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堂的争議聲中,季遲楓将謝半安帶到自己車上。
季遲楓馬上啓動了車子,車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自從赫以楠丢下她離開的那時起,謝半安再沒有說過一次話。除了他抱起她,她一瞬的啞然之外,再也沒有擡頭看過他,也沒有反抗。她只是呆呆看着自己手中盒子裏靜靜躺着的那枚流光溢彩的翠玉手镯。
他想問問她怎麽樣了,她以後要怎麽做,離開赫以楠還是繼續等赫以楠?
但他剛要問出口,話到嘴邊便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從她那空洞卻憂傷的眼睛,他就知道她心裏必定還是愛着那個男人的。否則以她的個性,必定拿得起放得下。
他現在終于明白了,書中總會出現的那句話,也是讓他嗔之以鼻的一句:你為她肝腦塗地,她卻為另一個男人赴湯蹈火。
他苦笑,但是他也暗暗下定了決心,如果赫以楠一直讓她這麽傷心的話,他再也不會躲到幕後,默默祝福兩人,這一次,絕不!
不知不覺中,季遲楓加快了車速。
同時,另一條高速路上,一輛勞斯萊斯馳騁在路上。
車內氣壓低的吓人,車後座上的男人臉色已經冷冽到極致,任誰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有多重。
赫以楠煩悶的扯了扯領帶,緊緊皺着眉頭,看着車窗外急速向後移動的景物。
不一會兒,車子就出了市區到了郊外。
赫平從後視鏡裏看到赫以楠除了皺着眉頭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表情,但他卻看到赫以楠緊緊握得蹦出青筋的手。
“少爺,等事情解決之後,您好好回去跟安小姐解釋一下。安小姐為人善良體貼,我想她會了解的,也肯定會原諒您的。”
赫以楠沒有答話,只是手握的更緊了。
她會原諒他嗎?不會吧。
在這麽一個重要的日子裏,在一個女人一生當中最重要的日子裏,他丢下了她一個人獨自面對那些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她能承受得住嗎?
他想到她無措傷痛的模樣,他的心裏就像針紮一樣難受。想到此,他的手不禁又握緊了幾分。不知為什麽,赫以楠從小到大沒有這麽怕過。他總有種感覺,謝半安這次不僅不會原諒他,還會永遠的離開他。
他煩躁的說了聲,聲音沙啞的不能再沙啞,低沉的不能再低沉,“再開快點,事情必須盡快解決!法國那邊的人都安排好了嗎?”
“是的,少爺。都安排好了,專機已經在機場待命。您一到達機場就能立刻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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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涼如水,季遲楓公寓
在浴風的陽臺上,一個穿着白婚紗,身形孤單的女人擡頭望着充滿繁星的夜空。
女人原本精心打理的頭發,此時已被風吹的有些淩亂不堪。
但女人也沒有整理,沒有動作,只是眼神空洞的,仿佛已沒有了靈魂。
瘦弱的背影讓這涼夜襯得更加冰冷,她似秋天的黃葉搖搖欲墜,偏偏那桔梗卻倔強的挂在樹上,任風吹搖。
謝半安在苦苦強撐着。
季遲楓看着陽臺上赤腳站着,背影落寞的女人,心裏一疼。
他又緊緊将手裏的羊毛毯子握了握,深呼一口氣,才走上前将毯子披到女人瘦削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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