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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秋靜靜地站着那裏聽着趙錦的訴說,沒有回答一句,此時的她一直為趙靜感到心疼。

“那個女子和我的……母妃生的真像……”趙錦好半天才說出這樣一句話。他的聲音暗啞至極,讓人能聽着便覺得心酸。晏秋并不知道,趙錦趴在她的肩膀上,眼裏是黝黑的光芒,讓人心驚。

“聽皇兄說她姓旬……”趙靜好半天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沒頭沒腦的,讓晏秋心裏一陣訝異。姓旬?這和趙錦的母妃又有什麽關系?

“我一直以為他已經足夠偏心的,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對母妃更為狠心。”此刻的趙錦更像一個脆弱的孩子,他緊緊的摟着晏秋,尋求一絲安慰。

“殿下,您還有我,我……會陪着您的。”晏秋輕輕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到。

趙錦聞言緊緊握住晏秋的手,手上力氣大的驚人,似是要把晏秋融入到自己身體裏去。

“你要記住記住你今日的話。”燭火聲霹靂啪啦的響起來,趙錦伸出那雙修長的手,在晏秋的臉上輕撫,語氣變得怪異起來。

晏秋一愣,然後微笑着到:“好”與趙錦相處的越久,她便越心疼趙錦。

倆人便這樣緊緊地相擁着,欣長的身影落在窗戶上,顯得格外的溫馨,屋內兩人之間流動着脈脈的溫情。

這一夜倆人這樣站了許久,一直到夜深人靜才睡下。

躺在床上的晏秋沒有睡着,她從來沒有想到,殿下曾經過的那樣令人心酸。

不管怎樣,那位女子恐怕與殿下不是她和采薇想的那種關系,亦或者說是殿下沒有那種心思,否則也不會是今天這種樣子。

而且,殿下說‘她和母妃生的真像’,到底是什麽意思?她是誰?是今天那位女子嗎?晏秋轉過身看着趙錦的睡顏,閉上眼睛。

第二日一早,晏秋醒來的時候,發現趙靜已經起來了,而且早已不在她身邊。

晏秋汲着鞋子下床,輕聲問道:“采薇殿下呢?”

采薇正在收拾被褥,聞言她轉身回答道:“回主子,殿下如今正在書房。”說完她又說了句:“奴婢瞧殿下的臉色不對……”

晏秋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準備早上,我去請殿下回來用膳”。晏秋等王府內的婢女為她梳妝完畢後,從梳妝臺前站起來對采薇說到,然後便拖曳着長裙走了出去。

趙錦的書房離晏秋住的屋子并不遠,沒走幾步路就到了。

晏秋推門進去的時候,趙錦正對着一副畫像發呆。見此燕秋也不出言打擾,就那樣靜靜的看着趙錦。

直到趙錦轉過身來,晏秋才笑着說到:“殿下怎麽起的這樣早?”

趙錦沒有回答,反倒是繼續看着面前的畫卷。晏秋悄聲走過去,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手裏的那副畫,并沒有發問。

那幅畫卷微微泛黃似是有了一些年頭。畫中女子溫柔的笑着,持着一柄團扇,看着旁邊正在玩鬧的的男童,眼裏滿是疼愛。

趙錦看着這幅畫,眼裏沉沉沉寂着風暴,也不知道是對誰。晏秋知道,這恐怕是殿下的母妃了,曾經的玉妃娘娘。

“這便是我母妃”果不其然,趙錦見晏秋看了一眼畫卷,淡淡說到。

晏秋聽了之後,心裏一嘆,可面上還是不露聲色道:“玉妃娘娘果然姿容過人”

趙錦并不答話,默默的站着。朝陽從天邊升起,透過窗扉射入書房裏,案桌上透着繁雜的窗花雕飾。他伸手握住葉秋的手說道:“走吧”

晏秋順從的跟随着他出了書房,只是轉身前還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放在書桌上的畫卷。畫卷上的女子笑得溫柔,似是對面前的孩子用着無限的愛意。

