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不堪!
他怎麽會喜歡上恨水呢,她是他最痛恨的人啊,一直以來他都在尋找機會報複她,甚至跟着月練習武功,為的不就是脫離恨水的束縛麽?
怎麽可能喜歡她?她是他憎恨的人!他恨她救他也是為了自己的私欲!
“你知不知道,恨的另一面便是愛?”月似乎是感受到了夜孤寒的掙紮,忽然轉了身看着他。
夜孤寒如同被人潑了一盆冰水,瞬間,身體裏的所有細胞凍結!
“不可能!不可能!”夜孤寒掙紮似的吶喊,他怎麽可以承認這個荒唐的事情!
“你是在恐懼是在害怕,你的吶喊不過是在提醒你自己去否定這個事實,因為…因為你沒有勇氣去接受自己竟然喜歡上了自己一直憎恨的人…”
月盯着夜孤寒,語氣的溫度越來越低,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也像是陷入了極端的痛苦中,無邊的苦澀泛濫開來………
“我-不-相-信,絕-對-不-可-能!”夜孤寒怒吼,因為月的話令他幾乎發狂,更像是刺痛了他自己。
“你這樣的激動,已經說明了一切。”月勾了勾唇,忽而輕聲的說道。
如同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擊中了面門,夜孤寒竟然莫名安靜下來。
房間裏一時間的恢複到了寧靜,只聽得見輕微的呼吸聲,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沉默…
良久,夜孤寒在重新看向月:“等我煉成武功之後,你便會知道你今天的話錯的多麽離譜…”
夜孤寒一字一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喜歡上了她!
月凝視着夜孤寒,兀自的嗔笑:“錯的不是我,是你…”
末了,月走出了房間。
停滞了腳步,月仰頭看了看夜色,一襲白衣在黑夜裏如同獨自盛開的雪蓮,遺世獨立。
像這樣隐晦的天日已經好幾日,月亮被濃濃烏雲隐藏,點滴的月光都不見,像是在醞釀着一種陰謀與災難。
月深鎖了眉心,看了一眼夜孤寒房間裏的燭光,這一切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策劃的,為什麽看見夜孤寒的反應,他全身的血液都在變得寒冷,無可否認的是自己明明知曉這一切,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憤怒!只是希望,最後的最後她不要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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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
一處山腳的樹林,一人身影如同暗夜裏的羅剎上下翻飛,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見的那一身的冰藍色袍子如同狂風暴雨在黑夜裏撕扯宣洩!
忽而,一把紫色的亮光破空而出,似乎要經烏雲密布的夜劈開而來!
紫光乍現,劍氣橫飛,在枝枝丫丫間忽隐忽現,劍氣掃過,一排的樹木被攔腰砍斷,如同城牆轟然倒塌,噼噼啪啪的砸向地面!
十日的時光已經過,每天的夜晚,夜孤寒都在跟着月偷偷練習功力。
而每天,夜孤寒的功力都會再上一個層次,功力一天比一天淩厲,那手中的紫雲劍也仿佛被灌入了魔力一般變得威力無比。
枝桠遮擋的樹林之外,月站在高處,看着林子裏的紫光翻卷,晶瑩的面容上有點點的憐惜。
他希望自己做的這一切是對的……
暗夜無聲,只有那劍氣沖天的怒吼,只聽見岩石樹木被砍開的悲鳴。
夜孤寒看着紫雲劍在自己手中變幻莫測,心底滑過淡淡的欣喜。
如同月所說,這樣的功力絕對是世間沒有,夜孤寒體內的內力突飛猛進的增長,劍法決絕,與他先前練習的功夫完全不同,這套功力更加的絕情冷漠,甚至可以說的上是陰冷!
