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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一樣呵護着她。

恨水低着頭望着自己手心裏,晶瑩通透的碧玉,半月型的雕刻,周身仿若有光華在流動,用一根紅絲線吊起,它安靜的躺在她溫熱的手心裏。

有一股暖流緩緩的淌進她的心底,這樣的哥哥,真的很好呢。她笑着将玉佩系在自己的脖子上,調皮的問道:“好看麽?”

“好看。”他微微的笑着,他的水兒無論怎麽樣都是最美的。

“嘿嘿,謝謝無缺哥哥。”

“不客氣。”

“無缺哥哥最好了呢。”

清幽的花香,靜谧的空氣,兩個人開心的談笑着。看着她的笑臉,無缺的心感覺像要掏空般的疼痛,這樣的笑容或許在也碰觸不到了。

“水兒,我有些困意了想睡會。”他扶着她的頭發散漫的說着。

“恩,無缺哥哥好好休息,你一定要等着我回來看你哦!”

“好…”淺淺的鼻音悠遠動聽。

坐在椅子裏的他,看着她的身影漸漸的消失,神情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握緊了十指,小恨水說要自己等着她回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堅持多久……

但是不管如何,他都會努力的堅持,等待着她回來在叫一聲他無缺哥哥……

這雙腿不可以這樣的殘廢下去,他憤恨的起身,邁動自己的左腿,可左腿卻一動也不動,上身突然失控,他整個人毫無預兆的撲到在地上,那一襲青衫混着墨發淩亂的散了一地。

“不!不!不可以這樣!”無缺低吼着,雙手狠狠的捶打着地面,粗糙的石子将他的手無情的劃破,滲出猩紅的血跡!

“不!不!這雙腿為什麽又殘廢了!為什麽!為什麽!”他匍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吶喊着,他不可以殘廢,他不要在依靠輪椅,他不要這副狼狽不堪的的模樣!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地面粗糙的沙礫上面布滿了血,鮮豔的血從他的掌心源源不斷的流出來,濕了地面,染了青衫……

他試着站起來,可是雙腿如同舊木棉花絲毫沒有感知!

椅子,椅子!對,他可以扶着椅子試着站立起來。像在黑暗裏見到了光明,無缺整個人趴在地上,雙手抓着地面爬行,一步一步的朝着椅子爬過來,粗粝的石子劃破了青衫,刺痛了皮膚,他艱難的拖着沉重的雙腿爬行着。

一寸…

兩寸…

三寸……

可是明明就在咫尺的距離,為什麽比隔着千山萬水還要遙遠……

“夠了!不要這樣了!”

那是一聲女子痛心疾首的嘶喊——

你走吧

遠處的站立的一抹身影,花無骨的肩部微微的顫動着,妖嬈嬌媚的臉龐上挂起了淚珠,她的身子踉跄搖晃着如同秋天的落葉,顯得那樣的羸弱。她看到了一切,她看到了無缺先前的掙紮,看到了他的無助,他的腿站不起來了…

無缺所有的舉動都狠狠的牽扯着她的心,不是說沒有養育知恩,即使他消失了也不會太你難過的麽!所以才将無缺抛棄無缺抛棄了整整二十二年。置之逍遙軒棄之不問。如果無缺命不長亦的話,花無骨想她可以假裝沒有這個孩子,這樣等到無缺不再了,她也不會有肝腸寸斷的喪子之痛…可現在看起來她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聽見聲音,花無缺停了下來,側了側頭目,看見站立的花無骨,那樣妖嬈的一個女子此刻竟然在哭泣,鐵石心腸的她竟然也有眼淚啊。無缺無聲的苦笑着,然後轉了頭,用雙手在地面上一寸一寸的爬着。她來幹什麽,這個兒子不是早就不要了麽。

“無缺!”花無骨痛苦的哭喊着跪在無缺的身旁:“來,母後扶你起來!扶你起來…”此刻她卸掉了所有的假裝堅強的僞裝,這是她的孩子她沒有辦法做到無動于衷啊。這些年她錯了,錯的不可原諒。

無缺緩慢卻不容反抗的拉開她的手,然後擡起頭來望着她:“叫你母後?你又何時當我是你的兒子?”

