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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您多少也收斂些,徹夜不歸什麽的,太放縱了吧?

瞧着小姑娘翻開了桌上的話本子,簫平笙站在軟榻前,掃了眼她對面的位置,最終走到她身後,傾身去看小幾上的書。

江幸玖本來亦心不在焉,他靠的這樣近,她更是裝不下去了。

于是,她側頭瞧他,黛眉輕蹙。

“靠這麽近做什麽?又想親我?”

簫平笙目光一頓,在她清美昳麗的眉眼間流連了一圈兒,悶笑點頭,神情透出幾分實誠和無辜。

“想……”

江幸玖瞬間語噎,整個人從脖子紅到了發頂,「啪」地一聲将書合上,嬌聲低斥。

“你的臉皮,可真是一次次突破我的界限!簫平笙,我們還沒定親,你不能……”

“定親了,就可以?”簫平笙輕柔打斷她。

江幸玖又被噎了一下,鼓腮瞪眼。

“定親後也僅止于此!再過分,那都是……都是成親以後的事!”

簫平笙面露惋惜,掩下眼底的笑意,嘆息道,“這可真是為難我。”

江幸玖白了他一眼,撇開臉看窗楞,語氣義正言辭。

“我不會再任由你亂來了!你最好規矩些,記住了?”

簫平笙溫順點頭,柔聲道。

“記住了,成親前,僅止于此。”

他眼底的笑意溢到眼尾眉梢上,言罷,掀袍挨着她坐下。

察覺他的舉止,江幸玖微微一僵,素手無意識地摳緊裙裳,緩緩回頭,盯着他面露警惕。

“說了僅止于此!你還敢坐我的榻?!”

簫平笙一臉無辜,修長的手伸過去,緩緩覆在她手背上,一手撐住軟榻負手,眉眼柔潤嗓音溫沉。

“我以為,親都親過了,既然僅止于此,手也牽過,是不是?”

“這……這不是一回事!”江幸玖被他逼的再坐不住,她腰身後壓滿臉慌張。

“阿玖,今日午後于鼎延院拜谒太傅,我已透露過,要娶你為妻的心意,你父親也在。”

江幸玖怔住,然而只一瞬,一只灼熱的大手拖住了她不斷後壓的腰身,兩人靠的如此近,她櫻唇微抿,瞬間又緊張起來。

簫平笙将她抱進懷裏,眸光溫和專注,輕聲低語道。

“不過,好事多磨,我會耐心磨一磨的。”

江幸玖聽明白,這是祖父和父親都沒點頭。

簫平笙輕輕貼住她面頰,閉着眼輕嗅懷中清幽的暖香,嗓音更柔和了些。

“還有件事,江太傅是陛下信臣,陛下如今最想看到的不過是我的忠心,他其實也樂見我與江家結親,故而,你如今是我內定下的,帝都之內即便是長公主和朔王,都不會再打你的主意。”

江幸玖心中顫動,輕輕攥住他衣袖,輕聲問他,“你與聖上表态了?他與你談了什麽條件?”

聖上最不缺的就是表忠心的人,他缺的是拿出誠意表忠心的。

“聖上要他的臣子忠君,這不是天經地義之事?他無需要求我什麽。”簫平笙淺笑,他當然不會告訴江幸玖,虎符獻給陛下的事。

“我只跟他求你,他拿着我的弱點,不怕我起異心。何況,他更頭疼的應該是齊國公府,此時需要一個人來牽制齊國公,這個人,非我莫屬,他不得不信我。”

“陛下若是希望你來牽制齊國公,接下來你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江幸玖滿懷憂慮,誰都拉攏不了他,那各方勢力只能盼着他倒黴了。

簫平笙眉眼間的笑意從容,似是絲毫不放在心上,反倒語氣輕松的道。

“我越難,陛下越得護着我,這樣才能凸顯出我與衆不同之處。而且,太傅大人也不得不助我,我就可以時常來江府,時常磨一磨他們。”

江幸玖無語失笑,“你心思這麽多,累不累?”

簫平笙笑看她,像是認真想了想,繼而笑道,“累,所以,阿玖,我能不能親你?”

江幸玖:“……”

“若能時常這樣擁你在懷,親你,有你陪着我,便不覺累了。”

江幸玖面無表情,擡手推在他臉上,小聲嘀咕,“說點正經的吧。”

簫平笙側頭躲開,笑聲從胸膛悶出來,握住她素腕桎梏在懷裏,俯首湊近。

“正經的方才談完了……”

“簫平笙!你起開!”

“阿玖,別說話。”

“你這人,怎麽這樣多心腸?每次說幾句要緊事轉開我注意,然後就要輕薄我,你是狐貍嗎?活的男狐貍精?”

簫平笙被逗笑,與她争執着歪在了榻上,“得是活的,不活的還怎麽引誘你?”

江幸玖面頰漲紅,雙手被他桎梏在懷裏,仰躺在榻上氣喘籲籲地瞪他。

“死皮賴臉!無恥!混蛋!你放開我……”

“噓……阿玖乖,你別再喊,你那兩個丫鬟會誤會。”

江幸玖氣的鼓起腮,一雙月眸水盈盈發着幽光,兇巴巴的盯着他。

簫平笙只覺得,心上人實在可愛極了,一時也不再逗她,輕輕吻在她眉心眼角處,柔聲哄道。

“我答應你的,僅止于此,你別怕。”

“這不是「僅止于此」!你分明是得寸進尺!”

簫平笙并不覺得,于是,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

再嘗香唇,簫将軍難免上了瘾,磨蹭的時間長了,又難免惹惱了佳人,再然後,又放下身段來好言好語哄了人半宿。

甜蜜的折磨熱戀中的男女都甘之如饴。于是,等黎明時分,死皮賴臉在屋裏呆了一夜,簫将軍志得意滿精神奕奕的翻牆離開。

勁松院裏,簫胡正自在院子裏打拳,瞧見自家主子背着手,神情舒朗的自院門外進來,不由愣了愣。

簫平笙淡淡掃他一眼,擡腳上了廊道。

“去準備……”

簫胡收了拳勢,一溜煙兒跟在他身後,探頭打量,“将軍,您昨晚一宿沒回來呀?”

簫平笙沒理他,徑自掀簾子進了屋。

簫胡緊跟着進屋,憨厚的面上也掩不住興奮。

“這雖然夫人和二姑娘都不在府中,但将軍您多少也收斂些,徹夜不歸什麽的,太放縱了吧?九姑娘就忍了您了?”

“你怎麽這麽閑?分不清輕重緩急?”

簫平笙一邊解衣袋,一邊冷冷盯向他。

對上他清冷淩厲的視線,簫胡笑臉一僵,咳了一聲,老老實實出去吩咐人端水擺膳,自己又返回來取了衣架上的朝服。

他悶着頭,手上一絲不茍的做着事,面上管不住,眼睛時不時撇簫平笙一眼。

簫平笙冷着臉忍了一會兒,等到洗漱好更了衣,掀袍子坐在桌邊,不由抿唇眯眼,猛地看向他。

四目相對,主仆倆紛紛緘默,簫平笙聲線繃的發寒。

“看什麽看?還不去備馬?!”

簫胡打了個激靈,「哦」了一聲,連忙轉身走了。

簫平笙瑞鳳眸冷冷一撇,面露冷笑。

——主子的私房事也敢八卦,欠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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