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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是謝半安小姐吧。這位先生一直在叫您的名字,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他能不能撐下來就看他有多少求生的意志了。”

主醫師對着身邊的幾位副手點了點頭,其他幾位醫生和護士會意,都跟着主治醫師出去。

謝半安過了很久,才邁出了第一步,她走一步心就疼一下,像針紮。

她終于走到了手術臺前,着寥寥十米左右的距離像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她看着手術臺上男人,他的臉色是那麽蒼白,她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那麽冰涼,這不是經常撫摸她臉頰的男人溫熱微微有些粗糙的雙手。

在她的印象中,他的手寬大有力,他時常将她的小手裹在自己的手掌中,那麽緊,那麽緊。

現在她執起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她希望他能感覺到她的溫度,她要讓他知道她原諒他了,她要和他在一起。

男人依舊緊閉雙眼,也沒有像醫生護士說的那樣,他在昏迷中還叫她的名字,沒有,一個字也沒有!

如果有,她也一定不答應。

你把夜安帶回我身邊,把煜白送給了我,可為什麽你卻要走呢!?為什麽?!難道上天就這麽懲罰我嗎?!

謝半安的眼淚終于決堤,眼淚打在男人的手背,一滴一滴……

她沙啞又顫抖的聲音不像是自己的,“以楠,以楠,你快點醒過來吧。我原諒你了,你醒過來,我就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你醒過來以後可能會罵我,可是我相信你舍不得。因為,你犧牲自己也要幫我救出夜安,我不相信你會丢下我。我要你親口對我說‘半安,我把夜安就出來了。你能原諒我嗎?’如果你再醒不過來,我就再也不原諒你。”

可是很久很久,男人沒有一絲反應,手上的溫度越來越涼,她越加害怕。

整個手術室裏很是悲涼陰森,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弱,只有那儀器規律的聲音還在昭示着這個男人還活着。

謝半安拼盡所有的力氣爬起來,用雙手撐在赫以楠的肩的兩側。謝半安死死咬着嘴唇,最後她慢慢俯下身,一片帶有溫度的唇覆上涼涼的慘白的雙唇。

謝半安吻着男人的唇在顫抖着,眼淚順着臉頰滑下,在兩人的唇上化開,很鹹,很苦。

忽然儀器的警報響起,男人生命的值正在降低。

謝半安,大驚,沖着外面大叫:“醫生!醫生!”

醫生蜂擁而至,想要将她與他隔離開,“小姐,請你配合一下,病人現在處在危急關頭請配合。”

謝半安卻使勁的搖頭,用力抓住赫以楠那被血染紅,被手術刀剪得不成樣子的襯衫。

但最終還是被兩個護士挾制住了,“小姐,小姐,您冷靜一點!”

經過了十幾分鐘的搶救,儀器上的心電圖變成了沒有任何波動橫線。仍是醫生轉過頭看着她,搖了搖頭,眼睛平淡無波,難道看慣了生死的人都這麽無情嗎?

謝半安變得瘋狂一把推開護士,奔到手術臺上使勁的搖晃着赫以楠,聲音近乎斥責的口吻,“赫以楠,誰允許你丢下我的,你想擺脫我,不可能!我要把你暗地裏做的所有的事都告訴老爺子,全部!我要讓你什麽也得不到!!你聽見了沒有!”

男人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謝半安幾近崩潰,最後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趴在他的身上,緊緊摳着他身上的肉,聲音嘶啞,“赫以楠,有件事我騙了你,你還不知道吧。其實煜白是你的兒子!他是你和我的兒子啊,你還沒有真正的認他呢!你要我一個人怎麽跟他說,他的父親到底是誰!?”

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一道虛弱卻又熟悉的聲音傳來,“你把我抱得那麽緊,是要謀殺親夫麽。”

——終于,終于,兩個人苦盡甘來了,太不容易了,哭死在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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