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合忽然大力拉過他,轉身往一條上山的小道走去,曹璨道:“你幹什麽?”她猛地回過頭,盯着他,“你想要我嗎?”曹璨一愣,摸向她的額頭,“沒發燒,怎麽就開始說胡話?”
霜合卻極其認真地說:“我現在不能跟你走,什麽時候能跟你走還說不準,如果這樣,可以讓我們兩個都留下一點回憶,我願意!”曹璨目光如注,緊緊的盯着她,良久都不說話。
霜合閉了閉眼,一咬牙,死拖活拖的将他往山上拉去,而曹璨任由她拉着,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并沒有再說話,直到霜合将他拉進一個山洞,他才回神開始打量着四周,身後,黴合正費力地将洞外的藤蔓野草拉過來遮住洞口。
曹璨正想着原來她也知道這事要隐秘,她已回身如餓狼撲虎般撲上來抱住了他,曹璨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抱着看她要怎麽進行下一步,霜合驀地擡起頭來,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頭拉低了些,踮起腳尖,正好可以湊上他的唇顫巍巍的伸出了舌頭,卻被曹璨猛地含住了拖進自己的嘴裏,霜合被扯得一痛,身子不由自主的依向了他。曹璨身後恰好有一堆谷草,這裏是她的秘密基地,連子謙哥哥也不知道,她前段時間來這裏玩又補上了新的稻草,這時不知怎麽回事,她已将曹璨放倒,成功地将他壓在了身下,可她覺得分明覺得是曹璨故意順勢倒下來的。
曹璨這個吻實在是有夠良久,霜合任由他将自己唇舌都肆掠了個遍,才見他依依不舍得松開,睜着一雙眼睛看着她,霜合眨着眼有些不解的望着身下的他,過了一會兒她才讀懂他眼裏的意思,原來他是在等着自已主動。
可是……她沉默了半晌,緊張的拽緊了曹璨的衣服,不好意思的說:“我……下一步要怎麽做,我不懂……”
曹璨眼裏浮現出促狹的笑意,拉着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霜合的臉直紅到了耳根子處,小聲道:“我只在她們窗外聽見過,并不曾……不曾看見!”是啊!她雖在青樓生活了四年,可姑娘們和客人們的那些事她也只是聽見過,況且她年紀小真的是不甚懂,樓裏又沒人敢刻意教她。
曹璨目光深幽的看着她,猛地坐了起來,她吃驚的看着他,“你……”曹璨靠在山洞的石壁上,将她緊緊的擁在懷裏,柔聲道:“我雖然真的想,可是這樣草率的要了你,卻是有些舍不得。雖不能八人大轎,高床軟枕,也不能在這山洞裏!”
霜合靠在他胸膛,細細聽着他強壯有力的心跳,心裏有一絲酸楚,道:“以天為蓋地為席,不好嗎?”
曹璨沉聲道:“我要堂堂正正的娶你!”
霜合笑了笑,緊緊抱着他的身子,“可霜合覺得,既然遲早要嫁給你,那麽這件事也就是遲早要做的,以後你再補給我高床軟枕也就是了!”
曹璨被她的話逗得一笑,道:“看到你不再生我的氣我已很開心,這些日子裏來我最擔心的事,是你不再理我!”
霜合道:“我從未生你的氣,那時的話也全是氣話,你并沒有錯,錯的是我,這些日子以來,我想了很多,明白能待在子謙哥哥身邊一輩子的人一定不是我,如今這樣,我又算是什麽?仿佛沒有我的存在,大家都好過許多……唔……”曹璨低頭吻在她唇上,不想聽到她說這麽感傷自怨的話,霜合攀附着他,柔順的應承着,曹璨狠咬了一口在她的唇上,放開她道:“依你這麽說,我遇上你也是你的錯!那我寧願你一直錯下去,最好天天讓我看到你的存在!”
霜合捂住唇,惱恨的看着他,臉上表情似嗔似怒,曹璨卻看得尤為心動,笑道:“小狐貍,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實在是勾人得很!”霜合臉上紅窘,伸手打在他身上,罵道:“明明是你一肚子壞水,還來賴我?”曹璨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緊擁在懷裏,唇貼在她耳邊親昵道:“面對你,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壞心思!不如我們不幹那事,就好好的親熱一番如何?”
