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瑜,出來幹什麽!滾回去!看你的好兒子!”赫寒眼中滿是恨意,看着季瑜就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
季瑜穿着單衣,披着一件大衣就出來了,“赫寒,你還不配叫我的名字!早在十多年前,我們就剩下的關系就只有陌生人了。我答應你回赫家,并不是為了贖罪,我是為了我的兒子。我欠他太多了,錦榮都跟我說了他的事,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季瑜的身後還跟着劉錦榮……
“少爺,你先冷靜一下,聽二夫人說完。”
劉錦榮擔憂的看着近似瘋狂的赫以楠,現在除了謝半安,就只有他的母親——季瑜才能讓她冷靜下來。
“以楠,聽媽的話。先把槍放下!”
赫以楠似乎有了些動搖,但還是無法平息自己心裏的怒氣,“媽,你要想清楚,他害的你多麽慘!你還要這樣委曲求全嗎?殺了他,你解脫了,半安他們也安全了。”
季瑜平靜的聽赫以楠說完,情緒沒有絲毫起伏,語氣平淡,“以楠,媽媽這麽多年雖然在醫院裏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不應該恨他,不是原諒了他,是因為赫寒這個人就不值得我愛。我錯了,才會愛上這個人。”
在一旁的赫寒聽離自己幾步遠的女人平靜的說完,心裏說不清楚的一樣,有痛,有傷感,她不愛他,也不恨他了?
赫寒的心裏突的像少了什麽東西似的,就連他對赫以楠的怒氣都忘的一幹二淨。
她怎麽能對他沒有感覺呢?他這十多年一直生活在對她的恨意裏,是她害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而他也間接殺了他們的孩子。
十多年後,她卻說她的心死了,她從沒有記恨過他,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為什麽?你心裏都沒有愧疚的嗎,你害死了你的親姐姐!你怎麽能一點感覺都沒有,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季瑜還是無動于衷,她的心在她的孩子死去的那一刻就真的死了,她慢慢看向赫寒身後的男人,“文山,你難道還要瞞下去嗎?”
赫寒完全聽不懂季瑜說的話了,這跟孟文山有什麽關系?
他轉過身,冷道:“文山,你瞞我什麽了?!說?!”
孟文山一向面無表情的臉,突然抹過一絲歉疚,對着季瑜深深的鞠了個躬,“阿瑜,對不起。”
赫以楠也有些吃驚,但還是不動聲色,臉部的線條更加冷峻。
季瑜冷笑一聲,“現在道歉還有意義嗎?”
“阿瑜,我是為你好。”
“我的孩子沒了,以楠受了那麽多的苦,也不見你去幫他一把。為我好,你就眼睜睜看着我十多年一直被人像個瘋子一樣看待?!”
孟文山突然低下頭,赫寒再也忍不住了,抓起孟文山的衣領,用盡全力揮拳頭過去。
孟文山嘴角很快就出了血,赫寒也有些站不穩。
“孟文山,你給我說清楚。”
孟文山也沒顧得上去擦嘴角的血,“對不起,老爺,我騙了你。其實,三夫人不是二夫人害死的。而是三夫人想害二夫人,卻沒想到卻誤害了自己。”
赫寒腳下一踉跄,跌坐到木椅上,雙手打着顫,“你再說一遍!”
“老爺,是三夫人想害二夫人,您一直誤會二夫人了。而且,二十多年前,救您的也不是姐姐季榕,而是妹妹季瑜!”
赫寒徹底說不出話來了,他突然想把自己殺了,自己誤會了她,錯人了她人是她,也錯愛了別人!他還把她和他的孩子害死了,他看過那個孩子,是個女孩。
雖然剛一出生看不出什麽,但那孩子去世的時候眼睛大睜,皮膚白皙,以後定是個美人胚子。
但是這一切都是讓他毀了!
他全身顫抖着向季瑜走過去,雙手似乎想去握她的,“阿瑜,是我的錯,對不起!”
季瑜冷笑,躲過了他的手。
赫寒又往後退了幾步,他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麽,走到赫以楠身邊,眼神堅定,“以楠,我現在就把公司交給你,還有煜白,我沒有傷害他們。你,你能勸一勸你媽嗎?”
赫以楠看到一向叱詫風雲的赫寒變得如此低聲下氣,沒有說話。
他一生都在為了保住赫家的地位而你争我鬥,但是半身以入黃土,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可悲可嘆!
赫寒看赫以楠沒有答話,心裏突然越發記恨起那個他錯愛了二十多年的人。
他跌跌撞撞走到大廳門口,“去!去給我把赫以銘帶過來!”
他似乎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眼裏滿是喜悅,“阿瑜,我把那個女人的兒子抓過來,你想怎麽樣随你處置,只要你能原諒我。”
季瑜語氣依舊平淡,“你這又是何必呢?”
“老爺,三少爺,不見了!”
赫寒大驚,“你說什麽?!”
下一秒,赫以楠似乎想到了什麽立刻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