不管如何,自己都是繼承了絕世武功,若日後想要有所作為,也恐怕沒有可以阻擋的自己……
當夜孤寒收劍之時,林中已經是淩亂一片,不見的先前茂盛的樹木枝幹,剩下的便是它們的屍體殘骸,遍地鱗傷,瞬間便有火突然攢起,火焰越發的猛烈,眨眼功夫已經将林子全部的點燃,火紅火紅的火焰将頭頂上的天都染成了紅色…
而夜孤寒只身一人,從獵獵火焰中冷漠了走出來,如同地獄的修羅,
冰藍色的袍子迎風獵獵作響,月緊緊的盯着夜孤寒,在他的右眼的眼角下清晰的看見了一條泛着金色光芒的藍線從他的眼角蜿蜒而下延伸到下颚……
如同絕美的瓷器上被刻上一條優美的花紋,此刻的夜孤寒竟然有種妖治的魅惑感,他手中的紫雲劍泛着幽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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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童鞋可以猜測到月要做什麽?歡迎讨論~~
路遇黑店
那條泛着金色光芒的藍線在臉頰上懸浮,又像是被刻進了皮膚裏,金色的光芒忽隐忽現,令人不可捉摸。
月靜靜的盯着夜孤寒,看着他從烈火中走出,洶湧的烈火不曾燒毀他一根發絲不曾燃燒了他的一片衣角,他臉上表情冰冷陰鸷,漆黑的瞳孔像是一潭深不可測的深淵,全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凜然與決絕。
烈焰重生,劍指蒼穹…
熊熊的烈火将一切照耀的恍若隔世,那樣的不真實,而夜孤寒右臉上的那條光線也漸漸的隐匿起來,像是從未顯現一般。
月凝望着夜孤寒,眼底浮起一抹寂靜的沉寂,随後牽了牽唇角,淡笑道:“你現在已經練成了絕世武功…帱”
“如此說來,天下唯我獨尊了?”潇灑的收劍動作,夜孤寒露出一個絕美卻清冽的輕笑。
月白衣飄逸,墨發如歌,細細的看了一眼夜孤寒,道:“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你想去的地方,沒有人在束縛你。”
夜孤寒望着月,扯了扯唇瓣:“既然已經是自由身,那麽走或者留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我現在不介意在和你們同行幾日,一起去修女宮轉轉…卅”
“呵,你怎麽又推辭不走了呢?這不像你的風格。”
“偷偷背着花恨水教我武功,這也不像你的風格,不是麽?”
月望着夜孤寒,晶瑩的唇角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哈,我說過我們會成為朋友,一點都不錯。”
“說不定,有一天我會對你這個朋友兵刃相見。”夜孤寒似笑非笑的說笑,如果有一天他攻打修女宮若是月出手阻攔,那麽…
月仿佛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修長的手指撫摸上自己鼻尖,嗔道:”你要知道你的功力都是我傳授的。”這言外之意就是夜孤寒不可能打敗月。
稍微頓了頓,月揚起了好看的眉毛,望着夜孤寒:“既然是朋友,那麽只能站在統一戰線上,你也不可能對我兵刃相見…”
他的語氣聽起來清淡,但話語中卻帶着幾分不讓人察覺的堅定,這一切在夜孤寒練成武功之時都注定了,注定了将來的他們必需并肩而行…
無星無月的夜晚,隐藏了太多太多…
回去的路上,二人踏着白露沾濕的蒲草往回走,靜默無聲。
夜孤寒雙手環胸,冰藍長袍映着一張堅毅冷清的臉,步履輕盈,而月白衣逶迤,宛若天山上最亮的雪。
“你留下的原因是因為她。”月率先打破沉靜,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是,不過我是讓她親眼看見修女宮走向落寞。”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浮現一抹嘲笑,掙紮式的嘲諷。
“你打算用你一身的武功來滅掉修女宮?“月笑吟吟的問。
“這一身的武功本來就是為修女宮而練,不用豈不是浪費?”
“呵,你的這身武功自然是有用處,而不是用在這方面。”
“不是這方面,又是哪方面?”夜孤寒一臉冷笑。
月忽而腳步停滞,轉身,晶瑩的面容中帶着幾分異常的凝重,緩緩道:“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早也不是件好事呢…”
夜孤寒對于月的神秘,報知一笑,無所謂的聳聳肩。
“你說話向都是神神秘秘,故弄玄虛。”夜孤寒抛下月獨自一人前行。
月望着夜孤寒,薄薄的唇抿成驀然的神色,眼底的情愫縱是萬潮翻湧也不動聲色,令人不容捕捉,也不容捉摸。
“隐藏好自己的功夫…”漆黑的夜色中月的話留給了夜孤寒的身影。
“我自然知道,無需費神。”夜孤寒清冷的回應,想要繼續呆在他們之間,必須要隐藏好自己的身手以免被恨水發現自己已經是身懷絕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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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修女宮的路程還有三日便可以抵達,天色已經是甚晚,荒郊野外,只有一家簡單的客棧可以投宿。
秋日的夜風卷起地面上的黃土,客棧桅杆上懸挂着的燈籠在風中搖擺不定,燭火閃爍。
“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在這裏住一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