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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與祁國之間相連的那片一望無際的森林仍舊和往時一樣,茂密的樹冠遮擋住了一切光,這裏面很沉悶,氧氣稀薄,呼吸起來都困難。

一些毒蟲毒草四下都是,若是不在身上撒一些藥粉,很容易被那些毒蟲攻擊。

因為有過進來的經驗,所以閻以涼幾人并無不适。

倒是寧筱玥柳天兆還有齊岳不是太适應,甚至齊岳将大刀都拿了出來,不時的揮舞,刺耳的風聲呼嘯,然後一些色彩鮮豔的小蟲或是蜘蛛就被砍成了兩半兒。

顯然是無法阻止他用這種大刀殺那些小蟲,不過,他也确實很好笑。

寧筱玥跟在閻以涼身邊,她武功不濟,所以跟在閻以涼身邊是很明智的選擇。因為閻以涼會确保她的安全,她也不會因為忽然出現的什麽毒物而吓得大叫。

“看你們這麽熟悉,顯然來過這兒。”不止閻以涼和衛淵很熟悉的樣子,甚至小禾初都很熟,這就說明了,他們來過這兒,禾初也跟着來了。

“與五皇子在這兒打了一場,沒什麽。”衛淵開口,并未洩露過多。

肖黎笑笑不語,也并未解釋。

“哦。”寧筱玥看了一眼肖黎,還是無法想象,他和衛淵兩個人明明是仇敵,眨眼間卻又能平和相處,簡直神奇。

“那不知結果如何?誰勝了?”柳天兆走在後面,倒是很感興趣。

“各有損失。”肖黎開口,這損失二字可是無數條生命,以及幾十車的石頭。

“看來損失的不夠多。”柳天兆幾不可微的搖頭,若是損失很多,肖黎和衛淵豈能如此自如的相處。

兩人都不語,損失了多少,他們自己心裏清楚。當時的兇險,憤怒,羞辱感,現在想起來仍舊讓人牙癢癢。

一條小花蛇挂在樹枝上,一半的身體垂下來,随着它感覺到有人接近,張開嘴吐出蛇信。它的口腔內都是黑色的,毒性極大。

齊岳大刀一揮,小花蛇張大的嘴立即脫離了自己的脖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路過,寧筱玥刻意避開,一邊搖頭,“齊捕頭,你的大刀比這蛇要吓人。”忽然的就從耳邊呼嘯而過,毫無預兆。

“我的刀肯定要比它快。”齊岳滿不在乎,反正進入眼睛裏的,他勢必要消滅掉它們。

“那是肯定的,我早就見識過了。”寧筱玥輕笑,自是不能和他的刀比。不過他的刀若是能溫柔些就好了,她會很願意跟在他身後的。

“那邊大坑裏有一匹馬。”驀地,走在前的岳山忽然道。

衆人轉頭看過去,果然在幾十米開外,茂密的大樹之後,一匹馬的腹部露出來一些,很顯然已經死了。

“馬兒死了?”寧筱玥忍不住皺眉,她喜歡馬兒,一些馬兒聰明的好比孩子。

“大概是被毒物咬了,他們便直接殺了丢棄。”閻以涼掃了一眼,上次在這森林裏已經見識過了。

“真殘忍,比你還殘忍。”寧筱玥搖頭,順便‘贊揚’了一下閻以涼的殘忍。

“這是誇獎麽?”閻以涼頭也不回,她如此說她也不反對。

“你就當做誇獎吧。”寧筱玥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線條緊繃的硬邦邦的。說真的,這觸感就跟她撫摸韓莫時是一樣的,盡管韓莫的身上都是肌肉,而閻以涼沒有。

