸變得又黑又污起來。

某次同半安喝下午茶,遲晚端着副高冷的表情,一邊喝着果汁一邊對半安說:“前幾天看報,在上面學到一招。”

“什麽招?”

“當女人和男人共處一室時,只要女人含情脈脈地叫他的名字,‘xx’。男人會回答,‘怎麽了?’然後你再說,‘沒事,就是想叫叫你。’一次,兩次,三次——不出三次,他絕對過來撲倒你。不信,你給你們家赫以楠試試。”

半安聽到後笑道:“你被姓黎的傳染了吧?”

“可不是?”遲晚倒承認的光明磊落,說完摸着自己渾圓的肚子又道,“現在他總跟孩子說這些,我真擔心孩子将來會變得跟他一樣。”

半安看着遲晚雖然一臉哀怨的樣子但眼裏卻是滿滿的幸福,她很高興。

幾天後,有記者約了赫以楠夫婦采訪,地點在赫以楠的辦公室。

半安提前了一小時到,見赫先生認真的在辦公桌後看文件,她便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也挺認真的拿起一本雜志。

幾分鐘後——“赫以楠?”

“嗯?”赫以楠的目光還停留在文件上,久久等不到她的下文,才擡起眼來:“怎麽了?”

“沒事,就是想叫你一叫。”半安笑了笑。

赫以楠像是想到了什麽,唇角微微彎起了道弧度,垂頭又看起了文件。

不一會兒——“赫以楠?”

“嗯?”這回赫以楠倒是很快就擡起頭來,不等她把那句“沒事,就是想叫叫你”說出來,赫以楠就已經開口了,彎着薄唇,輕柔道:“半安?”

“啊?”

“沒事,就是想叫你一叫。”她原本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直到赫以楠扔了文件,舒舒服服靠到辦公椅上,問:“怎麽還不過來?”

“啊?!過、過去幹什麽?”赫以楠笑的邪佞,“過來撲到我啊。”

她一怔,随即聰明的腦袋一轉,心撲通撲通的跳——天哪!

果然男人帶着笑聲,滿是磁性的聲音響起,“前幾天,和黎明墨一塊打牌,他說從報紙上看到了一招:當女人和男人共處一室……”

“停!別說了!”什麽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是自己撞槍口上了!

半安欲哭無淚,臉蛋漲得通紅。

可赫以楠怎麽能放過她,他繞過辦公桌,過來貼着她坐在沙發上,“別說什麽?嗯?”

“……”

“你說你是想撲倒你先生,還是想被你先生撲倒?”

“赫以楠!”她羞得捂住他的嘴。

誰知掌心被這家夥輕啄了下,“怎麽?調戲自己的太太還犯法了。”

赫以楠大樂。

幾分鐘後記者如約而至,詫異發現這“萬年面癱”竟難得的好心情,于是不失時機的問,“大家都很好奇,您當初為什麽會追您太太呢?”

要擱到平時,赫以楠早就甩臉子走了。可這一回,赫以楠卻一反常态,黑眸深深地定着他家太太,那口吻說不清是在回答記者,還是在趁機向他家太太告白:“她很聰明,很體貼,很懂事。”

“赫總,可以舉個例子嗎?”

“當然,比如,剛才。”

半安:“赫以楠!”

“哦,抱歉,我太太不讓說。”

不過,最後記者還是滿載而歸。

門“砰”的被關上,赫以楠笑笑,“為了能讓你早點撲倒赫先生,我也挺盡力的,是不是?”