晏秋垂下眼睛,這才出去。

或許是因為趙錦心情不好的緣故,早上他并沒有用多少膳食,晏秋着他的臉色不好,也沒有勸他。只是默默地挑揀了些菜,給他放到碗裏。

“殿下就是要出去嗎?”用完早膳,趙錦披上晏秋為他繡制的披風,看樣子是準備出門。

趙錦腳步一頓說了句:“別胡思亂想。”聲音很小,只是她聽到了。晏秋忽然一笑,原來他都知道她的擔心,原來殿下也有不遲鈍的時候。

她淡淡的看着趙錦遠去的背影沒有說話,她早就知道。直到趙錦走遠,她才輕聲一嘆喃喃到:“殿下一切小心”然後轉身進屋。

這個時候采薇帶着婢女進來收拾飯桌,看到晏秋正對着趙錦離去的方向發呆,她抿嘴一笑,心道自家主子可真是對殿下用足了心思,這殿下剛出門,主子就記挂上了。

“采薇你去看看那位姑娘離開沒……”晏秋轉個身走坐到窗前,看這院子裏盛開的海棠,吩咐了起來。

她并不是想要打探什麽,她只是想知道,到殿下與幽王出去到底遇到了什麽,導致殿下今日如此的奇怪,都不像往日冷清的他。

采薇輕輕應了一聲,屈膝行禮應到。她自從趙錦讓她到了燕秋身邊,便得知她就是晏秋的人了,所以晏秋吩咐她做什麽,她從來不會去拒絕。

晏秋見采薇如此的忠心,她心裏也是軟軟的。同時也感謝趙錦給了她這麽一個貼心的婢女想到自己當初剛進冀王府的時候,發現采薇隐藏着事,她還怕采薇對她圖謀不軌。

就連剛到幽州的時候,她也一直對采薇的行為多有猜忌,現在想想真的是有些蠢。

午時的時候采薇進來了,告訴了晏秋昨日發生的一切。原來是昨日趙錦和趙慎倆人出兩人出門,遇到了一位女子女字驚車,馬車在街上狂奔,然後趙慎便命人出手救下了那個馬車。

當時已經是夜晚,趙慎不知為何,竟然把那女子帶了回來。

因為是到趙慎的決定,趙錦雖然覺得雖然大晚上帶着一個女子回府,實在是不妥。但是到底是沒有阻撓,畢竟趙慎為他做了太多,他也在心裏尊敬這位大哥。

弄清楚了事情經過,晏秋也還是一頭霧水。實在是想不明白這與趙錦昨晚的異常有什麽聯系。

“采薇,你是伺候殿下的老人了,你是否知道關于玉妃娘娘的事情?”晏秋叫來采薇,斟酌半天還是問到。

“回主子,玉妃娘娘去的早,奴婢們并不清楚玉妃娘娘的事兒。”殿下的事情,他們做奴婢們的從來不敢過問,所以知道的并不多。

聽到采薇的話,晏秋沒有失望,她本來也沒有打算能從采薇那裏打聽的到。

這個時候,同傳來那位女子被送回府上的消息。

城西明康坊

“老爺,三姑娘回來了。”旬頌正在安撫老妻,便聽到府裏的看門的程伯的消息。

“哎呦,我的雲舒可回來了,快,快出去看看雲舒。”旬府老太太抹着眼淚到。立馬急忙忙的下榻,由着自己的小兒媳婦攙扶着,步伐穩健。

“祖母”旬雲舒站在堂前,看到一向疼愛自己的祖母滿眼淚花,也一陣哽咽。

“這位便是旬府老太太吧!”女子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旬老太太才注意到明華。明華是崔芸身邊伺候的,大戶人家的婢女可是比小戶家的姑娘還要金貴,雲華久而久之也染上富貴之氣。

在旬老太太看來她衣着華貴,儀态過人。只覺得站在這個女子面前,一股威嚴撲面而來。

“祖父祖母,這是幽王妃娘娘身邊的婢女,明華姑娘。”旬雲舒眼眶微紅,拉着旬老太太的手,介紹到。

“明華姑娘送老婦孫女回來,想必是勞累了,若姑娘不嫌棄,請到堂上喝杯粗茶。”旬老太太說到。

“奴婢便不勞煩旬老太太了,王妃娘娘還等着奴婢回去複命。”明華行禮到,一派大家之風。讓站在一旁的旬頌不由暗道,果然不愧為王妃娘娘身邊的婢女,這股大氣哪是他們小戶人家有的。

“既然如此,那麽老婦人也便不留明華姑娘了,請明華姑娘帶老婦人向王妃娘娘問安。”旬老太太雖然出生鄉野,但這些年與官場上的太太們打交道,到底是懂得一些規矩。

待送明華離開後,旬頌便帶着旬雲舒到了他的書房。

兩人說了什麽,旬老太太并不知道,只是旬雲舒出來的時候,面上帶着笑意。

“舒兒,祖母不想讓你走上你姑姑的老路啊!”旬老太太拉着旬雲舒的手,嘆息到。可是早在王妃娘娘身邊的明華姑娘将舒兒送回來時,她便明白舒兒是免不了的。

“祖母……”旬雲舒不明白祖母為什麽突然嘆息到,只是再問,祖母她只是輕輕的撫着她的頭,搖頭不語。

第二日,旬家便到了幽王府上向幽王道謝,旬頌更是不知道,他這一去,将會面臨着什麽。

出乎旬頌的意料,他以為自己是不會被幽王殿下接見,誰知他現在卻正坐在幽王府的書房裏。

“旬大人不必言謝,本就是舉手之勞。”趙慎笑着說到,一副親切的模樣,令旬頌是受寵若驚。

“聽聞旬大人曾有一女于成泰八年入宮?”趙慎端起茶杯,似是不經意間問到。

可旬頌知道,這絕非不經意。“正是,老夫嫡幼女便是成泰八年入的宮。”

屋內傳來輕輕一聲,旬頌沒有注意到,可趙慎卻是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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