“你們倆就是這般姐妹情深的?”肖黎終于忍不住,似笑非笑道。

回頭看了一眼,寧筱玥不予理會,肖黎太陰險,而很顯然的她不是他對手。

“五皇子,你最好不要質疑她們倆的感情,否則她們倆會轉眼間集體攻擊你。”柳天兆好心勸道。

“有意思。”肖黎笑起來,堪比燦爛的陽光。

“用不着你多嘴。”寧筱玥冷哼。

“好,我不說,否則接下來你們要對付的就是我了。”柳天兆立即點頭,他不多嘴了。

寧筱玥哼了哼,不再和柳天兆鬥嘴。

天色漸漸暗下來,一個護衛從前方返回,梁作辰的隊伍已經停下來了。而且,森林裏出現了接應的隊伍,不止是肖霆的人,還有十幾個身份不明的,看起來,他們不屬于肖霆。

肖黎不甚在意,與衛淵對視一眼,倆人心裏都有數。

齊岳和柳天兆寧筱玥顯然不是很理解,厲钊獨自一人在別處,看起來并不關心。

閻以涼無聲的深吸口氣,這些來歷不明的人,應當是那個幕後黑手的手下,而且其中應當有布陣師。就像上次,不過那兩個很倒黴,死了。

在劃出的安全區域內休息,各自吃了些東西,随後便沒了聲音。

寧筱玥挨着閻以涼,有些像是被當做擋箭牌似得坐在了閻以涼與衛淵的中間。

盡管她并不想被當做擋箭牌,但很顯然的,當下有齊岳還有柳天兆還有厲钊,她不得不幫着掩飾。

不過,這一番卻是把肖黎笑的不行,他無端的笑容滿面,甚至不時的還會發出聲音來,着實詭異。

閻以涼數次以眼神兒警告他別太過分,不過肖黎并不以為意,仍舊在笑。

寧筱玥自然知道他笑什麽,可是這四下都是人,她也沒辦法說什麽。

靠着閻以涼,理解自己看起來定然很傻帽,但也沒辦法。作為朋友,關鍵時刻做個擋箭牌這是應該的。

“五皇子,什麽事情這麽好笑?”柳天兆終于忍不住了,肖黎笑的很奇怪。

“一樁有意思的笑話而已,我已經很久沒看到過這樣的笑話了。”肖黎邊說邊搖頭笑,可見多開心。

“不如講講,讓我們也開心開心?”柳天兆不認為肖黎的笑話會有意思。

肖黎聳聳肩,然後看向閻以涼,“閻捕頭,你覺得我可以說麽?”

“五皇子的笑話想必與新年時的事件有關,死了很多人,應當很好笑。”衛淵淡淡開口,警告肖黎不要過分。

肖黎發出唏噓的聲音,很誇張。

柳天兆微微皺眉,他似乎猜出了那麽一點兒。再看向寧筱玥,這猜出的一點又擴大了些。

不再追問,柳天兆差不多知道肖黎笑的是什麽了。

陷入寂靜,森林裏漆黑,一點光線都沒有。而且,悉悉索索的聲音不斷的傳進耳朵裏,吵的不行。

幸好在四周撒了藥粉,否則誰也坐不住,因為誰也不知道在這黑夜裏會有什麽東西爬過來。

寧筱玥靠在閻以涼的身上睡着了,有閻以涼在,她睡得很安心。

微微側頸,閻以涼看向衛淵,正好他也轉過頭來,他們倆似乎心有靈犀。

中間隔着寧筱玥,而且還有別人,他們二人幾乎不能說一句話。盡管衛淵并不在意,但是她堅持,他也就配合了。

黑夜給視線造成了困擾,看着對方也很模糊,不過,即便模糊,閻以涼也能看清他的臉。

緊抿的唇角幾不可微的彎起,衛淵亦是。

對面,兩雙眼睛看過來,即便黑暗,但是仍舊看的清楚。

停歇了一夜,翌日森林裏剛剛有些光亮,一行人便啓程上路了。

梁作辰的隊伍也是這般,天亮了便啓程,天色暗下來就休息,這條路,他走的十分順暢。

十幾天的時間,他們一直在森林裏,不過,距離祁國也越來越近了。但是肖霆的人馬一直在森林裏,鑒于上次肖黎搗亂,這次他們更謹慎。

跟蹤,也變得困難起來,不斷的走走停停,有時甚至會躲起來。

有驚無險,終于即将走出這片森林,肖黎的人也忽然憑空出現,他們一直等在這邊。

衛淵沒有什麽反應,倒是齊岳與柳天兆稍稍警惕,畢竟現在已經到了祁國的地界,肖黎想做什麽,對于他們來說很難抵抗。

但是,肖黎的确什麽都沒做,他的手下拿出了一些衣物分給衆人,這是用來掩飾身份的。

換上衣服,他們這一行人俨然成了倒賣藥材的商人,衛淵是主人,寧筱玥是夫人,其餘幾人則扮成了保镖。

肖黎給了他們一塊牌子後便與自己的人離開了,他是熟臉,入關時不能與他們一路,否則會引來麻煩。

穿着略顯庸俗的衣裙,寧筱玥很無言,她并不想扮作夫人,但很顯然的,閻以涼的煞氣不适合這個角色。有她煞氣這麽重的夫人,入關時就會被攔住。

看了一眼閻以涼,她穿着和齊岳厲钊岳山等人一樣的勁裝,腰帶也略顯華麗,而且手裏還拿着一把劍,看起來并不值錢。

這樣的打扮對于他們來說很有好處,看起來財大氣粗,實則一看就是裝腔作勢,入關時,祁國的官兵不會懷疑。

反而那些看起來很低調,或是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很精致的,則會引起注意,甚至入關之後都會被跟蹤。

各自的整理好,隊伍出發,甚至還有幾車的藥材。

衛淵與寧筱玥騎馬走在那幾車藥材的後面,最前的是岳山和厲钊,駕車的是禾初與齊岳。最後面,拿着不值錢長劍的是閻以涼和柳天兆。

看着扮作夫妻的衛淵與寧筱玥,柳天兆緩緩收回視線看向閻以涼,“閻捕頭,你若扮作夫人應該會更般配。”

閻以涼眸子微動,随後看向柳天兆,“閉嘴,知道便好,不許宣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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