半安,“……”

番外二:

情人節的夜晚總是格外熱鬧,漫天的雪花搭配着煙花,還有大街小巷的情侶,赫以楠坐在車裏等紅綠燈,扭頭看着街邊一對對走過的情侶微微笑起來。

信號燈由紅變綠,車子很快緩緩滑動,他忽然看到了什麽,出聲讓司機靠邊停車。

赫以楠進了家門換了衣服也不見謝半安和赫煜白,傭人輕聲提醒,“夫人帶着少爺在廚房。”

推開廚房的門便聞到滿屋的香氣,謝半安拿着湯匙轉頭看過來,“馬上就可以吃飯了,我煲了湯。”

煜白下一秒便抱上謝半安的腿,瞪了一眼赫以楠,甜甜的叫媽咪,這是給我做的吧。眼神中對赫以楠頗帶有挑釁的意味。

赫以楠微微一笑,從身後拿出禮物,遞了左手裏的東西過去。

煜白原本一臉的鎮定,最後實在忍不住驚喜的接過棉花糖,看了半天才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這可是他求了好久的,然後便奇怪的盯着赫以楠的右手。

“這是給你媽媽的。”

謝半安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冰糖葫蘆,忍不住笑起來,“情人節不送花送冰糖葫蘆?當年的赫二少可不是這麽不知情識趣的人吶!”

砂鍋裏的濃湯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氣泡,她的笑臉在熱氣中顯得有些不真實,赫以楠接過湯匙,把糖葫蘆遞到她手裏,“不是你自己說想吃酸的嗎?”

煜白還在用邪惡的眼神荼毒謝半安手裏的糖葫蘆,奶聲奶氣的學着,“我也想吃酸的!”

赫以楠去拍他的臉,“你看到你媽咪,嘴那麽甜還吃什麽酸的?”

赫以楠似乎用了些力,煜白白白的臉上立刻就有了紅手印。

“赫以楠!”

謝半安瞅了赫以楠一眼,微微彎腰遞到煜白嘴邊,“只許只一口,馬上就要吃飯了。”

如今母子倆的相處越來越融洽,煜白笑眯眯的咬了一顆山楂,然後酸得整張小臉皺成一團,在謝半安懷裏打滾,逗得赫以楠哈哈大笑。

季遲楓再見到謝半安的時候是在漫天飛雪的街角,粉粉嫩嫩的小男孩裹得像個球,一手牽着爸爸,一手牽着媽媽,眉開眼笑的說着什麽,赫以楠手裏還拿着串糖葫蘆,一家三口身後緩緩跟着一輛黑色的汽車。

季遲楓看着赫以楠毫不掩飾的幸福,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和沉穩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正中帶着三分邪的赫二少,從開始到結束就沒有消失過的眉眼俱笑,聽到她的名字就會笑,看到她的身影就移不開眼,大概這輩子他會盡全力去護她周全。

那個女人臉上也挂着淺淺的笑意,那是他不曾見過的笑,那麽純粹,偶爾和那個男人對視一眼,笑意更深,還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他們又有孩子了啊。

季遲楓低下頭沉沉的笑了兩聲,也許當初他選擇離開是對的。

坐在他身側的女人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跟着笑了笑,“你在笑什麽?”

季遲楓微蹙眉頭想了想,臉上卻挂着笑,“沒什麽,就是……想吃糖葫蘆了。”

“……”女人緊接着又說,“你怎麽跟十安家的那位顧大先生似的,想起一茬是一茬。”

季遲楓寵溺的笑着,摸了摸身側女人柔順的長發,霸道笑道:“怎麽,不可以嗎?”

“……”

新文自妻欺人(求bao養):

他是華爾街叱咤風雲,雷厲風行的金融神話,而她是落魄的市長千金。

第一次見面,她喊他“老公”。第二次見面,她讓他,帶她回家過夜。

在他眼裏,她就是個壞女孩。他就當回收了垃圾,把她拖回家。

後來,他才知道。他才是她的垃圾,他是另一個男人的替身。

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他的心,“汪十安,幾十億的事,我幾秒鐘就決定了。但是你,我想了整整一晚上!”

精彩片段1十安嚴重路癡。

女:我們,離婚吧。

男:好,你自己先回家。我想靜靜就不送你了。

女:唔,我不認識路。要不,咱先不離。

某腹黑男邪魅一笑:好。

2,她跟顧東黎**律,顧東黎跟她講政治。

她跟顧東黎講政治,顧東黎跟她耍流亡民。

她跟顧東黎耍流亡民,顧東黎比她還會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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