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以楠,曾經是你自己發的誓,今天既然你違背了誓言,懲罰就當你領了,但從此以後不要再踏進這個家門。”
赫寒一字一句道。
謝半安震驚地看着赫寒,再看赫母,眼眶有些微紅。
“多謝父親母親的成全。”
赫以楠沒有震驚,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說了這句話拉着謝半安一同站起,輕聲說了句,“我們走。”
“以楠……”她看着他的側臉,忍不住為他心疼。
“沒事。”赫以楠擡起大手輕撫了一下她的腦袋,一如平時般溺愛,只不過,他掩斂在眸底的寂寥更深了。
這次,她看得清楚,心也不經意跟着疼。
她惶惶不安地任由他拉着,轉身離開。“以楠——”身後,赫母開口,卻只叫出了這麽個名字。
赫以楠頓步,沒回頭。
謝半安也沒敢回頭,生怕赫寒和赫母再突然改了主意,命下人再對赫以楠進行懲罰,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豈料,身後遲遲沒有聲音。
安靜的一幕持續了一分多鐘,赫母的聲音略有顫抖,“你真要這麽做?就為了她?要頂撞你爸爸?将你的前途毀于一旦?”
一絲脹痛漾在心口,謝半安一瞬不瞬凝着他,如果可能的話,她壓根就不想讓他受這份罪,其實連她自己都很清楚,為了她這樣的女人,不值得。赫以楠卻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思,握着她的大手微微用了下力,再轉頭看向父母的時候,平靜最終還是将痛到極點的悲哀遮掩,當着所有人的面竟緩緩跪下。
赫寒的手一顫。
赫母則一臉震驚。
如他起出,“對不起,這句對不起,我是對媽咪你說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能再讓她傷心了。”
赫以楠看着二老,嗓音低啞,“兩位,請保重身體。”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起身,沖着謝半安一伸手。
謝半安下意識将手放在他手上。
他沒笑,只是靜靜地看着她,而後大手收緊,與她手指相扣一同走出別墅庭院。
謝半安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依舊溫暖,可她的心涼透得疼,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兩位老人,卻發現赫寒的眼裏有了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但是,躲在一角的赫以銘陰險的笑,戲演完了,他也該演戲了!
從老宅出來後,赫以楠便帶着她回了家,赫以楠療養了三天,這三天赫平忙前忙後,私人醫生進進出出。
她倒是沒什麽大礙,幸虧當天穿得比較厚,沒什麽傷口。
赫以楠的後背上了藥也好了很多,後來她才知道,赫家所謂的木棍倒不如說是粗壯的藤木,是一種韌性極強的樹木,打在身上只會受皮肉之苦,不會損及內髒,而且赫平還私底下告訴謝半安,赫老先生只想吓吓赫以楠而已,希望他能夠改變主意,壓根就沒想過往死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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