霜合又氣又好笑,想推開他卻被他箍得太緊,卻不想曹璨真是說到做到,一手固定住她的腰,一手從她掙紮間微敞的領口處滑入,他的唇已含住她的耳垂慢慢舔弄,霜合忽的想起昨夜問伊璧如的那個問題,臉上紅了個透,卻一絲也不敢動,只默默的忍受着他的手所到處引起的酥麻戰栗。
曹璨的呼吸驀地有些亂了,衣衫阻隔下那令人迷醉的觸感讓他不忍釋手,絲滑的背脊,纖細的腰肢,敏感柔嫩的肌膚,甚至到了他從未到過的地方……他低頭看她的表情,只見她緊緊閉着眼,眉頭微皺,嘴角卻彎出一絲耐心尋味的弧度,默默承受他手上已有些失控的力道,他再次忍不住低下頭去吻住了她,順着她的脖頸往下,拉開了她胸前的衣襟,細看了會兒,低下頭吻了上去……
良久後,他終于松開了她,卻意猶未盡的看着她,她起身,忙拉上了衣襟,猶自喘息不已,雖便宜被他占盡了,卻仍佩服他危而不亂,擡頭看向他,見他也正慢慢的平複呼吸,見她正盯着他看,忽然壞壞的一笑,道:“小狐貍,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該早點成親,不然這樣下去可怎麽得了?”
霜合臉上又是一紅道:“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活該你憋着!”他猛地摟住她的腰讓她壓向自己,道:“那我就不憋着了!”霜合道:“你敢?”曹璨忙雙手高舉,道:“我自然是不敢!”霜合“哼”了一聲,道:“又耽擱了大半日了,還未下山去買東西!”
曹璨仔細看了看她的神情,不慌不忙的道:“那兩人在山上?你就算不帶東西回去,他們也不會在意!趁此機會,我們不如到山下走走?”霜合想了一遭,遂點了點頭,起身理了一遍衣服,和他一道出了山洞,往山下走去。
和曹璨磨磨蹭蹭到了晚上才回山去,曹璨送到竹林外看着她進去才轉身離去,夜晚的霧氣已凝結成小草尖上的露珠,微微的打濕了她的鞋子,濕冷的山風吹拂在她的臉上,有些莫名的潮意,連帶着眼中也漸漸模糊起來。
從這頭走到那頭,平日裏不過是三步兩步的事情,今日卻用了一盞茶的時間,遙遙見木屋裏燭火微晃,昏黃的燈光讓人覺得莫名的熟悉,帶着小時候溫暖的感覺。
他們還沒睡下,是在等她嗎?
其實以木屋為中心,她早已是個圈外人,嘴角抿起一絲淺淡的笑,眼中珠淚轉轉,終究化作薄霧裏的露珠,消散在空中。
她嘴角揚起一絲笑,故意重重的落腳,提醒屋內的人她已經回來了,打開門,她嘴角揚起一絲笑,問:“怎麽還沒睡嗎?”屋內卻只有彭子謙一人,她環視一圈,詫異的問:“如姐呢?”
彭子謙細看了下她的臉上的笑,神情放松下來,道:“在裏面呢!你許是又在山下耍安逸了,才上的山來,勞累如姐為我做了一天的飯!”
“如姐是巴不得呢!”霜合調皮的說道,卻根本不敢看彭子謙的表情,飛快往屋裏鑽去,“哇,好累,我先進房了!”
一溜煙的鑽進了房,伊璧如正和衣躺在床上不知想些什麽,見她進來忙起身來,打量了她一眼,道:“又去哪裏野了一天?這時方回來!”
霜合往窗外看看,道:”這天色還早嘛,你們就要歇下了,也不多玩一會兒!”
“你以為都是你麽?”伊璧如不再理會她,徑自解衣睡下了,霜合洗漱完畢也上床,忽聽伊璧如道:“明天我就回去了,你有空下來看看我和叔叔!”
“哦!”霜合幽幽的看着屋頂,答應了一聲。
伊璧如又道:“對了,我哥這個月二十五将皎皎收房!他叫你和子謙一塊兒去喝喜酒!”
“哦!”霜合又淡淡的應了一聲。伊璧如實在忍不住撐起頭來看她,問:“你在想什麽?怎麽也不問問我哥為何不正式娶了皎皎?”
霜合道:“收房那是遲早的事,皎皎也滿十五多了吧?看來你哥是真的急不可待了。以後皎皎扶正又豈無可待之期?若此時貿貿然娶其為正室,只怕外面會有不少風言風語,不僅對奇哥的生意不利,也多少會傷害到皎皎!奇哥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伊璧如嘆道:“小時候我見我哥處處維護你,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你也對他不錯。總以為,将來你就是我嫂子了,算起來,那時我們兩家還算是門當戶對,可世事難料,縱使襄王有心可神女無意,我哥哥那點子心事也只有皎皎去撫平了!”
霜合笑笑道:“皎皎如今出落得更加标致了吧?受了這一年多以來的熏陶也該更是蘭心蕙質了,當配奇哥!”
伊璧如複又躺下,搖頭說道:“若是只論一個人的外貌品質便喜歡了,那這世上的兩心相悅也簡單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