他的目光灼灼,溫柔如玉般的面頰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冰冷:“我不需要你扶,我也不想看見你。”

一語畢,花無骨怔在了原地,搭在無缺胳膊上的手無力的垂落下來,她的眼神空洞的不知道看向哪裏。她一直知道無缺是恨自己的,可是她沒想到這份恨卻讓她根本承受不起。苦澀沿着唇角卑微的滑落,靈魂如同被抽走了般,花無骨半跪在哪裏久久的失了神。

直到梨花椅癱倒在地砸在無缺的後背上,他本是要借助支持站起來的,可是卻再次狼狽的摔倒在地,是痛從四肢百骸蔓延到心底,那裏已經是痛的無法呼吸,痛的快要死去。為什麽努力了還是站不起來……

“無缺!無缺!”花無骨反應過來,匆忙的挪開椅子,想要将無缺拉起來,可是——

“你來這裏幹什麽,難道是要看我如何的出醜狼狽麽?”無缺趴在地上,輕聲的說着,然後看向她:“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活下去。”

他的話很輕很輕,輕的如同一朵流雲讓人抓不住,卻也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直的插進聽者的心髒,然後那裏鮮血橫流。

他擡眸沖着她笑:“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真的不想看見你。”青衫已經被磨破的不成樣子,他的發也淩亂着,最後他的堅硬,他的自尊,他的痛心,幻化成一句祈求,慘白無力的話語。

“無缺哥哥,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花母的藥丸續命,你或許堅持不到現在。”銀鈴般的聲音,靈兒站在那裏握緊了手中紅色的瓷瓶。她想有些事情不被隐瞞或許更好…

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謝謝bag_bag_bag親親送櫻子的花花~~麽麽~好開心喲~~】

如同被點中了穴道,花無缺迷茫的望着靈兒,他不懂她到底在說怎麽。

“無缺哥哥,你知不知道每天靈兒給你送去的飯菜裏都摻了丹藥在裏面,因為是被碾成了無色無味的粉末狀所以你一直沒有發現。而這些藥是花母四處尋求而來的,沒有它的功效恐怕無缺哥哥……”

靈兒說道這裏,深深的吸了吸口氣。

“沒有這些我就會早早死掉了是麽?”片刻的死寂之後,花無缺苦笑說道。

“她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冷漠,她是一直關心你的,只是用的是另一種方式…其實她是很怕失去你所以在把自己的關心藏匿起來。”靈兒的十指都糾纏在一起了,她不知道說這些是不是多餘了。因為一旁的花無骨一直沒有說話。

“關心?她的關心就是将我丢在這裏自生自滅麽,所謂的關心就是用藥丸來幫我續命?緊緊而已麽?”

花無缺的視線從靈兒身上轉移到花無骨:“可是你知不知道,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花無骨猛然的擡頭,動了動唇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翌日清晨

修女宮的宮門,青翠的白玉石街道,恨水長發被高高豎起,眉宇間流淌着一股英俊之氣,一身黑色勁裝坐與馬匹之上。

“水兒一定不辜負母後的所望,盡快歸來!”恨水目光誠懇的望着站在軟轎旁的衣裙逶迤花無骨。她答應了要得到武林盟主之位就要去履行。

“去吧,出宮一路小心。”

“是!”恨水收緊了手中的缰繩,回望了一眼宮門之處,那裏并沒有站立一襲青衫的男子,不知怎的竟然有點淡淡的失落,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罷了。雙腿夾緊馬肚,揚長而去。尋找梨洛贏得盟主之位,這一次江湖之行希望可以一切順利。

恨水的影子一路疾馳而去,漸漸的形成一個小黑點,有風吹過高高朱紅城牆。

木制的輪椅裏坐着一名男子,青衫微動,有着玉般的華貴面容,他的眼眸久久的盯着那已經沒有了她影子的官道,手指輕握着兩邊的扶手,抿着薄唇。

“這裏風大,無缺哥哥我們回去吧。”站在身後的是靈兒。

“無事。”回應的是他淡淡的輕語。

水兒,不是不送你,只是我不忍心讓你看到我這般殘廢了的模樣……

高危的宮牆,風帶着冰涼,吹亂了他的發。

靈兒靜靜的看着他,自從昨天她說了那些話之後,無缺哥哥便一直沉默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

恨水一襲的黑衣騎着馬兒駛進一片密林,這是修女宮周圍的一道天然屏障,出了密林就可以看見寬闊的大道了。但糾結的是這片林子如同布陣的迷宮,直到夕陽垂落她才走了出來。

天色已晚必須要找到一家客棧投宿才可,心念下便揚起鞭子,朝着前方的城鎮奔去。可是剛踏進這個鎮子就感覺有些奇怪。現在是有些暮色但也不至于令各家店鋪,客棧,酒肆打樣關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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