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半安洗完了所有的衣服,都是赫以楠那些低調卻極盡奢華的襯衫,她知道他是在故意奴役她。
幾天前,謝半安覺得幹家務幹得越來越順手,甚至有些享受這種只付出體力不須腦力勞動的生活。赫以楠早出晚歸,一天也見不到他幾面,最多只是給他做早餐。所以沒有多少交際,她也不必戴着假面過活。晚上赫以楠回來時她早早睡下。其實她也并沒睡着,她還記得她的工作,注意赫以楠的一切動向。但她聽到的都是he集團一些慣有的瑣事,并沒有什麽奇怪。
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一身清白不怕她偷聽,還是他有足夠的分寸可以把握自己的言語行為,竟讓她的房間與他的對着。
有次兩人同時出了房門面對面,她微微一怔。赫以楠卻面無表情,一雙狹長美麗的眸子冷冷看着她。這男人長得确實妖孽,謝半安清了清嗓,微微躬身才道:“二少。”她也不等男人說話就匆匆忙忙下樓。
謝半安卻不知道,每次她的匆忙逃避,敷衍了事,迅速離開戰場的身影都讓身後長身玉立,穿着光鮮的男人薄唇微微勾起。她變了很多,但那些小動作依舊還在。她總喜歡為了保護自己,先是裝的很淡定然後狼狽逃走,就像多年前他在“夢幻”救她時一樣。
那天,她坐在院子的秋千椅上與趴在她腳邊的tom一起眯眼惬意的曬太陽。忽然光線暗了下來,tom嘴裏發出叽裏咕嚕不滿的聲音。謝半安睜開眼,就看見赫安抱着滿滿一懷男人的襯衫站在她面前。赫安極快地塞給她,然後極快的跑開。
跑遠了才輕蔑地說:“喂,你來這裏倒是享受的緊。這是少爺的衣服,衣料都是上乘品。少爺說不要用洗衣機,也不要送洗衣房,只用手洗。”
謝半安有些好笑,呆了這麽多天,她知道赫安似乎怕極了tom。tom也對赫安很是敵對。這時赫安在tom的吼叫聲中終于看不見了
現在她将衣服一件一件洗好分好,準備拿到院子裏去曬,曬完再熨平。
赫以楠人神共憤的潔癖讓他聞不得一絲怪味,所以忙碌的時候他一天就要換好幾件。同理這也是要累死她的節奏。
謝半安穿着圍裙,袖子挽得老高,手裏拿着滿是衣服的洗衣盆,活脫脫保姆的典範。剛到了院子就看到赫以楠帶着赫平,赫安兩兄弟一臉的冰冷進了來,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路過她身邊,就像沒看見她一般,徑直進了大廳。完全無視她主動向他打招呼的象征性禮貌。
跟在他身後的赫平卻很是謙恭的對她點了點頭,叫了聲安小姐。說完也進了去。
書房
“少爺,鼎盛那邊的手續我已經辦好了。溫小姐也簽了字,她現在是鼎盛的名義總裁。只是齊副總他們一幫老家夥怎麽處理。安小姐綁架了齊副總的兒子,因為齊副總沒辦好老爺子的交代的事,安小姐已經将那孩子。”赫平說到這就默不作聲了,他主子大概很清楚了。不過他這少爺剛才裝的不爽的心情實在太像了,即便他早就知道這是故意做給謝半安看的,看的心裏也是一陣的寒戰。
“她的心倒是狠了不少,赫安你去将謝半安叫進來。”赫以楠雙手環胸随性坐着。
赫安接到命令一臉不情下樓到院子裏去找正在曬衣服的謝半安。
謝半安微一皺眉,小心翼翼試探,“小安子,看少爺的樣子不太高興啊,怎麽了?是不是公司出什麽事了?”
赫安大大咧咧的,“還不是大少爺和三少爺把那個最難搞的客戶交給了少爺。你說這也太不公平了!!誰都知道這是個坎,誰也不想要,偏偏那倆沒種的拿老爺子來打壓少爺,硬逼着少爺答應。萬一砸了,少爺指不定又會被老爺子趕到國外。哎哎,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哦,對了。少爺讓你去找他。”
謝半安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将剩下的衣服連盆子一塊塞到赫安手裏,留下傻掉的赫安。
謝半安換了衣服,來到書房敲了敲門,室內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進來。”
謝半安有了心理準備,不就是心情不好嗎?
赫以楠一手捏了捏眉頭,一手擺了擺示意赫平出去了。赫平極有分寸的出去,輕輕閉上門。
可是過了十分鐘眼前的男人愣是一句話不說,謝半安也不急,她也耐下心來。她不敢看男人那張妖孽般的臉,她就轉去看書房四周的擺設。很是簡約大氣,黑白兩個色調,像極了他的氣質。書桌前是低調奢華的沙發和茶幾,接下來四周都是滿滿的書。
謝半安越看越有趣,赫以楠卻突然出聲了,“安小姐,來這麽久了。我都忘了我們還沒好好敘過舊。安小姐不會說不認識我赫以楠了吧。”
男人深邃的眸緊緊盯着她,似要把她吸進去。
謝半安心裏一顫,輕聲道:“半安不敢跟您敘舊,畢竟您是這赫府的二少。我只是一個下人而已,不敢高攀。”
“多謝安小姐還看得起我赫以楠。在其他下人眼裏,我的身份大概跟他們差不多吧。可是,本少爺倒覺得安小姐手段不錯。多年前上了我的床,現在不會上了我父親的床吧。”
聽到他這麽說,謝半安心裏滿滿的屈辱感瞬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