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臨川夜市小吃街燈火璀璨,人來人往,小攤販老板、老板娘吆喝着顧客來店裏吃飯,整條街都上上下下充斥着人間煙火的氣息,與之相反的是隔壁的古玩街,巨大的門型建築後,整條街道冷冷清清,有的甚至已經關門休息,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家商店還在堅持着。
兩個女生走進其中一間古玩店,“老板,店裏有桃木劍賣嗎?”
老板四五十歲的年紀,大光頭,聽見聲音他放下手裏的書,從搖搖椅上擡起頭,見是兩個年輕又漂亮的小姑娘,皺了皺眉又躺回搖椅上,“桃木劍不就在你們面前嗎?”
葉清逸微微一笑,“我要的不是這種普通的桃木劍,是雷擊木桃木劍。”
“沒有。”老板仍舊不為所動。
“你有。”葉清逸聲音不緊不慢,緩緩道來,“你八歲父親因病去世,母親改嫁,繼父對你不好你從家裏逃了出來,十歲被清虛道長撿回道觀,拜入門下。十八歲因為和村裏的村花談戀愛被道長趕出道觀,十九歲和村花私奔到臨川市,二十二歲村花跟富家公子跑了,二十四歲……”
“停停停!”老板吓得從搖椅上翻身,直接摔在地上,“賣賣賣!我賣還不行嗎!再說我的老底都給你揭完了!”
葉清逸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早點給我不就好了,省得我費那麽多口舌。”
“怕了你還不成,”老板龇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本以為是兩個估計在哪裏聽到或者看到雷擊木用處,便想着買來好玩的小姑娘,沒想到小姑娘年紀輕輕的道行這麽深,單單看面相就能知道他的一生,他在清虛觀呆了八年也只是學會一點皮毛而已。
陳露露忍不住朝葉清逸豎起大拇指,“小葉,你太厲害了。”
葉清逸笑笑,“下一個到你。”
很快,老板從裏面搬出一個古樸的木制箱子,“這個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價錢收回來的,正宗的自然雷擊木桃木劍,辟邪鎮宅寶器!”
雷擊木指的是正常生長過程中被自然雷電劈中的樹木,這種樹木鬼魂不敢靠近,是有力的辟邪法物,而桃木本來就是驅邪樹木被雷劈中的桃木更是具有超強的靈力,辟邪除鬼神器。【注】
葉清逸試用了一下,“行,就這把,多少錢?”
老板比劃了一下“八……”對上葉清逸眼神,萬字還沒說出口,硬生生的拐了個彎,痛心疾首,“……千。”
“ok。”葉清逸非常爽快的掃碼付錢,臨走前還不忘拍拍老板的肩膀,“不要這樣,含淚賺錢7千你不虧,有好東西記得告訴我啊!下次我還來。”
老板捂着胸口,欲哭無淚,祖宗您可別來了,什麽叫含淚賺錢七千!他要是買給有錢人含淚賺七萬九千!太過分了!
“哦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腹痛不一定的腸胃的問題,也有可能是肝,少喝酒早點去醫院檢查身體。”說完,葉清逸掂了下手裏的桃木劍很是滿意,“走,下一家!”
徒留老板呆呆的愣在原地,摸了摸隐隐發疼的小腹,查!他明天就去查!
葉清逸和陳露露掃蕩了一圈古玩街,很快滿載而歸,兩邊手都滿滿當當的,連陳露露也沒能幸免,免費幫葉清逸當了一回拎東西小弟。
沒錯,葉清逸的條件就是讓她帶她來古玩街。
陳露露當了三十年的唯物主義者,原本她還在懷疑葉清逸這個大師身份的真假,現在看葉清逸在古玩街買東西的氣勢,堪比女孩子進商場購物,恨不得把整個古玩街搬回家!除了真正有需要的誰會對這些八卦鏡、古銅幣、桃木劍等等奇奇怪怪的東西感興趣啊!
一圈掃街下來陳露露感覺自己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已經完全崩塌了。
兩人把東西拿去車裏放好,到點也餓了,決定去隔壁小吃街吃點東西,至于陳露露的要求邊吃邊聊。
隔壁小吃街不愧是臨川市最大的小吃街,裏面東西應有盡有,葉清逸點了碗鴨血粉絲湯,還買了了一烤豬腳,陳露露則是臭豆腐和砂鍋米線。
陳露露盯着葉清逸手上的烤豬腳,滿是羨慕,“為什麽同樣都是吃兩份,你那麽瘦,我卻胖成豬,人和人之間差別怎麽這麽大呢!”
葉清逸咬了一口豬蹄,軟糯的口感讓人心生滿足,“你這不叫胖,叫凹凸有致。”其實陳露露也不算很胖,就是肉比較多而已,好的是肉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如果硬要說胖的話,也是幸福的膨脹。”
陳露露眼睛亮了亮,确實,她和她老公在一起七年,結婚也已經有三年了,都說七年之癢是最容易鬧矛盾的時間,熬過去了可能白頭偕老,熬不過去就是分手離婚,可他們兩人不會這樣,依舊像剛談戀愛似的。
可是現在好不代表以後,她看多了兩夫妻剛開始感情很好,後來還是走到離婚、相看兩相厭的下場。
“這個你不用擔心,”葉清逸道:“你夫妻宮平和,有梁星坐演又與天同星同宮,說明你和你老公自幼相識,中間雖說分開過一段時間,但一直有聯系,後來你……出過一點事,還好有你老公在,最大的坎都已經過去了,以後夫妻感情和睦,連争吵都少有。”
陳露露眼睛微紅,“是的,我和我老公是青梅竹馬,我們從小認識,他我大二歲,但是他比我成熟很多,性格安靜學習成績也很好,從小就是大人們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我就不一樣了,我性格調皮學習也不好,還貪玩,有時候闖禍還讓他幫我背鍋。”
“漸漸的大家就喜歡拿我和他作對比,每次都是說你們要好好向小江學習不要像陳露露那樣整天就知道玩,學習成績不好還天天被老師叫家長,那時候剛好叛逆期,我就特別特別讨厭我老公,恨不得他趕緊從我的世界離開,所以我上初二那年,他搬走的時候我都沒有去送他。”
聽說那天江慕予還在雪地裏等了她好久。
身邊突然少了一個人,剛開始确實不習慣,但很快被這些情緒就被升學考給沖淡了,接着又是忙碌的高中,那時候他們的聯系就僅限于過年的那通電話,後來她上高二,大家聽說江慕予考上了京城大學,全國排名第一的學校,又拿江慕予和她作對比,她當然不服氣,拼命的努力學習就是想證明她也可以,當然事情并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最後她沒考上京城大學,也沒能證明什麽。
不過或許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她沒考上京城大學但是上了京城另外的一個二本院校,離京城大學還不遠。那個時候她也懂事了知道年幼的自己是多幼稚,因為自己的幼稚傷害了對她那麽好的人,雖然同在一個京城,但是她不敢去找江慕予覺得自己沒有臉面見他。
直到那天出事。
作者有話說:
【注】來源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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